《破·地狱》首先要破的是人心里的地狱

为了更好地倒时差,在从台北多伦多的飞机上,我完全没有睡觉,看了好多部电影。

今天想分享其中之一《破·地狱》。

《破·地狱》打破多项香港电影及票房记录。2025年4月27日,本片于第4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中获提名竞逐合共18个奖项,为金像奖创立以来获提名奖项数量最多的电影之一。最终,《破·地狱》于该届金像奖中获颁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等合共5个奖项。

这部电影故事如下:魏道生(黄子华饰)是一名婚礼策划师,在香港新冠疫情封锁期间遭遇财务困境,决定转换职业跑道。他接管了女友曾美玉(周家怡饰)即将退休的叔叔(秦沛饰)经营的殡仪馆。

在此期间,他结识了道教法师郭文(许冠文饰),后者擅长执行名为“破地狱”的传统殡葬仪式。郭文最初对魏道生投身殡葬业的诚意持怀疑态度,并表现出对抗情绪。

为缓和关系,魏道生前往郭文家中拜访,却目睹了郭文与同为道士的儿子郭志斌(朱柏康饰)及任职急救员的女儿郭文玥(卫诗雅饰)之间的激烈争执。郭文玥对其父陈旧的观念,尤其是认为女性月经不洁而不适用于道教仪式的看法,表达了强烈不满。

为使殡仪馆业务现代化,魏道生开始接受个性化定制服务并销售相关商品,但郭文对此非传统的经营方式表示反对。魏道生同意一位悲伤母亲的特殊请求,欲以木乃伊化的方式防腐处理其亡子遗体时,二人冲突加剧。

尽管其他殡仪馆因请求异常而拒绝,魏道生则被对方提出的无上限预算所吸引。他最初试图利用无意中得知的郭志斌为让儿子入读天主教学校而受洗的秘密来要挟其协助,但郭志斌在看到已呈腐败状态的遗体后感到恐慌。在魏道生感到无助之际,郭文出现并主动协助进行遗体防腐。

事后,魏道生表达感谢,郭文却训诫他,指出此类处理方式会阻碍逝者转世。受此触动,魏道生决心深入学习殡葬业知识,接受了遗体接运、着装及防腐等专业培训。他日益增长的热忱逐渐获得了郭文的认可。

一次晚餐中,魏道生分享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并感谢郭文教导他关怀逝者的重要性,这与他过去只关注生者的工作形成对比。与此同时,曾美玉告知魏道生自己已经怀孕,令他对未来感到犹豫不决。

某晚聚餐时,郭志斌的妻子透露了郭志斌已经受洗的事实,引发了次日的家庭对峙。郭文斥责郭志斌已丧失担任道士的资格,并在激动中突发中风。郭文入院后,郭志斌因儿子申请天主教学校失败而考虑移民墨尔本。郭文玥指责其不负责任,郭志斌则坦承自己从未想过要成为道士,并嫉妒妹妹能够摆脱家族“传男不传女”的殡葬事业束缚。

郭文出院后,郭文玥承担起照顾责任,但他起初因其固有的性别歧视观念而拒绝女儿的帮助,甚至在她试图搀扶时出手打了她。最终,郭文态度软化,接受了女儿的照料,并在郭文玥被其婚外伴侣的妻子当众滋扰时挺身保护她。

一晚,郭文将殡仪馆的牌照郑重交给魏道生,嘱托他接管生意。次日,郭文在睡梦中安详离世,留下字条感谢魏道生启发了他去关注生者的感受——这是他过去所忽略的。

在郭文的葬礼上,魏道生宣布“破地狱”仪式将由郭志斌和郭文玥共同主持。此举引发了在场众多殡葬业同行的强烈反对,他们无法接受女性担任道教法师。魏道生驳斥了他们的观点,并进一步揭示这是郭文的遗愿,希望郭文玥能够参与。

尽管几乎所有宾客因仪式违背传统而抗议离场,郭志斌选择支持妹妹并提出指导她完成仪式。兄妹二人最终携手执行了法事,并在此过程中达成和解,郭志斌向妹妹致歉。

经历了这一切的魏道生,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深刻的体悟,终于不再惧怕生命中太多的变化无常,和女友一起全心全意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整部影片有三点令我印象深刻:一是主角曾道生的经典台词:“不止死人要超渡,生人也需要破地狱,生人都有好多地狱。”

人生很多时候,心作天堂,心作地狱,‬心如果不能从藩篱中解脱出来,不啻生活在地狱之中。

二是亲情的表达在亲人之间有时候是很困难的事情,彼此爱着对方,却不知如何表达,就像郭文和他女儿阿玥之间,直到郭文去世,阿玥才知道一直以为只关心哥哥的父亲待自己如珠如宝。

三是男女平等在今时今日的香港也依然是个艰难的话题。在某些行业,女人污秽的观念居然还深入人心,女人是没资格涉足的。

这部电影接地气又直指人心,难怪会成为香港最高入场人次的港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