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俱乐部、马赛克、 BowAsWell|乐队之声

2021年08月17日21:22:02 娱乐 1343
遗忘俱乐部、马赛克、 BowAsWell|乐队之声 - 天天要闻

乐队总让人想到青春、梦想和纯粹。以“独立”电影闻名的美国导演 Jim Jarmusch(吉姆·贾木许),也曾是多个乐队如The Del-Byzanteens、SQÜRL、Bad Rabbit的成员之一。他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纽约地下音乐场景的狂热参与者,并曾在某采访中表示:“音乐为我提供了与电影制作截然不同的东西。通过音乐表达自己比制作电影直截了当得多。”

乐队Live的魅力,让人肾上腺素狂飙,这种直冲大脑的兴奋感远大于隔着屏幕听。我们本期邀请了几支国内乐队:遗忘俱乐部、马赛克乐队、 BowAsWell,看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传达对音乐的热爱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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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支年轻的超级乐队,遗忘俱乐部并不像一支严格意义上的新乐队。四位成员各自都有着相当丰富且出色的履历。在主唱刘忻的带领下,他们又成功地将二十年前那份青春、纯粹带回了这支乐队之中。并用作品和行动告诉听众,他们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刘忻近来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吃辣了。

在人生之前的日子里,她是一个不沾辣椒的人。外出聚餐,朋友们也都会贴心地告诉服务员所有菜品都不要放辣椒。而一次偶然的品尝,让她发现自己从“生理上无法接受辣椒”变成了可以尝试的状态。这一惊喜,让刘忻感叹人的接受范围其实是很大的,“很多时候限制都来源于自我的潜意识”。

不管是组建如今的遗忘俱乐部、探寻乐队的风格也好又或是面对人生中的许多事情也好,刘忻都一直秉持着这种“吃辣椒”的心态—— “不要给自己洗脑说:‘我就要这样,我接受不了那样。’吃辣这件事跟人生一样,不要限制自己。”

包容、开放、不设限也正是交谈之中刘忻给我的第一印象。或许是东北人骨子里豪放的基因,她一上来就对我说没有必要完全按照提纲来。比起一板一眼地采访,她更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是如同好友聊天一般自然而然地解答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 刘忻负责讲述关于她和遗忘俱乐部的台前幕后,而我只需要捕捉和记录下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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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俱乐部主唱刘忻

一张迟到了二十年的专辑

刘忻跟我讲的第一个故事,便是关于遗忘俱乐部今年六月发行的乐队首张专辑《Where Shall We Go》。很多人了解到遗忘俱乐部还是从去年的综艺《乐队的夏天2》。在这个综艺的舞台上主唱刘忻和吉他手苏宏亮、鼓手大伟和贝斯手大牛用 Grunge 风格的音乐征服了很多现场和屏幕之后的乐迷。

尽管那是乐队的首次公开亮相。但实际上遗忘俱乐部的组建已经是2017年的事情了。四位认识将近二十年的老友,重拾自己与对方组建乐队的想法。只不过那时由于合约限制,遗忘俱乐部只能以刘忻的个人名义发表作品。在她个人时期《The Lonely Revelry》《Ferris Wheel》和《Feed》三首摇滚单曲的发布,以及《乐队的夏天2》中《BIGGEST PART》和《MAKE SOME NOISE》两首预告单曲的表演后,这个超级乐队(Superband,即由在各自领域里有所建树和名气的成员组成的乐队)终于在今年六月发布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初听《Where Shall We Go》,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张相当“旧”的专辑。背景中粗粝的吉他贝斯搭配着她本身就略带中性沙哑的嗓音,将人一瞬间拉回了1990年代 Grunge 在全世界风靡的日子。这也带出了《Where Shall We Go》给人的第二个感受 —— 个人化。Grunge 这个1990年代盛行的风格本就是乐队四人青少年时期的摇滚记忆。

对于刘忻个人来说,选用 Grunge 曲风作为乐队的首张专辑基调,一方面是一种调节自我情绪的方式。“在做乐队之前我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始终希望音乐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情绪的输出是我和这个世界联系沟通的方式。”当问到会不会担心 Grunge 与当下的乐迷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感时,她如此解释道。比起用语言来表达自我,她更擅长在音乐中面对真实。这种表达上的偏好有一定的原因是儿时经历。做生意的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导致她很害怕失去身边的人。这种严重的不安全感使得她很难用语言的方式吐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音乐算是我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她说道,“希望通过音乐我的心态可以更健康一点,也能更勇敢地面对我身边的人和事。”这种来自于青少年记忆的风格,给予她了面对真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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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俱乐部主唱刘忻

这种直观的个人情绪,不仅仅是在音乐风格和内容表达之上,同样也留存于视觉之中。如果你仔细看《Where Shall We Go》的封面,背景的粉色豹纹图案其实是乐队亲手绘制的 —— 尽管是疫情期间出行受限无法拍宣传照的不得已而为之,但同样也很好地传递了那种青少年情结。“我从小就喜欢动物花纹。(用粉色豹纹做封面)是想把以前的一些记忆里的东西拿出来,让自己有一种彻底回到当年状态的感觉。”

刘忻希望自己在大众眼中的转型,是回到二十年前的状态。“《Where Shall We Go》对我来说就是一张迟到了二十年的专辑。”

除了个人情绪的展露,她同样也将疫情时期的思考融入进了专辑之中。像是专辑开场的同名单曲《Where Shall We Go》便是她疫情隔离时对人类造成的破坏的一个思考。她在歌曲中一遍遍地问着“Where shall we go?”,也用各式各样触目惊心的意向填满歌词,再用戏谑的口吻来提醒听众这样的行为最终会伤害自己。另外一首《Somebody You Never Know》则将视角转向了疫情期间无私奉献的医护人员和志愿者。这些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无从知晓名字的人,成为了那个时期我们最强大的守护者。

至于让她最印象深刻的歌,刘忻则打趣地说道:“每首歌都很印象深刻。毕竟是自己熬着夜写出来的。”

纯粹的遗忘俱乐部

刘忻讲述的第二个故事是关于遗忘俱乐部乐队本身的。

如果说《Where Shall We Go》是在用二十年前的状态来创作的专辑,那么遗忘俱乐部这个超级乐队,则已经不会是二十年前那个乐队了。

“我二十年前做的乐队,当时解散的一个原因是我去沈阳念书了。”她开始回忆道,“另外一个原因是我那个时候不太会创作。”父母都是军人的她的家庭环境并没有太多创作上的优势。尽管因为学吉他,她认识了哈尔滨当时玩摇滚的一批人,但总体来说数量也并不算多。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创作才能并没有被很好地开发出来。也正是因为缺乏对自我创作的认识和自信,让彼时的她觉得自己并不具备一个做乐队主脑的条件。

当如今这个年纪再度重拾自己的乐队梦想的时候,对她来说一切都反倒变得纯粹了许多。“就像是小时候梦想中的乌托邦。”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乐队来说,乐队成员不仅要考虑创作,同样也要考虑自我风格的提升、乐器表达的熟练度,还有最重要的,乐队的收支问题。“在现在这个年纪,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不用去顾虑经济的问题了。”刘忻说道,“毕竟除了乐队以外,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业:我在流行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有了一定的积累;我们的吉他手苏宏亮有自己的音乐公司;大伟又是一直在痛仰做鼓手,平时的演出也有很多。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处在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但我觉得正是在这个年纪,我们可以把遗忘俱乐部当成是发泄情绪、让彼此感到舒适的一个地方。”

这种“优势”也让乐队本身能够花更多的时间去纯粹地输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先有了沉淀再去考虑商业价值的问题。

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

第三个故事,虽然简短但也同样富有趣味,是关于遗忘俱乐部的未来。

尽管遗忘俱乐部始于回忆,但刘忻并不希望自己的乐队就此固定在 Grunge 之上。

“毕竟这个时代是在进步的,我也不希望遗忘俱乐部只是停留在回忆当中。”

讲到这,她就分享了自己的“吃辣椒”经历。对于她来说,这些回忆是当下切入乐队的一个方式,是她记忆里的“不辣”。但未来各式各样的曲风,则是辣椒,等待着她去发掘更多的可能。“人生就是这样的,不要被所谓的外界给自己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反而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做什么就勇敢大胆地去做,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而对于遗忘俱乐部来说,这个未来可能是某天度假时,放松的状态带来的 Blues 风格的灵感。”

至于近期,疫情的反复让遗忘俱乐部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放开巡演。去年的第一轮巡演因为疫情原因先是延期而后取消,今年也有城市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无缘线下。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遗憾:“作为乐队的第一张专辑和第一次巡演,其实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够近距离地聆听现场。也很希望遗忘俱乐部在现场可以以与录音室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去呈现这张专辑。”尽管遗憾,但还是安全第一。至于疫情结束之后,刘忻则准备实现自己一个一直想要实现的愿望 —— 跟着乐队剩下的三个伙伴一起去海边度假、创作。“想做的事情挺多的,但确实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待在家里比较好。”但就像是作品中所表达的一样,遗忘俱乐部并不会被当下的限制所困住。他们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到新的突破口,并以此创作出只属于他们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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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巡演“超时空要塞”开始前夕,马赛克乐队与我们分享了“电气化 2.0”版本的乐队形象、成都音乐场景的感受和自己疫情时期的思考。

疫情的反复对很多音乐人的创作和生活都造成了影响,马赛克乐队也不例外。

在他们准备自己2021年的新巡演“超时空要塞”时,广州暴发了疫情。于是计划中的广州站被迫取消。紧接着是南京站。在我打开电脑重新整理我们的对话时,又在微博上看到了因为疫情防控的要求,重庆站和苏州站的演出也都被迫改期了。“我希望这个事赶紧过去,虽然它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夏颖面对反复的疫情无奈地说道。

但尽管如此,马赛克还是没有在去年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停止创作。“卓越在那段时间做了很多新的东西并发给大家。虽然没有办法聚在线下一起排练,但各自都在私底下做着积累。”对夏颖和其他成员来说,虽然线上交流肯定于面对面的沟通有区别,但总体来说“觉得还好”。

而这一次,在“超时空要塞”巡演的前夕,他们与我聊了聊新的巡演、新的发现和新的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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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与轰炸机

1977年,Italo Disco之 父 Giorgio Moroder与迪斯科女王 Donna Summer 推出了一首改变了电子音乐进程的单曲《I Feel Love》。在彼时的迪斯科音乐中,尽管标志着电气化的合成器已经成为了旋律中的特色所在。但歌曲的大体依然被华丽夸张的管弦配乐以及细碎律动的放克节奏所掌控。

而《I Feel Love》并不像是其他华丽至死的迪斯科音乐,它以一种全方位升级的姿态进入了大众的视野:所有的管弦乐全都被高能的合成器取代,所有充满温度的元素都变成了冰冷且层层推进的音效。在录音室中,旋律是早已编排好的,唯一跟着 Donna Summer声音一同录制的,只有背景里细碎的鼓点。浪漫的情怀不再是音乐给人的直观感受,它更像是宏大议题如宇宙、未来的一个缩影。至此,已有过多次合作的 Giorgio Moroder 和 Donna Summer,完成了他们自己也是整个流行音乐的进一步电气化改造。

这一次尝试,不仅启发了 Hi-RNG 和 Techno 这类强调高能及工业感的流派诞生,同样也为当时闪着金光的迷醉时代增添了一抹异色。随后不断发展壮大的 Italo Disco,也在这样一个异色的基础之上,开始用音乐表达对未来的畅想。音乐人将自己置身于太空场景,霓虹灯光与金属服饰相互交映,古典音乐被合成器解构。创造了一个同时属于过去、当下及未来的虚拟都市。

而现在的马赛克乐队也正在对自己的风格做着同样的事情。我们进行采访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正在上海的排练室里进行着他们新巡演“超时空要塞”首秀前的排练。而仅仅是通过他们发布在乐队微博上的预告片,我便已经感受到了他们要将自己音乐进一步“冰冷化”、“高能化”的意图。之前成员卓越形容马赛克的音乐“可以是巧克力,也可以是轰炸机”。采访现场他补充道:“像是今年发行的单曲《Love Light》就是《霓虹甜心》般的巧克力,但在这一次‘超时空要塞’的现场你就会感受到轰炸机的一面。譬如之前的宣传片,里面的那首歌叫《霹雳游侠》,它其实就是我们的轰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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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喻很有趣也很形象,像是《霓虹甜心》《恋曲2016》这些传唱度高的单曲,就是他们的巧克力。在他们的“暧昧摇滚”概念之下,合成器如同夜晚点缀氛围的霓虹灯光,传递着朦胧的浪漫。就像他们自己说的一样,于今年发布的新单曲《Love Light》同样也是巧克力。只不过它并没有那么的“醇厚”,City-Pop 和 Nu-Disco 般的旋律为整首歌带来了清新透亮的色彩,依旧暧昧的歌词则仿佛为夏日打造。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只有过巧克力的时刻。在《回到未来》中不断推进的合成器,便是他们的轰炸机投掷的弹药。

相对应的,“超时空要塞”所提出来的“电气化2.0”的概念,也并非他们首次尝试。在2019年6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北京进行了一次《回到未来 Synth Live》特别专场表演。借由这首歌曲名字、背后所包含的概念,将合成器所蕴含的超越时空的属性放大。“只不过是说我们现在把它做成了一个更大场馆的演出形式。”对夏颖来说,他们并非是在创造之前从未尝试过的体验。而是将本身就根植于乐队基因的合成器元素放大,并以巡演的形式在线下给观众们带来最为直接的感受。

随后“超时空要塞”正式与观众见面,那些充满着复古未来主义的视觉和灯光装置一下就 成为了演出之中夺目的焦点。为了完成这一次的 Synth Live,他们同样也从合成器入手,将不同型号、年代的合成器都融入进现场曲目的编排之中。除了形式上去靠近1980年代的合成器音乐,他们同样也融入了更多属于那个年代的内容。低保真效果的音色,冰冷的电子脉冲,让人仿佛置身于地下舞池。而在表演之中,他们又选择翻唱了 Kraftwerk 的经典作品《The Model》来加强整体时空隧道一般的氛围。整场演出也随着音乐的编排,自然地被分为了“未来 - 迷宫 - 复古”三个部分。三个时空相互交织,完成了这样一场跨越时空的表演。

当我问到他们新专辑会是轰炸机还是巧克力时,夏颖没有给我一个具体的答案。“肯定会和之前的两张有所不同。”他说,“一直重复之前的东西肯定会无聊。我们也不是一个那么安分的乐队,就不会是一直在一个风格里。”或许我们能看到巧克力和轰炸机之外的第三种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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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这篇文章之前,不妨先打开各大音乐流媒体平台首页,然后你能发现,“疗愈”、“舒适”、“放松”、“减压”这样的词语始终占据着一些让你无法忽略的板块 —— 觉得不错的话,就随便点开一个,边听边继续往下看吧。

如果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乃至现在,提起“乐队”二字,很多人会联想到“叛逆”、“激情”、“冲击”—— 这些也是国内独立音乐曾经的缩影;那么,如今那些尝试去做“舒适”、“放松”音乐的乐队,是否代表着一股新趋势呢?

离不开乐队的制作人

2019年,三个略有些青涩的年轻人站在北京糖果Live的舞台上准备开始演出,而台下则站着近千人翘首以待——如果不算上之前在更像是个小酒吧的fRUITYSPACE 里的演出,那这将是BowAsWell的首次正式演出。

名字经常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 尽管几乎都是父母取的。听起来很玄,但细想并不无道理:一个人的性格与他的成长脱不了干系,更别说,为了更好融入社会,我们的行为往往不会超乎别人预料。这样的心理暗示被一弛保留到了他的音乐项目里,“BowAsWell”就是拆分单字“弛”为“弓”、 “也”的英文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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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wAsWell 主脑张一弛

首次正式演出就给偶像般乐队BADBADNOTGOOD当暖场嘉宾,让BowAsWell主脑张一弛失眠了好几天,毕竟这也仅仅是自己音乐项目BowAsWell的刚刚开始而已。

再把时间回拨十年,2009年,跟着《变形金刚2》的汽车人一起占据了青少年话题的,还有贡献了影片插曲《21 Gun》 的Green Day。在某次家庭聚会里,张一弛堂哥兴奋地冲进房间打开电脑,喊来一弛,将Green Day分享给了后者:“你必须得听听,这乐队特爷们儿!”

振奋人心的旋律、人声还有永远都有的失真吉他马上俘获了一弛年轻的心,他一下子从在电台里收听周杰伦热门歌曲的懵懂少年,变成了一头扎进朋克摇滚世界里不知回头的热血青年。

可能你会以为,在这之后的一弛,肯定沿着无数乐队走过老路 —— 听歌、组乐队、演出、写歌、发作品 —— 依葫芦画瓢似的走下去,但一弛“走偏了”,他当然组了乐队,可经过几年的乐队磨合后,渐渐发觉乐队更像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

“一开始我是自己做歌,后来觉得,玩音乐一定得组乐队,就组了乐队。再后来,渐渐发现乐队音乐的精准程度没法达到我的预期。对我来说,乐队更像是呈现一个展览,比如说有四个人,每个人都贡献自己在某方面的才华或想法,然后再由一个人把所有东西统筹起来 …… 你很少会看见有画画的组合 —‘画队’吧?”一弛大笑着说,“而我更希望用画画的方式去做音乐。”

带着这样的想法,一弛没有沿着无数前辈走过的老路走下去,而是离开乐队,重新开始独自创作。“后来才知道,像Tame Impala这样的,听起来十分乐队音乐的艺术家,其实也都是个人的音乐项目,只是在演出时会以乐队的形式呈现。”一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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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室里,一弛独自创作了不少Demo,当然还有发行于去年、大获好评的首张专辑《Neon Donuts》。自己做音乐之余,一弛曾尝试过独自演出,“刚上大学时,有个做电子音乐的同学约我去做个演出拼盘,他弄了一堆鼓机、MIDI设备,我就想,诶,我也别组乐队了,一个人演就行了,”一弛笑着说,“可惜那次演完后,自己感觉很失败,整体效果很差,因为我的作品在制作时都有架子鼓、贝斯这些元素,不在现场呈现它们,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这是一个现象:独立制作人们需要乐队在现场呈现自己的音乐,而这些乐队成员大多是固定的。因此,下一次,当你看到某个制作人现场是一整支乐队时请不要惊讶,更不要质疑为什么某个“乐队”的宣传照只有一个人。

BowAsWell目前的成员除了一驰,还有一弛从高中至今一直搭档的吉他手刘梓峰,同时兼任Sleeping Dogs乐队贝斯手的贝斯手阿炳(一弛偶尔会去充当Sleeping Dogs乐队的键盘手),由电子音乐人wenliang倾力推荐的鼓手果基尔足。

充满意义的“游离感”

“游离感”绝不是一弛的特例。在更追求精神世界的如今、在信息时代的新语境下,这样的“游离感”充满意义。

说起舒适、放松的音乐,有人会想到City-Pop(城市流行)、Ambient(氛围音乐)等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日本得到过充分发展的音乐。当时,处于经济繁荣 —尽管是泡沫经济 —下的日本企业、个人,都希望在“吃饱穿暖”后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从City-Pop(城市流行)这个风格名字本身窥探一二:以都市夜生活、夏日海滩度假为创作主题,舒适、放松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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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泡沫经济破灭后,这些音乐被遗忘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这些音乐又被人们重新拾起,以它们为基础的再创作还在2010年左右掀起过一阵“蒸汽波”热 潮。我们很容易看到经济繁荣与舒适音乐之间的一些必然联系 —— 但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放松而已。

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十数年苦读,最终拿到图书馆科学专业研究生学位,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回家“啃 老”,然后尝试创作一些轻快、充满希望的音乐来消解生活——这是Chillwave(冷波)风格代表艺术家之一Washed Out 的亲身经历,更是千禧一代年轻人们的共同缩影:一帆风顺地度过青少年时期,满怀希望地冲向世界,却在早已过了叛逆的年纪被现实重重地敲了闷棍。

“其实我也是这样,从小到大,不需要替家里赚钱,也没有特别大的生活压力。所以我不排斥自己的作品里有‘富足’的感觉,当然我不会主动去这么做,但如果有人这么说,我会坦然接受,”一弛顿了顿,继续说,“对我来说,这样的音乐就是新时代的世界音乐,你无论去欧洲、去中东还是去非洲,你都会听到这样的音乐,它让我感受到一种与世界的连接。相比于那些将力量向外倾泻的音乐,它的能量是向内的,像是微弱的光。”

轻松、舒适的曲调中,浅藏淡淡的共鸣与哀愁的“游离感”。不像摇滚与朋克有那么强烈“文本输出”,却能微微撩动你的情绪,又不占据你的思想,像是盛夏空调房里一杯温度刚好的美味果汁,消烦解闷,恰当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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