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失去,才懂父亲的爱

网友曾讲起件让他心酸的事儿。那次他因急事回老家,没提前跟父亲说。推开家门,屋里不见父亲身影,喊了几声,才听到果树地里传来回应。

烈日下,父亲更黑更瘦了,穿着磨出毛边的旧衣服,朝他招手。回到家,父子俩没聊几句,就陷入长久沉默,这是他们多年来不变的相处模式。在网友记忆里,父亲向来话少,总独自默默干活,再累也不抱怨。母亲去世后,网友多次想接父亲去城里住,都被拒绝。父亲想守着老房子和果园,给儿女们留个能自在落脚的老家。

夜里,父亲翻来覆去睡不着,网友便找话陪他聊。也许是深夜情绪更敏感,父亲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年轻时在外闯荡的经历、网友和妹妹儿时的趣事,还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日常。父亲说,总想多干点活攒钱,给小孙子凑学费,帮儿女减轻负担,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帮不上忙…… 网友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满心愧疚,却不知咋表达关心。

大多数父亲都是这样。他们穿着廉价衣服,一穿就是好多年,儿女买的新衣服,舍不得穿;有好吃的,总想着留给孩子。从年轻忙到年老,即便累得不行,还觉得给儿女的不够多。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对孩子的牵挂、对未来的担忧。岁月不饶人,曾经为家撑起一片天的父亲,背影渐渐弯了,头发白了,满脸皱纹,可还是放心不下儿女,自己吃苦受累无所谓,就怕成了儿女的累赘。就像《归去来》里王志文演的父亲对儿子说的:“每个吃过苦、挨过累的父亲,都盼着孩子能躲开生活的苦,无忧无虑过一生。我的辛苦,就想让你轻松点。” 父亲用一辈子的操劳,给儿女铺好了路,却把苦都留给了自己。

我们常常跟母亲亲近,和父亲却有点疏远。父亲就像家里那座沉默的老房子,默默扛着一切,我们却把他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有个博主 @马文先生曾在网上讲父亲的事。父亲的购物记录里,有买了好几次都不合适的老花镜,有治头疼、风湿的药,有治牙龈萎缩的牙膏,还有儿子爱吃的红烧肉罐头、做饭用的计时器。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拼凑出父亲独自面对病痛、默默牵挂家人,还有年老后生活磕绊的日常。可遗憾的是,马文先生在父亲去世后才注意到这些,想尽孝,却来不及了。他感慨自己因为工作常年在外跑,一年才见父亲两次,都不知道父亲生病了,缺席了父母变老的过程,满心内疚,却没法弥补。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读懂父亲的沉默时,他已经不在了,那份想给的关爱,没处给了。

父亲习惯把爱藏在心底,用沉默代替千言万语。他们不会说 “想你”,却会在你回家时,准备好你爱吃的菜;不会问你工作累不累,却在电话里反复叮嘱 “注意身体”。小时候,父亲是一本书,教会我们成长;多年后,书泛黄、有了褶皱,父亲记性变差,却仍惦记着护我们周全。他教我们抬头挺胸做人,自己却习惯了默默付出。

演员张秋歌也讲过一件让他后悔的事。父亲患癌做手术,他因为拍戏太忙,早早离开医院。父亲生命快到尽头时,常求他留下三天,他却总觉得忙完工作再照顾父亲也来得及,直到父亲拿出三千块,说一千块买他一天时间,他才特别后悔。这世上,太多儿女在亲人还在时不懂珍惜,等失去了才后悔。父爱深沉,父亲默默跟在我们身后,就盼着我们偶尔回头看看家的方向。我们总说 “忙完这阵”“等以后有钱了” 再尽孝,可时间不等人,岁月会慢慢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带走。

趁着父母还在,好好对他们吧。买菜时,多买点父母爱吃的;路过点心铺,买块他们年轻时爱吃的老式糕点。定期给父母打电话,分享点生活小事,别问 “有事吗”,就说 “没啥事,想听听您声音”。耐心教父母用手机支付、叫车、挂号、视频通话。陪父母定期体检,备好常用药,多留意他们身体有没有不对劲。尊重父母的习惯和决定,让他们觉得自己对家里有用,家里做决定时,多问问他们的想法。

父亲节到了,别再让父亲的爱被忽视。父亲曾是我们的依靠,现在,该我们成为他的依靠,陪他走过以后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