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岁离异大姐不顾反对,执意寻找 28 年前初恋,重逢后泪崩:想我吗

《想我吗》

电冰箱发出的轻微嗡鸣声是家里唯一的声响。江梅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边角处被岁月磨得起了毛边,像是被时间反复咀嚼过的记忆。

窗外的法桐树叶开始泛黄,九月的风裹挟着一丝凉意。这是她离婚后的第七个月零三天。

“妈,你又在看那张照片。”女儿小雨从卧室出来,眼里写满了无奈。她二十六岁,比当年江梅遇见许川的年纪还要大两岁。

“一张老照片而已。”江梅将照片塞进睡衣口袋,转身往厨房走去,拖鞋在地板上拍出沉闷的声响,“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不是一张老照片的问题!”小雨跟了进来,“你都四十八岁了,离婚才几个月,现在又要去找二十八年前的初恋?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爸爸意味着什么?”

江梅的手在水龙头前停顿了半秒,然后拧开了水阀。哗啦啦的水声冲刷着不锈钢水槽,也冲刷着她内心某个不敢触碰的角落。

“你爸爸和他的小秘书在一起很幸福,”她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谈自己的伤痛,“我们的婚姻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只是我没勇气承认。”

水槽里漂浮着一片昨晚没洗干净的青菜叶,打着旋儿,最终被吸进了下水道。

“可你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长什么样,是否还记得你,”小雨靠在门框上,“这样的寻找不是浪漫,妈,这是逃避现实。”

“九七年的那场洪水,”江梅突然说,“我们镇上的电线杆被冲倒了七根,邮局的屋顶漏水,信件全泡烂了。那是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来信。”她关上水龙头,抹布擦过石英石台面,反复擦拭着已经干净的地方。

“我不是要去寻找一段新感情,我只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你撒谎。”小雨的眼睛红了,“你的朋友圈都换成了二十岁时的照片,你买了三条新裙子,你甚至去染了头发!”

江梅的手停住了。九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厨房的墙上,墙上挂着一个已经停摆的老式挂钟,时针永远停在三点二十分——那是她和丈夫最后一次大吵后,她摔门而出的时间。

“人到中年才发现,”江梅轻声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横着一整个太平洋。”

客厅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是那种老式诺基亚的短信提示音——江梅特意设置的,那是九八年她和许川最常用的联系方式。

“他回复了,”江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他在老地方等我。”

小雨无奈地摇头:“妈,你连找他都是靠一个同学群,你真的确定要去见他吗?”

“我只是想看看他,不会打扰他的生活。”江梅走向卧室,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三条新买的连衣裙,最左边那条是淡蓝色的,像当年许川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的那条学生裙。

二十分钟后,江梅站在镜子前。新染的黑发衬得她皮肤更白,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她抹了一层淡淡的口红,是那种不张扬的豆沙色。

“我不想阻止你,”小雨靠在门口,语气软了下来,“但妈,你得有心理准备,二十八年了,人是会变的。”

江梅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发卡——那是许川送她的第一个礼物,一个简单的蝴蝶结发卡,塑料表面已经起了细小的裂纹。

“我知道,”她轻轻别上发卡,对着镜子右侧倾了倾头,“我不奢望什么,就是...就是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断了联系。”

小雨叹了口气:“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江梅拿起包,亲了亲女儿的脸颊,“这是我自己的事。”

走出小区时,江梅闻到了一阵桂花香。九月的桂花开得正好,香气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九七年那个夏天,她和许川坐在镇上唯一一家有空调的咖啡厅里,窗外淅淅沥沥地落雨,桂花被雨水打落,散发着更加浓烈的香气。那天,他们约定等他从南方读完大学就回来娶她。

出租车停在了小镇的老街口。这条街已经翻新了,原来的砖瓦房变成了仿古建筑,只有街角的那棵老榕树依旧,树干上斑驳的刻痕似乎也被时光模糊了。

江梅的心跳得厉害,像是二十年前刚刚经历初恋的少女。她不断地整理着裙摆,深呼吸,然后迈步向他们当年常去的那家糕点店走去。

糕点店换了招牌,但位置没变。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一如当年。店里的布局也变了,但柜台的位置还是老样子,现在柜台后站着的是个陌生的年轻人。

“请问,有人在等我吗?”江梅轻声问,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您是江梅女士吧?”年轻人微笑着,“有位先生在后面的包厢等您,他说您会来的。”

江梅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上的发卡,然后跟着年轻人走向后面的包厢。

包厢门是半开的。江梅站在门口,看到一个背影——肩膀比记忆中宽了些,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坐姿还是那么熟悉,微微前倾,好像随时准备起身迎接什么人。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许川?”

那人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烁着江梅熟悉的光芒,但眼角的皱纹和额头的纹路都在提醒她,时光不饶人。

“江梅,”他站起身,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些,“真的是你。”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二十八年的时光如电影般在两人之间流淌,那些未竟的话语、中断的约定、破碎的梦想,都凝结在这一刻的沉默中。

“你...还好吗?”最终是许川打破了沉默。

江梅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为什么断了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等了你三年,三年后才听说你在南方结婚了。”

许川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江梅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时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九七年的洪水,我被冲走了,右腿粉碎性骨折,在医院躺了半年,”他苦笑道,“等我能写信的时候,寄了十几封,但镇上的邮局被毁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后来我托同学回老家打听你,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我没有收到,”江梅轻声说,眼泪滚落,“一封都没有。”

许川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放弃了等我,也许...也许是对的。我那时候一无所有,未来一片迷茫。”

“那现在呢?”江梅问,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自己,“你过得好吗?”

“我在南方安定下来了,有个小公司,”许川笑了笑,“孩子今年大学毕业,妻子...她五年前去世了,肺癌。”

江梅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说对不起,”许川的眼神很温柔,“我看到同学群里你的消息,很惊讶,也很...高兴。”

“我离婚了,”江梅说,然后急忙补充,“不是因为...我是说,这和见你没有关系,我们早就...”

许川点点头:“我明白。”

窗外,一阵风吹过,桂花的香气飘了进来。恍惚间,江梅仿佛回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天,那个许下承诺的下午。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她鼓起勇气问。

许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递给她——那是一个已经泛黄发旧的小纸鹤,被保护得很好,只是纸张已经变得脆弱。

“每天都记得,”他轻声说,“想我吗?这是你折给我的最后一个纸鹤上写的话。”

江梅的泪水终于决堤,她不是为了重温旧情而来,只是想知道那段被中断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一个交代。而现在,答案就在眼前——有些爱,不是不够深,只是来得不是时候。

“谢谢你保留着它,”江梅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微笑,“也谢谢你今天愿意见我。”

许川也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要不要...喝杯咖啡?就像当年一样,我们可以聊聊这些年发生的事。”

江梅点点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照亮了两人之间那个小小的纸鹤。

也许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有些情感,即使被岁月冲刷,依然能在心底留下印记。不是为了重新开始,而是为了好好告别,然后带着温暖的记忆,继续各自的人生旅程。

在那个飘着桂花香的午后,四十八岁的江梅和五十一岁的许川,隔着咖啡杯和二十八年的光阴,重新认识了彼此,也重新认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