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殡仪馆那一块,松哥来了之后怎么样?他就进去了吗?至于他们是怎么聊的我不知道,反正你补全了,以我对你们单位这些人说话风格的理解,我觉得应该也就这么个事。
然后他进去没过一会儿,师傅就出来了,摆摆手说有事。我看见他了,师傅说他跟着我学吧。我说他跟我学啥呀?给我造懵了。对呀,送他的时候弹吉他学啥呀。我就很尴尬,因为有了刚才开头的那一幕,我就在想怎么开口跟他打个招呼。我没说话呢,他先说了:“你刚才在院里挺狂野呀哈哈,你咋弹的吉他?”他为啥说你狂野呀?我就一边弹一边摇脑袋,死亡重金属,行吧好吧。
然后我说啥情况啊,我还问了句:“这不主持人吗?”师傅告诉我从哪看出来的是主持人的。我说那他行李箱里那是啥?师傅告诉他行李箱里是行李呗,被窝啥的。我说啊,他不光学还要在这住?有同事住殡仪馆吗?有,偶尔值班。我们那宿舍也是自行车棚子改的,凉快啊。
我住,从干这个开始一直都在单位住啊,不住的时候很少。我属于常住人员,因为在郊区,平时通勤也不方便。然后呢,就这样吧,我瞅他他瞅我。他说我挺狂野的,我说你也挺帅的。因为这是第一次见他嘛,然后我就带他参观一下基本的工作环境。
我先带他参观的是家属参观的地方,家属说:“你们几个别哭了,过来参观一下。”参观完了,我们去参观逝者的地方,也就是吊唁大厅。其实是遗体告别厅,这个名其实后来才有的。现在有牡丹厅、松鹤亭。
然后我又带他参观了一下我们的遗体美容室,相当于我们的办公室。我说将来我们俩就在这里学习。我没给他看设备,只是告诉他以后就在这干活。然后带他去宿舍,可以在这个宿舍住。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了,环境还可以。
第一天基本就这样吧,没啥话。第二天他先主动过来的,凑过来问我都能干点啥。我正在干活呢,他推算逝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几点到几点走的。他在那嘟囔,我说可以闭嘴不。他一会儿摸摸化妆刷,一会儿摸摸调色盘,或者就是摸手术的小刀。我说你放那别动,他就啪地扔那了,我说还挺有脾气啊。
下午干完活,我问他你是学什么的?他说学法医的。我当时反应是卧槽,我说你学法医的,怎么不去考法医,来这里干啥?他说家里不让干。我说不让干,我这还能让你学?他硬学了,还把志愿改了。
其实刚开始跟他相处差不多有10多天吧,我一直都很纠结我能教他什么,因为我那阵还没有说彻底独立。那时候跟师傅学了三年多,但还没完全独立,因为一些特殊的遗体处理还遇到的案例不多。和宋哥对比,他的案例会比我多。
有的孩子双科学院回来的,在学校学了个大概,领进来老老实实看你干活,做笔记。宋哥主打一个叛逆,人家说他在法医学上做了五年笔记,出来找不着工作,还跟我糊弄。我想来想去,就从洗澡开始教他吧,咱们辽宁这一块也非常发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