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讲读《悉达多》三:与沙门同行

2022年10月27日17:57:51 佛学 1921

悉达多和戈文达离开家后,追上了一群苦修的沙门,跟从他们一起学习修行的办法。悉达多开始修行的是,经历痛苦、自愿受罪,然后学习制服苦恼、饥饿和渴望,后来再开始练习去摆脱自我。其中有一种修行的办法,是让自我潜入上千种陌生的躯体之中。例如:“一只苍鹭飞过竹林上空,刹那间,悉达多把自己的灵魂和苍鹭合为了一体,他高高飞翔在树林和群山之上,他变成了一只苍鹭,吞食鲜鱼,他具有苍鹭的饥饿感,他发出苍鹭般的叫声,他像苍鹭一样的死去。”

这样做,是因为当时他们认为,只要自我消亡了,那么最本质的东西就觉醒了。其实,就是佛家说的破除我执。不过在修行了一段时间后,悉达多很快就对这些修行办法产生了质疑。因为他发现逃离自我,是一种短暂的摆脱自我存在的苦恼,是一种对抗痛苦和生活的无意义的短暂麻醉,和牧民喝过酒之后的感觉相似,反而不如牧民喝碗酒来的痛快。

另外,他们一行人中,最长者已经六十岁了,依然是在开展这样的苦修,完全看不到悟道的希望。所以,悉达多后面开始多次和戈文达说起自己的质疑,他认为这些都是探寻慰藉,探寻麻醉,学习种种修行技巧以求得自我迷醉。

当然,黑塞描述的修行办法相对还是比较温和的了,在佛祖传记里面,记录的方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因为当时的修行人,认为身体是一种障碍,所以总是和身体过不去,用了各种各样,在我们今天看来很伤害身体的办法。

当然,我们今天看来肯定不可思议,不过要知道佛祖是生活在2500年前的时代。那个时代中国还处在商周时代,整个世界都是比较愚昧的。而且那个时候,还没有人悟道成功,所以大家尝试各种奇奇怪怪的办法,也有时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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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无论是书中说的,悉达多用来摆脱自我,抑或是佛家说的破除我执,其实都是不太好理解。而且强调摆脱自我,也许本身也是一种执着,我认为对普通人来说,了解以下两点,对自己的生活帮助更大。

第一:学会区分真我和自我

一说到这个,大家估计就有点飘,当然如果先去研究“我”是什么这样高深的哲学问题的话,估计大部分人都会放弃。我在《清醒地活》这本书中,看到作者对“我”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书中作者迈克尔辛格举的例子,我认为很好的帮助了我去理解这些概念。(详听录音部分)。

通过这个举例,我们就可以把自我和真我分开,进而可以帮助我们管理情绪、痛苦、念头、想法等等。比如,当我们有情绪的时候,我们用这个办法,用真我去观察我们的情绪,把情绪当作电视来看,这样情绪的威力立马消退大半。其实很多情绪管理,或者幸福力的书籍,都提出过类似的办法,个人亲测有效,我现在也坚持用这个办法。

我们人有情绪,有各种各样的念头、痛苦等等,都是非常正常。但是如果我们不懂一些方法和技巧,反而让情绪和我们紧紧裹在一起,我们就无法自拔了。这个时候情绪会越来越大,反而认为自己是在捍卫自己。

第二点:了解点意识和潜意识的知识

意识我们好理解,你现在听录音,或者看书都是可以意识到的,属于意识层面的心理活动。当然我们98%的心理活动,是我们觉察不到的,这个就是潜意识的部分。潜意识控制了我们绝大部分的情绪、痛苦、行为和决定等等,我们人的很多情绪,很多痛苦,实际上诱发的核心源头在潜意识里面。比如你让你老婆去超市给你带包口香糖,结果你老婆忙忘记了,你听闻后勃然大怒。我们理性的想想,这样的小事确实不值得生气,但是当时我们就是情绪上来了。实际上,你的情绪压根就不是口香糖的事,是你从小没有得到足够重视,没被父母当回事的念头在作祟。这件事唤起了你的这个念头,和这个念头背后的一系列让你难受的感觉,所以你潜意识为了自我保护,选择了发飙。因为发火让你有了酒壮怂人胆的效果,可以缓解你潜意识的痛苦和焦虑。

所以,以后只要是类似的情况,无论是谁,都能点燃你,就是这个逻辑。我认为了解以上两点,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够用的。我之所以给大家进行拓展,因为我认为这是我们提升自我境界的第二个突破点——管理自我和真我,轻松应对情绪和各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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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回到小说本身,悉达多在和这些沙门一起修行将近三年的时候,人群中开始流传佛祖乔达摩的故事。随后,戈文达又遇到了一位聆听过佛祖教诲的青年人,这位年轻人说的绘声绘色,所以戈文达也有了去一睹佛祖风采的想法。

戈文达劝说悉达多和自己同行,但是当悉达多和老沙门提出自己的想法时,老沙门立马暴跳如雷。悉达多决定用从老沙门那里学来的技巧,来制服老沙门。悉达多站在老沙门面前,挨得很近,集中全部精神瞪眼对视着老人的目光,悉达多的目光蛊惑了他,使他变得呆滞,变得没有主意,让他屈从了自己的意志,并命令他,让他不声不响去做自己要求他做的事情。

按照现在科学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催眠术之类的办法,最终悉达多和戈文达如愿离开。

以上是这一章节文本的主要内容,当然这章节有一段内容值得留意:“事实上并不存在那个我们称之为‘学习’的东西。噢,我的朋友,事实上只存在一种知识,它是普遍存在的,它就是阿特曼,它存在于我身上,存在于你身上,存在于一切生物之中。于是我便开始相信:求知欲望和学习愿望恰恰是这种知识的可恨的仇敌。”

这段话不太好理解,其实如果我们了解佛祖说的“一切众生皆具有如来德相”,或者佛家说的每个人具有本自具足的能力,我们就明白了。佛教相信真我或者说阿特曼,是本来就存在与我们内心的,所以我们都具备觉悟的潜质。但是这个能力被迷雾盖住了,修行就是一点点擦掉迷雾,找回属于我们本来就具有的东西。

所以上面悉达多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修炼办法,我们应该回归内心,去体验、去感悟、去觉察,最终可以更好的找到真我。悉达多的这个认知,现在看来都是比较正确的。从心理学来说,觉察就是一点点挖我们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只要我们能挖出来,一旦进入意识,他对我们的影响就会变小。所以心理学家荣格说:“当你的潜意识没有进入到你的意识的时候,那就是你的命运。”

比如我们前面举例的买口香糖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意识到你发火是潜意识的念头,那么于是脾气不好,就是你的命。

所以在佛祖传记里面,佛祖开始也是去学习了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方法,但是后来他意识到这些都是错误的,最后他用的办法就是冥想。其实冥想的本质就是觉察,是思维训练的办法,我们日常生活没有冥想的条件或者不愿意,那么经常自我觉察就够了。所以,最后佛祖可以开悟,和现在科学研究也是吻合的。

至于上面那算话的最后一句:“求知欲望和学习愿望恰恰是这种知识的可恨的仇敌。”,这个一般人可能不好理解,实际上就是说,悟道是自我体验、自我觉察的过程,如果非要抱着极大的求道热情,和想要悟道成功的愿望,那么就背离了。你的注意力都在怎样求道和啥时候悟道成功上了,你反而静不下来真正的觉察,体悟,所以悉达多才说求知欲望和学习愿望恰恰是这种知识的可恨的仇敌。本质上来说,悟道没有太多花花肠子,凡是外在搞得花里胡哨的,其实都是忽悠人的,或者说这些人是在把问题简单化,奢望通过外在的方法,来解决精神和心理的问题,本来就是南辕北辙的事情。按照现在科学来说,所谓的悟道,实际上就是自我觉察、冥想、正念和活在当下,这是当下科学研究基本达成的共识。

第二章节我们讲到这里,欢迎关注公众号:囚徒的自由,获取更多资讯。下一讲我们将进入本书的第三章:乔达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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