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難的時刻已經過去。」
面對2025年一季度67.5億元的凈虧損，蔚來創始人李斌在財報電話會上依然保持樂觀。這位曾帶領蔚來走出2019年危機的創業者，再次立下軍令狀：今年四季度實現盈利。
但每賣一輛車虧掉10萬元，9年累計虧損1270億元，股東權益首次轉負，蔚來的財務紅燈已經亮起，數字背後是殘酷的現實。畢竟同一時期的理想汽車連續盈利、小鵬和零跑逼近盈虧平衡線時，蔚來一季度67.5億元的虧損額比小鵬加零跑的總和還高。
蔚來的兩大成本黑洞已然顯現：研發費用31.8億元，主要用於神璣晶元、天樞操作系統等自研技術；銷售及管理費用則飆升至44億元，同比暴漲46.8%。
而主打的換電網路也成為蔚來「沉重的榮耀」。截至5月底，蔚來在全球布局了3404座換電站，充電樁超2.6萬根。但單站日均服務不足20台車，遠未達到30台的盈虧平衡線。這項曾被寄予厚望的基礎設施，如今成了吞噬利潤的無底洞。
與此同時，蔚來交付量環比暴跌42.1%，創下近兩年最差季度表現。產品結構變化拉低平均售價，整車毛利率從去年四季度的13.1%驟降至10.2%。
顯而易見，新勢力三強爭霸，老大哥蔚來正在掉隊，財務表現的分化更為明顯。理想汽車一季度凈利潤達6.47億元，20.5%的毛利率令同行艷羨。小鵬雖然仍處虧損，但凈虧損已收窄至6.64億元，毛利率提升至15.6%。零跑則憑藉全域自研能力實現14.9%的毛利率。對比之下，蔚來7.6%的毛利率在陣營中墊底。
面對困局，李斌拋出了 「盈利公式」：月銷5萬台×17%毛利率=盈利。他在財報會上明確表示：「現在進入收穫期，蔚來也在持續推進降本增效，到了該盈利的階段。」
但現實與目標相距甚遠。5月蔚來三品牌總交付23231輛，其中蔚來品牌13270輛，樂道6281輛，螢火蟲3680輛。要實現月銷5萬輛的目標，意味著蔚來品牌需提升近一倍，樂道更要增長三倍。
為實現這一看似不可能的任務，蔚來啟動了「刮骨療毒」式改革，比如撤銷冗餘項目，壓縮宣傳等費用，另外，蔚來正從三個方向全力突圍。
產品層面，新款ES6、EC6、ET5及ET5T全面上市，搭載新一代智能駕駛系統。樂道品牌將於下半年推出L90三排座SUV及L80大五座SUV，形成三車矩陣。螢火蟲品牌在4月交付3680台，其右舵版本計劃10月進軍歐洲市場。
其次是技術降本，成為關鍵突破口。自研神璣智能駕駛晶元替代原有4顆英偉達Orin晶元，預計單車成本降低1萬元。世界模型NWM智駕系統5月底開始推送，有望提升產品競爭力。最後通過渠道創新，在下沉市場打開新局面。
李斌在二季度給出積極指引：交付量72000-75000台，環比增長71%-78%。根據4-5月已交付47，131台的數據，蔚來需要在6月交付24869-27869台才能達標，壓力全在6月。李斌將2025年定義為蔚來最「輸不起」的一年，其團隊正在推進降本增效、銷售模式轉型和結構性改革。
自研技術降本、多品牌協同與渠道創新能否形成合力，支撐蔚來實現月銷5萬輛的盈利門檻，這一切仍需時間來給出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