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隨著時間推移,年齡的增長,曾經熟悉的、認識的人,在陸續離開人世。
新冠暴發前那年夏天,當聽到我工作後的第一任老師、已退休的古稀前輩患重病住院,我連忙趕去探望。進病房,老前輩並非我想像中的病態。他依舊聲如洪鐘,微胖的臉頰上居然泛著紅光(其實可能是藥物作用)。寒暄後,這位從部隊醫院轉業、不沾煙酒的前輩,樂呵呵說:我就當得了慢性病,慢慢治,爭取再活兩到三個「五年計劃」。
此後,我曾陪同其他同事,幾次赴醫院探望他。然,不到半年,我從當地晚報中的訃告中知曉,老前輩去世了,喪事從簡……
2020年春天,我聽說,老同事、年長於我的一位退休不久的女同事因惡疾住院。當時,新冠暴發,醫院對陪護和探訪要求特別嚴格。當時覺著,新冠會像本世紀初那場「非典」一樣,隨炎熱的夏天到來而消失,便與幾位同事約定,疫情過後去探望。然,不到兩個月,這位剛過花甲之年的女同事,離世了。她患的是胰腺癌。
一年多前,我岳父昔日一位小老弟患病,我和妻子去看望。他實話實說:我年已八旬,說來也不算小了。但,如今這麼好的時代、這麼好的生活,總想再多活幾年……
沒多久,我們為這位前輩去了花圈。
……
記不得是哪位名人說的:那邊的熟人會越來越多,這邊的熟人會越來越少。確實,生命有來必有往,這個道理人人皆知,只是現實中,總有許多猝不及防的變故令人扼腕長嘆。非但許多事瞬息萬變,許多人,轉眼說不見就不見了。自然法則不可抗拒,於我等普通人言,最重要的是,過好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