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講述的第967位真人的故事
我是瑛子,60後,出生於江西南昌,現居德國杜塞爾多夫。
我們這代人的遭遇,一個字:「苦」。出生時遇上 「三年自然災難」,吃都吃不飽。到了上學的年齡,一些人連書都讀不起。
高中時,我曾親睹一位女同學,長期穿同一套衣服,身上時不時散發著一股酸臭味兒……後來才知道,她家裡很窮,吃了上頓沒下頓,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
高考的第一天晚上,流氓闖入女生宿舍,爬上我睡得上鋪……我驚得一夜沒合眼,第二天,昏頭漲腦進考場,嚴重影響了考試成績。
大學畢業出來工作,每月工資才56元,一連拿了6年。後趁著出國熱潮,來到德國跟先生一起創業,投資500馬克凈賺了10000馬克,兌換成人民幣,比我當時在國內工作10年的工資總和還多……
(我在法國卡爾卡松古堡)
上世紀60年代初,我出生於江西南昌。父親是一名農業專家,母親是一名醫生。他們都屬於知識分子、國家幹部,有固定工資,收入還不錯。
母親懷我的時候,正好趕上「三年自然災難」。那時候,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有一天,她大著肚子在醫院給病人做手術,做完手術後下來,整個人疲勞不堪。
當時父親掏出所有家當(糧票),換了幾個饅頭,送過來給她吃。正當母親拿著饅頭往嘴裡送時,突然從外面闖進來幾個十多歲的男孩,一把搶走母親手中的饅頭,塞進嘴裡一頓狼吞虎咽。
母親當時驚呆了,而父親很生氣,差點趕過去搶回來。但看到他們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後來父親回憶說:「那幫小毛孩是餓到什麼程度才會有此舉動啊……」
所以我出生後,體質虛弱,先天營養不足,病怏怏的。後來到了上學的年齡,我知道身體對一個人很重要,就加強體育鍛煉,參加學校各種運動和比賽。慢慢地,體質才跟了上來。
上初中後,我的學習成績很好。因為經常運動的緣故,我的學習效率非常高。我花1個鐘頭學習到的東西,抵人家努力半天。
我始終覺得「學習不能打疲勞戰」,鍛煉身體對提高學習效率有非常大的幫助。直到現在,我50多歲了,跟同齡人相比,人家都說我的狀態很好。
(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典型的大家閨秀)
我從小在子弟學校讀書,直到高中,母親為了讓我接受更好的教育,考上理想大學,才把我送到縣裡的中學讀書。
到了縣裡,接觸到很多從鄉鎮來的孩子,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人的生活過得這麼艱苦。
我們班裡有一個同學叫王梨花,來自農村。在學校里,她長期穿同一套衣服,從來不換洗,身上時不時散發著一股酸臭味兒。
一開始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家裡很窮,吃了上頓就沒有下頓,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
從那時候開始,我便切身體會到農民的艱苦,從而學會了感恩和不抱怨。
高中三年,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本期望高考能考上中國的一流大學。老師對我也是這樣期望的。萬沒想到,高考期間發生的一件事,差點改寫我的人生軌跡。
(我在德國家中)
高考第一天考完後,那天晚上,我和王梨花從教室回到學生宿舍。同室的其他初中部女生都已放假回家。偌大宿舍,只剩下我們倆。我在上鋪,王梨花睡下鋪。
由於白天經歷了兩場考試,再加晚上自習課,人已筋疲力盡,頭一挨上枕頭,立刻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聲高亢凄厲的叫喊聲驚醒。朦朧中,只覺得床鋪在劇烈搖動。一個沉重的東西從床上摔下。然後,是一陣迅疾的奔跑聲。
王梨花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值班老師在王梨花一聲高似一聲的叫喊中,衝進宿舍,拉開電燈。而我在這叫喊聲中用枕頭蒙著自己的頭,渾身發抖,縮成一團。
原來,流氓用匕首把寢室的門撬開,然後往我睡得上鋪爬了上來。睡在下鋪的王梨花被蚊子叮醒後發現了他,於是大叫起來。因王梨花的叫聲太凄厲,在夜深人靜時,如雷乍起,讓流氓猝不及防,從爬到一半的床上摔了下來。
流氓在我的床頭留下了一把匕首,在王梨花床邊落下了一隻拖鞋。值班老師收走了匕首和拖鞋之後,安慰我們說:「沒事了,趕緊睡覺。」可受到驚嚇後的我們,哪裡還敢放心睡覺? 我和王梨花兩人抱在一起,幾乎一夜沒睡。
(不忙的時候,我喜歡飛到不同國家旅行)
第二天,我們昏頭漲腦地進了考場,考試成績可想而知。王梨花名落孫山。我的成績雖然上了省重點大學分數錄取線,但沒達到夢想中一流大學的標準。
就這樣,我進了高考志願表上根本就沒填的江西師範大學。
大學四年,是一段非常快樂幸福的時光。彼時,正值各種文學思潮湧進大學校園,讀中文系的我異常興奮,瘋狂地吸收著這一切……
1985年,大學畢業後,我被分配到江西教育學院任職。實習時每月工資才45元,拿了1年。轉正後每月工資56元,一連拿了五六年。
在教育學院幹了7年後,我有了出國的打算。可教育學院不能給我保留編製。為了能夠保留編製出國,我申請到報社當記者,幹了3年。
在報社任職的那段日子,我很賣命。中文系畢業的我,憑著一手漂亮的文筆,寫出了很多高質量的新聞稿。
但同時工作壓力也非常大,那些日子,我頭髮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當時,我經常是上午或下午省里開了大會,一回來我就得馬上寫新聞稿,趕在下班之前交給新聞部。新聞部的同事審完稿後,得連夜拿到印刷廠印刷,第二天一早見報。
(周末或節假日,我喜歡外出徒步)
一段時間之後,新聞部的人發現我的文筆非常好,光寫新聞稿有點大才小用了。於是他們又給我安排了另外的任務——所有到江西來的大牌人物、一線明星,都讓我去採訪。
揣著這個光榮的任務,我前前後後,採訪過的明星不計其數。像宋祖英、倪萍、楊瀾、李雙江、蔡國慶等當紅明星,我都採訪過,還跟他們中的某些人有過不錯的神交。
可惜那時候智能手機還沒流行起來,拍照不像今天這樣隨心所意。每次採訪,只能帶上一名攝影記者。那時用的是膠片,每次拍完照後,都得等到回單位,照片洗出來後才能看到。
1994年,就在我事業風生水起,同事朋友都對我欣賞有加時,我卻在這時選擇離開故土到德國去,從零開始打拚發展。
原因很簡單。當時我先生從國內外語院校德語專業畢業,後來去德國留學並留在那裡工作了,我的大女兒剛上小學,考慮到孩子的教育,以及家庭團聚的重要性,我便帶著女兒去了德國。
初到德國的時候,語言不通成了我最大的障礙。我先生幫我報了一個德語班。班裡的同學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們至少能說一門語言——法語、德語或英語,下課的時候,在一起說說笑笑。
(1994年剛到德國時,我行走在慕尼黑市大街上)
唯獨我自己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怎麼跟同學們交流,班裡沒有亞洲人,自己連個伴都沒有,簡直就像個「聾啞人」一樣,啥也說不了。
在國內時,自己各方面都很優秀,來到這裡,卻成了最差的學生。一天上課下來,一句都沒聽懂。特別無助,又特別無奈。想到這些,眼淚便忍不住嘩嘩地掉了下來。
關鍵是學費又奇貴,3個月1000多馬克,摺合人民幣3000多4000元。對當時的我們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出國前,我在國內的工資每月才80多元,一年也才1000多元。
那段日子,我們花錢總是花得心驚膽顫的。
當時我跟先生在德國的生意剛起步,德國政府又有嚴格規定,辦公室就是辦公室,住房就是住房,不能拿住房當辦公室。
我跟先生出於公司形象考慮,同時又為了省錢,便在很好的片區租了商住兩用的房子,房租差不多2000馬克,折算人民幣將近6000多元。
創業初期,在開始長達半年的時間裡,業務量都是零,我們都是只花錢不掙錢。每天花出去的費用,比我在國內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多。
每次我們買東西,都要折算成人民幣,看看多少錢才敢花。當時在我們眼裡,什麼都是貴的。即便是幾毛錢的麵包,都要比我們國內的貴。
(時裝展上,我與模特在一起)
每天看著錢「嘩嘩嘩」地花出去,我很是著急。經常晚上睡著之後就不由自主地驚醒過來,滿滿的焦慮感。
在國內,我們兄弟姐妹幾人都由保姆帶大,在那個年代儘管不算富裕,但起碼屬於吃穿有保障一族。來到德國後,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經濟的壓力、金錢的可貴。
我非常理解現在大家說的「北漂」的心情。那時的我們,漂泊在德國,兩眼一抹黑,又遠離祖國與親人,比「北漂」艱難多了。
我們公司的名字,帶了「歐亞」兩字。顧名思義,當然是做歐亞生意。確切地說,就是做德國與中國之間的貿易。我們將公司產品定位為紡織品。
收集樣品、拜訪客戶、取樣打樣、洽談訂單。可大半年忙下來,一無所獲。唯一的收穫是,我們發現大多德國商人根本就不了解中國。在他們眼裡,中國紡織品的地位還不如印度紡織品。
一次,我們被邀到漢堡參加一個展銷會時,出於對中國同胞的幫忙,花了500馬克買下了一系列從國內帶來的紡織樣品。這些樣品五花八門,有各式竹編,還有各種真絲圍巾。
我們拿著那些精美的真絲圍巾樣品,如獲至寶,開始新一輪洽談。結果卻令人沮喪:這些印刷精美、質量上乘、出口到美國去的真絲圍巾,卻被德國商人認為太花俏,不符合德國人的色彩感覺和審美搭配。幾個月下來,仍然沒接到一個訂單。
(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我參加廣州出口商品交易會)
轉眼到了11月份,離聖誕節還有一個多月,這是做生意的好時機。我們在聖誕市場租下了一個小亭,想把那些佔地方的竹編賣掉,倒騰回來本錢。如果順帶能把那些真絲圍巾賣掉,那就更好了!
我把那些圍巾抖落開,掛滿了聖誕小亭。小亭子里里外外,擺放著各式雜貨。那些手工編織的竹編,極其精美精巧,件件都是工藝品。而那些大小不等的各式竹簍,圖案各異,編織細膩,在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讓人愛不釋手。
我那時並不知道竹簍的用途。因為急於出手,把價格定得很低。一摞精美的竹簍,只賣15馬克。真絲圍巾當時在德國人眼裡是很值錢的東西。
開頭幾天,看的人多,買的人少。一個星期之後,營業額突然急速上升。有個年輕小夥子,一天之內到我這兒連續買了好幾摞竹簍。他告訴我,他已在整個聖誕市場看了一遍,發現賣竹編的只有我這一家。
這些竹簍,都是手工製品,價廉物美,既可以做垃圾簍,也可以做花盆,還可以做放在窗台上的裝飾品。有些竹簍還可以放麵包——用處多極了!
(我在德國時裝展銷會上向客戶介紹產品)
彷彿突然間打開了閘門,來買竹編人的絡繹不絕。一問,反饋的信息跟小夥子一致:這整個聖誕市場上,賣竹編的,只有我這一家。
明白了這點之後,我立刻調整銷售策略——把各式竹編分門別類,分別標價,按件論價。這樣,無形中價格一下子高出了好幾倍。儘管這樣,仍擋不住顧客的購買熱情——誰讓我的東西獨一無二呢?
不光如此。那些被德國商人認為「色彩感覺不對」的真絲圍巾,也出乎意料地受到了熱捧。那些仔細比較過價格的人,尤其是一些老婦人,像發現了新大陸,她們不光自己買,還呼朋喚友,成群結隊,像撿了大便宜。
每個來買東西的人,我都不失時機地跟他們聊聊。尤其是買真絲圍巾的顧客,向他們徵詢對產品色彩的感覺和意見,積累了非常寶貴的第一手資料。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們對德國客戶的購買心理和色彩感覺是一無所知啊。
我的銷售額蒸蒸日上。最終一結算,刨去進價、租金,凈賺1萬馬克!兌換成人民幣,比我在國內工作10年的工資總和還多!
在聖誕市場上積累的信息和經驗,給了我們極大的幫助。第二年,我們的真絲產品終於順利打進了德國最大的連鎖超市之一考霍夫。
(人生該享受的時候,必須懂得急流勇退)
因為生意的原因,我與德國商人和富翁都打過交道,並且走進他們的生活圈,得以近距離觀察他們。
德國富人普遍十分低調內斂。他們很少炫富,不太願意拋頭露面,更不願意四處發表演講,宣傳和推銷自己的人生哲理和致富途經。
我曾受邀,到一些德國富人家中做客。有些富人家的房子,從外表來看,很普通,但走進去,很有品位,別有洞天,可以說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講個小故事。我女友的鄰居是位富有的企業主。這位富有鄰居有收藏跑車的愛好。其中,有輛非常拉風的、配備高檔的紅色保時捷小跑車。
有一天,女友在鄰居的車庫裡,看見並排停著兩輛一模一樣的紅色保時捷小跑車,不禁好奇,過去一問,這位富豪鄰居竟像做錯了事一樣,一個勁兒地向她解釋說,這是幾年前他妻子50歲生日時,他送給妻子的禮物。
之所以同時買了兩輛,是因為車中的最新裝配他本人也十分喜歡。為了避免太招搖,他們選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車牌號,以至於當鄰居5年,我這位女友都沒有發現他家有兩輛相同的高檔小跑車……
真是低調得讓人驚嘆!
(一杯啤酒,坐一下下午,這是很多德國人享受時光的方式)
我來德國20多年了,發現德國很少有深宅大院,居民住宅區少有圍牆,更沒有門崗。這與德國良好的社會治安以及公民的平等意識有關。
他們沒有強烈的富人與平民階級之分。另外,在德國,富有階層都更願意住在小城鎮里,並不一定削尖腦袋都往大城市擠。
2001年,到德國的第7個年頭,我受到邀請,進入德國文理學院教中文,當一名老師。
一開始,我擔心忙不過來。但後來想了想,一周只上兩次課,可以自由支配時間,也不影響我做生意,於是應承了下來。
而且我覺得這是極好的事情。和年輕的學生打交道,我很樂意,也讓我有機會零距離了解德國的教育。
德國從小學到高中,基本實行義務教育。大多德國家庭並不熱衷於送孩子上私立學校。大學除了每學期收一些學雜費,不再另外收學費。
德國沒有高考,學生們憑高中畢業成績申請大學。而要通過德國高中畢業考試非常不易。我所在的北萊茵州,從前幾年開始實行統一命題考試,其實就相當於國內的高考。
不同的是,學生平時成績佔一半,統一考試成績佔一半,這樣避免了「一鎚子買賣」,學生不會因為一次考試失利而喪失繼續深造的機會。
(德國幼兒園,孩子們畫畫或遊戲過後,都要把東西收拾好,放回原處)
一般來說,只要高中畢業能拿到及格成績單,都能申請上大學。但德國大學的文憑很不好「混」,淘汰率非常高。有統計資料顯示,一些大學的淘汰率高達50%。
德國沒有所謂的「常春藤大學」,也不太熱衷於搞大學排名。當然,近幾年好像有所變化。
德國每所大學都有自己的強項,有自己領先的專業。每所大學各有千秋。學生申請學校時,更多地是考慮該校的專業是否適合於自己,而不是單單沖著大學的名字或名聲。
如果你想送孩子來德國深造,事先一定要在這方面盡量多了解一些,多做一些功課。
最讓我驕傲的是,在文理學院執教的10多年中,很多學生在我的影響下對中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上大學後,他們有的人選擇了中文專業,並抓住機會到中國的大學學習,畢業後又到中國的企業去實習。甚至有的最後還找到了中國姑娘結婚,定居上海等大城市。
最近由於疫情,我的一個得意門生帶著老婆孩子,剛從上海回到德國。他的太太是上海人,他們孩子的中文好得不得了。他想約我見面,請我吃飯。我既開心又驕傲。
(德國某文化小城的市政大樓,歷史悠久)
身為一名炎黃子孫,雖身處異鄉,我卻還能通過母語教育,宣揚著中國的文化,貢獻著自己的微溫餘熱。這麼多年,我給中國姑娘輸送了好幾位女婿——優秀的德國小夥子,他們中的一些人在中國呆久了,還愛上中國,樂不思蜀,不想回來。
2009年,在生意場上打拚了15年後,我和先生決定歇下來,不想那麼累了,遂把生意交給德國的合伙人。
德國人很看重親情,注重家庭,講究生活的享受。我們剛到德國的時候,發現他們總是慢悠悠的,也覺得很奇怪:他們怎麼這麼沒理想,這麼沒拼博精神啊?
然而,在這裡生活久了之後,我發現自己也慢慢被這種價值觀深深影響。我和我先生都屬於比較淡然的人,對財富沒有太大渴望,掙夠了就行,不餓著就好。該享受的時候,必須懂得急流勇退。
自從把生意交出去後,現在的我,處於半退休狀態。有空寫寫作,周末約幾個朋友到周遭小鎮徒步,享受生活;偶爾飛到其他國家旅遊,或見一些重要的朋友。
這些年,我陸續在《中國作家》、《十月》等國內文學雜誌發表了不少文學作品。中篇小說集《不一樣的太陽》被選入「新世界海外華文女作家叢書」,根據同名小說改編拍攝的電影在美國上映併入圍多項國際電影節。
(我在異鄉尋覓故鄉的蹤影)
在國外這些年,我也時刻關注中國的發展。
記得我剛到德國時,德國社會普遍不太關注中國。有些普通百姓對中國的認識還停留在上世紀。新聞媒體偶爾提到中國,大多也是負面報道。我當時看了很生氣。
近些年,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兩國從政府到民間越來越多的交流和往來,德國對中國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
據我所知,現在很多德國企業也在中國落地生根。在江蘇太倉,他們建立起了一大片園區,基本都是德國的企業在那裡扎堆……
我始終不忘自己是一名炎黃子孫。在人生的路上,無論得意或失意,我也始終以積極、向上與陽光的心態面對。把牢騷不滿捲起捆住,把疏漏誤會捋順擺正,把恩恩怨怨摺疊放平,裝進行李,打包回家——這是我一生行走的理念。
人只有不忘記自己最初的本心,才能收穫成功的事業,過上幸福的生活!
【口述:瑛子】
【編輯:顧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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