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成鈞將軍接到命令,讓他逮捕「黃金虎」王智濤少將,後來呢

01

1952年初春的南京。華東軍區防空司令部內,成鈞將軍正伏案批閱文件,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剎車聲。

"報告!陳老總急電,請您立即去一趟!"

成鈞放下鋼筆,眉頭微皺:"備車。"

陳毅辦公室里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見成鈞進來,陳毅直接推過一份標著"絕密"的電報:"你先看看這個。"

成鈞的指尖剛觸到紙張,就聽見陳毅補了一句:"關於王智濤的。"

電報上的字像針一樣扎進眼睛:"...王智濤系'黃金虎'...貪污黃金...立即逮捕..."成鈞的手微微發抖,眼前浮現出那個在長征路上把最後半塊青稞餅分給自己的戰友。

"這不可能!"成鈞猛地抬頭,"老王他..."

陳毅抬手打斷他:"我也不信。但這是軍委轉來的舉報。"老總踱到窗前,背對著成鈞,"任務交給你,是考慮到你們的關係。"

成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上個月去王智濤家,看見他妻子正縫補舊軍裝,飯桌上只有一碟鹹菜兩個窩頭。"首長,"他突然上前一步,"我請求先秘密調查!"

"哦?"陳毅轉過身,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劍。

"老王是走過長征的老革命,萬一冤枉了他..."成鈞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建議派人去他老家查實,再作決斷。"

陳毅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抓起茶杯一飲而盡:"好!但要注意保密。"

回到司令部,成鈞立即叫來兩名心腹。高個子的偵察科長李鐵和文質彬彬的政工幹事小張。"有個特殊任務,"成鈞壓低聲音,"去王智濤將軍老家,查查他家裡有沒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就看看生活狀況。"

02

三天後的深夜,成鈞站在陳毅面前。"老總,這是調查結果。"他把照片攤在桌上,"我以黨性擔保,王智濤絕對清白!"

陳毅一張張翻看照片,突然把老花鏡往桌上一拍:"亂彈琴!"他抓起電話又放下,"這樣,你馬上要去北京開會,把老王帶上,直接向軍委說明情況。"

當天下午,成鈞撥通了王智濤辦公室的電話:"老王啊,明天跟我去趟北京...對,總部要聽防空建設彙報...你準備些材料。"放下電話,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第二天月台上,王智濤早早等著,見到成鈞就笑著迎上來:"老成,什麼重要會議這麼急?"他腋下夾著厚厚的文件袋,"我把華東防空部署全整理出來了。"

成鈞強作鎮定地拍拍他肩膀:"上車說。"等進了包廂,他特意支開隨行人員,"就咱倆好好聊聊。"

列車駛過長江大橋時,王智濤終於忍不住:"老成,你今天怎麼神神秘秘的?"

成鈞望著窗外翻滾的江水,突然轉身握住老戰友的手:"老王,你信不信我?"

"這話說的,"王智濤笑了,"長征過草地時,命都是你拽回來的。"

03

1952年初春的北京站。王智濤跟著成鈞走下火車,站台上清冷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寒顫。他緊了緊舊軍大衣的領子,突然發現成鈞的臉色異常嚴肅。

"老成,到底..."

"先跟我去個地方。"成鈞打斷他,招手叫來輛吉普車。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一處僻靜的小院前。院門口站著兩個持槍哨兵,王智濤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會客室里,成鈞終於開口:"老王,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從公文包里取出那份電報,"有人舉報你...私藏黃金。"

"什麼?!"王智濤霍然站起,椅子"咣當"一聲翻倒在地。他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這是污衊!我王智濤參加革命二十多年,什麼時候..."

"坐下!"成鈞一聲低喝,像當年在戰場上發令般威嚴。見老戰友仍站著不動,他放緩語氣:"要是不信你,我會親自帶你來北京?"

王智濤胸膛劇烈起伏,最終還是重重坐回椅子上。成鈞給他倒了杯茶,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氳開來。

"還記得四渡赤水時嗎?"成鈞突然說,"你帶著偵察連斷後,全連就剩七個人..."

王智濤猛地抬頭,眼中怒火漸漸化作委屈:"老成,我要是貪過一兩黃金,讓我現在就..."

"行了!"成鈞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喝口水冷靜冷靜。組織上會查清楚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周士第推門進來,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情況我都知道了。羅榮桓同志要見你們。"

協和醫院的特護病房裡,羅榮桓半靠在床頭。他聽完彙報,拿起舉報信仔細端詳,突然指著落款處問:"這個'革命群眾'的筆跡,你們看看眼熟嗎?"

成鈞湊近一看,突然瞪大眼睛:"這...像是老趙的字!"他轉向王智濤,"就是去年被你處分過的那個軍需處長!"

王智濤如遭雷擊。去年查賬時,他確實嚴肅處理過個貪污伙食費的軍需幹部。

羅榮桓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我來處理。"他對周士第說,"先安排王智濤同志住組織部招待所,不要聲張。"

04

三天後,彭德懷在辦公室接見了王智濤。老總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查清楚了,是誣告。那個趙某已經承認,是為報復你處分他。"彭總拍拍他肩膀,"委屈你了,老王。"

王智濤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這個在戰場上刀架脖子上都不皺眉的漢子,此刻哭得像個孩子:"彭總,我..."

"哭什麼!"彭德懷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明天就去防空學校報到!國家正要組建防空兵,需要你這樣鐵面無私的人!"

走出軍委大樓時,春陽正好。成鈞在台階下等著,見王智濤出來,笑著迎上去:"走,東來順,我請客!"

涮羊肉的香氣里,王智濤給成鈞斟滿酒:"老成,這次多虧你..."

"少來這套!"成鈞舉杯一碰,"當年要不是你冒死送來情報,我們團早叫白軍包餃子了!"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飲盡。窗外,長安街上的梧桐樹正在抽芽,嫩綠的新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1955年授銜時,王智濤特意跑到成鈞的空軍司令部道賀。看著老戰友肩上的將星,他打趣道:"現在該叫你成副司令啦!"

成鈞正了正軍帽,突然壓低聲音:"聽說你要把防空學校遷到武漢?"

"是啊,"王智濤望向窗外起飛的戰機,"那邊更適合訓練。對了,你跟劉亞樓搭班子還習慣嗎?"

成鈞笑了:"那小子,比當年在伏龍芝還較真!前天為個訓練計劃,跟我爭得面紅耳赤..."話音未落,電話鈴響起。他拿起聽筒,臉色漸漸凝重:"好,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成鈞抓起軍帽:"老美又在台灣海峽搞事情,得去開會了。"

王智濤起身相送,在門口突然握住老戰友的手:"保重。"

多年後,當白髮蒼蒼的王智濤站在馬鞍山革命公墓前,指尖撫過成鈞墓碑上"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幾個大字時,耳邊彷彿又響起那個春日的對話:

"老成,這次多虧你..."

"少來這套!當年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