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我提干後交往一個女軍醫,一年後才知道她是首長的掌上明珠

2025年05月12日04:02:05 軍事 1481

"哥,這個傢伙從哪冒出來的?看那樣兒,就不像咱們部隊的。"我弟弟小勇小聲嘀咕,朝門口努嘴。

我抬頭,隔著食堂嘈雜的人群,第一次看見了她。那一刻,心跳忽然加快了。

1979年,對我這個來自冀北農村的普通小夥子來說,是個轉折之年。那年春天,部隊精簡整編,我從一名二級士官被破格提干為工程師,分配到重慶某軍工廠。三十歲的年紀,能有這樣的際遇,我又感恩又忐忑。

當時的重慶,仍保留著"陪都"的沉穩與氣韻。城市依山而建,高低錯落,遠處青山疊嶂,長江與嘉陵江在此交匯,江面上的木船輪渡往來穿梭。山城的霧氣總是那麼濃,早晨起來,推開窗,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暈開的水墨畫。

我從北方來到這座南方城市,一切都是生硬的、陌生的。方言聽不懂,辣椒吃不慣,悶熱潮濕的天氣讓我整夜睡不安穩,還有那盤根錯節的人情世故,都需要重新摸索、適應。好在我住在單位八人間的集體宿舍,那些老工人見我是新來的,也都照應著。

那個周末是小勇探親的日子。他比我小六歲,仍在老家部隊服役。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父親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母親拉扯我們幾年後也撒手人寰。我們從小就是村裡的"苦命娃",後來我入伍,又替他擋了災,這段往事只有我倆知道。此次他探親,我特意請了半天假,帶他去江邊吃火鍋,算是接風。

"聽說是新來的軍醫,好像叫林小雨。"我身邊的老周小聲說,"上周剛調來醫務室的,手藝可不賴。"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軍裝,有些寬大,卻襯得她身材纖細。個子不高,扎著一個簡單的馬尾辮,臉上沒有半點妝容,卻透著一種乾淨利落的氣質。我不由多看了幾眼,那姑娘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過頭,恰好與我目光相撞。

我有些慌亂地低頭扒飯,臉上發燙,心裡卻像有個小鼓敲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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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醫術挺好,老李家那娃兒發高燒,都快燒糊塗了,是她一針見效。"老周又補充道,"聽說還會打針,縫合,治跌打損傷,啥都會。"

"是嘛?"我心不在焉地應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瞟。林小雨正和幾個醫護人員坐在一起,說話時偶爾露出淺淺的酒窩。

"哥,你魂兒被勾走了?"小勇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擠眉弄眼。

第二天,我"不小心"扭傷了腳踝。醫務室里,飄著一股濃濃的酒精和藥水混合的氣味,牆上貼著幾張醫療宣傳畫,一台老式收音機正低聲播放著《東方紅》。林小雨正在整理葯櫃,聽見我進來,轉過身,眉眼彎彎:"張工程師,哪裡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認識我:"腳...腳踝扭了。"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檢查我的腳踝,指尖傳來的溫度讓我心跳加速:"腫得不厲害,應該只是輕微扭傷。"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點點南方的軟糯,又不失清晰。

"我給你上點跌打損傷葯,包紮一下,記得回去抬高,冷敷。"她說著,麻利地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是墨綠色的藥膏,散發著草藥的清香。

"你...你普通話說得真標準。"我忍不住搭話,隨即又覺得這話太俗,懊惱地抓了抓頭。

她一邊上藥一邊笑了:"我是北京長大的,不過祖籍在重慶市郊。過去放暑假常來外婆家住,所以兩邊話都會說一點。"

包紮完畢,她叮囑我幾句,末了又拿出一個小紙包:"這是我配的活血化瘀的藥粉,晚上睡前用熱水泡腳時撒一點,明天就會好很多。"

我接過藥粉,小心地揣進口袋:"太麻煩你了。"我站起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她笑了:"食堂里你那位戰友喊你'張建國',我就記住了。"

這就是我和林小雨的第一次正式交談。之後,我"意外"受傷的次數明顯增多。一個月內,我因為各種小毛病去了醫務室五六次。有時是擦傷,有時是頭痛,有時甚至是一個小小的倒刺。每次去,都想多聊幾句,卻又怕太明顯惹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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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工,你最近怎麼總生病啊?"她一邊熟練地處理我手上的一個小傷口,一邊半開玩笑地問,"是不是傷風敗俗,找我看病找上癮了?"

我撓撓頭,臉上發燙:"可能是不適應重慶的氣候吧。北方太乾燥,這邊又太潮濕,身體不適應。"

她認真地看了我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似乎藏著笑意:"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對了,我這兒有幾包藿香正氣水,預防風寒,你帶著備用。"她轉身從柜子里拿出幾包葯,遞給我。

那個小紙包在我手心躺了很久,我捨不得用,就那麼揣在貼身的口袋裡,貼著心口的位置。

慢慢地,我們熟絡起來。我得知她今年二十五歲,軍醫大學畢業,本可以留在大醫院,卻主動申請來到基層單位。她性格直率,待人真誠,醫務室里經常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

"為什麼想當軍醫啊?"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問她。

"可能是受家庭影響吧。"她沉吟道,"從小看到那麼多穿軍裝的叔叔阿姨,自然而然就嚮往這種生活了。再說了,救死扶傷,多有意義。"

"那為什麼不留在大醫院呢?那邊條件好,也能學到更多東西吧?"

她微微一笑:"大醫院是挺好,但我想要的是實打實地幫到人。到基層來,能接觸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比如你,這不就用上了嘛。"

我臉上一熱,心臟又開始不安分地跳動。

有一次,車間里一位師傅被鐵屑劃傷了眼睛,疼得直掉眼淚。我二話不說,背起人就往醫務室跑。林小雨當時正好不在,另一位醫生說需要送大醫院。我急得團團轉,正要去通知車間安排車輛,林小雨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

"讓我看看。"她二話不說,戴上手套,拿起醫用手電筒檢查傷者的眼睛。她的動作又快又准,眉頭緊鎖,眼神專註,與平時那個溫柔可親的姑娘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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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屑已經嵌入角膜了,需要立刻處理。"她迅速判斷道,然後轉向另一位醫生,"老田,幫我準備鐵屑取出器和眼藥水。"

"不用送醫院了?"我驚訝地問。

"來不及了,拖延時間可能會造成永久性傷害。"她簡短地回答,已經開始消毒器械。

接下來,我親眼見證了一場小小的手術奇蹟。林小雨的手穩如磐石,在顯微鏡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枚細小的鐵屑。整個過程中,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始終沒有一絲猶豫和顫抖。

手術結束後,她長舒一口氣,摘下口罩,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好了,沒事了,休息幾天就能恢復。"

那一刻,我徹底被她折服了。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醫術精湛,更是因為她那種責任感和冷靜專註的氣質。

"小雨,你真厲害。"我由衷地讚歎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都是分內之事,算不上什麼。"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鼓起勇氣,約她去看電影。

"《小花》,聽說很好看。"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常,手心卻緊張得直冒汗。

她猶豫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最後點點頭:"好啊,不過我下班可能會晚一點。"

那天晚上,我早早就到了電影院門口,生怕錯過她。當時的電影院就在人民廣場附近,是棟老式建築,門口掛著手寫的電影海報,賣票的老大爺戴著老花鏡,一張一張地數著門票。夏夜的風帶著江水的氣息,我緊張地來回踱步,時不時看錶。

七點二十,她終於來了,換下了軍裝,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頭髮鬆鬆地扎著,顯得更加青春動人。那裙子很普通,似乎是自己做的,但在我眼裡,卻勝過什麼名牌服裝。

"抱歉,臨時來了個病人。"她歉意地說,額前的劉海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沒關係,電影八點才開始。"我的聲音有些發緊,暗自慶幸戲還沒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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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里人挺多,但我們運氣不錯,找到了中間的位置。座位很簡陋,是那種木質的摺疊椅,坐久了腰會酸。黑暗中,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氣,混合著一絲藥草的味道,非常好聞。電影講述了抗戰時期的故事,情節感人。在一個特別動情的片段,我悄悄瞥見她眼角有淚光閃動。

不知是電影的感染力還是坐在她身邊的衝動,我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一下,卻沒有抽回去。那一刻,我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電影結束後,我送她回宿舍。路上,我們聊起了各自的家庭。我告訴她我和弟弟相依為命的故事,她也說起自己的父母。

"我爸媽都在部隊工作,從小我就跟著他們到處轉。"她說,"西北待過,東北也去過,十八歲之前換了七個地方。"

"怪不得你這麼獨立堅強。"我由衷地說。

她笑了:"哪有,我只是習慣了。不過小時候挺羨慕那些有固定家的孩子,可以一直和同學在一起,不用總是告別。"

走到她宿舍樓下,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臉龐顯得格外柔和。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說,"今天很開心。"

"我也是。"我鼓起勇氣,"那...我們改天再一起出去玩?"

她點點頭,眼睛裡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好啊。"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懵懂的戀愛。那時候的戀愛很純粹,沒有太多物質條件的考量,更多的是心與心的契合。我們一起爬山、看書、聽音樂,分享各自的喜怒哀樂。她喜歡古典音樂,尤其是貝多芬,我便省吃儉用買了一台錄音機和幾盤磁帶;我愛喝濃茶,她就會在我加班的時候送來一壺剛泡好的碧螺春。

手工縫製的圍巾、小心貼好的創可貼、字跡工整的書籤,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卻是我們表達愛意的方式。

記得有一次,我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她連夜照顧我,用冰毛巾不停地為我降溫,直到天亮。

"你可嚇死我了。"她紅著眼睛說,手裡還攥著毛巾,"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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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她的手:"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捨得生病離開你呢?"

她撲哧一聲笑了,卻又迅速板起臉:"少貧嘴!我跟你說,這次要是燒出個好歹來,我非得跟你急!"那重慶話說得又快又急,語氣卻滿是心疼。

那段日子,雖然物質生活簡樸——八人宿舍、公共食堂、每月二十幾塊錢的津貼,但精神世界卻無比富足。廠區旁邊有一片小樹林,我們常常在下班後散步聊天,看夕陽西下,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工廠的同事們漸漸發現了我們的關係,開始起鬨打趣。當時單位里像我這樣的大齡未婚青年不少,能找到對象已經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我並不在意他們的調侃,反而有點小得意。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姑娘做女朋友,是我前半生最大的幸運。

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每當我問起她家裡的具體情況,她總是含糊其辭,轉移話題。起初我以為她只是不習慣分享太多個人信息,也就沒太在意。但隨著關係加深,這種迴避漸漸成了我心中的一個小疙瘩。

"你父母在北京哪個單位啊?"有一次,我試探性地問道。

"就是一個普通的機關單位。"她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對了,聽說車間要組織春遊,你去嗎?"

又有一次,我提出想去北京看看她的家人,她卻顯得有些緊張:"現在不是好時機,他們工作很忙。"然後匆匆結束了談話。

這些小細節漸漸在我心裡積累起來,形成一種隱約的不安。但我又不願多想,只當是自己多心了。畢竟,在我心裡,她就是那個乾淨純粹的林小雨,無論她的家庭背景如何,都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感情。

直到那年冬天的一個周末,改變了一切。

那天,我們約好去磁器口古鎮逛街。重慶的冬天濕冷濕冷的,灰濛濛的天空彷彿永遠不會放晴。我早早地在約定地點等她,卻等了一個多小時都不見人影。我心急如焚,眼看天色漸暗,天空開始飄起細雨,我正準備去找她,遠遠地看見她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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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她氣喘吁吁地說,臉上帶著歉意,額頭上的細雨還沒來得及擦去。

"沒事,你來了就好。"我連忙拿出手帕幫她擦臉,心疼地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淋著雨可不好,快,打傘。"

"不用麻煩了,古鎮這麼近,咱們快走吧。"她拉起我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發紅,似乎哭過。

"出什麼事了嗎?"我關切地問。

"沒...沒什麼,走吧。"她輕輕搖頭,語氣中有一絲我從未聽過的疲憊。

我們漫步在古鎮的石板路上,兩旁是明清風格的建築,古色古香。小販的吆喝聲、熙熙攘攘的人群、飄香的小吃,本該是一幅熱鬧的畫面,但林小雨卻始終心事重重,不如往常那般活潑。

"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握著她冰涼的手,關切地問。

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沒事的。"

我沒有追問,只是緊了緊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難處,當她準備好了,自然會告訴我。

古鎮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們買了糍粑、陳麻花、毛血旺,邊走邊吃,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漸漸地,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張建國!"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是我的老鄉李大壯,也是從北方調來的,和我一個車間。他身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目光如炬,雖然穿著便裝,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哎,大壯!"我打招呼,正要介紹林小雨,卻發現她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像是見了鬼一樣。

"小雨?"那位中年男子驚訝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責備,"怎麼在這兒?昨天不是說今天要去醫院加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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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看看林小雨,又看看那位陌生人,心裡升起一絲不安。她撒謊了?為什麼要騙我她要加班?

林小雨勉強笑了笑:"爸......"她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如何介紹我,"這是我同事,張建國。"

同事?我心裡一沉。幾個月的相處,在她眼裡我只是個同事?

李大壯在一旁瞪大眼睛:"張建國,你不知道嗎?這是林司令的女兒!"

林司令?我一下子懵了。林小雨從未提過她父親的身份。司令?那得是什麼級別的幹部?

"小張,當兵的?"被稱為林司令的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過,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是的,首長,我...我是去年提乾的,在機械廠當工程師。"我條件反射般地挺直腰桿,彷彿又回到了當兵的時候。

林司令點點頭,又轉向林小雨:"小王,你先回去吧。"他對一旁的隨從說道,然後對我們道,"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這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我和林小雨對視一眼,她眼中滿是歉意和不安,我則用目光盡量安撫她,示意沒關係。

一家茶館裡,氣氛凝重。林小雨低著頭,手指不停地絞著手帕;林司令面無表情地端著茶杯;我則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小夥子,你是哪個單位的?"林司令開口問道,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我如實回答了自己的情況。他點點頭,又問了一些我的家庭背景、工作情況。每一個問題都像是審訊,讓我冷汗直冒。

"看來你是個勤奮上進的年輕人。"林司令沉吟道,眼中的銳利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小雨還年輕,剛參加工作不久,現在談戀愛為時過早。"

我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是小雨告訴他的,還是他猜到的?

"爸,建國是個很好的人。"林小雨終於開口,聲音卻有些顫抖。

林司令看了她一眼:"回去再說。"然後轉向我,"小張同志,我理解年輕人有感情,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小雨的工作崗位特殊,需要專心致志。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工作和學習,其他事情可以往後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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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那天晚上,林小雨沒有回單位宿舍。第二天,也沒有來上班。我去醫務室找她,值班的護士告訴我她請了假。

"是生病了嗎?"我擔憂地問。

"不清楚,聽說是家裡有事。"護士回答道,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怎麼,你們很熟?"

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像丟了魂一樣,工作也心不在焯。每天下班後,我都會去她宿舍樓下等待,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我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天之後,她就被接回北京了?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終於,在第八天的晚上,我在醫務室門口等到了她。她憔悴了許多,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來。

"小雨......"我上前一步,卻不知該說什麼。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她勉強笑了笑:"對不起,沒告訴你實情。"

我深吸一口氣:"沒關係,我不在乎你家庭背景。"我是真心的,無論她是什麼人的女兒,對我來說,她永遠是那個在醫務室為我包紮傷口的林小雨。

"不僅僅是這個問題。"她苦澀地說,眼圈又紅了,"我爸調走了,下個月要去北京。他...他希望我也一起去。"

我心裡一沉,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什麼時候走?"

"兩周後。"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麼快?"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那我們怎麼辦?"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的沉默讓我心如刀絞。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你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覺得我們...不合適。他說你家境條件不好,又是農村出身,工作也剛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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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所以,你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的!"她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掙扎,"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這個人。但是......"

"但是你不能違抗父命,是嗎?"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她沉默了,這沉默刺痛了我的心。

"建國,你知道的,在我們那個圈子裡,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她終於開口,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我爸說得沒錯,我們的差距太大了。你前途無量,我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

"什麼差距?什麼負擔?"我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我只知道我愛你,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她搖搖頭,哽咽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你出生在農村,我在機關大院長大;你從士兵一步步提干,我從小就錦衣玉食;你可以憑自己的努力打拚未來,而我...我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我父親的聲譽和前程。"

我被她的話噎住了。是啊,我怎麼可能明白那個世界的規則?在我的世界裡,愛情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的事;而在她的世界裡,愛情卻要考慮家庭、地位、背景這些我從未重視的因素。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啞著嗓子問。

"我會跟爸爸去北京。"她低聲說,"也許...也許時間會證明一切。如果我們有緣分,總會再見面的。"

我聽出了她話中的推拒和敷衍。我知道,一旦她離開,我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

那晚,我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說了很多話,也流了很多淚。分開時,我送她回到宿舍樓下。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臉龐顯得格外脆弱和美麗。

我緊緊抱住她,不願鬆手,彷彿這樣就能留住她。"我會等你。"我在她耳邊說,"無論多久。"

她輕輕掙脫我的懷抱,眼淚在月光下閃爍:"別傻了,建國。你應該找個更合適的姑娘,組建自己的家庭。"

"在我心裡,只有你最合適。"我執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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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微笑中帶著悲傷:"保重。"這是她最後對我說的話。然後,她轉身走進宿舍樓,再也沒有回頭。

林小雨走後,我的生活回到了原點,卻又全然不同。工作上,我變得更加拚命,希望通過成績證明自己的價值;生活中,我變得沉默寡言,很少參與集體活動。同事們都以為我是因為失戀而消沉,卻不知我心中的堅持。

"建國,別想那麼多了,那丫頭早就忘了你。"老周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來,哥帶你認識幾個好姑娘,保證比那個林小雨強多了。"

我搖搖頭,勉強笑笑:"謝了,老周,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

我開始給林小雨寫信,一開始是每周一封,後來變成每月一封。信件寄往北京她父親所在的部隊,但從未收到過回復。我不知道她是否收到了這些信,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的承諾。

日子一天天過去,恍惚間已是1980年冬天。這一年,因為改革開放初期的技術引進需要,我的工作變得越來越重要。我負責的幾個技術改造項目取得了不小的成績,被評為廠里的先進工作者,還被推薦參加市裡的進修學習。

在外人看來,我的事業正蒸蒸日上,但只有我知道,心裡那個缺口始終未能填補。每次看到路上相依偎的情侶,或者聽到同事談起家庭生活,我都會不自覺地想起林小雨,想起她的笑容,她的眼淚,還有那句未完成的承諾。

那一年的冬至,重慶又下起了連綿的冬雨,濕冷刺骨。我正在車間調試新引進的設備,突然有人通知我辦公室有客人。我不解地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滿是機油的手,匆匆趕回辦公室。

推開門的一刻,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林小雨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邊。她穿著簡單的灰色呢子大衣,頭髮比以前長了些,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見我進來,她轉過身,露出了我日思夜想的笑容。

"好久不見。"她輕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怯怯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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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你...你怎麼來了?"

她走近幾步,我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肥皂香氣,混合著冬日的寒意:"我收到了你的信,每一封都收到了。"

我的心跳加速:"那為什麼不回信?"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她直視我的眼睛,那雙我思念了一年多的眼睛,"我想清楚了,無論父親怎麼反對,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你父親知道你來找我嗎?"

她點點頭:"知道。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告訴他,我二十多歲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如果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麼我這輩子就不結婚了。"

我驚訝於她的勇氣:"然後呢?"

"然後他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那你去找他吧,看看他是否值得你這樣付出。'"她微笑著說,"所以,我來了。"

我緊緊抱住她,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氣息,彷彿怕她再次消失。一年多的思念和痛苦在這一刻化為淚水,浸濕了她的肩頭。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她輕撫我的背,聲音哽咽,"這一年我過得也不好,我始終忘不了你。每次收到你的信,我都想立刻回到你身邊,但又怕父親失望。"

我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那現在呢?你不怕你父親失望了?"

"這一年裡,我父親也在了解你。"她擦去我臉上的淚水,"你知道嗎,你們廠的技術革新報告,有一部分是經過他手的。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對你的印象已經不一樣了。"

我半信半疑:"真的?"

她眨眨眼:"不完全是,但至少他不再堅決反對了。他對我說:'如果那小子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那就去找他吧。但如果他讓你受了委屈,哼,別怪我不客氣。'"她模仿父親嚴肅的語氣,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崇敬和愛意。

我忍不住笑了:"聽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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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笑了,露出了我思念已久的酒窩:"他外表嚴肅,其實心很軟。媽媽說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媽媽呢?她支持你嗎?"

"媽媽一直很支持我。"她溫柔地說,"她說女兒的幸福最重要,不能像她那樣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幸福。"

我鄭重地點頭:"我會用事實證明,我值得你和你媽媽的信任,也值得你父親改變看法。"

那天下午,我向廠長請了假,帶林小雨去了江邊。冬日的重慶,江風凜冽,但我們的心卻是溫暖的。我們坐在江邊的長椅上,看輪渡在江面上緩緩駛過,講述著這一年多來各自的生活和思念。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林小雨的感情越來越深。她申請調回重慶工作,雖然不在同一個單位,但我們可以經常見面。讓我驚訝的是,林司令似乎真的開始接受我了。在林小雨的二十七歲生日時,他託人帶來了一份禮物——一套茶具,據說是他親自挑選的。茶具並不名貴,但這份心意讓我感動不已。

"爸爸說,你是北方人,一定愛喝茶。"林小雨將茶具小心地擺在我簡陋的宿舍桌上,眼中滿是喜悅,"他讓我轉告你,茶要一口一口慢慢品,人生也是如此,不要急功近利。"

我握緊了她的手:"謝謝你爸爸。我會記住這個道理的。"

林小雨笑了:"你知道嗎?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的戀愛對象表示認可。以前我交往過的幾個男孩子,他都是直接否決,連禮物都不會送。"

"看來我是幸運的。"我由衷地說。

1981年春天,我和林小雨結婚了。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幾個親友。出乎我意料的是,林司令親自來了,還帶著他夫人。雖然全程表情嚴肅,但在敬酒時,他拍拍我的肩膀,低聲說:"好好對她,永遠別讓她哭。"

我鄭重地點頭:"一定。"

"小張,知道我為什麼最終同意你們在一起嗎?"婚宴結束後,林司令把我單獨叫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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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看到了我的進步?"我試探性地問。

他搖搖頭,目光投向不遠處正在和客人告別的林小雨:"因為我看到了她的堅持。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見她這麼確定一件事。作為父親,我希望她幸福,僅此而已。"

他拍拍我的肩膀:"不過你小子能力確實不錯,要是再努力點,前途不可限量。別辜負她對你的信任。"

"首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小雨失望的。"我挺直腰板,彷彿又回到了當兵的時候。

這些年來,我們經歷了很多起起落落。有時候工作調動,不得不短暫分開;有時候為了生活瑣事爭吵不休;有時候因為對未來的規劃意見不合而冷戰。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堅持著彼此的承諾,相互支持,共同成長。

林司令隨著年齡增長,性格也漸漸軟化。每次我們回北京探親,他都會拉著我下棋,聊天,分享他的軍旅經歷。有一次,他甚至對我說:"當初是我眼光不好,以為門第之見很重要,差點誤了小雨的終身。看到你們現在這麼好,我這個老頭子也就放心了。"

我和林小雨的愛情故事,在旁人看來或許平淡無奇,但對我們自己來說,卻是一段跨越身份、地位和偏見的奇蹟。正如那套茶具所象徵的——平凡中蘊含著深意,簡樸中透露著真情。

如今,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安定而幸福。回望過去的風風雨雨,我常常感慨:愛情需要勇氣,也需要堅持。正是因為我們都不曾放棄,才能走到今天。

有時候,我會想起1979年那個夏天,在醫務室第一次見到林小雨的情景。那時的我們,怎麼也想不到會經歷這麼多波折,最終走到一起。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它先讓你失去,再讓你懂得珍惜;它先給你考驗,再給你最好的禮物。

人生如戲,情深似海。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愛和堅持,就沒有跨不過去的鴻溝,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

每當夜深人靜,看著身邊熟睡的她,我心中總是充滿感激:感謝命運讓我遇見她,感謝她給了我勇氣和希望,感謝那段考驗讓我們的愛更加堅固。感恩遇見的每個人,那些扶持的,也包括那些看似阻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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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愛情最美的模樣——不是轟轟烈烈的表白,不是花前月下的誓言,而是平凡日子裡的相濡以沫,是風雨過後依然並肩前行的決心。

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都會記得那個在醫務室里,溫柔地為我包紮傷口的姑娘,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她眼中的每一分光彩。

因為她,我的人生從此不再平凡;因為她,我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堅持和勇氣;因為她,我學會了跨越身份與地位的鴻溝,看到愛情最本真的模樣。

在那個物質匱乏但精神豐富的年代,我們的愛情如同一杯清茶,平淡中有回甘,簡樸中有深意。而今,我依然會用林司令送的那套茶具泡茶,每一口都是對過去的致敬,對未來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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