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獨立團經過拚死戰鬥，終於在鬼子防線上撕開一道口子

鬼子的一顆炮彈呼嘯撲來，獨立團戰士老程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狠狠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隨即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來，一樣重物壓在了他身上，黏糊糊的東西順著臉龐流下來，他們這次戰鬥的目的，是為了接應一幫偽軍起義，一起參加抗日武裝。

老程一摸自己的腦袋，還好還在，再一摸自己的前胸和脖子等要害部位，沒有什麼彈片傷口，他摸到了靠在他背上的那個腦袋，才發覺那個兄弟已經血肉模糊的斷氣了，剛才正是他的那一撞，將自己推開，才免得自己被炮彈彈片擊中。

老程緩緩將那個救他的副官放倒在地上，說道：「兄弟，你等著，我肯定會為你報仇的。」

「參謀長，這裡太危險了，你到後面去！」一群軍官跑來，發現老程差點要被炮彈炸死，建議他後撤下去，不要靠太前沿陣地上來。

「危險？哪裡不危險啊？我們要是不在這裡，怎麼能夠讓士兵們信服？別說了，大家注意側翼的鬼子動向，小鬼子一貫擅長正面佯攻，側翼包抄戰術的，我們要時刻提防他們狗急跳牆！」老陳搖搖頭道。

他的這個態度讓手下那些心底里已經開始有些動搖的軍官們放心了，連老程都還在最前面，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照前面鬼子打就是了！

就在老程他們對浦口城內的團長方龍他們望眼欲穿的當口，幾個手下軍官急匆匆跑來，老程一看是派出去搶佔碼頭的那幾個手下，他以為是碼頭那邊出事情了，急忙問道：「碼頭出事了？」

「不是，大梁山游擊縱隊派人來接應我們了，現在到碼頭那邊了，他們帶來了不少船隻。」手下這一番話，讓老程放心了。

這要是連碼頭都被鬼子搶去了，那這次起義可算是失敗了，不但如此，而且還要連累來接應的七十九團的，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兄弟們，聽到了嗎？游擊隊來接應我們了，這樣咱們更有底氣了，再堅持一下，等城內的七十九團兄弟們出來，咱們把這些鬼子打下去！」老程激動不已，真是絕處逢生啊，原以為要被鬼子堵住在這裡，現在援軍終於到了。

獨立旅的兄弟們自然是歡呼雀躍起來，精神頭更旺盛了，立刻回去組織手下到陣地上去了，接下來的小鬼子的又一次攻擊被打退了下去，這次小鬼子輸的更慘，連陣地邊上都沒摸著，就被陣地上的中國兵一番猛打給趕下去了，只留下來一堆屍體在陣地外面。

鬼子聯隊長直跺腳，腦袋上冒出來黃豆大的汗珠子，明明可以拿下陣地的，但對面的這些中國軍隊竟然有如神靈護體，戰力暴漲，連續頂住了皇軍精銳的數次猛攻，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他只有寄希望于山口那個敢死隊了，只有山口將那些毒氣彈打到中國軍隊的陣地上，他才有滅掉這些拚命頑抗的中國軍隊的可能！

老程不斷朝城內張望著，心裡自然很著急，身邊的副官見他這樣，急忙說道：「參謀長，要不我帶上幾個兄弟去城門口看看，有七十九團的消息了我馬上發信號過來！」

「好，你多帶幾個人和手榴彈，帶上這把信號槍，有七十九團的消息了，馬上發一顆紅色信號彈！」老程一想也好，讓副官在城門口處看著去，自己在這把就安心多了。

副官帶上來了七八個特務營的兄弟們立刻朝城門口過去，特務營營長為保護老程特意抽調了一個排過來，剛才的那幾次戰鬥中，老程已經讓兩個班的兄弟們去前沿陣地了，留下來了一個班跟著自己，他覺得自己身邊不用這麼多人的，在兵力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這簡直就是浪費。

副官他們分成了兩組，沿著小路朝城門過來，行進至離城門不到二里地的一處竹林邊上，一個眼尖的兄弟發現了前面有動靜，急忙打手勢給副官。

副官急忙揮手示意隊伍立即停止前進，特務營是獨立旅里的精銳，雖然沒有方龍的七十九團這些特種兵厲害，但比一般的普通國軍步兵要來得強一些，發現前面有情況後，他們立即四散開來，很快就隱蔽在竹林之中。

這時候，副官聽得左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粗重的喘息聲也隨之傳來，夜裡黑漆漆的在竹林里啥都看不見，只有西北風吹過來搖動竹子發出來的那一陣陣「沙沙」聲。

副官此刻心裡很糾結，他無法確定這陣腳步聲是不是方龍他們的七十九團過來了，他只得豎起耳朵來仔細的聽著，聽得腳步聲是從東南方向過來的，那他心裡立刻就明白了，這不可能是從城內出來的七十九團兄弟們了。

「不是七十九團的人，難道是摸過來的小鬼子？」副官心裡暗自思忖道。

他決定再等一等，腳步聲越來越近，其中還傳來了「叮噹」響聲，好像是金屬管子碰撞的聲響，副官側耳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突然聽得那個隊伍里傳來了一句日本話，他當時就明白過來了：遇到鬼子了！

那隊鬼子正好沿著竹林走過，副官此刻依稀的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大概有十多個鬼子，這些鬼子不像一般的鬼子端著三八大蓋，而是背著一個個圓乎乎的管子，後面的鬼子肩頭上則扛著一隻只箱子。

「靠，原來是鬼子炮兵，他們背著的是迫擊炮和炮彈箱子，都繞到我們陣地背後來了，這還了得啊！」副官大吃一驚，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十來個鬼子也就帶著四五門迫擊炮而已，冒險摸到我們陣地背後來，僅憑著這幾門迫擊炮能搞得了多大的事情？

副官決定先不起南城門了，先把這些鬼子炮兵拖住再說，讓這些鬼子炮兵竄到我們陣地背後來，肯定沒好事的。

副官急忙對手下兄弟們打著手勢，特務營的那幾個兄弟們立即分成了兩撥，朝前面那隊鬼子摸了過去。

「噠噠噠」槍聲驟然響起，特務營的兄弟們先下手為強了，這次老程讓副官帶上了「花機關槍」，以補充步槍火力的不足，原意是增加火力，萬一半路上碰到鬼子可以不吃虧，沒曾想卻在這裡用上了。

前面的那群鬼子突然遭遇了打擊，一下子就被密集的槍彈給撂倒了三四個，其餘的急忙抱起來那些死掉的鬼子身上的東西，拚命在地上亂竄著，試圖尋找可以躲避子彈的掩體。

但特務營的兄弟們可不會給他們機會了，當時又是一陣更為密集的槍彈掃射過來，又有三四個鬼子被打成了馬蜂窩，借著槍口的火焰，副官發現這些鬼子炮兵很奇怪，為什麼人都死掉了，他們還死死抱著那些彈藥箱子不放呢？

一個手下急忙掏出手榴彈來要炸，副官急忙阻止，他覺得前面這些鬼子肯定有問題，這舉動太反常了，他們肯定是在隱瞞著什麼東西？

這場戰鬥打得相當順利，十來個鬼子不到十分鐘就幾乎全部被特務營兄弟們給擊斃，剩下來的兩個沒死的小鬼子也在特務營兄弟們趕過來之前，開槍自殺了。

看著躺滿一地的鬼子兵屍首，副官用手電筒一個個的照過來，照到那些彈藥箱子的時候，他發現箱子上有一個個骷髏標記，下面還打著叉叉！

他可看不懂日本字，但這個標記是知道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心想著要去城門口接應七十九團，副官便讓兄弟們撿起那些迫擊炮和彈藥箱子，繼續朝城門過去。

趕到城門口的時候，他們抬頭就看見了前面有車燈閃爍，副官還以為是鬼子車隊過來了，急忙對守衛城門的連長說道：「快，做好迎擊鬼子準備！」

「應該不是鬼子，否則這裡早就落下炮彈了，估計是七十九團的兄弟們趕到了！」還是連長來的鎮定，他覺得不可能是鬼子過來了，否則哪有這樣的啊？老早就有炮彈落下來了，鬼子肯定不傻，不會傻乎乎的等開到城門口等著中國兵打他吧？

副官一想也對，便帶著手下朝那燈光處過去，副官這才看清楚了，原來過來的不是卡車，而是兩輛坦克，小鬼子的坦克，前面炮塔上那膏藥旗相當的刺眼！

副官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七十九團的兄弟們搶得了鬼子的坦克闖出來了，他們真厲害，連鬼子坦克都能搶得來，了不起！

坦克停了下來，頂蓋打開，車上下來一個年輕軍官，隨即後面湧上來一大批穿著鬼子軍服的人馬，但副官早就看出來了，這些人里有一半是穿著國軍制服的。

副官正要上前打招呼，那隊伍突然閃了開來，中間走來那個年輕軍官，身後跟著兩個穿著國軍制服的軍官，副官認得那兩個軍官，不就是獨立旅三團的團長和參謀長嘛？

不用猜了，中間走來的那位肯定就是七十九團的了，副官當即上前，雙腿併攏，對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朗聲報告：「報告長官，卑職是獨立旅副官王安心，奉程參謀長之命前來迎接貴部出城！」

那年輕軍官點點頭：「很好，你在前面帶路，咱們去跟老程會合！」

副官大喜，急忙問道：「長官就是七十九團的？」

「對，現在是大梁山游擊縱隊獨立團了，我是方龍！」

一顆紅色信號彈在城南門方向冉冉升起來，看著這裡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老程大喜，急忙對身邊的通訊兵說道：「快通知陣地上的兄弟們，七十九團過來了！」

聽得是七十九團從城內打出來了，那些獨立旅的兄弟們個個似神靈附體，一下子就將又一次鬼子進攻給打了下去，他們打退鬼子還不夠，正面陣地上的特務營一個連還搞了一次突擊，追了一陣子鬼子，要不是老程嚴令撤回來，這個連估計要打到前面的鬼子聯隊部里去了！

老程帶著手下在陣地前等著方龍他們過來，前面傳來了坦克引擎的轟鳴聲，隨即一群隊伍出現在他們面前，三團的團長對老程彙報道：「參謀長，七十九團的兄弟們太厲害了，幾乎要端掉了藤野鬼子的聯隊部，還搶得了兩輛鬼子坦克和幾輛裝甲車，方長官就在後面坦克里，馬上就到！」

老程心裡這個激動啊，七十九團太厲害了，連鬼子的坦克都搶了過來，這下可好了，撤下去幾乎沒有什麼鬼子能擋得住的了，他們再厲害，難道能擋得住坦克的衝擊？

坦克在老程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頂蓋打了開來，老程急忙迎上去，上面鑽出來一個年輕軍官，他朝老程揮揮手，滿面笑容跳下車來，此刻曾三也從陣地上下來了，他帶著幾個手下跟老程在碼頭邊上抵擋了鬼子數次瘋狂的猛攻，現在聽說方龍出城過來了，便急忙過來看看。

「老程，那位就是方龍方團長了！」曾三趕緊給老程介紹道，生怕他不認識方龍。

「我早就看出來了，真是年輕有為啊！」老程點點頭，急忙大步上前，伸手道：「報告方團長，獨立旅回家了！」

「好，回來就好，你就是老程同志吧？多謝你及時力挽狂瀾，否則獨立旅幾千兄弟們的性命就危險了，你立大功了，胡司令員要我轉告你，有我們在，我們必定能夠返回根據地去的。」方龍對老程說道。

「太好了，方團長你們真厲害，連鬼子的坦克都能搶得來，現在前面還有兩個鬼子聯隊攔住我們，咱們怎麼辦？是避開這些鬼子從水路撤退，還是分兩路同時向大梁山撤下去？」老程問道，此刻雖然已經與方龍他們會合了，但他很清楚，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對面就有兩個鬼子聯隊擋住了去路，後面的谷壽夫師團主力估計還在追擊過來的途中，要安全撤下去，估計還得跟鬼子打幾場硬仗的。

「前面還有多少鬼子攔阻？」方龍問老程道，他剛剛從浦口城內衝出來，對外面的具體情況還是不很了解。

「有兩個鬼子聯隊分別在我們的正面和左右兩翼方向，但目前水路還沒有發現鬼子的動靜。」老程點點頭說道。

「目前沒動靜，不表示那邊沒有危險，小鬼子一貫狡猾，我們必須要時刻防範水路那邊的鬼子，老黃，你帶上一個排坐船去水路看看。」方龍讓大黃牙先坐船去水路探探，他總覺得鬼子不可能放過水路的，現在陸地上打成了一鍋粥，但水路卻沒動靜，這也太不正常了，難道谷壽夫真忘記了水路這邊？

「好，我馬上去！」大黃牙急忙招呼了二十多個手下，急匆匆朝碼頭邊上而去，在那裡，有老程手下一個營守著，收集來的船只有好幾百隻，都在那裡藏著。

城南圍堵獨立旅的那兩個鬼子聯隊長正商量著辦法，連續發起了數次攻擊，就是拿不下來獨立旅的陣地，部下死傷慘重，這樣的戰績如何向師團長交代？

「我看必須要再發起攻擊，水路也不能放過，海軍不是有一個陸戰隊過來了嗎？請求師團長命令這個陸戰隊出動，水陸兩路夾擊中國軍隊，應該能夠將他們圍堵在城內，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只要堵住他們，馬上就有航空兵飛機過來支援了，那就不怕中國軍隊逃出去了！」一個鬼子參謀長建議道。

「有道理，馬上向師團長發報！」鬼子聯隊長點點頭道。

很快，谷壽夫就發來回電，他已經命令那個駐守在浦口邊上的海軍陸戰隊參戰，本來他早就接到了這個陸戰隊發給他的電報，要求參戰，但谷壽夫認為現在還是不到出動陸戰隊的時候，想等等明天的戰況再說。

但現在接到了在城南那兩個攔截獨立旅的部下發來的電文，他覺得事態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了，便同意了整個陸戰隊參戰，雖然部下向他報告，獨立旅已經搶到了碼頭邊上的船隻，但在谷壽夫眼裡看來，這些木船和小舢板不足為懼，陸戰隊裝備的都是汽艇和炮艇，對付這些小船綽綽有餘。

一時間，浦口江面上，一隊汽艇和炮艇載著幾百個鬼子陸戰隊氣勢洶洶而來，這些鬼子陸戰隊的目的當然是摧毀碼頭這邊的獨立旅陣地，堵住獨立旅和前來接應的游擊縱隊水上退路。

負責靠前偵察的老寧手下偵察兵發現了這批從水面上過來的鬼子，當時就用無線電向方龍做了彙報，方龍一看這個，急忙對老程說道：「鬼子已經可能發現了我們水陸兩路撤離的目的了，不能耽擱了，馬上向正面的鬼子陣地發起佯攻，起義部隊留下來一個團配合我們佯攻，其餘全部立即撤退。」

「才留下來一個團？太少了。」老程搖頭道。

「我們是佯攻，不是主攻，只要將對面那兩個鬼子聯隊吸引在城南就成，老程同志，胡司令員指示，我負責這裡的軍事指揮。」方龍說道。

老程這才沒辦法，點點頭表示同意，其實他心裡很是感激，主動擔負責任，讓自己先走，這種情景他以前可從來沒遇到過的，這次遇到了，真不錯。

獨立旅的兄弟們聽得這個，也都感到很高興，有方龍他們斷後阻擊，掩護自己後撤，那對他們來說就是救命大恩，他們在國軍隊伍里這麼多年，這種事情是第一次碰到，看來八路軍軍隊果然名不虛傳，這條路可算走對了。

三個步兵團都表示要留下來跟方龍他們阻擊鬼子，老程考慮到三團的兵力在城內幾乎沒有多大的損失，戰鬥編製完整，武器裝備還不錯，便讓三團留下來斷後。

先不說方龍他們如何向對面的兩個鬼子聯隊發起佯攻牽制鬼子主力，再來說說大黃牙這邊，趕到碼頭這邊後，發現沒有什麼情況，四周一片寂靜，那個獨立旅的營就在那裡看著船隻，大黃牙過去，就對那個營長說道：「我們是游擊縱隊獨立團的，奉程長官命令，接管碼頭這裡的防務。」

那營長一聽是前來接應的游擊縱隊獨立團，當時就畢恭畢敬的向大黃牙敬禮道：「報告長官，三營願意聽從長官的指揮。」

「碼頭這裡有多少船隻？」大黃牙問他。

「收集了一百多隻船隻，但大多是漁船和小舢板。」

「汽艇呢？炮艇呢？」大黃牙皺眉道，這一百多隻小船，撐死了也就裝載個一個營的兵力，這麼多人馬要撤下去，這些船隻不夠啊？

「沒有，自從鬼子來了後，全部被鬼子拿去了！」

「知道了，附近有沒有發現異常？派出偵察兵和巡邏隊了嗎？」大黃牙繼續問著。

「派出去了，但到目前還沒收到有鬼子的消息？」營長回答著，他這時候才發現，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有一口大黃牙的長官原來還是行家，很有一套的樣子，想想也是，他是方龍七十九團的得力幹將，要沒有本事，哪能在無錫朱家橋幹掉小鬼子親王呢？

「水裡派出去巡邏船了嗎？陸地上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主要是在水裡。」大黃牙強調的是在水裡。

「大晚上的，鬼子會從水裡過來？」營長不相信問道，他根本就沒派偵察兵去水裡巡查，只是沿著岸邊巡邏了一番。

「你能保證鬼子不會從水裡過來啊？小鬼子狡猾得很，馬上派出快船沿著河道巡查，帶上信號槍，發現有情況立即發信號！」大黃牙要跺腳了，萬一這時候鬼子從水路摸過來，那碼頭這邊的這些船隻豈不是要全部完蛋？沒有這些小船，那水路就算徹底被鬼子封堵了，還撤退個屁啊？

營長大吃一驚，急忙找來手下一個排，讓他們乘坐幾艘快船，沿著長江支流向浦口方向巡察過去，告訴那個帶隊的排長：「遇到鬼子船隊，不要跟他們交火，立即發信號撤下來！」

「等等，帶上足夠的彈藥，遇到鬼子船隊後，盡量拖住他們，大部隊很快就到！」大黃牙明白，這些去偵察的兄弟們一旦遭遇鬼子船隊，那就是凶多吉少了，鬼子船隊估計是炮艇和汽艇，快船是靠船槳划動的，能跑得過小鬼子的汽艇？只有纏住他們，拖住鬼子，這樣碼頭邊上的船隊才能全部出擊來救援！

「是！多謝長官關心，我們已經有了最壞的準備了，大不了一死，這個我們認了，咱們都是中國老爺們，死在打鬼子這裡算是值了！」

這個排長堅毅的眼神告訴大黃牙：「他們已經打算要跟鬼子同歸於盡了，這種時候只要腦子不傻，都明白，這一去萬一遇到鬼子船隊，那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很小的，其實他們就是敢死隊！」

「好，是個爺們，老子佩服，來，喝一口，算是為你們壯行！」大黃牙變戲法似的從腰間口袋裡掏出來一隻酒壺，擰開蓋子自己咕咚喝了一口，遞給了那個排長。

那排長接過來喝了一口，將那酒壺還給大黃牙，連連叫好：「多謝長官好酒！」

說罷，排長扭頭就走，二十多個兄弟們乘上幾艘快艇，拚命划槳朝前面過去，大黃牙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嘆氣道：「不曉得鬼子會不會從水路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