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作戰為什麼是戰爭中最難執行的戰略呢?關鍵是包含內容多、領域多、軍兵種多等。把他們按照兵種類型達到作戰要求是很難的。
作戰力量多元化。
聯合作戰的力量組成包括陸軍、海軍、空軍、火箭軍等諸軍兵種力量和武警力量,太空力量、戰略層級的信息作戰和特種作戰力量,並視情動員地方的政治、經濟、科技、文化等力量參戰,力量構成呈現多元一體特徵。另外,各參戰軍種力量由於獨立作戰能力增強,在總體上表現出的平等關係,更加突出了力量結構的多元性
戰場空間多維。
由於聯合作戰的各軍種參戰力量總體上地位平等,使得各軍種所在的陸、海、空有形作戰空間地位同等重要,有形戰場要實現相互融合,既對無形的電磁、網路空間依賴更大,又使作戰的相關空間向太空乃至全球更大範圍擴展。如阿富汗戰爭雖然主戰場限制在65萬平方千米的阿富汗境內,但相關空間延伸到美國本土,遍及全球。美軍使用B-2隱身戰略轟炸機從本土起飛實施作戰,航程上萬千米;在世界範圍內有89個國家向美軍用飛機授予領空飛越權,76個國家授予美軍飛機著陸權,23個國家同意接納美軍部隊:在外層空間部署數十顆衛星保障作戰。
作戰行動多樣。
由於聯合作戰是多軍種在多領域共同實施的一系列作戰,將視情綜合運用多種作戰類型和作戰樣式:既可能有進攻,也可能有防禦,且攻防作戰轉換頻繁;既有空中作戰和海上作戰,也有陸上作戰,甚至還可能有太空作戰;既有空襲與反空襲、封鎖與反封鎖、登陸與反登陸、機動與反機動、空降與反空降作戰,也有信息戰、火力成、特種戰和心理戰等。如果實施大型聯合作戰,參戰各軍種還將可能先後或同時展開不同樣式的作戰,且各種作戰類型和樣式緊密結合,頻繁轉換。因此,聯合作戰行動將呈現出多樣性特徵。
指揮協同複雜。
聯合作戰的作戰力量多元、戰場空間多維廣闊、作戰行動多樣、作戰體系構成複雜,使指揮與協同對象多、內容全、範圍廣。同時,由於信息獲取能力和遠程精確打擊能力的提高,作戰雙方發現、摧毀對方指揮機構以及破壞對方協同的能力大大增強,圍繞指揮與協同的對抗更加激烈,保持作戰指揮與協同的不間斷性、可靠性更加困難。因此,聯合作戰的指揮與協同具有複雜性特徵。
保障任務艱巨。
聯合作戰既要對不同軍種的作戰力量實施保障,也要對不同戰場領域的各類作戰行動實施保障,加之武器裝備的技術含量增大,保障的技術性增強,保障內容繁多:作戰消耗量大,如海灣戰爭中,美軍僅空襲作戰就消耗了39萬噸彈藥,平均日消耗達2100噸,是朝鮮戰爭時的20倍、越南戰爭時的4.6倍;同時,綜合保障系統往往是對方打擊的重點,受威脅嚴重,且非常脆弱,雙方將力求通過破壞對方的各類保障系統,造成對方保障無力,從而使整個作戰體系癱瘓。因此,聯合作戰的作戰保障任務將呈現出艱巨性特徵
聯合作戰的階段性特徵是指將信息化條件下的聯合作戰與機械化時期的聯合作戰相比較,從聯合作戰的縱向發展看其呈現的特徵。
戰場空間由多維走向全維、全域、全譜。
「維」(表現空間方位的變數)、「域」(領域、範圍)、「譜」(頻譜、系列),是描述信息化戰場空間的三個概念。信息化條件下聯合作戰的空間範圍,是「七維」(陸、海、空、天、電、網、心)、「三域」或「四域」(物理域、信息域、認知域、社會域)、「全頻譜」。戰場空間越來越具有整體性、統一性和不可分割性。特別是太空、電磁、計算機網路空間,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按其物理特性在軍種間加以分割,它本身就是公共的和不可分割的。對戰場空間的統一認識和合力建構,已成為信息化條件下聯合作戰必不可少的前提。
作戰力量由協作、合作走向功能的「耦合」和融合。
機械化戰爭時代的聯合作戰,戰役編成內各軍種部隊仍是一個個相對獨立的作戰系統,聯合是通過系統間的協作、合作實現的。信息化條件下聯合作戰,力量整合方式是一體化,即突破各軍種傳統的分工協作方式,在建設上追求與生俱來的聯合能力,在作戰編組上強調功能的「耦合」。耦合和融合的物質技術基礎是網路,如果說,沒有無線電通信,就不會有機械化戰爭時代的聯合作戰,那麼同樣可以說,沒有網路化的信息系統,沒有共同戰場態勢圖和通用數據鏈,就沒有信息化條件下的聯合作戰。
作戰行動由相對固定的程式化順序作戰走向整體聯動、自主適應的同步並行作戰。 機械化戰爭時代聯合作戰具有一種相對固定的程式,作戰行動是線式的,由前往後、由外往內、由前沿往縱深,按一定先後順序逐次展開。而信息化條件下聯合作戰,其行動方式則是非線式的,雖然作戰進程仍要遵守一定的順序,但其固定程式已被打破。在單位時間和戰場全縱深內,在戰略、戰役、戰術各個級別上,各軍種同時或相繼展開行動,形成同步並行作戰的態勢和效果。協同的組織也是近實時的,具有自主隨機協調性。如伊拉克戰爭與海灣戰爭不同的是,沒有一個獨立的空襲階段,戰爭一發起就基本是空地一體的聯合突擊,不是剝洋蔥式的層層突破,而是直取縱深要害巴格達。
作戰控制由粗放、概略走向集約和精確。 機械化戰爭時代聯合作戰的指揮與控制,由於技術條件制約,還是宏觀、粗放和概略的,它以計劃協同為主,一旦計劃遭到破壞或戰場情況發生急劇變化,往往造成指揮上的反應滯後甚至作戰行動失調、失控。而信息化條件下聯合作戰則越來越具有精確作戰的特點。作戰行動由粗放走向集約,作戰控制由宏觀、定性和計劃的概略控制發展為宏觀與微觀相結合、定性與定量相結合、計劃協同與近實時的自主協同相結合的集約化控制。
作戰層次由戰役級上升下延,擴展到更大範圍和更高水平。
在戰略層面,由軍隊作戰延伸擴展為軍隊與國家、社會其他力量共同實施的多樣性統一行動。在戰術層面,由戰役級聯合作戰發展為戰術級聯合作戰。有一種說法,即聯合的層級越低,則聯合的水平越高,如以色列軍隊已在旅級實現了聯合,所以被認為聯合的水平最高。由戰役級聯合作戰發展到戰術級聯合作戰,由聯合戰役發展到聯合戰鬥,是聯合水平提高的顯著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