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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森林
編輯| 小江
非洲女子巴特曼，因為天生有巨臀，卻被殖民者當做商品撈金，她的一生都在被當做商品一樣，被富人們玩弄。
為了展現她的巨臀，甚至被赤裸展示身體。而更過分的是，在她死後，身體器官還被做成標本供人參觀。
那麼，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怎樣悲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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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人生的開始
15世紀開始,歐洲殖民者乘著大航海的東風,來到了非洲大陸。
面對殖民者們先進的武器,沒有現代化裝備的非洲土著根本無法抵抗。一個個部族被迫屈服,男性被抓去充當勞工,女性則成為奴隸,任人宰割。
為了獲得持續不斷的免費勞動力,殖民者們將黑人女性當作生育機器。她們被強制要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這些孩子一出生就被套上鐵鏈,成為主人的私有財產。
由此,黑人的子孫後代代成為奴隸,再也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巴特曼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生的。她是南非一個黑人女奴隸的女兒,生來的命運就是服務奴役她的主人。
每天從早到晚,巴特曼都要承受繁重的勞動和殘酷的鞭打。這讓她逐漸失去生活的本質,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吃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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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曼出生在南非的一個奎納人部落,擁有與生俱來的碩大臀部。這在奎納人中是女性的標誌,被視為一種獨特的美。巴特曼剛滿21歲,正是最美好的年華,她弧線流暢的身段和豐滿的曲線引來無數追求者。
這時,英國醫生威廉來到了巴特曼所在的村莊。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巴特曼非比尋常的身段,覺得巴特曼就像一隻醜陋的「黑猩猩」。
威廉曾在英國目睹過多次以展覽奇人異物為噱頭的「人類動物園」,深知其中的商機。於是他決定以巴特曼為賣點,搞一次展覽致富。
威廉始終對巴特曼示好,誘導她簽下勞工合同,跟隨自己去倫敦打工。巴特曼對殖民地的生活早已失去希望,對威廉言語中的「自由」深信不疑,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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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長,到了倫敦,威廉馬上將巴特曼鎖在了鐵籠里。他把巴特曼包裝成「非洲維納斯」,全城張貼巴特曼海報進行宣傳。
一時間,倫敦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新奇的「黑猩猩女人」。
展覽當天,成千上萬的倫敦市民湧向展館,巴特曼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她被鎖在一個小小的鐵籠子里,腳上的鐵鏈連著地面,身上只披了一小塊布,其他部位全部暴露在外。
人們用各種侮辱性的言語諷刺她的身體,大聲嘲笑她是「醜陋的猩猩」。
按照威廉的安排,巴特曼不得不做出許多羞恥的動作取悅觀眾,每一個動作都會引來觀眾鬨笑。人們對巴特曼肆意凌辱,將她當成喪失人性的動物一般展覽。整個場面混亂不堪、充滿了猥褻和嘲弄。
接下來,威廉帶著巴特曼在英國各地巡展。為博眼球,威廉甚至會讓上流社會的宴會預定巴特曼到場「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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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給錢,任何人都可以動手觸摸巴特曼。在這無盡的漫長過程中,巴特曼經歷了難以啟齒的屈辱。
在眾人眼中,巴特曼成了炙手可熱的「明星」,人們爭相模仿她的動作,熱議她的豐滿身段。
然而這種 「走紅」 卻絲毫沒有帶給巴特曼絲毫快樂,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悲哀。
巴特曼被迫離開家鄉,不得不在籠子里像野獸一樣展覽自己的身體,忍受各種羞辱與踐踏。她本可以活的自由與尊嚴,享受青春美好的少女時光,卻被殘忍地商品化,成為人們嘲笑的對象。
展覽結束後,巴特曼精神極度恍惚,生不如死。她被關在陰冷潮濕的房間,等待著下一個城市,下一個展覽,在漫長的巡演中繼續遭受凌辱。
儘管生活中的絕望一次次打擊著巴特曼,但是這名南非少女仍然頑強地活了下去。她學會了多國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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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而痛苦的展覽過程中,巴特曼還發掘出自己的藝術天賦,自學了擊鼓、舞蹈、歌唱等多種技能。
巴特曼堅信,只要一個人足夠熱愛生活,生活就永遠不會拋棄她。即使她身處在當時黑人沒有人 權可言的殖民時代,巴特曼也沒有放棄對生命的希望。她用自己的努力豐富生活,讓精神不被奴役,這是她的內在反抗。
然而,稚嫩的巴特曼還不理解,在種族歧視如此嚴重的社會裡,一個黑女子是沒有自由可言的。
她4年的漫長展覽,只讓威廉那些白人致富,而她自己一無所有,連人格尊嚴也喪失殆盡。
在英國展覽4年後,巴特曼的臀部不再能吸引那麼多眼球,她在威廉眼裡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為了撈一筆錢,威廉毫不留情地將巴特曼轉賣給了巴黎的一家馬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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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戲團老闆是個專門收購各種「怪胎」的商人,他立刻同意用高價收購巴特曼這個南非「女猿人」。一個巨額的價格就此敲定,威廉拿著票子不久就遠走高飛。
這一次身不由己的轉賣讓巴特曼徹底醒悟,她才意識到在這個種族歧視的社會裡,自己全無所有,連靈魂都不屬於自己。她只是白人利用的商品,可以任意買賣。
馬戲團老闆將巴特曼和其他各種怪胎一起關押在骯髒潮濕的車廂里,運往巴黎。
在漫長枯燥的旅程中,巴特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再無轉機,只有接受殘忍的宿命。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種族歧視的陰影下,淪為了人們的玩物。到了巴黎後,馬戲團老闆很快就將巴特曼轉手賣給了一家動物園。
這裡的園長是達爾文進化論的堅定執行者,他相信黑人是沒有完全進化的種族,與動物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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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這一點,他決定高價收購巴特曼,將她和猩猩關在一起展覽。
於是,巴特曼被丟進了猩猩園,和那些毛茸茸的猩猩成為了「同類」。
動物園園長故意在報紙上大肆宣傳這個「人猿混居」,很快就吸引了成群結隊的遊客前來圍觀這個「野獸女郎」。
在骯髒陰暗的鐵籠里,巴特曼被迫和猩猩們生活在一起,進行各種表演助興。她的身體在這種非人的生存狀態下每況愈下,很快就生病了。
然而動物園的主人仍然逼迫她表演雜技,絲毫不關心她的死活。
就這樣,26歲的巴特曼在猩猩園裡離開了人世。
死後仍供人參觀
巴特曼死後,她的身體還在繼續為那些白人學者和商人謀取利益。
一個法國解剖學家買下了巴特曼的遺體,將她製成骨骼標本永久陳列。另一名醫生更是完整解剖了巴特曼,取出她的生殖器和大腦進行研究,將剩餘部分送到博物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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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學者雖然早已發現巴特曼和白人沒有任何差異,但他們並沒有公開說出真相,因為利用巴特曼的身體可以幫助他們獲得名利。
於是,南非少女的屍體成為他們牟取政治和經濟利益的工具。
150多年過去了,巴特曼的遺體依然保存完好,被擺在博物館的展櫃里供人觀賞。人們付出門票,可以近距離地觀察這個黑人少女的屍體。她死後身體的命運,同生前一樣凄慘而悲哀。
悲慘命運舉國悲憤
直到20世紀80年代,南非學者曼塞爾·尤伯哈姆針對巴特曼的遭遇發出質疑,呼籲人們重視這個歷史事件。
他的呼籲獲得廣泛回應,許多南非人紛紛站出來,要求為巴特曼正名,紀念她的悲慘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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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伯哈姆認為,巴特曼只是個單純的南非少女,卻被殖民者帶離家國,在異鄉遭受欺凌，這種種非人的待遇需要得到歷史的關注和反思。
他呼籲南非民眾不要忘記同胞曾遭受的苦難,要為巴特曼爭取應有的尊嚴和公正。
尤伯哈姆的行動打破了長期的沉默,激起了南非民眾的強烈反響。
越來越多的南非黑人土著加入呼籲行列,一起為巴特曼討還公道。這為日後巴特曼的靈柩返鄉埋葬,開啟了序幕。
在南非民眾的廣泛呼籲下,南非政府決定正式向法國提出讓巴特曼的遺體歸葬請求。南非部長恩古巴內致信法國部長,希望巴特曼的靈柩可以送回她的家鄉。
考慮到兩國關係的重要性,這成為一項複雜的外交談判。南非和法國進行了長時間的磋商,經歷五年多的外交努力。直到2002年,巴特曼的骨灰終於正式歸還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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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9日,南非為巴特曼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南非總統親自參加儀式,表示這個國家終究沒有忘記巴特曼,也不能忘記那段屈辱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