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港警——香港水警是如何煉成的

昏暗的錄像廳

小編作為一枚標準的90後孤寡老人,童年還是非常豐富多彩的,雖然沒有進過錄像廳看過一些羞羞的港片、古惑仔,不過小時候家裡很多人在廣東做生意,他們在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會去買很多的光碟回去看,過年的時候就順帶把VCD帶回來,也讓我們這幫在家裡閑著沒事兒漫山遍野到處浪,到處扔炮仗的野孩子能好好待在家裡。

林正英、成龍、元彪、周星馳、洪金寶、苗僑偉、呂良偉、周潤發、吳君如、黃百鳴等等一眾陪伴我們成長的香港影星也為我們的童年奉獻了無數的經典佳作,《A計劃》、《唐伯虎點秋香》、《跛豪》、《殭屍道長》、《英雄本色》等等讓我們小時候是又愛又怕,喜歡看,又怕看太晚被家裡人嘮叨,然後一邊看一邊提心弔膽,那種感覺別提多刺激了。

即使是到了現在,小編仍然會時不時得將這些老電影翻出來看看,重溫一下當年港片最輝煌的時代。

當然了,今天的主題既然是香港水警,當然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老電影的世界裡。曾經在看《跛豪》的時候,有一幕大家肯定很熟悉,就是豪哥被捕的時候,去的是水警而不是陸警。

而水警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香港剛開埠時期。

中英南京條約簽訂現場

1842年8月29日(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清廷代表欽差大臣耆英、伊裡布,英國代表璞鼎查在英軍旗艦「皋華麗號」正式簽訂中英《南京條約》,其中第三條規定:因大英商船遠路涉洋,往往有損壞須修補者,自應給予沿海一處,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准將香港一島給予大英國君主暨嗣後世襲主位者常遠據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1841年1月26日,英國海軍在西營盤登陸香港島。英國最高代表查理士-義律在2月2日向香港居民頒發兩條法律:中國人繼續使用中國律法及習慣,惟一切酷刑應予廢除;非中國人則以英國法律審判。

為了執行這些法例,義律在4月30日委任威廉·堅上尉成立一支警隊以維持治安,同時委任他為首席裁判司。至1844年5月1日,英國駐香港總督府第122號法令正式組建香港警察,殖民地警隊正式成立。最初的警隊編製定為35人,而裁判司及警隊首長的職位亦正式分開,並且成立水警支隊。

此時的香港雖然還只是個小漁村,但是很早就有海島盤踞,最有名的莫過於盤踞在香港長洲島的張保仔。

香港漁村

當時的香港警察不僅要應對島內治安,還要應對海盜襲擊,那麼幾個人根本就是捉襟見肘,故而沒有精力。所以負責香港治安的威廉在1842年規定晚上11時過後,就不準華人外出,打更的例外,這樣香港就有了宵禁,如果華人外出會被逮捕視為通海盜。

1843年,宵禁時間提前到了22時,1844年還要求洋人和華人門前都要點燈,直到早上六點,以便警察巡邏。1858年憲報更是講將宵禁提早至20時,在這之後出街還要有行街紙,之後還有打更人演變的更練團負責治安。

1845年3月,在英國倫敦警隊任警司的查理士·梅理(Charles May)抵港,成為殖民地警察正式成立後的首位總長。

當時海上主要的工作還是由英國皇家海軍負責,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外國人湧向中國,除了合法商人,也包括了大量的投機倒把分子,加上本地海盜進行著各種走私違法活動,海上治安不斷惡化,海軍拿來抓走私犯罪分子屬於高射炮打蚊子,因此急需專門的水上警察。

照片中站在右側的一批人便是最早的香港水警

1845年香港正式成立水警,並且馬上立功,成功擄獲海盜,據記錄,當時在助理船頭官連拿指揮下,水警人員捕獲多艘海盜船,而船上的海盜皆攜有重型武器 。

1846年,香港水警第一艘炮艇帆船投入服務,最初編製有17名船員,主要執行反海盜任務,不過一艘小炮艇17名船員對海盜根本就毫無勝算,海盜也沒拿水警當回事,只不過此時香港海面的治安還是由海軍負責,所以相對來說還算平穩。

1847年,香港水警擴展至大約40人並獲得多兩艘船。每支小隊有6名警員,船上每名船員均配備手槍與及短彎刀 。在1848年的一場颱風中,建隊初始購入的炮艇由於抗浪性不佳沉沒,不幸全員殉職。

1848,香港發生首宗記錄在案的當值水警人員身亡事件,當時該員與一艘由疑為海盜駕駛的帆船混戰而遭槍殺 。

清朝百姓在街上祭祀

1860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並且強迫滿清政府簽訂《北京條約》,其中第六款約定:前據當年二月二十八日(1860年8月20日)大清兩廣總督勞崇光,將粵東九龍司地方一區,交與大英駐紮粵省暫充英法總局正使功賜三等寶星巴夏禮代國立批永租在案,茲大清大皇簾定即將該地界付與大英大君主並歷後嗣,並歸英屬香港界內,以期該港埠面管轄所及庶保無事。其批作為廢紙外,其有該地華民自稱業戶,應由彼此兩國各派委員會勘查明,果為該戶本業,嗣後倘遇勢必令遷別地,大英國無不公當賠補。

英國割佔九龍之後,標誌著港口水域面積近乎倍增,水警人員的數目亦擴充至大約130名成員,船艇數目也隨著增加,人員以划艇方式來執行巡邏職務(話說還是追不上海盜)。

1862,首個「水上警署」設於港口內,開始進行無間斷巡邏五個區域的措施(在此之前祇是中區港口區域有二十四小時巡邏)。

1867年6月21日,慶祝維多利亞女王加冕60周年,全港連續3天慶賀,自此宵禁史結束。

水警與水警總部

1868年,香港水警採用一艘大帆船「約翰-亞當斯號」作反海盜巡邏之用,並作為水警總部。在1870至1872年間,一艘蒸氣炮艇加入服務行列。自1868年起,水警除了執行警務工作外,同時也代表「船頭官」履行其執行港口職務。

在1872年成立了「警察委員會」之後,水警編製人員亦擴充至超過150人 ,這編製數目維持至差不多該世紀末。

蒸氣船於1878年再次服役,期間租用多艘船舶執行港口職務。這些船舶後來採用為督察住宿的地方。

在1894年,警隊首次始使用蒸氣小艇在港口作24小時巡邏 。引入蒸氣船艇後,過半數警員被調回陸上警區或遭解僱。首名全職的大偈在1890年末正式編入編製內。

1884年2月,「約翰-亞當斯號」船體著火焚燒,全毀後由英艦「美崙號」以魚雷擊沉。9月,新的水警警署在尖沙咀(現址為1881)落成,直至1996年水警總部遷移至西灣河基地。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附圖


1898年(光緒二十四年)6月9日,李鴻章、許應馬癸與英國公使竇納樂在北京正式簽訂了《展拓香港界址專條》, 內容為:溯查多年以來,素悉香港一處非展拓界址不足以資保衛,今中、英兩國政府議定大略,按照粘附地圖,展擴英界,作為新租之地。

其所定詳細界線,應俟兩國派員勘明後,再行畫定。以九十九年為限期。又議定,所有現在九龍城內駐紮之中國官員,仍可在城內各司其事,惟不得與保衛香港之武備有所妨礙。

其餘新租之地,專歸英國管轄。至九龍向通新安陸路,中國官民照常行走。又議定,仍留附近九龍城原舊碼頭一區,以便中國兵、商各船、渡艇任便往來停泊,且便城內官民任便行走。將來中國建造鐵路至九龍英國管轄之界,臨時商辦。

又議定,在所展界內,不可將居民迫令遷移,產業入官,若因修建衙署、築造炮台等,官工需用地段,皆應從公給價。自開辦後,遇有兩國交犯之事,仍照中、英原約、香港章程辦理。查按照粘附地圖所租與英國之地內有大鵬灣、深圳灣水面,惟議定,該兩灣中國兵船,無論在局內、局外,仍可享用。

《展拓香港界址專條》到期日為1997年6月30日。 簽訂之後,英國從滿清政府租借地陸地面積376平方英里,其中陸地面積286平方英里,島嶼面積90平方英里,較原英國控制香港行政區陸地面積擴大了約11倍,租借地水域較前擴大40-50倍。

九龍城老照片


專條中明文規定,滿清政府保留對九龍城及其附近碼頭的管轄權。但專條締結後,英國人很快就以「發現中國官員在九龍城內行使管轄權,與香港防務軍事要求不合」為借口,蠻橫無理地勒令在九龍城內的中國官員撤走。

在遭清政府拒絕後,英國竟於1899年5月出動軍隊強佔九龍城,驅趕守城官員和城內百姓,卻很快放棄佔領、管理寨城和駐兵,形成三不管的罪惡之城:九龍城寨。

英國佔領整個香港之後,水域面積的大幅增加,令到需要維持治安的範圍大幅增加,水警之組織與及編製需要徹底改變 。

1900至1941年間,水警的人手編製從196增至323人。水警又將階級劃分與及重組以配合操縱新服役的大型船舶。 水警在1926年引入了無線電報,大大改善通訊問題。當時,水警全力應付海盜問題,因海盜襲擊駐守離島的警員,例如發生於1912年在長洲的海盜襲警事件。

當時的長洲警署遭五十名海盜襲擊,一名印度籍警佐,兩名印度警員和兩海盜身亡。此事件引致後來興建一座新警署以加強防衛 。

反海盜小組

此後很快又再次發生海盜襲擊事件。1914年4月27日,載有433人的泰安輪晚上從江門開出,10時駛至珠海淇澳島附近,混入乘客的海盜發難,企圖佔領整艘船,船長及高級船員極力反抗,死傷數名。海盜憤而切斷電線,將汽油撒滿船艙,並點火焚燒。海盜及乘客跳海逃生,多人溺斃。

泰安輪發信號呼救,附近航行的三至四艘船趕來救援,救出生還者180人,其餘約250人遇難身亡。

到了1920年代,大鵬灣水域成為了海盜出沒的黑點。中國招商局的客貨輪愛仁輪於1927年10月從上海出發開往廈門,被假扮乘客的海盜劫持。

海盜將愛仁輪劫往大鵬灣水域時被巡邏的英國皇家海軍潛艇L4號和L5號攔截。被劫的愛仁輪無視英軍潛艇的警告射擊,繼續靠岸,船上的海盜還向潛艇開槍射擊。

英軍潛艇遂向愛仁輪開炮,將其打起火。其後多艘英國軍艦駛到並展開救援,英艦向愛仁輪噴水救火,但卻造成了愛仁輪入水過多沉沒。

被挾持的愛仁輪


成龍大哥的經典電影《A計劃》也是發生在此時。但是與電影里水陸特勤小組團結一致、智取三炮島不同,當時的警察不光是警種之間的矛盾,更是警察內部派系的矛盾,單單按照人種,就分為四個派系,稱為ABCD,A代表歐洲,主要是英國人;B代表印度;C代表香港華人;D代表山東人,主要為山東威海人;後來加上E代表白俄羅斯,也就是十月革命之後流亡的俄羅斯人,總共是5個派系。

當時英國人的地位最高,可以佩槍;其次是印度人,同樣佩槍;最低等為華人,只佩警棍。另外,不同種族的人員所配戴的警帽亦有所不同,歐籍人員戴設有尖刺的頭盔(後來改為使用禮帽),印籍警員以布包頭,華人警員則使用圓錐狀的竹帽(後來改為使用禮帽)。

警員的夏季軍裝顏色為深綠色(後來改為卡奇色),冬季為深藍色。(哪怕是水警,也不是A計劃里瀟洒帥氣的飄帶海軍帽、海魂衫,而是藍色制服+斗笠)

與日本海陸之爭一樣,香港水警陸警的爭鬥同樣激烈。俗話說「十年陸軍百年海軍」,即使是水警,燒錢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要想打海盜,裝備自然不能比海盜差,《A計劃》里水警隊長石幫辦在提出打海盜的計劃的時候,第一句便是購買最新式的快速炮艇。

上世紀20年代的海盜


這自然也會引來陸警的不滿,戚幫辦的臉便是最好的證明。酒吧打鬥那一場就把水陸矛盾展現的淋漓盡致,陸警抱怨三年沒有發獎金,錢全部給那幫水蛇拿去打海盜了,洪天賜還讓跟水警坐一起的陸警沙皮狗回老家的時候長翅膀飛回去。

水警當然也是不甘示弱,一首童謠:一二三四,ABCD,大頭綠衣,抓人不著吹BB,直接引爆全場。

在當時的香港民間,也確實有句順口溜,「ABCD,大頭綠衣,捉唔到賊,吹BB。」有點嘲諷的意思。這實際上也是由於當時香港屬於英國殖民地,英國人將自己警察那一套照搬過來,最顯著的特徵就是每個警察胸前那個銀光閃閃的哨子。

警察發現有案件發生的時候,經常都是直接吹哨子,彼此之間呼叫支援也通常都是吹哨子,哨聲一響,就知道有情況,馬上就會趕來支援,在當時的香港居民來說算是新鮮事,加上當時的陸警人員組成複雜,在老百姓口中的口碑並不好,順口溜就這麼來了。

電影中是藝術加工,但是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海盜船


接連不斷的海盜襲擊事件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令港英當局在國際輿論上十分被動,加上當時港警魚龍混雜,派系重重之下,無論是香港陸警還是水警,戰鬥力其實都堪憂,使得港英當局不得不向祖家求助,請求皇家海軍出動清剿海盜。

當時英國皇家海軍在中國有派遣中國艦隊,是從東印度艦隊中脫離出來的,駐地就在香港,實力在英國幾大艦隊中只能算是末流,不過對付海盜確實綽綽有餘了。

1927年9月,英國航母「競技神」號從山東威海返港,準備做回國整修升級的準備,而前來接替的「百眼巨人」號航母也抵港,這樣皇家海軍就有2艘航母可用,皇家海軍直接將2艘航母用來打擊大鵬灣、長洲島上的海盜。

本身就是海盜出身的英國皇家海軍對於海盜那一套自然是爛熟於心,不過由於當時的中國海盜基本上就是當地的農民或漁民,因為生計困難而結成團伙,利用熟悉地形海域的優勢打劫過往船隻,而且很多時候是整個村子男女老少都參與,因此歷史照片中留下了很多小孩海盜、女性海盜、老年海盜的影像。

被捕的海盜

皇家海軍根本分不清誰是海盜,誰是良民,乾脆全部抓捕。另一方面,從航母上起飛的戰機對海面進行偵察,發現長洲島外可疑船隻就進行攻擊,擊沉了多艘海盜帆船和舢板。

然後由麥金龍上校帶領海軍陸戰隊登陸長洲島,將島上可疑的男女老幼全部抓起來,運回監獄關押,在經過一系列的審訊手段之後,甄別出海盜,然後處死。

但是皇家海軍的剿匪仍然沒有徹底根除海盜問題,老百姓還是沒有活路,只能繼續鋌而走險干這種刀頭舔血的勾當。航母一走,1928年和1929年,香港仍然每年都要發生幾起海盜劫船事件。

1933挪威輪「顯赫號」(Prominent)遭海盜挾持。警輪四號施援手攔截。雙方駁火,警方結果救回汽船與及船員,可惜海盜全部逃去 。

1934海盜船將一貨船與及三名人質擄去,一天後警輪四號與海盜船在九針群島海面激戰。一名海盜受傷,另一名被捕而人質全部救回 。

被捕的海盜


1936香港受到猛烈颱風吹襲。當時全新的警輪一號在颱風最猛烈之際將遇險的「新寧號」船上各人救離險境,水警主管韋特督察(IP Wright)獲得總督嘉獎。

1941年12月,日本入侵香港期間,香港政府賦予警察憲兵地位,協助駐港英軍及皇家香港軍團共同抗敵。為了避免落入日軍手中,大量船舶逃離香港。在日軍佔領香港期間,以尖沙咀水警總部作為日本海軍總部。

1942年1月,香港警察被徵召成為憲兵,期間警務處被改名為香港憲兵隊。日本憲兵將警區分為5區,東香港、西香港、九龍、新界及水警。全數200名外籍警官被押進赤柱集中營淪為俘虜。

大部分華籍人員仍然遵從訓令,在局勢稍為平穩時,回到所屬警局報到,繼續穿上軍裝當差。時而,警察被改名為「憲查」,軍裝亦有改變,警帽上的香港警察徽章被轉換為五角星,制服左臂部分掛上了寫有憲查編號的臂章,胸前掛上寫有隸屬的憲兵部及憲查編號的布塊。高級的憲查制服為白色,穿長筒靴,腰佩軍刀。

被日本佔領前的香港

當時,憲查當見到有日本軍人時,必須以日語講「辛苦了!」。在當時基本毫無法律可言,整個香港都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腕統治之下,日本對香港治行以軍法統治,手段殘忍,以致當時斗膽犯案之徒極少。疑犯如果被逮捕,會被帶返警局紀錄後,押往犯案現場當場處決。

一直到1945年8月15日,昭和天皇宣布日本終戰,日本戰敗並無條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軍隊繼續維持香港秩序,直至同年8月月底,英國軍隊再次抵達香港,並且成立軍政府,香港重光,英國恢復管治香港。

日軍攻打香港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作為戰俘被日本人關押的外籍警官離開集中營,繼續投入警察事務。不過經過3年多的集中營生活,警務處考慮到此批警官急須休養,因此此批警官紛紛被遣送回鄉休假,於一段時間後,才再度回到香港繼續服務。

另外,於戰爭時曾經返回中國大陸的華人警員及警長紛紛迴流香港報到,填補此批警官的空缺,並且繼續執行治安任務,其中也包括大批的水警。

由於人員上的變動,這促使香港水警必須進行改革,1948年5月1日,水警的正式英文名稱由Water Police轉為Marine Police,而中文名稱不變。

第二是正式成立了水警刑事偵緝部;第三是西貢半島與所屬諸島,大嶼山,長洲與及香港西面諸島均由陸警轉為水警管轄 。水警成為「九龍及新界指揮」下的分區,由一名警司統領。

香港警察制服發展

1947年3月,記錄中最後一個在本港地區的海盜巢穴(接近青山龍鼓灘)被大規模圍攻。此次行動雖不是絕對成功(祇生擒一名受傷的海盜),但已逼使海盜首領劉振平逃離本港一去無蹤。

1949爆發石壁之戰,一群海盜上岸修理其賊船之際遇上來自大澳的巡邏隊,又被警輪三號及四號截斷其海上退路,最後被從水警總部趕至的警員包圍。一名海盜喪生,十名被捕,至此香港的海盜被基本肅清。

1952年期間,水警編製達到400名人員,而在其後10年間增至500人,裝於戰前炮艇上最後一尊可發射三磅炮彈的大炮從船塢起回,安放於水警總部。

在1960年受到「戴麟趾報告」和「希素美行動」(為應付1962年大量湧入的非法入境者的Operation Hazelmere)的影響 ,水警再擴展與重組而成為跟香港島,九龍與及新界區一般有同等地位的一個「警區」,水警總區由一名助理警務處長指揮 。西貢半島的警政則轉交陸警,由九龍指揮部負責 。

1970年,水警人員正執行檢查車輛

在「希素美行動」期間和期後,水警以借用或調配方式從其他部門取得更多船舶,數目增至超過100艘。記錄中最後一次海戰發生,於此期間警輪二號與「文平號」帆船在馬士角對開海面交火,警輪曾使用最重型火力對付。三名水警受傷,「文平號」傷亡數字不詳,但相信較水警嚴重。

在戴麟趾擔任香港第24任港督期間,香港貪污腐敗蔚然成風,可偏偏水警成了相對乾淨的地方,看過五億探長、金錢帝國等講香港60-70年代的電影的朋友應該都知道,當時的陸警幾乎是人人收錢,不肯收的要麼去守水塘要麼就是去當水警,當時的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吳錫豪被捕的時候也是水警上岸抓的人,當時的陸警幾乎就沒有乾淨的。

直至1979,水警編製隨著新購置及更換的船艇增加至超過1600人。水警又沿海岸線設立一連串的行動基地,指揮系統更劃分為兩分區:「港口及離島分區」和「水域及基地分區」。此外,小艇隊於1979年成立,接管之前由英國皇家海軍擔任的海上職務。

政府於1974年實施「抵壘政策」,打擊大量湧入的非法入境者。此政策本來只准許進入邊界並成功前往市區到入境處登記的非法入境者居留,抵達市區前被截獲的非法入境者則須即時遣返。時至1980年,政策並沒帶來明顯的阻嚇作用,香港政府因而於1980年10月通過入境(修訂)(2號)條例廢除此政策。

1978年,巴拿馬註冊貨船「滙豐號」連同另一艘類似船隻「天運號」將6,000名華裔越南人士帶來香港

1978至1980年間嚴重的非法入境問題促成了這次擴展,並且是首個全盤設計一個應付十年所需的計划去進行擴充及替換船艇計劃。

除了大幅增加及更換船艇數目外,水警的指揮架構亦徹底重組,與此同時,更計劃建設新型及自給自足的行動基地,在1986年香港仔水警基地是首個投入服務的水警基地。「行政及支援組」於1981年成立,協助監督擴展並確保擴展適合總區的海事專業要求,使其有效地執行水警行動性職務。

水警的行動概念是以「鋼環式」伸展環繞核心,水警部署裝置有雷達的巡邏船,用雷達覆蓋沿海邊界,有如聯鎖環般緊密相扣,從而確保邊界的完整性。為此,三款新型號的警輪投入服務,包括達汶一型、二型及三型。

直到1990年初,船舶設計及引擎技術的躍進,亦代表著水警總區面對各種不同的挑戰,加上大陸改革開放,老百姓兜里開始有錢了,對於物質的需求也不斷增強,摩托車、小轎車、電視機、VCD等。

大飛快艇

在金錢刺激下,越來越多非法活動(如偷渡、走私)開始使用更小速度更快的船艇。當時,走私集團棄用小型休閑快艇,轉而利用裝有多部大馬力舷外機的快艇,最多可達7台。這些走私艇能夠運載大量的走私貨品,甚至直接裝上一輛私家車,一千多匹馬力,稱為「大飛」。

為了解決「大飛」的問題,警隊於1992年成立反走私特遣隊,警隊、海關及皇家海軍更加緊密合作。在1996年,小艇隊和反走私特遣隊合併為小艇分區。水警總區奮力在遏止使用大馬力船艇走私的問題上,促使通過新法例,該新法例限制裝置在船艇的舷外機數目和混合功率(香港法例進出口條例第60章第14A條)。

水警於1993年成立了兩個警區,分別是包括水警南分區、水警西分區和水警港口分區的水警西區水域警區,以及包括水警東分區和水警北分區的水警東區水域警區。當時,水警總區指揮架構跟陸上警區相似,編製人員增加至近乎3000人(包括文職職位)

香港回歸


在1997年主權回歸中國後,香港特別行政區推行「一國兩制」,香港特別行政區維持自由港及獨立關稅地區的地位。這意味著走私問題仍然存在。在2000年期間,水警總區所面對的執法環境是罪犯肆意利用更小型及更快速的船艇作非法活動工具。水警總區因而需要檢討及重新考慮行動方針,以替代已過時應對60及70年代環境的策略,總區須以小型快速船艇取替大量大型警輪執行職務。為配合與「國際船舶及港口設施保安規則」有關而實施的首要行動項目,水警總區構思出「海上警視系統」的概念。

海上警視系統包括使用「中央指揮系統」,利用陸上及海上雷達系統,配備遙控操作日夜兩用攝影機、海上行動平台和更細更快速的船艇,讓水警人員在香港水域內更有效地執行職務,並鞏固邊界完整。引入海上警視系統需大型策劃及發展,以一系列前線行動平台、中型巡邏警輪及分區快速巡邏小艇取代達汶I、II及III型巡邏艇,輔以地面雷達系統及日夜兩用攝影機,整個系統於2010年啟動。

水警裝備


發展到今天,香港水警已經擁有140多艘各型船隻,負責巡邏香港約1657平方公里的水域,範圍包括繁忙的海港及260個離島,並管理約1.3萬艘本地小型船隻、遊艇和渡輪,及1.4萬名水上居民。水警人員亦經常在岸上巡邏,與各小島及偏僻村落的居民保持聯絡。除了日常的警務工作,水警船隊也負責維持香港水域的治安,包括堵截海上非法入境者及打擊走私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