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激昂的京劇和纏綿柔美的崑曲在同一空間碰撞,激蕩出的火花讓觀眾充滿遐想。2019年春天,京劇名家李寶春攜台北新劇團展開巡演,4月9日、10日在上海美琪大戲院帶來《清輝朗照》與《趙氏孤兒》兩部大戲,呈獻經典名劇新結局,將一柔一剛、一南一北、一新一古的各種元素調動起來,互相折射豐富作品的層次感。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一代詞人李清照因作品為人熟知,我們對她的認識其實很有限。《清輝朗照》聚焦李清照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她有過兩任丈夫:第一任丈夫趙明誠因逢戰亂病死,第二任丈夫張汝舟則假婚姻真詐欺,騙取李清照保留之青銅國寶重器。李清照不從,遭受家暴,一狀告到官衙,訴請離婚。但過程頗波折,因既無前例,李清照又提不出騙婚的證據。為求勝訴,李清照改告張汝舟涉入科舉弊案,但宋代法令規定:女子告夫,需先坐三年的牢。究竟要有多大決心,讓人寧可坐牢,也要訴請離婚?李清照就是這樣勇敢的奇女子。《清輝朗照》藉由這樁破天荒的離婚案,走近女詞人不為人知的一面,讓觀眾體會到文學作品之所以能深刻動人,在於她不平凡的人生經歷與堅韌內心。
《清輝朗照》中,李寶春一人詮釋反差極大的兩任丈夫趙明誠與張汝舟。全劇講述兩宋戰亂,李清照深陷對已故前夫趙明誠的思念,恍惚間見到張汝舟,原以為是趙明誠再世,沒想到竟是一場騙局。《清輝朗照》是李寶春繼《知己》《京昆戲說長生殿》後又一京昆力作,揉合細膩宛轉的崑曲與明快揮灑的京劇,呈現李清照回憶與現實的衝撞,愛恨交織的纏綿拉扯。
李寶春出身戲曲世家,祖父李桂春、父親李少春、母親侯玉蘭都是戲曲名家。他九歲由祖父指導練功,十歲進北京戲劇學校,專攻文武老生。1997年,李寶春領銜成立台北新劇團,每年兩檔以上的製作,至今已累積推出新戲、老戲近五十齣,代表作包括《打金磚》《野豬林》《華容道》等。在創作過程中,李寶春以戲劇傳統為基礎,融入時代新意,發揮劇場效果,通過「串折戲」「以老為新」「京昆混搭」等方式,突破傳統程式,進行「格式化」處理,為老戲注入新的活力,使老戲獲得新生。
2019年,台北新劇團巡演將京劇、崑曲、新編京昆對唱融於一體,帶來欣賞傳統藝術的全新體驗,集結裘派名凈楊燕毅等,京昆生旦凈丑同台獻演,演繹新版戲曲傳奇。除《清輝朗照》外,李寶春在《趙氏孤兒》也將一人分飾趙盾、程嬰兩角。《趙氏孤兒》這齣戲話劇演、電影演、連外國人都改編來演,可見它動人的悲劇性,古今中外都著迷。究竟是多強大的信念,讓一群人為了小孤兒壯烈犧牲?這版《趙氏孤兒》進一步把原本「令人稍微失望」結局做了修改,讓《趙氏孤兒》不再只是一個久遠時代兩個死板老頭把自己和兒子的性命拿去替死的愚忠故事,而變成人生兩難情況下的抉擇。
在李寶春看來,所謂「新」就是要用一種新的創意來包裝,而「老」就是繼承傳統的精華,因此「新老戲」要在保證傳統中的經典、精華的同時,用一些新的創意來包裝。李寶春說,京劇是他精神的家,在人生不同階段的「回家」路途里,他認識了父親,找到了知音,也建立了自己。
欄目主編:李君娜 文字編輯:李君娜 圖片編輯:邵競
題圖說明:李寶春 本文圖片:主辦方 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