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周蕙，明代名噪隴上一代理學宗師

2022年7月26日，甘肅省清水縣紅堡鎮舊庄村禮炮陣陣，人聲鼎沸。由當地具有文化情懷的周建芳先生投資的「周蕙故居」石刻紀念碑，在清社公路旁鐫刻立石。該石文由著名書法家毛選選先生書寫。這是清水民間弘揚優秀傳統文化，致力鄉村文化振興的一大舉措。由此，也讓我們知曉了隴上一代理學宗師：周蕙。

周蕙，大約生於明朝宣德五年(1430年)，乃明代隴右頗有名望的理學家。

據馮從吾《關學編》載: 「先生名蕙，字廷芳，號小泉，山丹衛人，後徒居秦州，因家焉。」黃宗羲《明儒學案》說周蕙 「隱居秦州之小泉」。今小泉舊庄村周氏一族，疑為周蕙後裔，待考。

〔編者按〕周蕙，字廷芳，明朝山丹人。少時家貧，及長投軍。年二十，發憤讀書。後隱居「白雲封鎖萬山林，卜築幽居深更深」之小泉周家裡，因號小泉先生。先生潛心理學，融貫關、濂、洛、閩各派，獨樹一幟，多有門人，終成隴上一代理學宗師。　

據《天水通史》載：周蕙（生卒年不詳），字廷芳，本明代山丹衛人，後徙居秦州。少時為臨洮衛卒，20歲時聽人講《大學》，聽了首章他就惕惕然深受感動，遂發憤讀書，後被派戍蘭州守墩，聞薛瑄門徒段堅正於里中集諸儒講學。遂去旁聽。

課餘，周蕙曾向老師段堅提問並探討有關問題，段堅很佩服周蕙對一些問題的理解和看法。旁聽時間長了，周蕙與諸儒生也就漸漸熟悉了。這樣，大家也就不再讓周蕙站著聽講，而讓他也坐著聽。後來，諸儒生髮現周蕙懂的很多，就開始請他坐下給大家講解一些不理解、不明白的問題。再後來，諸儒生「認識」了周蕙，就把他當成了自己所敬畏的學友。段堅勉勵周蕙，認為他是個能學成聖賢之道的學子，所以盡心去教他，並傳授他進一步深鑽細研儒家經典的途徑和方法。

此後，周蕙開始致力研究五經，並篤信力行，後又拜安邑李昶為師，時間長了學業更加精深。總兵、恭順侯吳瑾坐鎮陝西期間聽說周蕙很有學問，想聘請他做自己兒子的老師。周蕙不願屈身宦門而就教於私家，固辭不應。有人問他不答應的原因，周蕙說：「吾軍士也，召役則可；若以為師，師豈可招哉？」吳瑾聽說後，親自送兩個兒子到周蕙家，周蕙始接受了吳瑾請教其子的請求。後周蕙又回到秦州小泉居住，他以教書為業，平日幅巾深衣，動必有禮，學生們都稱他「小泉先生」。

周蕙採集秦州地方風俗，按照禮法，修正、制定了冠、婚、喪、祭之禮，並把它傳授給自己的學生，讓他們傳播並身體力行之。周蕙制定的秦州冠、婚、喪、祭之禮已經幾百年了，到現在秦州民眾還在遵行。

據《甘肅通志》《清水縣誌》(康熙版)載: 「小泉峽在縣西南三十里，地暖禾早熟。」小泉，即今甘肅省清水縣紅堡鎮小泉村，在小泉峽谷中。小泉村距清水縣城30里，距秦州城（天水市區）60里。至今，該村以周姓人居多。

據文獻記載，周蕙先後師從兩位理學家。一位是蘭州的段堅,，二人亦師亦友。

段堅，號容思，明代隴右重要的理學大家。其人自稱「百載程朱真絕學，高深私淑後人思。」 時稱段堅「文清之統，惟公是廓。」 何景明說: 「先生(周蕙)於容思先生，其始若張橫渠之於范仲淹，其後若蔡元定之於朱紫陽也。 」

《關學編》載，成化四年（1468年)段堅赴小泉探訪周蕙不遇，留詩二首。其一曰:

白雲封鎖萬山林，卜築幽居深更深。

養道不幹軒冕貴，讀書探取聖賢心。

何為大有如天地，須信無窮自古今。

欲鼓遺音弦絕後，關閩濂洛待君尋。

另一位是薛瑄門人李昶。據《明儒言行錄》載：「李昶，山西安邑人，景泰丙子舉人，授清水縣學教諭，恭勤博覽，嘗從學薛文清公而德行粹白，時人多以理學師之。」

周蕙開館授業多門人。其《關學編》載曰 : 「先生門人甚眾，最著名者渭南薛敬之，秦州王爵。」 薛敬之曾從學於周蕙，是明代關中地區極具影響力的一位理學家。周蕙的學問人品對薛敬之影響非常大。

據《明儒學案》載：「(薛)從周先生學, 常雞鳴而起，候門開, 洒掃設坐，及至，則跪以請教。 」 學成後對弟子說：「周先生身行孝弟，其學近於伊洛，吾以為師。」

王爵，秦州人（明代，秦州轄秦安、清水、禮縣3縣。具體待考。）《關學編》說: 「爵字錫之, 自少潛心力學，及長從游(周)先生門而知操存。 」

其門人中，另有李錦。李錦, 陝西咸寧人, 因聽周蕙講學而大悟, 「學於周小泉, 得聞先儒要旨，遂棄記誦辭章之習, 以窮理主敬之學，知行並進，(《明儒言行錄》)」，終成為關中一位名儒。

作者：溫小牛（作家，蒙元文史專家，關隴文化學者。現居甘肅天水。）

來源：原創作品，推薦發布！

編選：

清水縣紅堡鎮小泉村柿子林

〔轉載〕理學名人周蕙

明朝中葉，隴原大地出了一位理學造詣很深，名望遠播而深受世人推崇的人物，他就是號稱小泉先生的山丹籍人周蕙。

周蕙，字廷芳，號小泉，明朝山丹衛城小東門外。生卒年不詳，大約生活於明中葉宣德至弘治年間。周蕙少年時代家境很貧寒，雖然求學心切卻無力進校讀書。十七八歲時就投身行伍，先後在臨洮、蘭州等地充當戍卒。駐防蘭州時，偶爾聽到有人講儒家著作《大學》首章，很受啟發，於是開始發奮讀書，這時他已年逾二十。

當時蘭州學者、理學大師段堅常給讀書人講理學，周蕙常利用閑暇時間去聽講，他專心好學的精神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段堅很讚賞他的苦學精神，對他倍加器重，常給他解釋義理，揭示要領。在段堅大師的精心指教下，他的學業日漸提高，理學造詣漸深。段堅常以周蕙好學的精神啟迪諸生，同學的人也很敬重他，把他視為畏友，常請他解難釋疑。

後來，周蕙隨軍調防秦州，就是現在的天水市。當時秦州所屬的清水縣教諭（主管一縣文教的官吏）李果很有學問，他就拜李果為師。他殫力就學，篤信力行，學問漸深。在隴右學者中，不論是理學造詣，還是學問人品都被世人推崇，大家尊他為儒宗，名望遠播關隴。

當時坐鎮陝西的總兵官恭順侯吳瑾，仰慕他的名望，派人請他給自己的兒子當教師。他婉言謝絕，說：「我是軍人，有軍務在身，若有戰事，召之即往，如果給人當老師，怎能隨時應召呢！」

退伍後，他隱居秦州小泉，用小泉這個地名作為自己的名號， 人稱小泉先生。隱居後，他潛心鑽研理學，造詣更深，名望更大。渭南學者李錦、薛敬之曾專程到秦州拜訪他，切磋學問，聆聽他的指教，受益很深。後來李、薛在陝西傳播理學並自成體系，淵源均出於小泉先生。吳總兵親送兩個兒子到秦州，拜周蕙為老師，受益匪淺。

其間，前往拜訪和求學的名士學子很多，他們都很仰慕推崇周蕙的學識人品，甚至湖廣一帶的名士也有遠道來訪的。他和段堅交往很深，成為忘年之交。成化年間，段堅親赴秦州拜訪他，並留詩紀念。

當時，秦州地方的婚喪禮儀很陳陋。周蕙依據理學禮制重製婚喪禮儀，秦州人認為合於時宜，競相採用，奉為規矩。

他品行高潔，不慕富貴，不阿權勢。秦州知府多次親往邀請，鄉紳富豪也想請他捧場，他都拒請不往。巡按杜禮征親去拜訪，他給杜講《太級》《先天》二圖，終不離開講席，無一點阿諛奉承的表情。

周蕙是個孝子，他的父親出遊江南日久不歸，他思父心切，遠道尋父，不幸船過揚子江時風浪大起，他不習水性，船沉落水而罹難。噩耗傳到秦州，秦州老百姓深為哀痛，特在小泉為他建祠紀念。

清朝光緒元年，也就是公元1875年，左宗棠率部西征新疆經山丹，派人尋訪他的族裔，並親書「周小泉故里碑」立於周蕙故里山丹城小東門外。

清代《山丹縣誌》和民國時期編纂的《甘肅歷史名人》中都給周蕙寫有傳記，足見其不凡的一生。

來源：山丹發布

稿源：山丹縣地方文化創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