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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是啊,在廣袤的國土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列車,滿載著觀光旅遊、走親訪友、經商買賣、出差辦事的人們。風馳電掣的火車帶著人們穿隧道、跨山澗、攀陡峭、越天橋,在崇山峻岭中賓士著。
但你是否知道四通八達的鐵路從何而來?誰在這陡崖峭壁、高寒缺氧、風沙瀰漫、荒蕪人煙的地方造鐵路?誰移山填海,叫「高山低頭,河水讓路」?誰走小路建鐵道?誰在這本沒有路的地方闖出人類的第一個腳印?
江山為憑,山河為證!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中曾經擁有的一支特種兵部隊———勇悍善戰的鋼鐵勁旅鐵道兵!
鐵道兵在35年的征程歲月里,腳踏祖國的大地,挽狂瀾于海疆,征林海於大興安嶺,氣吞山河於雲貴川,呑風飲沙於瀚海黃沙,迎風斗雪於青藏高原。他們與崑崙山脈鬥志,與唐古拉雪山爭雄,將青春與熱血,灑在祖國的萬里河山,凝固在延綿萬里的鐵道線上,為各族人民開闢了一條立足之路,致富之路,幸福之路。他們戰天鬥地的崢嶸歲月,至今仍似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從1948年7月5日組建鐵道縱隊到1984年1月1日併入鐵道部的35年間,在戰爭環境下,共搶修鐵路3600多公里,搶建鐵路690多公里、戰備公路430多公里。解放戰爭期間「大軍打到哪兒,鐵路修到哪」;抗美援朝期間,創造了「打不爛,炸不斷」的鋼鐵運輸線,保障了我軍贏得了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的勝利。
和平建設中,鐵道兵響應祖國的召喚,走小路修大路,他們逢山鑿路,遇水架橋,風餐露宿,沐雨櫛風,從東北興安嶺到海南五指山,從東海之濱到青藏高原,從長城內外到天山南北,先後主持參與修建了:黎湛、鷹廈、寶蘭、貴昆、成昆、嫩林、襄渝、京原、京通、青藏、南疆、通霍、袞石等52條鐵路干支線和北京地鐵的修建任務,連同國防、林業和各種專用鐵路在內,共新建鐵路干、支線12590多公里,約佔全國同期新建鐵路總數的三分之一,讓一條條通向繁榮和幸福的鋼鐵大道在神州大地上崛起、延伸。
「汗水融化化千層岩,風槍打通萬重山」,他們用辛勤的汗水凝聚成晶瑩的鋪路石,用鮮血澆灌成一排排堅強的枕木,用筋骨鍛造成勇往直前的鋼軌,為國家的物資流通,為各族人民建設美好家園鋪路架橋,為祖國錦繡山河「編織」起巨大的鐵路網,讓中華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挺起了高大的脊樑!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鐵道兵腳下的路,是蜿蜒崎嶇的羊腸小道,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陡崖峭壁、崇山峻岭,是風沙瀰漫的沙丘,是冰雪覆蓋的沼澤草原,是罕無人跡的原始莽林,腳下沒有路,披荊斬棘也硬生生開出一條路來。
經過鐵道兵的艱苦奮戰後,你可以看到「雲開巫峽千峰出,路轉巴江一字流」;可以看到「青山繚繞疑無路,忽見千帆隱映來」。他們用自己的雙手為新中國築起崛起的框架,用堅強的臂膀挺立起共和國不屈不撓的的脊樑。

解放戰爭時期,鐵道縱隊從誕生之日起,就顯示出強大的戰鬥力,根據東北野戰軍的戰略意圖,冒著戰火硝煙,沿著錦州、長春、瀋陽三個方向,前往搶修戰爭中遭受破壞的戰區鐵路,保障了遼瀋戰役的鐵路運輸,並迅速把哈爾濱、長春、瀋陽、錦州等東北主要城市之間的鐵路連成一片,可使列車直達關內。時任東北軍區副政委的陳雲在修復哈長線陶昭松花江大橋的通車典禮上說,這座大橋的修復,「為東北人民修通了一條勝利之路」。
遼瀋戰役勝利後,鐵道縱隊隨東北野戰軍迅速入關,隨即擔負起「野戰軍打到哪裡,就把鐵路修到哪裡」的光榮使命,保障了大兵團作戰的部隊調動,糧彈供給和重型裝備的運送,保障了平津戰役、淮海戰役、渡江戰役等戰役戰鬥的勝利。
抗美援朝期間,敵人在前沿鐵路和後方運輸線採用前後夾擊戰術,在大橋和場站投擲大量定時彈、子母彈、殺傷彈和重磅炸彈,並輔以不間斷的低空炮擊和俯衝掃射,瘋狂破壞、阻止我軍的搶修和運輸,鐵道兵採取分段保障的戰法,集中兵力隨炸隨修;巧作偽裝迷惑敵機;加強防空火力,逼迫敵機減少低空轟炸;統一便橋設計標準,預先做好排架和木龍,縮短搶修時間。
針對敵人對我重點橋樑、車站和鐵路交匯點的「絞殺戰,」,鐵道兵頭頂呼嘯敵機,身旁伴著隨時爆響的定時彈,腳下是敵人故意拋灑的三角鐵釘,英勇頑強,日夜奮戰。炸斷,修復;再炸斷,再修復。儘管敵人機關算盡,不斷變換戰法,今天「炸兩頭」,明天集中「炸一頭」,並亮出了所有的新式武器,始終沒能阻止我軍用列車源源不絕開住前線。

鐵一師一個連,76個晝夜扛住26次大轟炸,在全連傷亡99人,只剩下40人的情況下,硬堅持按時完成搶修任務;鐵二師袁孝文,排險時雙腿被炸斷,硬是用手爬行了300米,設置鐵軌,流盡最後一滴血,犧牲在鋼軌旁。鐵道兵奮不顧死的勇悍,令美軍不得不承認「凡是炸斷了的鐵路,很少是在24小時內未能修復的」,也不得不感慨:「鐵道兵是世界上最堅決的建築鐵路的人」。美軍第8集團軍司令范弗里特也無可奈何地說:「雖然聯軍的空軍和海軍盡了一切力量,企圖阻斷共產黨的供應,然而共產黨仍然以令人置信的頑強毅力把物資運到前線,創造了驚人奇蹟。」
鐵道兵以血肉之軀築起一道「打不斷、炸不爛的鋼鐵運輸線」。這就是鐵道兵在朝鮮戰場走的路,修的路。
1965年至1970年,鐵道兵再次抗美援越。針對越北叢林高溫多雨、高濕悶熱,年平均氣溫24度,正常30度,上有敵機狂轟濫炸,下有蚊子、螞蟥、毒蛇騷擾,鐵道兵發揚我軍高度的國際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優良傳統,捨身忘死,一往無前,在擔負的改善鐵路網,反轟炸搶修,快速搶建鐵路、公路等任務中,創造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保障了越南北方的戰時交通運輸。
鐵道兵戰時修的路在新中國的軍威中有一抹利刃般的光芒,直刺蒼穹,成為美國的噩夢!
二、
朝鮮戰爭結束後,為了打破美國當局的海上封鎖和國民黨軍竄犯大陸,鞏固東南海防,鐵道兵按毛主席的指示,以戰鬥的姿態,迅速搶通黎湛、鷹廈兩條鐵路。
黎湛鐵路搶修快。邊勘測、邊設計、邊施工,集中兵力,全線展開。鐵道兵萬眾一心,士氣高昂,到處熱氣騰騰,一片繁忙,將國家規定的23個半月的工期縮短到12個月。

鷹廈鐵路「穿山」、「移山」、「填海」。王震司令員親自帶領工作組進入倚天而立、石堅似鐵的大禾山隧道,他和幹部戰士一樣打風搶,一起研究改進施工方法,鼓舞士氣,工效提高兩倍多,提前118天打通了這座天然屏障的武夷山脈。
施工部隊大膽採用定向爆破揚棄法,加大藥量,移山填谷。一次投放炸藥234噸,一炮炸掉3座山頭,把戴雲山等山峰削平。
填海是實實在在的人間壯舉,鐵道兵駕著小船,鏖戰大海。頭暈、嘔吐,全然不顧;風急浪高,拋石不停。創造了一列式拖帶和快速拋石法,硬是把一條長5公里、寬19米的長堤劈波斬浪,躍出海面。
一條漂浮於碧海藍天之間的白色玉帶像海上的遊子被祖國母親伸出巨大的手臂攬入溫暖的懷中,這「移山填海」之功,被開國元帥朱德總司令,親題大字永遠鎮守在廈門海提,彪炳鐵道兵千秋功勛!

開發大興安嶺,打開綠色寶庫。新中國需要大量的建設物資,大興安嶺有萬山木材可供開發,而這一切都需要建鐵路來實現,1964年國家組織開發大興安嶺大會戰。嫩林鐵路的重擔落到了攻堅克難的鐵道兵身上。
這裡是難以涉足的高寒「禁區」,日本帝國主義佔領期間,為了掠奪林業資源,曾4次闖入未能站住腳,主要就是熬不過大興安嶺寒冷的夜晚。建國後國家曾兩次開發,也都無功而返。
困難也同樣擺在我們鐵道兵面前,這裡冰凍期長達8個月,最低氣溫達到零下57度,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銀裝素裹,冰凌剔透,是無邊的大冰窖,「滴水成冰,吐痰成釘」、「開門用腳踹,吃水用麻袋。」
先頭部隊開進正值初冬,冰天雪地,他們知難而進,披荊斬棘,揮舞斧頭和鎬頭清理路障、砍伐道影,手凍裂了,腳凍腫了,鼻子凍傷了,沒人叫苦,沒人掉隊,硬是從沒有路的原始森林「殺」出一條通道。
鐵道兵發明了「地火龍」,在這裡安下家,打破了「夏進冬出」的慣例。冬天酷寒,夏天也下溫存,要面對吃人的草墊陷阱,及數不清嗜血的牛虻,到了夜間是一片黑壓壓的蚊子和小咬,在頭頂肆虐咆哮,白天辛苦勞作後,夜間溫柔的夢鄉哪兒去尋找,沿途森林密布,禽獸出沒,渺無人煙,生存尚且艱難,談何修路!鐵道兵一住就八年。

施工中的困難自然也不在話下。他們邊安家、邊施工,不斷探索實踐,逐步積累了一套在嚴寒氣候下的施工方法。利用高寒冰凍快的特點,採用逐層凍結、逐層剝冰的「凍結法」開挖橋涵基礎;以低溫早強混凝土灌注橋樑墩台,或用鐵板炒、開水燙為砂石料增溫然後攪拌灌注;沼澤地施工反扣「塔頭」,減少春融後換填土方的工作量;架起擋風牆,引寒風進基坑,降溫促凍,解決基坑滲水問題等等。辦法雖土,但很管用。在這些不怕困難又善於創造的鐵道兵面前,什麼艱難困苦都不在話下,他們用熱血與青春,修築了嫩林鐵路。
縱貫內蒙古、寧夏、甘肅3省區的包蘭鐵路,可將包頭鋼鐵、「漠南糧倉」河套區、賀蘭山大煤田、「塞上江南」的銀川平原、金城蘭州連接起來,但是要經過沙漠地段,需與沙漠相抗。
鐵道兵頭頂是萬年的驕陽,身周是無垠的沙漠,腳下赤地千里,這裡無草、無水、無路,10級大風經常光顧,巨大的沙丘隨意流動,黃沙翻滾,天昏地暗,咫尺不能相見。
今天修起的路基,明天就被流沙覆蓋。吃水要到幾十里外的地方去運,只得洗臉、洗腳、洗衣「一水多用」。經常迎風進食,「飯沙俱下」,「每天吞沙二兩五,早上不夠晚上補」。
白天是烈日驕陽炙烤,夜間是大漠繁星,天寒棉衣薄,何等的苦!其苦縱使隨軍的駱駝也累死不少。
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鐵道兵經過反覆試驗,終於找到了沿線植樹,用秸稈、稻草設置沙障和路肩加鋪片石等有效方法,制服了風沙,實現了「今朝吞風飲黃沙,明天彩虹草原掛」的豪邁誓言。
用貴昆鐵路將雲貴高原連接起來,然後又沿著青藏高原的邊沿板塊撞斷裂帶上修築成昆鐵路,將雲川連起來,其後襄渝鐵路將巴山蜀水與中原連接,把國家的兵工業、重工業體系布局在祖國的內陸縱深之處,這是毛主席、黨中央的戰略決策。建設大三線,必須先修路。這最基礎也是最難的基建工程,又落到了鐵道兵身上。

僅以成昆鐵路為例,看鐵道兵如何為國築路。穿行於四川、雲南的萬水千山之間的成昆鐵路,在大渡河、金沙江兩岸,山高谷深,川大流急,線路迂迴重疊,經過地區有氣溫高達四五十攝氏度的「火溝」,有常年積雪的雪山,有烈度7~9度的地震區,山體錯落,岩石破碎,溶洞、暗河、斷層、流沙、瓦斯、岩爆,一應俱全,工程之艱巨,地質之複雜,在世界築路史上實屬罕見。在堪稱「地質博物館」的崇山峻岭中開鑿密集的隧道,有的地段橋隧相接,有的地段隧隧相連,有的地段蜿蜒盤旋,多姿多態,鐵道兵儼然成為異形隧道的雕塑家。
腳下沒有路就履盡蠻荒,鐵道兵帶上繩索,攀懸崖、走峭壁、俯瞰山河;機械設備上不去,就將設備拆成零件,眾心協力抬上山。沒有電力,就肩挑手扛盤山而上,將大電拉上山;沒有住的地方,就牛氈蓋頂、木板為牆,或棲身峽谷之間,或築巢懸崖之巔。頭頂危岩峭壁,腳踩萬丈深淵;或滿臉滿身流淌著污泥淖水奮戰於隧道深處;或直上直下高聳的橋墩將心懸掛高空。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打著火把進洞,硬是用鐵鎚、鋼釺這些原始工具,打通了近千米的隧道。越掘進,地質越複雜,有鐵青鋼硬的特堅石,有一觸即潰的爛泥巴,一會兒是40多度的「火焰山」,讓人汗流如注,一排跑過後,岩縫裡又會水如泉涌,彷彿突然進入「水簾洞」,冰冷刺骨。為了節約時間,早日將隧道打通,放炮之後濃煙還未散盡,鐵道兵即頂著濃煙往裡沖;為了節省時間,打鑽的時候經常關掉水槍,不戴口罩,冒著滾滾煙塵赤膊上陣,肺里裝著粉塵,頭上流著汗,臉上身上淌著粉屑與汗水,匯成道道泥漿,就這樣夜以繼日,晝夜不歇,這就是鐵道兵以命相搏的路啊!
三、
青藏鐵路是我國第一條通向世界屋脊的高原鐵路。曾有西方人言:「只要昆崙山在,鐵路就永遠到不了拉薩」。是的,這裡海拔3600米,含氧量為內地的60%,途經唐古拉山時,更是下降到50%。
地處哈爾蓋至南山口的藏北高原溫差更大,冬季長,氣候惡劣,沿線人煙稀少,經濟落後,物資匱乏,施工難度大。而鐵道兵手中的機械卻十分寒酸,只能以血肉之軀,一寸寸地掘進,一車車往外拉,一米米地修。
在「卡脖子」工程的4009米的關角隧道,這裡多處斷層切割,石質破碎,地下水晝夜噴涌,最多可達萬餘噸。五十年代鐵路局曾開工修建,經濟困難期間停工封閉。

鐵道兵部隊開工後,僅前期清理就用了1年半時間,先後處理大小塌方130餘次。最大的困難是空氣稀薄,火柴劃不著,打火機打不著,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洞內昏倒,扶到洞外,稍一清醒又返身進洞施工。
有一次隧道大塌方,一下子堵住了127人,連周總理都被驚動了。在救人第一的口號感召下,各級領導率領部隊排險情,闖難關,終於化險為夷。關角隧道平均每30米經歷一次塌方,每80米犧牲一名戰士,一個關角隧道就犧牲了50多名鐵道兵,他們的青春熱血永遠凍結在青藏高原上。
血與險又豈止是關角隧道,鐵道兵還需在高原上,一層層洞穿如被海水渚沸而凍結的山脈,並以橋隧相連,或沿谷地穿行於凍土之上。浩瀚的鹽湖有密布的岩溶溶洞,有硬似花崗岩的岩鹽,還有狀似海綿、質地鬆軟,稍一晃動就會下陷的鹽地。
鐵道兵勇敢接受鹽湖的挑戰,身居鹽塊壘砌「鹽宮」,頂住鹽滷極強的腐蝕,吃著從外地運來的脫水菜,呼吸著帶有鹹味的空氣,夜以繼日,展開了一場以沙石治鹽的頑強戰鬥!
他們先用機械壓實地表鹽殼,再挖掉鹽殼回填砂石料,打擠密砂樁處理基底,然後在湖面上鋪築路基。戰士們稱這樣的路基是看不見橋墩的「砂樁鹽橋」。在如此困難的條件下,施工部隊在32公里的鹽湖區和57公里的超重鹽漬土地段,共打進擠密沙樁5.7萬根,挖掉鹽殼,回填片石、卵石6.4萬立米,就這樣一條世所罕見的不見晶瑩橋墩的「萬丈鹽橋」橫貫在浩瀚鹽湖。

風火山不僅空氣稀薄,而且氣候嚴寒,素有「冰雪倉庫」之稱,是施工試驗部隊環境最艱苦的凍土地段,這是「六月雪,七月冰,一年四季分不清」,情況瞬息萬變,常常狂風呼嘯,大雪紛飛。
他們不顧嚴重的高山反應,頭髮脫落,頭暈腦脹,心慌氣短,胸悶無力,指甲下陷,心臟擴大甚至移位,三上高原,堅持試驗,換來高原鐵路施工極其寶貴的科學數據。鐵道兵頑強拼搏,克服了生理極限,終於征服了崑崙山脈、青藏高原,把鐵路修到了拉薩,向世人奉獻出這條世界海拔最高的鐵路,為祖國和人民贏得了榮譽和自豪!
中華人民共和國70年,何以壯麗成詩篇?因無數建設者競折腰,鐵道兵位列其中,其功勛泣血丹心,其重築山河之功,彪炳中華史冊,歷千秋而光輝不散。
朋友,當你穿梭在祖國大地鐵路線上,你可曾想到當年的築路人?當你依靠鐵路線經營發家致富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當年的鐵道兵?當你旅遊觀光在火車上欣賞沿途美景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這無限風光之下,當年的鐵道兵是怎樣在這難以越及的禁區內施工?「鋪架」中有8000多名鐵道兵獻出了生命,有多少好男兒風槍手患上矽肺病,有多少好男兒負傷致殘,有多少默默無聞的戰鬥英雄,他們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無私奉獻給祖國的鐵路建設事業!

也許有人會說:「我花錢買票,坐車理所應當。」朋友,我開雙倍、三倍的工資給你,你願意去零下40~50攝氏度的大興安嶺修鐵路嗎?你願意上懸崖峭壁修襄渝鐵路、成昆鐵路嗎?你願意上人跡罕至,嚴重缺氧的南疆、西藏修鐵路嗎?
也許有人會說:「你們軍人吃的皇糧,拿的國家津貼,理所應當為國家吃苦賣命。」我可以告訴你,正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一顆紅心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祖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我們才英勇頑強,不怕犧牲。我們吃的是高粱米、苞米粒、乾菜、牛皮菜,每個月的津貼6、7、8,(第一年6元,以此類推)當時也只能買點信封信紙等日用品。
我們的命也值錢,生命只有一次,但我們的生命屬於祖國和人民。如果哪個私營業主請我們去這樣賣命,拿我們的命換他們的利益,對不起沒門!僅盤活了國家經濟和資源脈絡,而且為許許多多、普普通通的大山深處、窮山僻壤、落後村莊打通了走向外面的世界,使他們過上了豐衣足食,脫貧致富的好日子,給當地帶來實實惠惠的滄桑巨變!
也許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會坐上磁懸浮列車,穿越海底真空隧道,去領略更精彩的外面世界,但別忘了是鐵道兵用雙手構築起新中國崛起的框架,為今天的高鐵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鐵道兵是起步者、奠基人,吃水怎能忘掘井人。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鐵道兵用激情燃燒的歲月,用青春熱血修建了一條條鋼鐵大道,鍛造的偉大的鐵道兵精神,也指引了廣大鐵道兵軍人的人生之路,鐵道兵戰士退役以後,有的重新學技能,艱苦創業;有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從事農業勞動;有的拖著在部隊施工中落下的凍傷、扭傷等傷殘身體艱難前行,但他們在人生的路上積極進取,百折不撓,頑強拼搏,在各行各業都取得了輝煌的成績。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雖說我們已到甲子之年,但我們老馬識途、老驥伏櫪、老馬嘶風、老成見到、老將知兵、老當益壯,讓我們團結在黨中央周圍,緊跟習主席在新的長征的路上奮勇前進!
作者:吳鳳祥
責編:方迎欣《白浪情》
來源:新華號 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