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33歲才戀愛,母親卻黑臉勸分手,偷聽到原因我氣得發抖

2022年10月29日01:10:03 熱門 1448

故事:我33歲才戀愛,母親卻黑臉勸分手,偷聽到原因我氣得發抖 - 天天要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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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因路上堵車耽擱了點時間,蘇曼晚了幾分鐘,趕到酒樓包間時客人都已經到齊了。

一個能容納二十人的大圓桌,蘇曼推開門,二十個腦袋轉過來,投來好奇的目光。蘇曼手掌微微冒汗,自己從前那兩段草草收場的戀愛,都沒讓她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呢。

佟朗趕緊走過來,迎著眾人目光,拉著她的手,將她領到了自己母親跟前。

60歲的佟母身材勻稱,神情雍雅,很顯年輕,不過她微昂的下巴,鋒銳的眼神,又顯出這位獨當一面的母親的厲害來。

蘇曼聽佟朗說過,他上高中時父親病逝,讀書的那些年中,家中萬事都是母親獨立支撐著的。

「媽,這是蘇曼。」

「阿姨好,祝您生日快樂!」蘇曼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過去,那裡面是她細心挑選的胸針。

「謝謝你,還這麼客氣。」佟母雙手疊放在衣襟前,款款笑著,並不看胸針盒子。

蘇曼面頰泛紅,心中發怵,納悶自己是不是唐突了。好在這種僵持也不過幾秒功夫,佟朗立即接了盒子,笑笑,「我代我媽收下了。」

「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始吃飯吧。」佟母笑微微的招呼大家。

佟朗坐在他母親右手邊,蘇曼被他安排在自己旁邊。她剛落座,便瞥見坐在佟母左手邊的女孩。

二十五六歲的年齡,披肩長發,皮膚白皙,眉眼細緻,像個精美的瓷娃娃。她為佟母剝蝦、兩人低聲交談的親密,一看便知是相識許久了的。

霎時間,蘇曼明白了剛才佟母對她輕慢的原因了。像許多類似的套路,母親在自己的生日宴,叫來了自己中意的兒媳人選在親戚間亮相,而兒子抗拒的方式,卻是將另一個人帶到親戚面前。

母子間這種不動聲色的微妙對峙,使蘇曼在席間味同嚼蠟,同時她開始疑惑,自己和佟朗認識不過數日,就被拉到他母親的生日宴,難道是被當作他對抗母親的擋箭牌的?

蘇曼的心漸漸沉下來。

好在這種疑惑很快被佟朗打消了。生日宴結束後,蘇曼一聲不吭地走在涼浸浸的夜色中時,佟朗已察覺到了她的不悅。

「怎麼不說話?是因為我媽的安排嗎?」佟朗瞅著蘇曼,眉眼彎了,盛滿笑意,像是為窺破了蘇曼的心思而得意。

他這種得意倒顯得蘇曼彷彿真的在吃醋了,她有些難為情,帶著點嗔怪的辯解道,「哪有?我喜歡在秋天的夜晚安安靜靜散步,很愜意。」

「巧了,我也喜歡。」佟朗爽朗大笑,拖過蘇曼的手,揣進自己的夾克口袋裡。

蘇曼偷偷瞥了佟朗一眼,覺得他倆挽著手、踢著腳下樹葉慢慢溜達的樣子,像一對剛看完電影的無憂無慮的小情侶,心中陰霾散了些。

「她是我媽老朋友的女兒,叫孫雅慧,我爸剛病逝那一陣,她經常陪我媽,我媽也拿她當女兒看,每年我媽生日宴,她都來的。」佟朗說。

這下蘇曼真有些難為情了,她輕咳一聲,咕噥道,「我又沒說什麼。」

「可你心裡在犯嘀咕對不對?」佟朗停下來,望著蘇曼,他的笑容散了,神色略顯嚴肅,乾燥溫暖的手掌輕捏著她的手指,「蘇曼,你放心,我不是媽寶,不是巨嬰,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會被旁人左右的。」

被看破了心思的蘇曼微窘,她輕聲道,「好,我知道了。」

「如果你也願意的話,那我們從今天正式開始吧!」

巨大的喜悅漫過蘇曼的心田,溢了出來,浸潤著全身,暖洋洋的。

可她也被這直接的表白弄得微紅了臉,她垂著眼睫,故作糊塗,「開始什麼?」

「開始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呀。」佟朗將她的手重新裝進夾克口袋,大笑,「你不能反悔啦,我都帶你見我家裡人了。」

2

以後一周,兩人每天都約會,不過因為蘇曼得守店,都是佟朗下了班到花店來。有雜事就幫著做一些,沒客人上門就在窗前聊聊天,講講各自的成長、工作,生活中的趣事。晚間一起吃吃宵夜,散散步。

蘇曼早過了那種談戀愛非得要這樣那樣儀式感的年紀,佟朗呢,父親病逝使他比同齡人要早熟,也沒有那麼些不著邊際的幻想,對婚姻生活的認識更為實際。兩人性情相契,每日的約會雖然平淡,卻也有種歲月靜好的從容。

不過沉浸在戀愛喜悅中的蘇曼,仍是有些許失落的。一周沒見瓜瓜了,這是自他出生起都沒有的事。蘇曼去過醫院,瓜瓜已經出院了,佟朗說他也沒去幼兒園,顯然是在家養傷。

蘇曼擔心蘇瓊忙於工作,沒功夫照料瓜瓜,幾次想打電話,又生生給忍了下來。被蘇瓊打耳光的委屈和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兩天後,蘇曼接到母親的電話。原來這邊沒了蘇曼的幫襯,蘇瓊火急火燎的將母親從老家縣城拽過來了。

母親問了問蘇曼近況,很快將話題繞到瓜瓜,「小曼,媽最近也沒給你打電話,知道你心裡委屈,得需要時間消化這事,可瓜瓜成天哭著要你呢,不吃飯,整天哭鬧,小臉都尖了。姐妹間哪有隔夜仇,你過來瞧瞧瓜瓜吧……」

聽到瓜瓜不吃飯,蘇曼哪有心思再計較其他事,趕緊關了店,買了一堆瓜瓜喜歡的零食和玩具趕了過去。

蘇瓊上班不在家,家裡只有瓜瓜和她外婆祖孫倆。額頭纏著紗布的瓜瓜見了蘇曼,立即撲進她懷裡,小腦袋在她懷裡擂來擂去。

撇著小嘴,忍著眼淚,反覆質問蘇曼,為什麼不來看瓜瓜,是瓜瓜惹大姨媽生氣了嗎?又說自己想上幼兒園,讓大姨媽送。

蘇曼怕弄疼瓜瓜額頭的傷口,小心將他抱在臂彎,輕言細語安慰,又摸出玩具一頓好哄,瓜瓜才漸漸安靜下來,和大姨媽一塊玩拼圖。

蘇母攏著手在旁邊看著,眼角都潤了,她嘆氣,「這孩子就是跟你親,我來這幾天老跟我扯皮,累得我腰都要斷了,跟他媽也不對付,你看你一來,他就安靜了。」

蘇曼明白這是母親在為她和蘇瓊的事打圓場,只是笑笑,「媽,你就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時間待久了,瓜瓜自然就跟你親了,你可是他的親外婆。」

蘇母長嘆一口氣,很是為難的神情,「我哪能待那麼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說把你爸一人丟在家裡,我也不放心啊。

你知道他有高血壓,心臟也不好,少年夫妻老來伴,要是哪天他磕著碰著,家裡沒個人怎麼辦……」

蘇曼不接話,一徑低頭看瓜瓜拼圖。

蘇母見鋪墊的火候差不多了,話鋒一轉,開始為蘇瓊求情,「小曼,我聽小瓊說你們打架的事了……你別跟你妹妹計較了,她比你小,你也知道她從小就這性子,脾氣是又臭又硬,你就讓讓她,啊!」

蘇曼嘴角撇了撇,又委屈,又覺得好笑,「媽,我和蘇瓊沒打架,是她打我……」

「我知道我知道,從小到大都是小瓊欺負你。我找時間讓她跟你道歉,她必須道歉,但是小曼啊,你是做姐姐的,你也大氣量些,我和你爸都老了,以後家裡就指望你了……」

「媽,你知不知道我……」蘇曼打斷母親的絮叨,本想問母親知不知道自己花店遭人報復被砸磚頭的事,又怕母親擔心,便換了個話題,「媽,我戀愛了。」

從前母親也會隔三岔五催婚,與佟朗交往,對蘇曼而言是人生大事,她覺得應該讓父母知道。當然她潛在的意思是希望父母為她高興,得到他們的祝福。

「哦。」蘇母果然有些驚訝,畢竟蘇曼這麼多年都沒動靜。她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一副要和女兒推心置腹的模樣,「跟媽媽說說,對方是什麼情況?」

佟朗的家庭、職業,蘇曼大致說了一下,省略了蘇瓊起初中意佟朗的那點細節。

蘇母蹙眉,沉吟半天,才以一個過來人的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這個事啊,媽媽勸你慎重。第一,他小你六歲,你現在覺得沒事,可過幾年差距就顯出來了,那時候你年齡更大了,人家嫌棄你咋辦?

第二,男人做幼師,聽著就彆扭,這工作不理想,收入方面肯定還沒你掙得多。第三,他父親去世那麼早,家裡肯定沒什麼積蓄,幫襯不了多少,你們以後啥都得靠你們自個兒,多累啊……」

活到33歲,至今三段戀愛,佟朗是蘇曼第一個介紹給母親的人,說實話,她原本以為母親不管對方好賴都會同意,畢竟越往後她結婚的難度會越大。

沒想到話一出口,就被母親以過來人的立場這麼前後一梳理,轉眼佟朗從優質結婚對象變成了雞肋,蘇曼心中鬱悶,又不得不承認,母親的話也不算格外挑剔。

蘇母伸過手,將蘇曼的手覆住,蘇曼微怔。這在她們母女倆是罕見的親密。蘇瓊倒是從小就會撒嬌,動不動就撲進母親懷裡膩歪,而蘇曼作為家中老大,從小就被當作大人對待,蘇曼早就習慣了。

蘇曼感覺到母親手掌的乾枯,肌膚中的水分已在光陰流逝中,一點點被風乾了。她有些觸動。

「小曼,媽知道你年紀不小了,可婚姻是大事,急不得的,一步錯步步錯,你看你妹妹現在……」蘇母眼圈兒紅了。

「媽,你身體不好,少操心這些,我和蘇瓊都是大人了。」

「你們再是大人,在父母眼裡都是小孩,做父母的,誰都不想看著孩子走錯路,所以小曼,你要慎重,慢慢來,不要心急。」

蘇曼覺得頭皮微微發麻,不想再討論了。

當晚佟朗發信息說同事聚餐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去見她,蘇曼今天沒啥心情,推說要陪母親,讓他不要過來了。

3

蘇曼一夜輾轉無眠,第二天起床直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雙眼無神。她沖了杯黑咖啡,在窗前楞了一會,想起還要去郊區花圃拉訂下的花卉,只能硬著頭皮出門了。

下了點小雨,路面濕淋淋的,從郊區拉貨回來,蘇曼的褲腳鞋面都濺了些泥點子。

她顧不上這些,一鼓作氣將所有花卉都整理好,一看時間已是下午兩點,胃裡一陣痙攣性的絞疼讓她猛覺,自己還沒吃午飯。

外賣叫的是蓋澆飯,蘇曼剛捧著外賣盒在桌前坐下,便見一個勻稱挺拔的身影在店門口站定,她動作優雅地將雨傘折好,裝進隨身帶的塑料袋裡。

看著她,就知道佟朗落落大方的氣質承自何處。蘇曼忽然有些自慚形穢了,但人家已經站在店裡,她沒時間換衣服了,只能順手將外賣盒塞進柜子里。

「阿姨好,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您需要點什麼呢?」蘇曼強壓內心的慌亂,迎了過去。

「佟朗說過你這家花店,我今天正好路過,就進來瞧瞧。」佟母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了蘇曼一眼,慢慢轉過頭,帶著審視的目光環視著四周。

「那……您請隨意。」

匆匆打過招呼後,蘇曼忙退進洗手間,換了衣服,將自己稍微捯飭了一下,又回到窗前的茶桌煮茶。

十來分鐘後,裊裊茶香飄散在花草間,佟母走到茶桌前坐下。

「蘇曼,你看著就是聰明的姑娘,你知道阿姨過來找你的目的吧?」佟母仍然笑微微的,那笑容中卻沒甚暖意,像是來談判的。

蘇曼想起那個為她剝蝦的溫婉的姑娘,對她前來的目的,已有幾分瞭然。外加上昨天母親的絮叨,昨夜沒休息好的煩躁,今天的忙亂,胃裡的隱疼,一時間,諸多疲憊、困累襲來,蘇曼只感到厭倦。

她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茶杯。

而這兩人間靜滯、尷尬的沉默,又襯出蘇曼作為晚輩的無禮,她知道佟母又在拿她和那個乖巧的孫雅慧比較。無疑,她又被比下去了幾分。

「你的情況,佟朗大致跟我說了些。」佟母緩緩開口道。

蘇曼點點頭,抿了口茶,神情有些木然。

「蘇曼,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是喜歡雅慧的,相信佟朗也跟你提起過她和我們家的情況,她和佟朗從小要好,我也了解這孩子的性格和家庭,作為父母,就圖個安心。」

蘇曼遲鈍的應了句「我明白」就沒話了,她在等佟母與她攤牌。

佟母抿口茶,過了很久,才沉沉嘆了口氣,這嘆氣中有示弱的意味,「但我的佟朗喜歡你,這是我無沒法阻止的事。佟朗父親去世的早,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他對我孝順,但也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作為母親,我也不忍心把我的意願強加於他,從小到大,只要他喜歡的,我都會同意。這次,也不例外。」

蘇曼驚詫地抬頭,這樣一個強硬的母親,端著架子居高臨下,她以為她會使出十八般武藝來嚇退她,沒想到妥協的是她自己。

「佟朗對你很認真,以前我都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既然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有些話我想說在前頭。」

「阿姨,有什麼話您儘管說。」蘇曼望著佟母,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目光中嗞嗞燃燒的熱情和感激。

「佟朗說你從小就很懂事,工作以後一直照顧家裡,供妹妹讀書,現在還幫你妹妹照顧孩子。說實話,這種付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我也很欣賞你這一點。」

蘇曼臉紅了。

「不過,我希望你以後把精力多放在佟朗身上。關心家裡,幫襯妹妹,需要有個限度,經營你們兩人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言辭不重,但能聽出對自己家庭明明白白的指責了。

蘇曼想辯解,卻被佟母揮手打斷,「你和佟朗才開始交往,也許你覺得我說這話太早了,或者說有些霸道,不過阿姨是過來人了,看過許多家庭的悲歡離合。

我不希望你的家裡人影響到你和佟朗以後的生活,坦白講,不要讓他們成為你們生活的拖累,我希望你能處理好這兩者的關係……」

佟母喝完杯中的茶,便起身告辭。蘇曼楞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慢慢悟出她的意思。佟母這是在談條件了。本身她就沒那麼中意蘇曼,只是看在兒子的份上,願意接納她,不過條件是,她得和家裡人劃清界限。

這才是蘇曼與佟母的第二次見面,她便這麼直截了當的評判自己家庭,先不說她有沒有資格評判,面對外人時,出於情感上對自己親人本能的袒護,蘇曼對她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已經很排斥了。

一口悶氣鬱在心口。

4

當晚,佟朗過來接蘇曼,說起附近夜市有家串串不錯,要不一起去嘗嘗。

蘇曼原本因佟母來訪的事對佟朗有些冷淡,不過看他熱情的招呼上門的客人,熟練的修剪花枝。

短短數日,他已經把自己「蘇曼男人」的位置擺得很正了,心中又湧起一股暖意,便答應一起宵夜。

夜市照例是熱騰騰的,涌動著人來人往和各種食物香氣,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天繁忙結束後的鬆弛。

佟朗選了個露天的座位,臨街的木製隔斷中,擺著一排小花盆,花盆中紅綠掩映,算是喧囂中的一點情致吧,讓人心情大好。

蘇曼知道是這是佟朗特意為她選的,看他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柔和。

吃飯間隙,時常有人走近推銷各種東西,卷餅、糍粑、別在胸前的黃桷蘭等等,佟朗微笑著擺手婉拒,賣東西的人也都識趣的走開了。

不過再來的這個推銷青梅酒的大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就沒那麼容易被支開了。

女孩也不看蘇曼,一臉的膠原蛋白和單純直衝佟朗,彎了腰捧著托盤裡的一個一次性小紙杯,哥哥前哥哥後的,幾乎是懇求佟朗品嘗一杯樣酒。

知道蘇曼酒精過敏,佟朗原本也沒叫酒的,但他拗不過年輕女孩的央求,勉為其難地嘗了一口。

這個過程中,蘇曼一直朝佟朗笑,她熟悉這些女孩的推銷策略,之所以不找她,便是覺得佟朗這樣的男顧客,哪怕是為了擺脫她們的糾纏,也更容易花幾十塊錢買個清凈。

「怎麼樣?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對吧?」女孩熾熱的目光投向佟朗。

「還……還可以吧。」佟朗蹙眉,有點無奈,「你給我拿一瓶吧。」

年輕女孩開開心心下了單,還親自為佟朗倒了一杯。大約是想著佟朗這麼痛快就買下一瓶,不再多壓榨一點實在可惜。

她又捧來了兩瓶裝的套裝,依舊熱情又單純地沖著佟朗道,「小哥哥,這是我們新推出的情侶套裝,很划算的,如果送你女朋友,相信她一定會喜歡。」

佟朗沖蘇曼笑,「我女朋友在這呢,你問問她。」

年輕女孩驚詫地看了蘇曼一眼,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她吐了吐舌頭,磕巴了句,「不好意思,小姐姐……」

蘇曼低頭吃菜,頭也沒抬。年輕女孩又嘟囔了句「抱歉,不打擾了」便逃開了。

佟朗碰碰蘇曼的手,臉上是男人這種時候特有的沒心沒肺的笑,「怎麼了?你還跟一個小姑娘生氣不成?」

蘇曼瞟了佟朗一眼,「你是覺得我已經老到不應該沖你的小姑娘生氣了?」

那一刻,她意識到下午佟母在她心中紮下的那根刺她一直沒能消化,反而像個充滿氣的氣球,一直鼓在那裡,一刺就爆。

而且現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團火有一部分就是沖著佟朗的。

因為佟朗在促成她母親形成那種想法的過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也許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向母親證明蘇曼的善良和對家庭的責任感,但那在佟母的解讀中又成了另外一回事。

「你今天怎麼了?」佟朗撫住蘇曼的手,關切地望著她。

「沒什麼。」蘇曼盯著突突煮著的湯鍋看了一會,忽然抬頭沖佟朗一笑,「讓我也嘗嘗這酸酸甜甜的青梅酒。」說著抓過佟朗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蘇曼,你別這樣……」

又一杯酒被蘇曼吞了下去,她感覺舌根發麻,同時渾身蕩漾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鮮活感,一種不管不顧想要發泄鬱悶的願望。

佟朗困惑地看著蘇曼,「為了一個陌生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值得這樣嗎?我們在一起,這都是以後要面對的,我該怎麼辦呢?我應該為我們的年齡差距道歉嗎?」

這種一板一眼的講道理越發刺激了蘇曼。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神經?」蘇曼嫵媚一笑,跟著吞了第三杯酒。

佟朗一把將酒瓶奪了過去,壓低的聲音里有克制的惱火,「蘇曼你知道自己酒精過敏,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樣了?我不就喝了你小姑娘的三杯酒嘛,怎麼,心疼了?」

「什麼我小姑娘,你講點道理好嗎?」

「我不講道理嗎?」蘇曼指著自己,酒精帶來的醉意使得她多年壓在內心的委屈都漫了出來,她哽咽了,「我從小最懂事了,人人都誇我最懂事,我就是最懂事的那個人,你有沒有好人卡給我發一張……」

蘇曼嘿嘿笑著,眼淚滑了下來。

佟朗抓住蘇曼的手,想為她擦眼淚,蘇曼將臉別開。

佟朗驚訝地看著蘇曼,片刻後,福至心靈般,他領悟到了什麼,他望定蘇曼,「是不是我媽去找你了?她是不是說了什麼?」

蘇曼忽然站了起來,「對了,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渾身洋溢的飄逸感使她的動作特別敏捷,她抓起外套,在佟朗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衝出夜市,跳上計程車,消失在夜色中。

5

頭疼,渾身刺癢。一片炫目的白浮在眼皮上,可眼皮沉重得似壓了塊石頭。

蘇曼掙扎了半天,緩緩睜開眼睛,瞧見窗帘上浮著亮汪汪的陽光,刺得眼睛疼,她左右轉頭看了看,沒錯,是在自己卧室。

她輕揉著太陽穴,腦袋裡一抽一抽地跳疼讓她直皺眉。

「知道自己酒精過敏還喝酒,真有你的!」聲音從卧室門口傳來。

蘇曼中彈般彈了起來,瞪著眼睛直楞楞望著端著水杯走進的蘇瓊。

「給,過敏葯。」蘇瓊冷著臉將水杯遞過來。

「你……你怎麼在這?」蘇曼滿臉不解。

「你的那個佟朗說你喝了酒跑掉了,不接他電話,便把電話打到我這來,讓我過來看看你,我和媽只好過來看看啰。

幸好我這還存著一把你家的鑰匙,不然還不知道你會成什麼鬼樣子……」蘇瓊吊著聲音說,陰陽怪氣地瞅著一臉懵逼的蘇曼,「瞧你這德性,準是喝斷片了,幾杯果酒就搞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先前的委屈憤怒、現在酒醉斷片的心虛混合成一種複雜的情緒,蘇曼別過頭,冷冷回了句,「不用了,你回去吧。」

蘇瓊將水杯咚一聲放在床頭櫃,「愛吃不吃!」

「哎呀,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吵起來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蘇母拖著小推車,牽著瓜瓜站在卧室門口,她剛帶瓜瓜買完菜回來。

瓜瓜朝蘇曼跑過去,小手覆在蘇曼額頭,一本正經的問道,「大姨媽還疼嗎?」

蘇曼心口潤潤的,忍不住在瓜瓜面頰親了一口,「大姨媽不疼了。瓜瓜的傷口還疼嗎?」

「瓜瓜也不疼了。」瓜瓜黑漆漆的眼珠瞅著蘇曼,慢慢地,他捂嘴咯咯笑了起來,「大姨媽,你昨晚咬媽媽手指了。」

啊?蘇曼腦子裡轟然一炸,斷斷續續的記憶活過來了。她看見自己坐在廁所,臉埋在臂彎低聲嗚咽,好不傷心。

蘇瓊則把她拖過來,按在馬桶口,攥緊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口,將手指伸進她的咽喉,她吐得哇哇的,一塌糊塗……

我的天,我也會有這種時候?!

蘇曼雙手蒙住臉。蘇母的聲音傳過來,「得虧小瓊幫你催吐,把那酒摳了出來些,不然還不曉得你現在啥樣子。你們這一個個,都不叫人省心哪。」蘇母嘆口氣,拖著小推車去了廚房。

「幸虧只是果酒,度數不高,不然嘴巴又該成香腸了。」蘇瓊背對著蘇曼,語調還是那麼冷,「知道自己酒精過敏還敢喝成這樣,簡直找死。」

頓了頓,她又說,「那天醫院的事,對不起了,我不該對你動手,不過你昨晚也把我手指咬腫了,咱倆算扯平了。」

她一面往外走,一面生怕蘇曼聽不見似的大聲自言自語,「哭成那副鬼樣子,好像我真把你怎麼樣了,不就是個男人嘛,誰還跟你搶似的,哼……」

這就是蘇瓊,即便是道歉,也要壓人一頭,嘴上吃不得半點虧。

蘇曼重新倒回床上,聽著廚房裡母親和蘇瓊高高低低的對話聲,蘇瓊說菜要少鹽少辣,蘇曼那傢伙得吃清淡點,接著又抱怨蘇曼害她請了一天假……

蘇曼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這就是親人吧。

手機有消息進來,是佟朗。他說他在樓下。蘇曼一骨碌爬起來,經過昨晚蓬勃的發泄,今早他對佟朗的那一絲絲怪罪已經飛到爪窪國了。

樹蔭下,佟朗雙手插在褲兜,專註地看著蘇曼走近,看得蘇曼彆扭起來,好像都不會走路了。

再近一些時,佟朗朝蘇曼張開雙臂,蘇曼毫不遲疑地走進他的懷裡,頭抵在他的胸口。佟朗輕輕擁著她。

「我跟我媽談了,她答應以後不再干涉我們的事。」

「你媽也是關心你……」蘇曼看著佟朗。

「我知道。」佟朗食指輕按在蘇曼嘴唇,不讓她繼續,「但我們是成年人了,我們的事自己能處理對嗎?」

蘇曼又將頭埋進佟朗懷裡,聲音悶悶的,「蘇瓊昨晚幫我催吐了,不然今天我肯定渾身疹子,出不了門。」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瓜瓜說我把她媽媽的手指都咬了……還有,今天蘇瓊跟我道歉了,雖然……還是很霸道。」

「我說過她會慢慢想通的,你們是親姐妹。你看你喝醉了,她也會著急,還幫你催吐,你肯定吐到她手上……」

「好噁心,別說了行不。」蘇曼笑著拿拳頭擂他,卻被佟朗更緊的抱住。

他在她耳邊說,「其實你應該向蘇瓊學習,有時候任性一點,霸道一點,不是壞事,真正在乎你的人是會接受你這些小情緒的。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懂事了,啥事自己扛著,懂事得讓人心疼。」

蘇曼的鼻子酸酸的,她微昂了頭,用鼻尖摩挲著佟朗下巴隱約的胡茬,心想,好了,就你了,我終於等到了。

6

接下來一段時間,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安詳。蘇曼不願母親太操勞,只讓她早上送瓜瓜去幼兒園,下午則讓佟朗下班把瓜瓜順便帶到花店。

可蘇曼並沒有對母親提及佟朗,只說自己去接的。佟朗也打趣的問過蘇曼兩回,問自己什麼時候能見見未來岳母,還嗔怪說自己被蘇曼藏得這麼好,她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別的打算,蘇曼當然沒有,只是有些顧慮。蘇母的話老在她心裡回蕩,她覺得帶佟朗見母親的時機還不成熟。

她究竟是怕母親會失望,還是不想讓佟朗經歷她自己面對佟母的「看不上」時那種羞憤無措,她也說不上來。

一邊是她的至親,一邊是她的至愛,這種矛盾在她內心絞來絞去。

這晚花店關門後,佟朗和蘇曼照例送瓜瓜回家,通常走到蘇瓊家小區門口,佟朗便止步,由蘇曼把瓜瓜送上樓。

不過,這晚蘇母親自在小區門口等著了,她老遠朝瓜瓜揮手時,蘇曼發現佟朗已經暴露在母親的目光中,藏不住了。

佟朗沒有察覺蘇曼的遲疑,倒是大方的迎上去,跟蘇母問好。

蘇母上上下下打量佟朗,一面笑道,「佟老師,瓜瓜經常念叨你,說你對他可好了,瓜瓜調皮,真是讓你費心了。」

在蘇母的言辭里,佟朗只是瓜瓜的佟老師,沒有蘇曼的份。

這讓佟朗老早就準備好的熱情一僵,他很快地瞥了蘇曼一眼,臉上的神色從拜見未來岳母退為瓜瓜的佟老師,語調也隨之變為老師的一板一眼,「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瓜……方小棟很乖的。」

蘇曼不忍心佟朗被這樣對待,她迎上去,「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佟……」

但她的話被蘇母毫不猶豫的截斷了,「佟老師,這麼晚還麻煩你送瓜瓜回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拉拉瓜瓜的手,「瓜瓜,跟老師說再見。」

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了。

佟朗臉上的尷尬無措讓蘇曼非常難受,但她不敢多說一個字,從小她都是懂事的孩子,父母的乖乖女,幾乎不曾違抗過父母的意願,何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那就再見了,方小棟再見!」佟朗面帶老師的微笑,轉身就走,這次他沒看蘇曼。

蘇曼楞在原地。

「走啊,上樓吃飯啊,菜都涼了。」蘇母瞪了蘇曼一眼,好像菜涼了是蘇曼的錯。

蘇曼遲疑片刻,還是跟著母親上了樓。蘇瓊在卧室打電話,蘇母進去叫她吃飯。蘇曼坐在客廳,反覆看了幾次手機,都沒收到佟朗回復的消息。

蘇曼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一定非常生氣。她坐不住了,朝卧室喊了聲她要走了,便去門廳換鞋。

卧室傳出含糊的回應,卻沒人出來。

蘇曼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朝瓜瓜「噓」了一聲,瓜瓜從椅子上蹦下來,一大一小兩人輕步悄悄走去卧室門口。蘇曼又朝瓜瓜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瓜瓜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像在完成一件絕密又重要的任務。

蘇母和蘇瓊壓低聲音的對話,從門縫裡漏出來。

「他們一直都在交往?多久了?」蘇母很生氣。

「從一開始吧。」蘇瓊懶洋洋的,好像不理解母親為何這麼生氣。

「我不是跟蘇曼說了,讓她別跟他交往,她現在居然為這麼個男人也不聽我話了。」頓了頓,她的話鋒都沖向蘇瓊,「你既然知道,怎麼也不阻止?」

蘇瓊驚詫地看了母親一樣,聲音略高了些,「我幹嘛要阻止,姐年齡不小了,還不該找男人?再說,佟朗挺好的呀,瓜瓜都喜歡……」

「你這個死腦筋怎麼就想不明白呢?」蘇母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一下蘇瓊,「我能一直在這照管瓜瓜?我走了,你不靠你姐幫襯,還能靠你那個混賬前夫?

若她真的結了婚,有了孩子,她還能顧上你和瓜瓜?」

「媽,你在想什麼?」蘇瓊尖叫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母親,「姐不是你親生的?你這麼算計她?」

「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的沉穩,我會操這麼多心嗎?」

「你想回就回吧,我和瓜瓜我自己應付,我再也不想欠她了!」蘇瓊惱怒地瞪了母親一眼,轉身往外走,隨之她叫了聲,「姐……」

蘇曼站在卧室門口,瞬間她明白了所有。從前蘇母還隔三岔五催婚,但自蘇瓊離婚後,她隻字不提,還說即使蘇曼不結婚,她也尊重她的決定。

原來她心裡早就盤算好了,他們老倆口在老家縣城安享晚年,這一邊則讓蘇曼幫著蘇瓊帶瓜瓜。

她知道蘇曼一向懂事,不會扔下蘇瓊母子不管的,唯一的不穩定性,便是蘇曼的婚事了。

所以她不同意蘇曼和佟朗交往,她要把這個不穩定性排除,至少能拖一陣是一陣。

我33歲才戀愛,母親卻黑臉勸分手,偷聽到原因我氣得發抖

蘇母看著蘇曼,迅速調整表情,「那個佟朗跟你不合適,你們不能交往,吃飯吧,菜都涼了。」

「從小到大你對我好,合著都是騙我的,只不過是想我更為賣力的為這個家、為你疼愛的小女兒付出?那我算什麼?」

蘇曼冷冷看著母親的眼睛,她的心跌進了冰窟,她知道自己應該為從未得到過父母真心的疼愛而痛哭,可奇怪的,一滴淚也沒有。

「你幹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有你這樣跟父母說話的?一家人互相幫襯難道不應該嗎?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唯一的妹妹……」

「媽!」蘇瓊再次尖叫,「這是你自個兒打的算盤,別把我扯進去!我自己生了瓜瓜,我自己負責!不用你們管!」

從前她理所當然的享受著蘇曼的付出,好像這是作為妹妹天生的福利,可是當母親和盤托出自己的算計,一剎那她看清了這麼多年蘇曼在家中的位置。

原來在父母心裡,蘇曼只是個工具人。蘇瓊為自己無意間成了父母的同謀而羞恥,為自己佔據了那麼多父母的疼愛而羞愧,也為蘇曼感到不值。

「姐,對不起!」這次是真誠的道歉了,蘇瓊側頭,擦了湧出的眼淚,「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從沒想過算計你。」

蘇曼沒有理會妹妹的道歉。在她腦海中,她再次聽到了幾年前領導逼她喝酒,在推拒中酒杯落地的噹啷聲,正是那個聲音,讓她忽然之間下定了改變自己人生的決定。

這一刻,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媽,我和佟朗的事,我們自己決定,希望你們不要干涉,你們也干涉不了了。」蘇曼一字一字說完這句,轉身出門。

沒有眼淚,沒有憤怒,連她都對自己這份超然的冷靜感到驚訝。

但隨即她釋然了,就像她當初雖然因為被逼喝酒而辭職,可那不過是個契機,底下蓄滿了她一觸即發的壓抑,而現在,也不過是這樣一個契機,一個下定決心跟自己累積三十多年的隱忍和委屈告別的契機。

她不想再做那個最懂事的人了。

7

蘇曼一路瘋狂的給佟朗打電話,發消息,一邊往家走。沒有得到佟朗的任何回復。可在自家樓下那個佟朗曾站過的樹蔭下,她又看見了他。

佟朗專註的看著蘇曼走過來,朝她張開雙臂,蘇曼毫不遲疑的走進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蘇曼嗚咽著。

「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佟朗輕拍著蘇曼的後背。

「我媽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所以之前我沒敢告訴她……」

「我媽不是那麼喜歡你,你媽也不喜歡我,所以證明了一件事……」佟朗毫無壓力地笑說。

「什麼事?」蘇曼抬眼看著佟朗,眼淚糊了她一臉。

佟朗細心為蘇曼擦淚,笑彎的眼睛裡盛滿柔情,「證明我們兩個不被對方父母喜歡的人,是天生一對。」

「什麼狗屁歪理。」蘇曼哭著打了佟朗一下,但哭著哭著,她又笑了。(原標題:《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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