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錢難掙!日子過得只剩下吃土了,所以讓我出來營業,掙錢給自己買小魚乾!
對了,你看到的這隻漂(měi)亮(yán),帥(jiǎ)氣(de),端(zhuāng)庄(de)的貓主子,就是我——端午。
我叫端午,這名字是我媽給我起的,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給我安上這麼一個土裡土氣的名字。你看看人家貓叫的名字多洋氣,樓下鄰居是一隻英短,他叫安迪。隔壁樓有一隻三花,她叫朵朵。後院有一隻仙女布偶,她更國際范兒,叫Anna。只有我這土味兒名字,都說不出口,更可氣的是,我媽天天扯長了嗓子「端午——,端午——,端午——」地叫,我可真怕被夥伴們聽見,在背後悄悄議論我。她叫就叫吧,可她還變換不同的腔調,有時嗲嗲地拖著長音,有時短促如一聲炮彈。每當她叫我時,我都恨不得抬起貓爪捂住臉!可我這麼帥氣的臉盤子,捂起來豈不可惜,所以,即使我清晰地聽見我媽在一本正經地叫我,我也裝作沒聽見,我趴在窗前望著遠方,或者眯起眼睛感受秋晚的涼風,多愜意呀,至於我媽,她愛幹啥幹啥,最好是看不見我!
今天是周六,我媽給她的學生上課,每周六都是我最煩的時候,因為學生來來往往像趕大集似的,吵吵鬧鬧亂的不得了。所以每周六我都會早早地躲起來,找一個清凈的地方,享受一整天安靜的喵時光。今兒早起我看陽光不錯,深秋凄冷,難得如此燦爛溫暖的陽光灑下,在南陽台曬太陽那可別提多享受了。我有一個秘密基地,就是南陽台的窗戶邊角,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黑色花箱,嗯,對,是種花的箱子。那曾經是我媽的寶地,今年夏天我媽在裡面種滿了太陽花,就是太陽升起就開放,太陽落下就合攏的一種花。我媽說那叫不死花,開花可漂亮了,當時她邊翻土栽花,邊跟我絮絮叨叨說話。我可沒有什麼養花的概念,我就覺得這花箱挺大,裡面土挺鬆軟,如果在裡面打滾兒,那感覺應是相當美妙!於是乎,在那以後的日子裡,我時不時鑽進去打個滾兒,躺一會兒。剛開始,太陽花還有頑強的生命力,我躺過之後,它們還能支棱起來,後來,躺的多了,這幫號稱不死的傢伙也禁不住我大體格子,它們竟然被我躺出一個貓形!為這事兒我媽追著我滿屋子打我,說要讓我賠她的不死花!她說一朵花都還沒見到呢,就被我壓死了!那能怪我嗎,不是說不死花嗎?怎麼那麼不經折騰?後來呀,這大花箱就成了我的專屬領地了,到現在我媽還念叨呢,如果她來陽台晒衣服,看到我在花箱里四仰八叉地眯眼兒躺著,她一定是叉著腰低著頭咬牙切齒地對著我說:「就你,天天禍害我的花!」
跑題了,今兒我在秘密基地正曬太陽,睡得迷糊呢,我媽走進來,雙手往我腋下一掐,提溜著我就把我滴溜出去了!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我懵了……
原來,外面有一群等著擼貓的我媽的學生……唉,貓生不幸,今天又是被迫營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