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險公 編輯/孫楊 張安奇
2019年3月27日夜,廈門悅華酒店華庭廳,結束了一周大陸行程的國民黨籍高雄市長韓國瑜參加廈門台商協會晚宴,這也是他離開大陸前的臨行晚宴。
晚宴上,韓國瑜與台商、記者碰杯,感謝連連。
在過去一周的時間裡,韓國瑜及其團隊先後到訪了香港、澳門、深圳和廈門,在經貿採購方面收穫頗豐。按照市場化運作機制籤訂了一大批農漁產品採購協議,其中在深圳、廈門期間簽署金額達4億元人民幣,在香港達5億多元人民幣,在澳門達1.6億元人民幣。這個亮眼的「成績單」也創下了歷任高雄縣市首長的外銷記錄。
一路小跑,妻子累的換平底鞋
「我們來的目標非常清楚,多交朋友、做生意,留下良好的情感交流,我覺得這個比什麼都重要。」上任剛滿三個月的國民黨籍高雄市長韓國瑜在會見國台辦主任劉結一時,如此形容此行的目的和收穫。
正如韓國瑜所說,此行要「多交朋友、做生意」。在2019年3月22日至28日訪問大陸四城期間,韓國瑜行程十分緊湊:
25日,在深圳,除了平湖海吉星農產品物流園、西麗的對記者開放的行程外,還參訪了深圳市城市運行管理中心、鹽田港、深圳市大族激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騰訊科技(深圳)有限公司、深圳南山區行政服務大廳等。
僅26日在廈門下午三點至六點,就安排了包括參觀郵輪、廈門規劃館、廈門高雄企業合作簽約儀式、與廈門市領導會見、媒體說明會等五場活動。
活動密度之大,令人驚嘆。
短短五天,在如此緊鑼密鼓的行程中,韓國瑜依然試圖「節省時間多做事」。每到一處,西裝革履的他總是快步前行,甚至一路小跑,盡量節省路上時間,增加實地考察、訪問的時間。
隨行的妻子李佳芬在前兩天的行程中一直穿著高跟鞋,抵達深圳後的第二天,她換上了平底鞋,並直言:「真的好累,腳好痛!」快出行,慢了解,在一快一慢之中,韓國瑜的「旋風出行」有張有弛。
3月27日,韓國瑜一行在廈門參觀海滄遠海自動化碼頭時,他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上碼頭。
海滄遠海自動化碼頭被稱為「魔鬼碼頭」,無人駕駛的搬運車(自動引導運輸車AGV)可以在全天候不斷作業,又可以降低能耗,是大陸第一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和專利技術的全智慧、安全、環保的碼頭。韓國瑜熱切詢問了關於碼頭自動化的細節問題,比如如何實現自動化、自動設備能否在高雄用最簡單的方法進行改造。
預計15分鐘的參訪時間,被延長至38分鐘。參訪結束後,又是「旋風小跑」繼續下一個行程。
但韓國瑜此次參訪,台當局可謂百般阻撓。民進黨當局和政治人物輪番指責韓國瑜的大陸之行酸言酸語,台灣「陸委會」更宣稱他會見大陸高層官員「涉及極其敏感的政治行為」,更有可能將對其「處以50萬元罰款」。
對此,新華社評論稱,韓國瑜率團辛苦奔波為百姓尋出路,卻恰恰戳中民進黨「玻璃心」。
50多桌全乾杯,拍照來者不拒
面對台當局的施壓,在3月26日的廈門高雄企業合作簽約儀式上,韓國瑜回應稱,「你看我們的表情會是害怕的樣子嗎?」韓國瑜說,「我們一心一意為人民打拚,只要全力去沖,人民自然會感受到的。我們在外面拼了52億(新台幣)的訂單,民進黨當局卻要罰我50萬,這是不是腦袋壞掉了?這不是好笑跟荒謬嗎?」
面對記者的提問,涉及兩岸政治敏感問題,韓國瑜都直接迴避,閉口不談。但面對柔性話題,比如「你下次還會來大陸嗎?覺得大陸與高雄未來會有什麼合作?」他都笑眯眯地積極、禮貌回應。
韓國瑜被問及高雄旅遊代言人人選,有人提議讓他的女兒——形象佳氣質佳的韓冰來免費擔任。韓國瑜先請高雄觀光局長潘恆旭「表達一下意見」,隨後幽默地表示歡迎李冰冰、范冰冰「大家一起來高雄」,「這也是一種緣分」,轉而苦笑,「但我們真的是沒什麼錢」。
3月27日晚,在廈門台商協會的臨行晚宴上,韓國瑜一行入場時,有台胞起身鼓掌歡呼,也有人跑上前大聲喊:「韓市長好!」現場氣氛熱烈。
一度以「硬漢」形象示人的韓國瑜,也展現了真性情的一面。酒會上,台灣音樂製作人、台灣民歌代表人物楊慕與「A萌閩南語合唱團」帶來閩南歌曲表演。
韓國瑜聽後表示「很感動、激動」,「自己都想站起來跟他們一起唱,語言相通就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他說:「此行最後一站放在廈門完全正確,有家的感覺。」
他還說,出門除了「拼經濟」,還要「交朋友」,「交朋友有時比拼經濟更重要,多個朋友就是多條路。」大陸行全程沒有說過一句家鄉話的韓國瑜,在酒會上,也動情地講了幾句閩南話,引發了大家熱烈鼓掌。
終於結束了大陸行,韓國瑜表情有些疲憊,興緻卻一直很高。五六十桌台商、記者,韓國瑜親切地端著酒杯敬了一圈,每桌只停留三五秒,每桌必敬酒,每杯必干,有提出拍照要求的,也來者不拒。
私底下大家在閑聊時,韓國瑜則迅速低頭吃飯,一口非常大,恨不得把所有食物都塞進嘴巴,再盡量保持優雅地快速下咽。另一邊則是數個鎂光燈閃個不停。韓國瑜吃飯的表情被一一抓拍,無一遺漏。
酒會上有企業藉機遞上企劃書,妻子李佳芬也照單全收。她並沒有直接轉手交給助理,而利用間歇時間看完之後,具體交代企劃書中可以詳談之處。可見夫妻二人都習慣於高效地處理問題。
在大陸及港澳訪問期間,除了簽訂多項經貿大單外,韓國瑜還在旅遊、文教等多方面取得階段性豐碩成果,並就搭建城市交流機制化平台、建立長效交流機制初步達成共識,為今後大陸及港澳與高雄市的互聯互通邁出「第一步」。
其實,這並不是韓國瑜就任後的首次外訪,在其上任之初,便出訪新加坡和馬拉西亞,積極推介高雄的農產品和觀光業,拿下價值兩億左右的新台幣訂單,韓國瑜被網友戲稱「超級推銷員」。當其回到台灣後,前來接機的支持民眾甚至對其大喊:「選2020,救台灣!」
「東西賣得出去,人進得來,高雄發大財!」如此簡單直白的競選承諾引發了全高雄,乃至全台灣的共鳴,「韓流」效應不斷升溫,並最終在去年底台灣九「九合一」選舉中,翻轉了台灣的政治版圖。
在韓國瑜看來,「又老又窮」的高雄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比起令人厭惡的政治惡鬥,高雄需要「奮起直追」。
從邀請明星為高雄站台代言,到拉朋友郭台銘回高雄投資興業,上任伊始的韓國瑜馬不停蹄,竭盡全力推銷高雄。
在其多項政見中,打造「愛情產業鏈」九高雄引發熱議,他計劃將高雄市的愛河包裝為「愛情之河」,將摩天輪和汽車旅館結合,興建全世界唯一的「愛情摩天輪」。提出這一政見的韓國瑜被綠營說成是「色情狂」,後者對此只是一笑置之。
光頭造型到處引人注目
韓國瑜在拜會國台辦主任劉結一時曾拿兩人的髮型開了一個玩笑,說「感覺房間亮了許多」。此時,站在一旁的妻子李佳芬或許很難從自己丈夫的身上看到自己最初的擇偶標準了。
「我的擇偶標準有『三不』:不要禿頭,不要雙子座,不要從政」,畢業於世新大學的李佳芬曾斬釘截鐵地立下這樣的擇偶標準,現在逐一破功。
出生於政治世家的李佳芬研究的是新聞傳播學,畢業後在報社跑新聞,主要負責教育領域和街頭運動(勞工群體)領域,看多了台灣政壇爾虞我詐的的戲碼,李佳芬對於另一半從政這件事曾經是堅決反對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李佳芬因要採訪專業里長制的內容,結識了現在的先生韓國瑜。在台灣,里長這個職務通常都是兼職性的,很少有全職甚至專業性的里長。李佳芬看到了一篇關於專業里長制的文章後,認為文章頗有見地,便直奔時任台北市民意代表的馮定國的辦公室。結果,兩三個小時過去了,馮定國並沒有現身,他的助理建議李佳芬採訪自己,這個助理就是韓國瑜。
「當年他的頭髮就不多」,這是韓國瑜留給李佳芬的第一印象,韓國瑜告訴李佳芬,這篇涉及專業里長制的文章其實是自己寫的,很多構想也是自己提出的。就這樣,主修國際關係專業的韓國瑜接受了李佳芬的採訪,在採訪結束後,韓國瑜送給李佳芬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沒有清秀的外貌,但是很有智慧。」
相較於星座和髮型,李佳芬更在意的是「是否從政」這個選項,為此在婚前她曾和韓國瑜深談過一次。李佳芬表示,「你不從政,我才嫁給你。」韓國瑜回應,「你先答應嫁給我。」雙方曾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後來,韓國瑜對李佳芬說,「讓我試一次,如果這次也失敗,我此生無憾。我不是政治瘋子,從政不會給你帶來壓力。」
兩年後,兩人結婚。至今,育有兩女一男。
2018年11月23日,高雄市長選舉的「選前之夜」,李佳芬為韓國瑜錄製了一段助選視頻,看哭了很多人。她在視頻里這樣說道:「國瑜吾愛:在我們家庭,名與利都不重要,我們期盼的是一個溫馨、幸福而平實的生活。我想對你說,這場選戰,無論結果為何,你在我心目中,已是真正的英雄,無論結局為何,你在孩子的心中,永遠是他們摯愛的父親。」
隨後,李佳芬登台助選。此刻的韓國瑜眼眶泛紅,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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