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臉上的傷,張萌一點都不關心,而是把目光落在顧姣姣的身上。
看了看神經緊繃的醫務人員,開口問道。
「請問一下,我朋友怎麼樣?她怎麼還不醒?」
被她這麼一問,醫務人員也愣住了。
按理來說只是額頭破皮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怎麼這個女孩卻一點轉醒的痕迹都沒有?
難不成撞成了腦震蕩?想到這,他連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應該有輕微的腦震蕩,這位先生,一會最好好帶你妹妹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本是善意的提醒,可醫務人員卻發現坐在床邊的這個男人,臉色反而越發難看起來,連忙閉上了嘴。
裡面顧姣姣的傷勢還沒處理完,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嘭!」
醫務室的大門被人猛的踹開。
只見一群穿著黑衣的保鏢從外面跑了進來,雙手背後的站在房間大門的兩側。
隨後,就看到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帶著陳佩佩以及陳母,牛里牛氣的走了進來。
那作態怎是一個霸氣能夠形容的。
這人就是陳佩佩的父親,陳虎。
外面原本還有些同學在偷看,但見到這種陣仗哪裡還敢多停留半分?
連老張都被甩的老遠,他們還不快快的跑回了教室。
「哪個狗崽子敢對勞資女人動手?滾出來,給老子滾出來?」
陳虎站在醫務室的大廳,趾高氣昂的吼道。
揚著腦袋,彷彿在用鼻孔看人。
「這位先生,裡面還有病人,您聲音可以小點嗎?」
邊上執勤的護士,顫巍巍的說道。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老子提條件,裡面的人要是沒死,讓她爬也要爬出來?不然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陳虎一把推開了護士,揉了揉無名指上的土豪金戒指,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裡面的人聽到沒有,我說最後一次,不要給臉不要臉,欺負我老婆跟女兒的死瘸子滾出來,不然等老子進去,可就不是腿瘸那麼簡單了,老子讓你四肢都廢。」
說完,陳虎就準備去踹,立在大廳里的屏風。
「滾!」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裡面傳出,如同翻湧的雷雲,帶著無限的殺意,直擊大廳里所有人的面門。
在場的保鏢都是經歷過無數生死戰鬥的人,瞬間就被這股嗜血的威壓,震的抬不起頭。
邊上的保鏢隊長湊到陳虎身邊,低聲提了一句,「老闆,先出去吧,裡面的人恐怕不簡單。」
陳虎不信邪,瞪了保鏢隊長一眼,「孬貨,滾開。」
被罵的保鏢隊長臉色有些難看,見陳虎執意要進去,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今兒個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狗東西,敢在我陳虎面前擺譜。」
陳虎一邊走,一邊推開了擋著秦朔四人的屏風。
當看到秦朔那張陰沉的俊臉時,突然腦子一懵,雙腿一軟。
「嘭」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就連含在嘴裡的雪茄掉了,也不敢撿,戰戰兢兢的說道。
「秦,秦秦總,怎麼是您?墨,墨總,您您也在啊?」
陳虎嚇得幾乎尿失禁,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會遇到天海市這兩個最大的煞神。
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這些年毀在他們手裡的企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只要經過他們的「洗禮」最終都毫無「活口」,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所以即便有著天海市第二把交椅之稱的大陳家,也不例外。
因為在第一世家的眼中,他們想讓誰坐上這第二把交椅,誰就可以坐,不過是動動手指,跺跺腳的小事。
「大陳家?好狂妄的口氣!」
男人雙眸下沉,裡面的寒光清晰可見。
「呵,讓我們爬著出去?你好厲害額,我們好怕怕?大!陳!家!」
墨白笑眯眯的說道,將滿眸的狠意隱藏在了眼底最深處。
陳虎低著頭,不敢看兩人的臉,若是不保鏢隊長扶住,恐怕整個人已經攤在了地板上。
「秦總,墨總,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裡面是你,若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這麼無禮。」
「哦?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墨白居高臨下的看著陳虎。
若此時,他們沒到學校的話,萌萌跟顧姣姣會落的什麼樣的下場,他還真不敢想。
「走!」
見顧姣姣的額頭已經處理好,男人伸手就將她抱起,走出了醫務室。
隨後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大陳家,做好準備吧……」
陳虎一聽,瞬間驚恐萬分,爬著追上了秦朔,連連道歉。
「秦總,秦總求您放我陳家一馬,我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傷了您妹妹,求您大發慈悲,要我們賠償多少都可以,希望您不要動陳家基業,秦總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陳虎就開始拉陳佩佩跟陳母給秦朔跪下。
可是陳佩佩,本就是驕傲慣了的人,讓她給顧姣姣道歉,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早知道父親這麼怕事兒,她就不該聽大一那個學妹的蠢話,找什麼教育局,直接收買幾個小流氓,把這兩個賤人輪了不就好了,搞大她們肚子,看她們還怎麼來學校。
「佩佩,還不跪下!」陳虎朝著女兒大吼了一聲。
誰知陳佩佩臉色一變,眸子里跟鴆了毒一般,死死的盯著顧姣姣,詛咒道。
「呸!讓我跟這個瘸子和窮癟三下跪,做夢,她們怎麼不去死!死瘸子,仗著有好看的臉蛋,就會勾引男人,不要臉,摔死才好……」
「啪!」陳佩佩的火氣還沒發完,臉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閉嘴!還不跪下!」
陳虎兇狠的盯著陳佩佩,嚇得她連著退了好幾步,唯獨沒有彎下雙腿。
陳佩佩平時看起來乖巧可愛,在陳氏夫婦心裡是出了名的乖巧女兒,可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居然會如此惡毒。
饒是陳虎,也不免一驚。
「阿虎,算了吧,佩佩還小不懂事,不就是的道歉嗎?我這個當媽的道歉還不行?他們要多少錢,直說好了,為什麼要跪著道歉?我還不信,他能把咱家怎麼樣?」
剛剛遭受到女兒兇猛一拳的陳虎,聽了老婆的話,瞬間又感覺遭到了暴烈一擊。
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妻女,半天才憋出了兩個字:「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