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電子書,滿腦子都是旖旎的愛情故事,而我卻陷入了莫名的寂寥中,百無聊賴地翻開了日曆,看見情人節那三個特標的淺紅色小字,如同三個紅色的螞蟻。我恍然,原來又到情人節了。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現楊絳女士的一段文字:「我但願我能變成一塊石頭,屹立山頭,守望著那個小點。我自己問自己:山上的石頭,是不是一個個女人變成的「望夫石」?我實在不想動了,但願變成一塊石頭,守望著我已經看不見的小船。」
我的眼眶濕潤了,上腹部一陣堵,吸了吸鼻翼,原來最刻骨的愛情就是守望!
99朵玫瑰表示不了愛情的忠誠;一場電影也不能擁抱成永恆。
大河向晚,攬著你的肩膀守到日落,到老,這才是最美好的愛情歸宿。
我難以入眠,再次打開楊絳先生的《我們三》,那溫馨的一幕幕如在眼前。
楊絳先生以一個夢境為本書的開始,先讓讀者沉浸到一個灰色的朦朧世界中,然後序幕緩緩拉開,清晰的畫面展現眼前。
一陣歡聲笑語從房間里傳來:錢鍾書惡作劇,女兒床頭枕上壘著高高一疊大辭典,上面放一隻四腳朝天的小板凳,凳腳上端端正正站著一雙沾滿塵土的皮鞋——顯然是阿圓回家後剛脫下的,一隻鞋裡塞一個筆筒,裡面有阿圓的毛筆、畫筆、鉛筆、圓珠筆等,另一隻鞋裡塞一個掃床的笤帚把。
沿著枕頭是阿圓帶回家的大書包。接下是橫放著的一本一本大小各式的書,後面拖著我給阿圓的長把「鞋拔」,大概算是尾巴。
阿圓站在床和書桌間的夾道里,把爸爸攔在書桌和鋼琴之間。阿圓得意地說:「當場拿獲!!」
錢鍾書故作恐懼裝,把自己縮得不能再縮了,口裡一迭連聲地喊著「娘,娘,救我」,這哪裡是個大學者的樣子?哪裡是個父親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孩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頑童的樣子吧。
想當初,楊絳和錢鍾書搬到新家,學做飯,互相論詩,這是風花雪月的浪漫,伉儷情深,兩情相悅。
其實,愛情中不僅能享受風花雪月詩酒花的濃情蜜意,也要經得住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妻唱夫隨。
然而現實中大多數人的日子都過得一地雞毛,不是日子不好過,而是兩人沒有共同的喜好作基礎,生活除了柴米油鹽便沒有了精神共渡。
情人節,你不如陪她讀讀《我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