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寬恕了那些曾經折磨過我的日本人,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所犯下的罪行」,這是本書的作者,曾經的慰安婦,曾經的受害者揚·魯夫-奧赫恩寫下了他對於那些罪人的寬恕,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可以原諒他們,我不能原諒被凌辱,被踐踏,被奴役,被消滅,被妻離子散,被家破人亡,但是我依舊佩服作者的胸襟,哪怕遭遇過最齷齪的曾經,依舊對這個世界心懷善意。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看完了這本書,揚·魯夫用自己的筆寫下了自己70餘年跌宕起伏的人生歷程,比電視劇電影上的要真實,也要更狗血,她有著令人羨慕的美好童年,她有著令人心碎的淪為慰安婦遭遇,她曾在晚年奔走呼告,對日本右翼勢力和部分媒體歪曲、篡改、否認歷史,否認慰安婦的不要臉行為進行還擊,她是歐洲第一個揭露真相的慰安婦,歷史和屈辱雖已過去,但不可遺忘,更不可以篡改。
01
1923年,揚·魯夫出生在印度爪哇島一個富庶的荷蘭殖民家庭,這是一個充滿著快樂的家庭,極具愛心和智慧的父母給予了孩子最好的教育,他們用天主教的傳統培育揚·魯夫,尤其是父親在作者內心種下了希望的種子,使她對生活充滿了希望,這大概也是遭遇諸多不幸的揚·魯夫還能去主動寬恕日本罪人的原因吧。
小時候的揚·魯夫,是在無所不能的父母的陪伴下長大的,她,每天晚上可以聽著父母合奏的美妙音樂入睡,她可以得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她可以迫使正在虔誠禱告的父親陪她一起玩,她在童年裡有了玩伴、有了偶像、有了信仰、有了歡樂,最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了她有了宗教信仰,這也使她的一生可以被治癒,被童年治癒、被信仰治癒。
但是,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她也困惑也憂慮,用著奇形怪狀的衛生巾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大姑娘,那時她還疑惑,為什麼內褲上的斑斑血跡就把她給變成大姑娘呢?
不過,這樣的疑惑顯然沒能讓她糾結太久,也不會影響她的幸福生活,她在16歲那年遵循了自己的信仰,成為了一名天主教修女,當悠長的修道院禱告鐘聲響起,她們就開始「背誦禱告」,禱告會使她們的心情得到舒緩。但此時的她還不知道,禱告並不會使她免於凌辱。
02
1942年3月1日,這是揚·魯夫成為修女的第三年,日本人在這一年侵略了他的家鄉,她被抓到了安巴拉哇集中營。
集中營的日子很苦,每天都在沉重的勞役中度過,但是相比往後要遭遇的苦難,此時的她們無疑還是幸運的,最少跟日後比是幸運的。
雖然營房內到處都是臭蟲、虱子和蟑螂,雖然死亡隨時都有可能會降臨,但是信仰和經歷使揚·魯夫不懼於這樣的凄苦生活,她相信陽光終有一日會降臨,主會帶她們重見天日,所以,她儘可能的去幫助每一位需要幫助的人,給與她們安慰,給予她們鼓勵,告訴她們還有明天。
儘管如此,還是越來越多的人失去了信仰,失去思想,徹底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的奴役,有人問,她們為什麼不自殺?我對人性甚少,大概就是人到了行屍走肉的時候,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然後,這非人的奴役生活並不是她們的終點,揚·魯夫等來了她們的明天,但卻不是她們所期望的美好明天,而是向深淵更深處漫溯的明天。
1944年2月,在揚·魯夫剛把糞坑裡的糞便倒入運輸的桶內,帶著一身令人作嘔的糞回到營房時,她得知了一個消息,她將和9個漂亮姑娘一起被帶到一個新的地方,聰慧的她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
她和9個姑娘來到了一個乾淨的,有著各種漂亮傢具的房子,那個叫七海屋的地方。經過一番挑選,她和六個女孩被留了下來。
第一天的夜裡,所有的姑娘都緊張得無法入睡,她們惴惴不安,她們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向她們宣告她們自由了。
但是第二天,經過幾個日本軍官一番詞不達意的說明,她們知道了她們為什麼會來到「七海屋」,只有一個目的:成為日本軍人發泄性慾的玩物。也就是說,這裡是一座妓院,她們將成為日本軍人的性奴。
姑娘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想盡一切辦法表達自己的不情願,告訴日本軍人自己寧死也不做玩物,但是弱者可憐的哀求有誰會在乎?她們只不過是囚犯而已,日本人要求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得做什麼?此時談人權,談自由,無異於白日做夢。
於是,她們被迫簽下了那些看不懂的契約,被無情地關在了七海屋裡,日本人給他們拍攝了照片,製作了"菜單",取了新的名字,然後就是被日本軍人挑選。
03
驚慌失措和哀求並不能讓她們轉危為安,妓院馬上就要開張了,在接待區里站滿了面紅耳赤的日本軍人,他們甚至已經把褲子上腰帶已經解開了,就等著發泄他們那存儲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祖傳DNA。
看到外面如狼似虎、躍躍欲射的日本軍人,七個還是處女的姑娘們,紛紛躲了起來,可是在別人的牢籠里,他們的躲避無非就是那無助的待人宰殺的羔羊,你越畏畏縮縮他們就越是瘋狂。她們無比懼怕黑夜,因為一到黑夜,一輪新的輪姦又要開始了。
七海屋裡,充滿了日本軍人淫蕩的笑聲,一個個姑娘被日本軍人粗暴地拉走,無論如何反抗都是徒勞的,哭喊、抗議、嚎叫只會讓畜生們愈加欣喜。
揚·魯夫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把十字架握在胸前,向天主祈禱,期待著天主的降臨。可是天主能拯救的是你的心,拯救不了你的人,他只能告訴你,你所遭遇的,會使你更強大。揚·魯夫被一個面目猙獰、體態臃腫而且禿頂的鬼子給發現了,他抓著他的手,露出了淫蕩的笑,揚·魯夫拼盡全力地反抗,卻敵不過那個鬼子的力大無窮,她終是被拖到了辦事的地方。
她被粗魯地脫光了衣服,赤裸地躺在床上,鬼子用鋼刀從喉嚨開始划過,經過乳房,再到腹部,最後到了雙腿。揚·魯夫就像一隻老鼠一樣被玩弄,等到玩膩了,那個鬼子才開始脫衣服,一身汗臭味和有著濃烈口臭的鬼子,對著揚·魯夫大發獸性,實施了無情的踐踏。
從那以後,他們成了日本鬼子夜以繼日耕耘的土地,留下了一段段無法描述的悲傷,她們被無情地奪取貞操,一群弱女子成為了孤立無助的性奴,以至於她們每天見面都是在羞恥的互問:「你昨晚被強姦了幾次?」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當一個女人問出這樣的問題,意味著什麼?我沒有文字能夠形容,只能淚流滿面。
七個女子開始無休止的貓抓老鼠的遊戲,因為每個夜晚的時間是有限的,能多躲著一分鐘,就有可能少受一次強姦,可是運氣早晚會用光,老鼠終究會被貓抓盡,最終的她們只能繼續忍受凌辱。她們剪去自己的頭髮,把自己弄成醜陋的光頭,穿上最破爛的衣裳,希望能夠藉此讓日本軍人噁心,不再侵犯她們。可是野獸終究是野獸,等待她們的終究是一次又一次惡汗臭。
在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祖傳DNA傳送中,女生們或患上性病,或懷孕,或大出血,然後鬼子又順利成章的安排醫生檢查,然後又被醫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人圍觀之下,再次強暴,檢查一次,強暴一次。
就這樣被姦淫了三個月之後,她們又被送到了集中營,並且在走的時候,被告知,不許將這裡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就是殺了她們。這樣的警告,顯然很多餘,誰又會被自己深受的創傷公之於世?有幾人有這樣的勇氣?就連我們的作者,也是在沉默五十年之後,在日本一次又一次地否認慰安婦的真相時,才勇敢地站了出來。可是還有多少人不敢發聲?有多少人屈辱的活過這一生?到死都沒有人還她們一個清白?
《人世間》作者梁曉聲在《我和我的命》一書中說過:「人有三種命,父母給的叫天命,自身修來的叫實命,文化給的叫自修命。」那像揚·魯夫這樣的數之不盡的慰安婦又是什麼命?是誰給的命?父母給得了這樣的命嗎?自身修得來這樣的命嗎?文化又能抵抗得了獸性嗎?
揚·魯夫還是幸運的,她遇到了愛她的丈夫,生下了她愛的孩子,最少這一生有所期待,她看到了希望實現了希望,她的信仰使她最終寬恕了罪人。我拜服於她的善良,但是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對禽獸予以善良,罪行不可磨滅,歷史不可消弭,犯下的過錯豈能罷休?
如果說揚·魯夫只是一個和我們有著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荷蘭女人,那中國那無數的不曾發聲的,那些被蹂躪得身心具失的中國女性同胞們,一生被男人嫌棄又唾棄的倖存女人們有多無奈?也許很多親歷者已經不在了,這也是那幫禽獸們敢於開始大肆歪曲沒有南京大屠殺,沒有數以十萬計的慰安婦史實的原因之一,但是人死了,不代表罪行就可以被忘記。
銘記歷史,勿忘國恥,吾輩當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