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紀實:丈夫「闖關東」,她苦等六年,經歷失子之痛後,她瘋了

2022年07月13日20:59:36 熱門 1742

文:深巷居士

圖:來自網路


這次春節回老家 ,我與幾個要好的發小閑聊。談起各自的工作之餘 ,話題自然而然地又聊到了彼此子女的事情。有的正在上大學,有的已經參加工作 ,他們大多20歲出頭,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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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的年輕人把婚姻當成了兒戲,婚前花前月下聊聊我我,甚是甜蜜 。婚後一句話不合就離婚,夫妻情分不抵一紙的簽署,再見時已是陌路 。
談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兒時常聽父輩提起的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發生在上世紀的五六十年代,位於蘇北老家的一個小村莊。女主人翁名叫三花,有感於她的所作所為,我特意寫下此文 。
在1951年的春天,相貌姣好的三花,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幾位送親人陪伴和在嗩吶聲中走進了小王莊,和丈夫福成了一家人。


村裡人都說是三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三花年輕漂亮, 身高有1.7米,皮膚白皙,儀態文靜。俊俏的像一朵綻放的月季花 ,好像一不小心抖落凡塵的仙女 。


而丈夫福住又瘦又矮。一臉苦相,弱不禁風的身體 ,像是一個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


三花並不介意鄉鄰們如何看待自己的婚姻,因為她知道,作為女人就應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當時,福住的父母均已去世,他的一個哥和一個姐姐也皆已成家立業,哥哥家裡有兩個侄子一個侄女。

當時的農村走的是蘇聯的社會主義模式。農村從一家一戶單幹,逐步向互助組 、合作社、 初級社高級社,再向人民公社過度 。

1951年,三花嫁給福住時正是一家一戶單幹。他們家裡有兩畝地,種了一些五穀雜糧。


當時的農具非常落後,幾乎所有的農活都是拼體力 。福住又瘦又小,於是一些重活都是三花來完成,福住只是跟著幹些輔助性的活計。


一身利落的三花,兩顆明亮的眸子閃現出清澈如水的光澤,她總是帶著一種自然的笑意,淡淡的,甜甜的,每當她嫣然一笑時,粉色的臉上那一對小酒窩,既圓又深,美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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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親戚和鄰居都說,三花是上天派來拯救福住的人,大家對她非常有好感,不僅是三花的任勞任怨,更是她和鄰居相處得非常融洽,和為人熱情的性格。


三花把家裡屋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地里的莊稼都比鄰居的長得好,家裡充滿了煙火氣息。兩年後,三花又生了一個白胖的兒子,小兩口喜上眉梢,儘管不富裕,但總能吃上飯。

這樣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三花和當時所有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而社會制度又到了人民公社化 ,兒子也長到了五歲。 公社化也就是人民常說的「吃大鍋飯」 。


那時,生產隊的人一起吃飯,一起分工干農活,到了1959年底,由於自然災害的緣故,農作物歉收,當時人人都吃不飽,幹活也是有氣無力 。 三花一家三口面黃肌瘦,兒子整天叫著餓得慌 ……
一天中午,三花的大姑姐來走親戚 ,對三花和福住說:在家裡這樣務農沒有出路,不如上東北包地種。她村裡有不少人在東北都安家落戶了 ,種了幾十畝地,小日子過de得紅紅火火。


在當時,確實有人從山東濟寧市爬上拉貨的火車,可以直達東北的黑龍江省,這就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在民間自發形成的「闖關東」 ,有的人在那過得挺好 ,但也有一些人餓斃於路上,埋骨他鄉 。

在大姑姐的再三鼓動下,福住下定決心去東北混一混,但三花堅決不同意,因為在家總不至於餓死,去東北風險極大,前途渺茫,與其說是尋找一條生路倒不如說是去賭命。但福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走不可。

在1959年冬天一個下午,身無分文的福住告訴妻子,他就去東北了,三花哭喊著抓住福住的腰帶說:「你這一走,俺娘倆咋活啊?你就聽你姐姐的 !」


儘管三花把福住的腰帶給拉斷 ,但他看了看妻兒之後,還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三花擦乾眼淚,依然用柔弱的肩膀挑起養家糊口的重擔,當時的人民公社一年四季干農活,冬季時不是叫人挖溝,就是挖河 ,有時半夜還把人叫起來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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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一個女人照樣和男人一樣出工幹活,她把兒子留在鄰居三奶奶家裡,讓她幫忙照看。1959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得多,料峭的寒風中,天地屢發悲音,自然界彷彿昏睡在冬季里,讓人看不到一點暖的希望 。


一天午後,三花回到家,看到兒子渾身發燙,以為他是感冒了,急忙端碗給兒子熱水喝,兒子一直叫著頭疼,那時候鄉下沒有正兒八經的醫院,農民都是掙一些工分,根本沒有治病的錢,一些人生了病,絕大部分人都是熬,最多請個土郎中看看。


心急如焚的三花,急忙請了鄰村的一位赤腳醫生給兒子把了把脈 ,又看了一下癥狀,最後斷定是大腦炎 ……

生產隊知道三花這種情況後,破天荒地地從每頓飯里,多發給她兩個饅頭。 並且讓他收工在家照顧兒子。


兒子的病情越來越重,但三花卻心存僥倖,不住地安慰自己,或許是土郎中診斷錯了,兒子很快就會好起來,他只是一點感冒而已 。


三花每天都這樣在心裡念叨著, 然而這只是三花的一廂情願 。半個月後的一個夜晚, 皮包骨頭的兒子停止了呼吸。


相依為命的兒子走了,永遠地走了。三花抱著兒子的屍體,痛不欲生。她的眼淚流幹了,她的嗓子哭啞了。


在鄉鄰和哥嫂苦口婆心地勸說下,三花終於停止了撕心裂肺的哭泣 ,只是她的神態已經變得有些獃滯。


陌上紅塵醉了雙眼 ,眼角朱紅淚痣未風乾。


兒子沒了,丈夫又遠在他鄉 ,福住如果在東北混出個樣子,肯定會來接自己過去的,三花不斷這樣安慰著自己。

1959年—1961年,在歷史上是三年最困難的時期, 民間物資極度匱乏 。悲涼之氣如陰雲一樣,瀰漫著鄉村,天地間一片昏暗 。讓人們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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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61年底,小王莊又回到了「一家一戶」單幹的時代。每天夕陽西下 ,累得像一團棉花的三花,便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福住能早點回來 ,至少來一封信,報個平安也好。


然而,福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


到了1964年的春天,三花聽說臨近村莊上的一個人,在黑龍江種了一百多畝地 ,在給家裡寫信時,曾提到見到一個人,感覺有些像福住,但他不能確定是不是。


三花聞聽,急忙要來了對方的地址,寫了一封信給那個鄰村的人,叫他幫忙找一找福住。信發出後,三花等啊等,望眼欲穿。


幾個月過去了,對方也沒有任何迴音。

在那年秋天的一個晚上,三花來到大伯哥家 ,對大嫂說:我想給你商量點事 ,福住一走這麼久, 一點音信都沒有,你能不能把二侄子過繼給俺 ,我會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疼 。


沒等大伯哥開口,嫂子就開腔了: 三花,不是嫂子不給你面子,如果孩子過繼給你的話,外人就會說三道四……

三花面無表情的回到家,點上那盞煤油燈,坐在床沿上,她兩眼直直地望著窗外,感到從未有過的悲涼與絕望。


欲相守,難相忘。人各天涯愁斷腸 。愛易逝,恨亦長,燈火闌珊人彷徨。

天亮時,三花慢慢地走出院子,慢慢踱步,來到村莊的大路上,突然她發出一陣狂笑 ,繼而發出聲嘶力竭的大喊——福住,快來接我呀!福住,快來接我呀!


她神經失常了,那是因為無情的歲月,熬幹了他朝朝暮暮點亮的那盞心燈。

那一天,娘家的兩個哥哥領著幾個人拉來兩輛平車 ,一輛車上裝上三花的嫁妝 ,另一輛拉著三花走出了小王莊。三花用嘶啞的聲音,反反覆復重複著那幾句話:福住過幾天就回來啦, 他在黑龍江種了幾十畝地。 有豆子、高粱和棒子, 他要把俺接到東北去。

三花在小王莊生活了14年,苦等丈夫近六年,一個人經歷了失子之痛和三年自然災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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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三花娘家村莊的路口,總能看到一個痴痴等待的瘋女人,她時而哭泣,時而狂笑,時而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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