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八路被推進坑裡後,日軍中隊長率先操起一鐵鍬,鏟滿泥土後朝她們身上倒下去。女八路的頭上、衣服上全是泥土,她們只要睜開一次眼睛,就死死盯著中隊長,那眼神使他不由得倒吸涼氣,迅速避開讓他心悸的目光。
這是1941年11月的一天,發生在山西省沁源縣的一起日軍活埋兩個女八路的慘案。實施暴行的日軍是37師團第37旅團第3大隊第2中隊。幾天前,鬼子先是掃蕩了自強村,由於村民得到預警後迅速逃離,鬼子只搜出了11個婦女和孩子。中隊長下令將她們關進一間民房,用大石頭堵死房門後,點燃了房子,結果8人被燒死,只有3人僥倖生還。
沒過幾天,這隊鬼子半夜摸到了這個鄰近自強村的小村莊,鬼子原本想趁村民們睡覺時來個突然襲擊,可到村口時就驚動了村民,村民們於是紛紛逃離,中隊長下令迅速突進村子,然而,進村的鬼子卻遭到子彈的射擊。由於天色黑暗,看不清楚對方的兵力,而零星的點射,又使日軍懷疑有詐,便不敢貿然進入,於是日軍對村莊實施包圍,同時動用全部火力朝村莊一通亂射。慶幸的是,由於日軍的行動被遲滯,村民們得以撤離了村莊。
日軍在廢墟中,搜出了兩個受傷的女八路。兩人都20歲出頭的樣子,剪著短髮,一個身著便衣,一個穿著軍裝,都系著腰帶,並繳獲了兩把子彈打完的手槍。
中隊長起初不相信,又下令日軍反覆搜查,最終確信阻擊了日軍小半夜的敵軍就是這兩個女八路。氣急敗壞的中隊長揀起根木棒,兇狠地抽打兩個女八路,逼問她們是什麼人,有沒有其他的八路軍。但無論日軍怎樣施暴,兩個女八路始終一言不發。
眼見拷問一無所獲,中隊長便命令日軍挖了一個深坑,將兩個女八路推了下去。然而,意識到即將死亡的女八路卻異常從容,她們用眼神互相鼓勵著,對日軍的不斷威問充耳不聞。
中隊長此刻恨不能將兩個女八路碎屍成段,讓日軍膽顫心驚了小半夜,浪費了無數子彈和迫擊炮彈,還打死打傷了幾個日軍,而敵人竟然是兩個年輕女人,這簡直就是皇軍的恥辱。惱羞成怒的中隊長於是下達了活埋的命令,並率先操起了鐵杴。
兩個女八路軍在坑中背靠背坐下,她們閉著眼睛,嘴裡反覆念叨著幾句話,日軍聽不懂,但能夠猜出大概是「八路軍萬歲!」「日本鬼子必亡」這樣的口號。
一鍬一鍬的泥土扔下去,兩個女八路用力甩掉頭上臉上的泥土,瞪著憤怒、嘲弄、凜然的目光,像利箭一樣射向小隊長。小院長不由得大喊起來,命令手下趕緊動手。很快,泥土將兩人的身體淹沒,而四束鋒利的目光,直到頭部被埋住,才不屈地消失。
女八路的目光消失的一瞬間,深深地刺入到小隊長的眼底,讓他內心一陣悚然。於是,他又帶頭跳上填土,反覆踩踏,一群鬼子談笑風生地輪番上去,直到把填土踩實。
我軍有限的資料中,無從查到這兩位錚錚鐵骨的巾幗烈士的英名,以及她們的詳細身份和所屬部隊,然而,在中國共產黨的革命史中,沒有被記錄在冊的無名英雄何止她們兩人,可以說是無以計數,想想都讓人心酸淚目,又心生敬意。
日軍中隊長叫永富浩喜,本篇是老鬼子的自述,如果沒有他的回憶,兩位女八路氣壯山河的悲壯故事,或許就是塵封歷史中的一個留白。
永富浩喜,日本熊本縣人,南京淪陷後,作為日本學生服務團的代表來到南京慰問殺人群魔,在此期間首次開槍射殺戰俘,並於1937年12月參加皇軍。這個惡魔親手殺死中國軍民61人,下令殺害了166人,強姦婦女20人,一個徹頭徹尾的嗜血狂魔。
1956年,他被判處有期徒刑13年,1964年被特赦回國,他是一個比較少見的認罪悔罪比較徹底的戰犯。但中國自古以來信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些大惡是罪不容誅。筆者心胸狹隘,站位不高,對於十惡不赦的日本戰犯,如果不是以死謝罪,內心實在無法做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