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鄧小平為何在會上大怒:槍斃老紅軍,你們常州是第一個

1979年,在黨中央的領導下,全國範圍內開始針對過去數十年中的冤假錯案進行全面平反。為此,鄧小平同志曾多次親自主持會議。

其中一次會議中,在討論到了一起名為「蔡鐵根反革命集團」的冤案時,鄧小平罕見的在會上勃然大怒。這起案件的「主犯」名叫蔡鐵根,當初以「反革命」的罪名被常州市方面判處死刑。

而所謂的主犯蔡鐵根,竟然是老紅軍出身。在大會上,鄧小平表達了極大的憤慨,對常州市相關領導進行了嚴厲批評,說出了一句:「槍斃老紅軍,你們常州是第一個」。

小平同志提到的「蔡鐵根」,建國後被授予大校軍銜,擔任的崗位是「總參謀部軍訓部條令處處長」。和六七十年代大多數所謂「冤假錯案」不同,蔡鐵根涉及的問題,發生在五十年代末期。

當時,在全黨全軍內部,掀起了一場反教條主義的熱潮。旨在批判「學習蘇軍過程中,不分好壞盲目遵從」的教條主義,主要針對的對象,是劉伯承元帥為主的負責院校工作的軍隊領導人。

當時,包括粟裕、蕭克、李達等開國著名將帥都受到牽連。而蔡鐵根的主要問題,是因為當初他參與修訂了我軍的第一部條令

在當時的軍委擴大會議上,許多人在遭到批評之後,都主動或被動的檢討了自己的問題,檢討的人也基本上沒有受到進一步的打擊,只有劉伯承元帥、粟裕大將等少數將帥被降職或免職。

然而,蔡鐵根的表現卻是截然不同,他本身性格耿直,當初修訂軍隊條令,經過了層層審核,最終才得以敲定。因此在會議上,他公開表示:「條令是彭總通過的,中央審核過的,你們不應該反對」。這句話剛剛說完,參會人員群情激奮,台下甚至有人沖了上來,將其肩章摘掉,對其進行強制控制。

緊接著,蔡鐵根被解除軍職,下放到了常州市機械工業局,擔任巡視員一職。事情到這裡並沒有結束,破屋偏逢連陰雨,為了和避免進一步的損失,蔡鐵根的妻子和他劃清了界限,兩人宣告離婚。

在常州工作期間,蔡鐵根針對自己的問題,寫下了大量的總結資料,按理說,這些反思都是屬於個人進步的部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資料在日後會給他帶來更深重的苦難。

時間到了1969年,蔡鐵根遭遇了審查,就在這個過程中,他十年前寫下的這些資料,均被查獲。

本來,這些內容大致上沒有問題,然而,因為被有心之人利用,咬文嚼字之間,蔡鐵根被判定存在反黨思想。這個性質就太過嚴重,這一次迎接蔡鐵根的不僅僅是降職下放,他甚至被打成了反革命集團的主犯,常州市革委會將其判處死刑

蔡鐵根是紅軍時代就參加革命的老戰士,然而,老紅軍的身份並沒有能夠為他換來生存之機。1970年,蔡鐵根在常州市被槍決。

蔡鐵根生前的職位雖然不高,但是,他卻是建國後被判處死刑的最高軍職,他的問題也必然會受到格外的關注。同時,他還是紅軍出身的老革命,被如此草率判處死刑,相關人員自然要為此承擔責任。

鄧小平要求常州市委徹查蔡鐵根的問題之後,除了要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同時責令常州市方面尋找蔡鐵根的骨灰。

只可惜,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蔡鐵根的骨灰已經不知去向。無奈之下,只能將蔡鐵根生前戴過的一副眼鏡,及其他一些遺物,加上平反通知書,一同葬入八寶山革命公墓

1911年出生的蔡鐵根,在1936年加入紅軍,參軍後,蔡鐵根因為曾上過大學,是紅軍中難得的高材生,所以一直在部隊負責宣傳工作。由於思想覺悟高,工作能力強,解放戰爭期間,他已經成為晉察冀野戰軍第二縱隊第七旅的政治部主任。

1955年,蔡鐵根被授予開國大校軍銜。原本,這個老紅軍出身、又接受過高等教育、性格耿直、能力出眾的老革命,擁有光明的未來。然而,隨著一次錯判,蔡鐵根這個老紅軍的生命戛然而止,令人無比嘆息。

1958年的反教條主義,以現在的角度來看,客觀上確實製造了一些「蔡鐵根式」的冤假錯案,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

五十年代後期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經歷抗美援朝之後,接受蘇聯軍事援助的力度進一步加大,不僅僅是軍隊的武器裝備方面,就連軍隊的軍服、條令、組織架構等等一系列事務,都呈現出全面蘇化的態勢。

要知道,蘇聯之所以會如此大力軍事援助中國,並非是完全無私,他們也打著自己的算盤。奉行實用主義的赫魯曉夫,歸根結底是要通過軍事援助,甚至組建聯合艦隊等做法,實現干涉中國內政,涉獵中國領土領海主權,達到控制中國的目的。

不僅僅是蘇聯,之後到了「中美蜜月期」,美國也在軍援中國的同時,也提出要和中國共享軍事情報信息的要求,可謂居心不良。

不過,無論蘇聯還是美國,都沒有使中國成為其附庸,我國如今是世界上極少數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大國,能有今天的一切成就,歸根結底,全部源於毛主席提出的「獨立自主」。

當年,面對蘇聯的步步緊逼,我國必須要做出反應。有道是矯枉過正,就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冤假錯案,給黨和國家軍隊造成了損失。

好在這些「反教條主義」中出現的錯誤,在之後基本上都得到糾正。作為後來人我們需要明白一點,要想看清楚歷史的真相,必須站在更高的角度,認清楚時代的局限性,盲目將歷史錯誤歸結到某個人身上,既不客觀,也不是對歷史負責任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