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傳奇故事:王琦


王琦

唐代的王琦,是太原人,住在滎陽,從孩童時代起就不吃葷腥食物。大曆初年,他擔任衢州司戶。

他平時喜歡念誦《觀音經》。從小到大,幾次患重病,都因為他念誦經文,每次都能痊癒。

他念誦經文的時候,一定有奇怪的東西做出詭異的模樣,前來騷擾搗亂,但是王琦專意心正,所以不被干擾。

起初,王琦九歲的時候,患病五六天,話都不能說。這一天突然聽到門外有一個人喊他的名字,說:「我來抓你。」王琦就跟他去了。

走了大約五十里路,來到一座府衙。衙門中的官員大吃一驚,說:「怎麼錯把這個小孩抓來了?趕緊送他回去!」旁邊有人說:「凡是把人抓來,不能就這樣放回去,應該讓他當一回使者,才能放走。」

官員說:「有一隻狗應該死了。」命令王琦去捉狗。王琦說自己年紀小不能一個人去,官員讓他跟使者一道去。

路上,使者交給王琦一顆藥丸,這藥丸形狀像個小球,王琦敲打狗的家門。狗跑出來,王琦就把藥丸扔出去,狗吞了藥丸後當即死了。官員說:「使命完成可以回家了。」

後來有一次,王琦又遇上生病,忽然感覺四肢體內有八十二個人,眉眼口鼻,都有人把守。在他手臂腿腳里的人,不斷攻擊他身體里的血肉,每到腕關節那個地方,就一定撞擊得很厲害,病痛難受到難以忍耐。

王琦問:「你們是準備殺我嗎?」那些人回答:「是為你治病,怎麼說是殺你?」王琦說:「如果是治病,應該拿好吃的給你們。」這群鬼高興地叫喊拿肉來。第二天,準備好食物,這些鬼吃完後都走了,王琦的病也好了。

王琦事先準備了一把乾淨的刀子,刀子一尺多長,他每次念誦經文就持刀在手。等到感染時疫,他就一直把刀放在床頭,保護自己。後來病重,他就暗暗用勁,默念觀世音菩薩。黑夜忽然如同白晝,看見刀刃轉向上面。

這時感覺有和尚過來,與王琦坐在一起,問王琦這是什麼刀,王琦說:「這是殺魔刀。」和尚於是消失不見了。不一會兒有鐵鎚從空中落下,砸這把刀,砸了兩百多下,鎚子都砸碎了,刀子卻沒有壞。

又看見一隻大鐵水罐,可以裝二百多石水,罐口朝下。有兩個彪形大漢拿著棒子站在一旁。問王琦:「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王琦回答:「不知道。」大漢說:「這是鐵鍱獄。」琦云:「我正要這東西囚禁魔鬼。」話音剛落,大漢和鐵罐也都消失了。

接著又看見用床榻抬著美味佳肴,大約有一百床,從門口出去。又看見幾百人,都穿著鮮艷的衣服,站在屋子裡。於是又看見已故的父親,手裡拿著一把刀,怒氣沖沖地說:「沒有房間安置你們。」這些人一鬨而散,轉眼病就好了。

乾元年間,在江陵,王琦又病得厲害,於是再次心念觀音。遠遠看見幾百個鬼,乘船到來。遠路來了很飢餓,就找王琦要吃的。王琦讓家人做好食物放在院子里。群鬼排列坐好。

這時王琦嘴裡有兩個鬼跳了出來,坐好吃完,還說:「沒有結束。」王琦問:「是不是要衣服?」鬼說:「對了。」

於是讓家人做了幾十件紙衣,又做了紅紅綠綠的衣衫,在院子里燒了。鬼穿了衣服散去,王琦的病很快好了。

永泰年間,王琦再次病重。他在燈下靜心念誦《多心經》。忽然有一個聲音,聽著像鳥飛出去一樣,從他坐著的部位慢慢朝上走,接著嘴張開就合不攏了。王琦心想這一定是有魔鬼來作祟了,於是更加專心念經,過了一會兒就平靜了。

接著,他看見床前有死屍肚子鼓脹起來,有一條蛇像水缸那麼大,還有很多鬼,大多是過去認識的死去的人,舞動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王琦閉上眼睛,用心誦經二十四遍,這些鬼怪悄然消失了。念到三十九遍,全身鬆弛睡了過去,第二天病好了。

還有他的妻子李氏,曾經遇到瘟疫病,王琦在燈下誠心為她念誦多心經。念了四五句,突然看見燈下有三個人頭,中間的一個人頭,是李氏最近死去的婢女。就聽李氏的嘴裡發出驚異的聲音,接著她自己起身,扶著坐了起來。

李氏瞪著眼睛,嘴裡說不出話,只是用手指東西,上下比劃,好像是看見了什麼。王琦讓僕人拿著長刀,按照李氏指的地方不斷猛砍。

過了很久李氏才醒了過來,問:「是王三郎嗎?」大概是以弟弟稱呼王琦。王琦問她指的是什麼,李氏說:「我看見窗戶那裡有一個人,鼻子有幾尺長,接著看見床前有兩個東西,形狀如同駱駝。又看見屋裡全都掛著紅色的帘子幕布,都被僕人用刀砍斷砍破,瞬間消散了。」王琦接著誦經到四十九遍,李氏很快痊癒了。  

(出自《廣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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