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年,黃河決堤改道,百萬人喪命,南方人理解不了的恐怖

2024年06月27日19:23:12 歷史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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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年,黃河決堤改道,百萬人喪命,南方人理解不了的恐怖 - 天天要聞

文|袁公博

編輯|t


引言

黃河素有「銅頭鐵尾豆腐腰」之稱,自孟津以西的流域,由於多流經山谷,自古以來改變不大,而孟津以東的部分,歷史上大的改道就有六次,小改道更是多到不可考。

最近的一次大改道發生在晚清咸豐六年(公元1855年),黃河在銅瓦廂決口,改由山東渤海,結束了近七百年的黃河南流,奪淮入海的歷史,大致形成了今天的河道。

當年黃河決堤改道後,百萬人因此喪命、流離失所,但彼時的清政府卻態度曖昧,治理水患不力,進一步加劇了這場災難的破壞力。

那一年的北方災民無數人橫屍荒野、餓殍遍地,那是一種南方人理解不了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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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

一、銅瓦廂決口

在銅瓦廂決口以前黃河是如何奪淮入海的詳細情形,已不可知了,那次改道正好發生在兩宋之交的紛亂中。

改道後的黃河分成兩支,主流確實奪淮入海了,這部分比較穩定,但在北方還有不穩定的支流。

宋朝方面,高宗忙著逃命,沒有閑心關注黃河怎麼樣了,金朝方面,基本上是「或決或塞,任其自流」,也就是不管了。

當時宋金兩方面都不關心黃河的原因就在於南北對峙之下漕運斷絕,統治者沒有關注黃河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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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改道)

元朝建立後,重整了運河,其中一段就是借用了南流的黃河,在此背景下,元朝政府試圖治理黃河,讓其穩定下來。

可惜治到一半,就治出了「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把元朝給治沒了。

明朝政府是真正下大力氣治河的,到明朝中期,黃河逐漸穩定。

不過這種穩定之中其實埋藏著不穩定,首先,治河專家潘季訓就指出此時黃河已成地上河

其次,明政府對黃河的分叉態度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北流決口,泥沙衝擊北方運河,另一方面有希望南流有水以借黃濟運,在這種思路的指導下,明政府採用了「北岸築堤,南岸分流」的方針,這個方針一直沿用到清代,為後來的決口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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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河)

1855年春季,黃河自冬眠中醒來,例行的春汛到了。

農諺雲「春雨貴如油」河南的農民卻發現這年的老天爺好像特別大方,雨水十分充足,這讓他們喜上眉梢。

看著無知群眾,身為河道總督的蔣啟揚愁在心裡,這幾天黃河的漲水量已經嚴重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在奏摺里他先表明了形勢之嚴峻「臣在北道數年,從未見過水勢如此異漲」,然後道出核心思想——要錢。

可問題就在朝廷沒錢,自太平天國起義以來,清政府左支右絀,河道衙門的經費已經嚴重縮減了,戰事吃緊,朝廷只能讓蔣啟揚自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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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地區水漫金山)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缺少物料的情況下,蔣啟揚只能看著黃河決口。

銅瓦廂叫「銅瓦」,實際卻一點都不「銅瓦」,素來被稱為「蘭陽第一險工」,是提防上的短板。

到七月份,這個短板果然出事了,自決口奔騰而出的黃河肆意橫流,將山東變成了澤國,行至張秋,才奪大清河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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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改道)

二、慘痛的災像

消息傳至朝中,咸豐帝起初覽奏大駭,稍微平靜後,忽然發現好像也沒那麼嚴重。

對於明清兩代的統治者來說,黃河最大的作用是接濟運河,現在太平軍佔據南方數省,漕運早就斷了,隨著新技術的引進,清政府更是開啟了海運漕糧的進程。

咸豐皇帝看來,黃河決口不過一省的事,皇帝心中裝的是九州萬方,淹了半個省固然影響了帝國的威儀,但也不是啥大事,眼下太平軍才是要命的事,其它事情可以先放放。

清政府辦了個專家聽證會,給出的意見是「緩堵」,理由有二,一是沒錢,二是怕河工聚眾響應捻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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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

在清政府「因勢利導」方針的指引下,山東人民過上了水城威尼斯的生活,各種「自築小堰以衛田廬」,小堰之外則任憑黃水泛濫。

一首民謠反映了當時的情景,大致意思是:泛濫的河水中漂流著浮木,浮木上有個早已餓死的屍體好像還望著岸邊。僥倖活著的人衣衫襤褸地暫居在爛泥地里,互相安慰的話語是:「再忍忍吧,過幾天我們都餓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只是可嘆為何沒和親人一起淹死,行人看到這一幕無不落淚。

英國人辦的報紙則登載:從上海回國的人,這段時間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聽中國人講起北方水災的事,黃河衝破了堤岸,毀滅了家園,很多人背井離鄉成為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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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黃河)

專家說的也沒錯,從長遠上看,黃河最終有一天會穩定在新河道上,但災區人民表示,還是凱恩斯說得對:「從長遠看,我們都死了」

三、改道與復道之爭

同治以後,隨著太平天國的平定和洋務運動的推進,清政府有了中興的跡象,再加上漕運的恢復,治理黃河再一次提到日程上。

面對黃河目前的現狀,朝中大臣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復道派」,主張把銅瓦廂堵上,讓黃河恢復故道,由南入海。

一派是是「改道派」,主張乾脆不要堵口了,而是依現狀的河道,在兩邊逐漸築堤規範水道,從而讓黃河穩定在新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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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道故道)

「改道派」的理由很充分,首先就是費用問題。曾國荃算了一筆賬,要一次性把決口堵住,需白銀兩千兩百萬之巨,這筆錢是清政府一年財政收入的四分之一,朝廷根本不可能一次拿出這麼多錢,如果堵一半沒錢了怎麼辦,剩下的不堵了等於沒堵,繼續堵的話錢從哪來。

李鴻章從工程難度的角度論證,銅瓦廂決口經年,門口已經擴大到幾十丈,要堵這種程度的決口,「人力無可再施」,從技術上根本不可能。

而且黃河改道後,舊道下游提防也以廢除,如果恢復故道後,下游又決口,引出的麻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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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大堤)

對此,「復道派」反駁道:首先,修新提規範河道要的錢不亞於堵決口,其次,黃河改道後在北衝擊了運河,再南又造成水量不足,為重建漕運,還是要堵決口,恢復舊道。

「改道派」回復:修新提不同於堵決口,可以慢慢來,因勢利導,不必一次投入,可分段進行,這就減少了財政壓力,至於漕運,輪船招商局建立後,用洋輪經海路運糧,運河早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不如乾脆就藉此機會廢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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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入海)

改道派在爭論中佔了上風,黃河最終沒有恢復故道,而是改由山東入海,形成了今天黃河流向的基礎。

改道派宣揚功在千秋,並非沒有道理,然而也確實罪在當代,新河堤很不穩定,五十六年決口五十二次,山東人民成了那個「不計一切代價」的代價。

參考資料

[1]王林,萬金鳳.黃河銅瓦廂決口與清政府內部的復道與改道之爭[J].山東師範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3,(04):88-93.

[2]夏明方.銅瓦廂改道後清政府對黃河的治理[J].清史研究,1995,(04):40-51.

[3]徐福齡,王質彬.回顧黃河南流七百年的歷史展望現行河道的發展趨勢[J].河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1984,(03):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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