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昔日「安答」「義父」痛下殺手,鐵木真背信棄義還是殺伐果斷?

2022年06月30日21:42:29 歷史 1529

「十三翼」之戰後,蒙古草原恢復了暫時的平靜。

彼時,除克烈部塔塔爾部、蒙古部、蔑兒乞惕部等上規模的部落集團外,蒙古草原上還活躍著大小不等的一百多個部落,它們之間或連橫或合縱,謹慎而又艱難的生存者。但是,它們無論大小強弱,都受由女真族建立的統治中國北方和東北地區的封建王朝——金朝的鉗制,金朝統治者為了維繫自己的長久管治,對這些蒙古部落採取「分化和鎮壓」的兩手策略:一方面挑唆各部落之間的關係,激化矛盾,引發爭鬥,從而坐收「漁翁之利」;一方面對不聽話的「刺頭」,則赤裸裸兵戎相見,痛下殺手,大肆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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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皇帝—鐵木真

鐵木真對此痛恨已久,無奈實力不夠,只能隱忍不發,靜待最佳反擊時機。不久,實力較強的塔塔爾部首領蔑古真·薛兀勒圖因「苦金日久」,終於發作,起兵反抗。金章宗完顏璟麻達葛)驚懼之下怒不可遏,急召大軍征討塔塔爾部,並敕令其它附屬國派兵支援。塔塔爾部雖強,但以一對多,絕無勝算,在克魯倫河地區被金兵痛擊潰敗,首領蔑古真·薛兀勒圖只和少量殘兵狼狽地逃到斡里札河附近。不料,遭到鐵木真與王汗的聯軍截擊,蔑古真·薛兀勒圖被殺身亡。鐵木真繳獲了大量的軍械、牲畜和糧食,斬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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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山水圖

在一定程度上說,鐵木真此舉很不仗義,豈能對有親緣血統的草原兄弟下此毒手?但是,對於習慣於弱肉強食的征服者而言,眼裡看重的,永遠只是利益。經此一戰,鐵木真剷除了塔塔爾部這支草原東部勁旅,為日後一統草原掃清一個大障礙;二是藉此向金朝輸誠,獲得金朝的獎掖和保護,如他所願,金章宗授予鐵木真糺軍統領一職,因之鐵木真在草原上一時風光無兩。攜戰爭勝利的餘威,鐵木真又乘勢消滅了親族中的泰亦赤兀惕兀部,該部親族曾將他驅逐圍困,也算是報了困窘時的一箭之仇。

此時的鐵木真已然是一隻強壯的鷹隼,振翅欲飛。而草原上的其它部落首領,則明顯接收到這隻鷹隼試翼帶來的壓迫感。公元1201年,對鐵木真已然恨之入骨但實力又大不如前的札木合,在撒勒只兀惕、塔塔爾、合答斤、朵兒邊、弘吉剌、斡亦剌惕等11個弱小部落的擁戴下,在根河被立為「古爾汗」(眾汗之汗),意為天下之主。札木合成為「古爾汗」的第一件事,就是組建聯軍,征討鐵木真,必欲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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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兵作戰圖

鐵木真獲悉消息後,不敢怠慢,立即求助「義父」王汗。王汗可能考慮到任由札木合發展下去,將來會對自己產生重大威脅,所以決定不顧「安答」之義與鐵木真結成聯盟向札木合開戰。此時以鐵木真為首領的乞顏部和以王汗為首領的克烈部,實力強大,一經聯手,對陣札木合聯軍就勢如破竹,札木合無奈向王汗俯首稱臣。札木合太悲催了,被兩位年齡不等的「安答」踩在地上無情的碾壓。此時,「安答」一詞,已經賦有「為了利益而不惜反目、背叛」的意義了。

形勢的發展,對鐵木真而言,漸趨向好。東部勁旅塔塔爾部因起兵抗擊金國,被金國鎮壓,又遭鐵木真截擊,已經遭受重創,這次又慫恿其它10個部落推舉札木合稱汗,不料遭到「反殺」,聲勢越發頹唐。也就是說,在當時的草原東部,已經沒有對鐵木真構成威脅的部落。但塔塔爾殘存的勢力,始終為鐵木真所不容。公元1202年,鐵木真再度領兵打擊塔塔爾部,將其徹底覆滅。這樣一來,能阻擋鐵木真稱霸草原的,就只有西部少數幾個部落,而其中又以其「義父」王汗為首領的克烈部的實力最強。

這下尷尬了。王汗面對鐵木真的迅速崛起,倍覺恐慌,也絕不可能等閑視之,已經在悄悄準備一些應對措施。再加上由「安答」淪為「下屬」的札木合不時進獻讕言,王汗逐漸對這個曾經將自己妻子珍貴嫁妝黑貂裘獻給自己且一直對自己身段柔軟的「義子」,逐漸有了戒心。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王汗的兒子桑昆,同時也是鐵木真的「安答」,對鐵木真聲勢蓋過自己非常不滿,極力攛掇王汗除掉鐵木真,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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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山水圖

而鐵木真大敗乃蠻部等聯軍後,讓王汗的「殺心」進一步篤定。鐵木真自然嗅到不詳的味道,但他還沒實力與王汗硬碰硬,所以決定以「和親」的方式緩和與王汗的緊張關係。鐵木真派人代替長子朮赤向王汗提親,希望能迎娶王汗的孫女。王汗沒有給鐵木真面子,斷然拒絕了。

王汗的決定卻遭到其它因各種原因歸順的部落首領的反對,他們獻計稱應佯裝答應這門親事,然後邀請鐵木真前來赴宴,趁宴會酒酣耳熱之際,一舉拿下鐵木真並擊殺之,妥妥的設下草原版「鴻門宴」。但是,王汗帳下的一位叫蒙力克的人將機密悄悄報告給了鐵木真,因為鐵木真曾經有恩於他。鐵木真在作了周密部署後,佯裝興高采烈前往赴宴,桑昆主持酒宴活動,意思是由桑昆來擊殺鐵木真。桑昆趁機發動襲擊,但卻被早有準備的鐵木真擊傷。桑崑調集優勢兵力圍攻,但鐵木真新知敵我懸殊,無心戀戰,邊戰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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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兵作戰圖

經過一番休整,鐵木真還是決定派人前去求和,搬出其父也速該與王汗的兄弟情誼以及多年來視王汗如親父的父子情誼,進行攻心。王汗也故作大度,願與鐵木真冰釋前嫌、重修舊好。但是裂痕已然產生,各懷心思的合作自然無法將裂痕修復。桑昆繼續對鐵木真不感冒,多次揚言勢不兩立。鐵木真選擇性失聰,權當沒聽見,繼續對王汗示好,但卻不是發自內心的好,而是虛與委蛇的好。他在等待時機,蓄勢待發。

公元1203年,鐵木真發現那些投靠王汗的部落逐漸與其疏離,有的甚至明目張胆揚言與其決裂。就在王汗孤獨落寞時,鐵木真對其部落發動了突然襲擊,並且包圍了王汗的金帳。猝不及防的王汗等人倉促應戰,不敵,狼狽地敗走乃蠻部,在乃蠻部地界被哨兵射殺。王汗死亡,克烈部消亡,鐵木真一統草原各部落的最後障礙被清除。

但是,鐵木真的兩個「安答」成了漏網之魚,桑昆下落不明,札木合則投靠了乃蠻部首領塔陽汗。這說明,鐵木真的一統草原之路荊棘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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