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 顏練習(江蘇)
又吵開了。
又打起來了!
院壩內外,說和拉架看熱鬧的男女老少人頭攢動。
原因很簡單:杏花要出去打工,姚磊不同意。老婆有幾分姿色,萬一出去被別的男人看上或者是看上別的男人把他當包袱甩掉,那他就完蛋了。
你再敢說聲出去我聽聽。姚磊赤裸著上身,手舉一隻塑料拖鞋要揍她。杏花偏著腦袋,毫不畏懼地靠近他,出去,就出去。
他的鞋底子就落到她的臀部,「啪啪」如同炸響炮。
孬熊你還真下得了手呀?杏花扭著屁股躲閃,想撕撓他卻總是撓不著。
住手!鄰居二嬸斷喝道。這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說話直來直去。她沖姚磊說你一個大男人農閑時就知道鑽賭錢場,兩個孩子都上學,她不出去打工掙錢而和你一樣賴在賭錢場,當花錢的時候難道會山水淌來!?
姚磊說這不關你事。我一個大老爺們讓女人出去打工,不成了吃軟飯的「婦男」了么?
就是呀。二嬸說,有種你也出去打工。
姚磊不吱聲了。他也曾外出打過工,不是工地上出事老闆發不出工資,就是掙得一點錢由於嗜賭和好嫖惡習歸家時甚至連車費還得向別人借……
反正、反正就不讓她岀去。
你說話等於放屁!杏花罵,夠資格管我?
因為我是你男人。
我呸!男人應是女人的依靠,是家庭的頂樑柱。而你呢,枉披一張男人皮,稀里糊塗混日子,羞你先人!
我操!姚磊被徹底激怒了,掙脫拉勸者之手,照著老婆杏花的屁股又是一通死擂,還邊打邊牛皮哄哄地沖圍觀者說,都說如今是女人管男人的時代,今天我要讓你們見證一下,到底是女人厲害還是男人厲害。杏花受不了了,帶著哭腔恨恨地罵道,哎喲我操你親大大(方言父親),疼死我了!
恰此時公爹老姚從田間回來,正想問明情況,有好事者搶先向他打招呼:老姚你回來的正好,你兒媳婦杏花剛才說要操你哩。老姚霎那間紅了臉,然後背過身去立刻走開了。圍觀者笑聲如潮。
杏花回過味來,啼笑皆非地咕噥道,奶逼我氣昏頭了。
現在我問你,還出去不?
出去。
不出去!
就出去!
再說出去我還揍你!
有種你打死我才不會說出去!
杏花就是煮爛的鴨子,嘴硬。姚磊想,女人生就骨頭長就肉,她不可能當眾說句軟話給他個台階下,就緩和語氣道,出去可以,前提是不可刻意打扮。又說,臉不能抹粉,頭不準戴花,更不可對男人笑哈哈。
杏花說我呸!我想要男人把我誇,就要抹粉,就要戴花,就要對他們笑哈哈。
那我們離婚。
誰不離是孬種!
孬種才離婚。姚磊弱弱的說。
翌日凌晨,杏花、姚磊雙雙拖著行李箱來到通往外界的公交車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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