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連隊組織10公里拉練,回來後放了大家假,晚上自由活動。於是吃完晚飯後三三兩兩都出去玩去了,已經是副班長的郝光榮知道他們的玩法,無非又是抽大煙、喝酒、打牌、「找樂子」 ……這些他都不感興趣,他也跟他們一塊兒出了軍營,但他只去書店買了幾本書還有紙筆信封之類生活用品後就早早回來了。回到宿舍看見有四個人正坐在一間床上打撲克,但看得出打撲克只是一個幌子,因為他進門時他們根本沒打牌,而是正頭碰頭神神秘秘地小聲商量著什麼,見他進去手忙腳亂地抓起撲克,都在做作地一邊「該誰出?」「該誰出?」,一邊哼哼哈哈假裝跟他打招。為避免尷尬,郝光榮也哼哼哈哈幾句後借故有事又走出了宿舍。其實這幾個人的行為他並不感到詫異,他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經常躲在遠離人的角落裡聚會。
這幾個人平時跟他關係都挺不錯的,其中有兩個關係可以說非常好。四個人,一個叫肖德文,26歲,已成家,女兒還不到兩歲;一個叫王大海,身材結實魁梧,因為特別能吃,人稱「牛肚」;一個叫劉小定,還不到15歲,個頭也又瘦又小,是全排最矮小的一個,大伙兒都叫他「點點兒」;還有一個叫何魯林,平頭,性格直率、剛烈。他認為王大海和劉小定是自己最鐵的鐵杆,什麼事都站在自己一邊,沒提副班長之前,他們三個基本上是形影不離。王大海飯量大,經常受到郝光榮的關照,他口口聲聲說從小到大遇到的最佩服的人就是副班長;劉小定更是完全把郝光榮當成自己的偶像,一口一個「榮哥」,郝光榮身上文的武的他都想學。郝光榮想,這兩人連自己都避開,肯定是在秘謀什麼大事情,能是什麼事情呢?莫不是跟自己副班長的身份有關?
一個休息日,吃過早飯,郝光榮當著全班士兵問劉小定:「點點兒,你不是要我給你糾正投彈姿勢嗎?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怎麼樣,去嗎?」「去去去,榮哥,什麼時候?」劉小定興奮地說,郝光榮說:「十點鐘左右吧,剛吃過飯不能太用力。」於是,十點多鐘他們各拿著幾個訓練彈來到投彈場,郝光榮投了幾次作為示範,劉小定也投了幾次,但姿勢還是有問題,腰上的力發不出來,因此始終投不遠。於是郝光榮手把手幫助劉小定糾正投擲姿勢,在講完動作要領後,郝光榮突然在劉小定耳旁壓低聲音說:「點點兒,你們幾個商量的那個事情,我都已經想了很久了……」「榮哥,你也想逃?」劉小定衝口而出,自知失言臉上表情立馬僵住,郝光榮右手食指放嘴邊「噓」,示意劉小定小聲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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