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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編輯|避寒
《——【·前言·】——》
一個男人，五次婚姻，五個女人的眼淚，馬彥祥把一生獻給了戲劇，也把婚姻當成了戲劇。
復旦才子、戲劇理論家，這些光環背後，是五段破碎的情感和被忽視的孩子們。
復旦舞台上的相遇
1928年，復旦大學的話劇《咖啡店的一夜》正在排練，馬彥祥站在舞台上，眼神落在了女主角身上。 陳瑛，筆名沉櫻，同樣是復旦學生，她的聲音清亮，台詞功底紮實。
戲裡的愛情延續到了戲外，馬彥祥出身名門，父親馬衡是北大教授、故宮博物院院長。
沉櫻來自山東濰縣的中產家庭，從小迷戀文學，兩個年輕人在話劇社裡朝夕相處，感情迅速升溫。
1929年，馬彥祥大學畢業，婚禮辦得很簡單，雙方父母都沒有到場，洪深擔任證婚人。
這是新式婚禮，沒有繁瑣的傳統儀式，沉櫻穿著白色禮服，馬彥祥西裝革履，兩人在朋友們的祝福聲中走進了婚姻。
1931年，女兒馬倫出生，幾乎與此同時，馬彥祥移情別戀。
具體的出軌對象無從考證，後來馬彥祥的堂妹告訴作家林海音，說是因為馬彥祥不專情，婚內出軌，所以沉櫻決意離婚。
馬彥祥自己的說法不同，他說是因為母親經常干涉沉櫻，婆媳關係不和導致的離婚，兩種說法截然不同，當事人沉櫻從頭至尾也不提此事。
"眼淚是不解決任何問題的，拿出勇氣，生活下去吧！" 這句舞台上的台詞在沉櫻腦海中閃現。她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選擇了離婚，對這次短暫的婚姻，她一生再未提起，告別得徹徹底底。
白楊：十五歲的"小不點新娘"
1935年，馬彥祥與15歲的白楊在南京舉辦了婚禮，白楊本名楊君莉，是上海聯華影業公司的新人演員。她因主演《十字街頭》而嶄露頭角，美麗、純真，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
年齡差距懸殊，兩人相差13歲，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這樣的年齡差距雖然不算罕見，但仍然引人注目。
白楊的電影事業正在起步，馬彥祥主要從事話劇，兩人的藝術理念存在分歧，馬彥祥認為話劇更有文化價值，對妻子轉向電影頗有微詞。
1936年，這段僅維持一年的婚姻宣告結束，公司為了給白楊宣傳造勢，憑空製造出了很多緋聞，這些無中生有的傳聞最終斷送了她的婚姻。
第三任妻子：林斐宇的師生情緣
馬彥祥的第三段婚姻發生在1939年，這次的對象是他的學生林斐宇，原名林婧，師生戀在當時的知識分子圈子裡並不罕見，但仍然引起了一些議論。
林斐宇同樣是復旦校友，她聰明、有才華，對戲劇理論有深入的理解。
婚後，她為馬彥祥生下了兒子馬思猛，這個名字寄託了父母的期望，希望孩子能夠思維敏猛，在學術道路上有所成就。
家庭生活的壓抑再次顯現，馬彥祥沉迷於戲劇創作和理論研究，經常深夜不歸，林斐宇獨自在家照顧孩子，感到精神壓抑，她開始把注意力轉向自己的事業發展。
1947年，這段維持了8年的婚姻走到盡頭，林斐宇選擇離婚後赴美，後來在美國再婚，兒子馬思猛跟隨母親到了美國，與父親的關係從此疏遠。
第四任妻子：雲燕銘的京劇之戀
1950年，馬彥祥與京劇名家雲燕銘結婚，這時馬彥祥43歲，雲燕銘22歲，年齡相差21歲，雲燕銘是哈爾濱京劇院的演員，嗓音甜美，扮相俊秀。
這段婚姻持續了7年，雲燕銘為他生下了一雙兒女，家庭看起來和睦，馬彥祥在文化部的職務也在這個時期穩步上升。
分歧源於京劇改革，新中國成立後，傳統戲曲面臨改革的要求。
馬彥祥作為文化幹部，支持戲曲改革。雲燕銘作為傳統京劇演員，對一些改革措施心存疑慮，夫妻之間因為藝術理念的不同，開始出現隔閡。
1958年，雲燕銘與馬彥祥離婚，據說是因為雲燕銘被傳與同事張雲溪關係曖昧，但具體情況已無法考證。
離婚後，雲燕銘帶著一雙兒女前往哈爾濱，從此與馬彥祥斷絕了聯繫。
童葆苓：石揮遺孀的晚年陪伴
1962年，55歲的馬彥祥迎來了第五任妻子童葆苓，童葆苓是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也是"話劇皇帝"石揮的遺孀，石揮1957年去世後，童葆苓獨自撫養女兒，生活艱難。
年齡差距達到23歲，馬彥祥比童葆苓大23歲，這在他的五段婚姻中年齡差距最大。
1963年，童葆苓生下女兒馬傑，為了讓女兒少受一些時代風波的影響，童葆苓後來將女兒改名為"童捷"，這個細節反映了那個時代知識分子家庭的謹慎和無奈。
"劇痴"的藝術巔峰
馬彥祥是真正的"劇痴"，他執導過《國家至上》、《李秀成之死》、《國賊汪精衛》等話劇，主演過《日出》、《雷雨》等經典劇目，他的理論著作《戲劇概論》成為那個時代的經典教材。
在戲劇界，馬彥祥享有崇高聲望，曹禺、焦菊隱、張駿祥等戲劇大師都對他推崇備至，溫錫瑩等著名演員回憶說，受到馬彥祥等老師的影響，在藝術表演方面進步迅速。
他的戲劇理念影響了一代人，馬彥祥主張戲劇要為社會服務，要反映現實生活，他反對純粹的娛樂性戲劇，認為戲劇應該承擔教育民眾的責任。
藝術成就的背後，是家庭的巨大代價，馬彥祥長期忽視家庭，子女們後來回憶說，父親"像沒人要的孩子"一樣，總是不在家。
女兒馬倫因為父母早年離婚，從小失去了完整的家庭溫暖。 她由祖父母撫養長大，與父母都很疏遠。連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父母都不記得。
兒子馬思猛隨母親赴美後，與父親的關係更加疏遠。 地理距離和文化差異讓父子之間的感情紐帶變得脆弱。馬思猛在美國長大，對中國的戲劇文化已經十分陌生。
子女們的孤獨成長
馬倫的童年是孤獨的，父母離婚時她還是嬰兒，由祖父母撫養長大，她很少見到父親，更不用說得到父愛的關懷，成年後，她與父親的關係一直很疏遠。
馬思猛在美國的成長經歷充滿了文化衝突，他跟隨母親林斐宇在美國生活，接受的是西方教育。
對於父親在中國的戲劇成就，他理解有限，父子之間的感情紐帶因為地理和文化的雙重隔閡而變得脆弱。
雲燕銘的一雙兒女幾乎沒有父親的記憶，他們在哈爾濱長大，母親很少提起前夫，對於他們來說，馬彥祥更像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而不是親生父親。
只有童葆苓的女兒童捷陪伴馬彥祥走過了最後的歲月，她是馬彥祥晚年唯一的精神慰藉。據馬思猛回憶，童葆苓心地善良，性格溫和，與繼子的關係也很融洽。
馬彥祥知道自己年事已高，可能會先一步離開人世，為了讓童葆苓母女日後的生活有所保障，他將特殊年代被扣發後返還的工資都交給了童葆苓。
他還叮囑兒子馬思猛，將來不要跟繼母和妹妹爭財產。
這是他對家庭最後的守護與關愛，雖然前面的婚姻都以失敗告終，但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馬彥祥試圖為家人做一些補償。
馬彥祥晚年曾經試圖聯繫第一任妻子沉櫻，他多次要求見面，都被沉櫻嚴詞拒絕，他還通過女兒馬倫給沉櫻送過兩幅扇面，但沉櫻始終沒有原諒他。
1988年1月8日，馬彥祥在北京因老年病去世，享年81歲，他的葬禮上，戲劇界的朋友和學生們都來送別，他們緬懷的是一位戲劇理論家和導演，而不是一個丈夫和父親。
馬彥祥的戲劇成就無可爭議，他的理論著作《戲劇概論》至今仍被戲劇院校使用，他導演的許多劇目都是經典之作。他培養的學生中，許多人後來成為了戲劇界的中堅力量。
但是，他的家庭生活卻是一部悲劇，五次婚姻，五次失敗，除了最後一任妻子童葆苓，其他四位妻子都與他決裂，他的子女們在回憶錄中揭示了他"才子氣重，責任感輕"的性格缺陷。
馬彥祥給戲劇界留下了寶貴的藝術財富，但也給家人留下了永遠的遺憾。
他的墓碑上刻著"戲劇理論家、導演馬彥祥"，沒有提及他是五個女人的前夫，六個孩子的父親。
這或許就是他一生的寫照：戲劇給了他名聲，卻帶走了他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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