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星為何(疑似)內涵迪麗 熱巴?
文/羊羊
01
前幾天,金星突然懟人,疑似在說迪麗熱巴。
我覺得金星懟人,涉及到的就是一個話語權的問題。
話語權大的人,就可以制定關於穿衣、文化自由的行為準則,供別人遵守。
話語權小的人,就只能按照別人制定的規則去行事。
迪麗熱巴還沒有成長到......像金星一樣,我行我素、想懟就懟的程度。
每個人都在這套話語權等級體系下生活。
金星面對話語權更大的人,也需要遵守人家制定的準則的。
哦,面對話語權更大的人這樣干,她可能就不敢懟了,因為那些人的形式做派,反而會成為標杆和標準。
所以,我覺得,那些不停在網上給別人製造道德標準而對自己零要求的博主,要警惕。
比如,規定別人要怎麼穿、怎麼笑、要有怎樣的眼神,要怎麼賣貨和怎麼回應、受害者家屬應該要怎樣……
你達不到Ta制定的標準,就一頂「無德」的帽子扣下去,但Ta對自己,則是零要求,Ta幹啥說啥都是正義的、正確的,是匡扶正義、普渡眾生。
02
最近,看了兩條很心塞的新聞:
櫃員例行詢問,是上級要求的,甚至不是銀行要求的,而是反詐部門要求銀行必須配合(真的有很多人這麼被詐騙分子騙走錢)。
哪怕你就是取錢去買白粉,也例行回答一下,說是去買白菜就行了。
這位倒好,認定別人就是惡意,還要把自己作為儲戶的那點權力壓迫用到極致。
有些人是不是覺得,銀行營業網點內部、外面掛的那些橫幅、宣傳標語、海報等等,都是銀行自己想掛出來的?還真不是。
銀行幾乎是金融行業最基礎也最底層的一環,管他們的爹和媽是很多的。他們很多時候只有配合的份。
但老百姓不知道這一層,只知道拿著大堂經理和櫃員撒氣。
還有新聞說,一女子因上菜時被服務員稱呼阿姨,拒絕買單,還要求:一聲阿姨賠償1000元。
警察來了後,和稀泥解決了,燒烤店給顧客打了八折。
我:????
人為什麼那麼容易被冒犯呢?你感到被冒犯了,就一定是別人的問題,而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比如,我根本想不到——我推一件媽媽裝,僅僅因為使用了「媽媽裝」這個稱呼而有的人有衣服的花式恰好跟這件衣服一樣,也冒犯到了別人。
古代如果見了皇D不行李、不磕頭,那是要殺頭的。
現在你作為服務員,服務顧客時居然敢叫人家阿姨,那是要被刁難的。
你作為市場上的乙方,居然在介紹產品時使用了對方覺得不妥當的字眼。
說白了,這只不過就是在彰顯作為甲方的權力。
無奈的是,店家也好,警察也罷,這種和稀泥的方式,反而助長了這種權力壓迫。
只要一個人成為了甲方,就可以享受「人上人」的待遇。
然後,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有要做幾次乙方的機會。大家都把這種權力壓迫,一級一級地傳導下去。
行吧,來呀,互相傷害呀。
03
禮儀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上層權力架構者給下層制定的、測試你是否具備服從性的工具。
比如,滿清給漢人制定的規矩「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
比如,乾隆要求馬戛爾尼帶領的英國使團跪拜天子。
甚至在一個單位、一個公司,上位者也可以給下位者制定禮儀。
不服從禮儀的,一般會面臨來自禮儀制定者的處罰。
能用削弱你利益的方式處罰的,直接削弱你的利益。
不能直接這樣乾的,就利用「輿論」來處罰你、孤立你。
「沒素質」「沒教養」「不講禮儀」等等詞,也是這麼被發明出來的。
如果印度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度,可能我們用筷子或刀叉吃飯而不是直接用手抓飯的人,都是「沒素質的野蠻人」。
在社會生活中和家庭里也存在這個現象。
所謂「規矩」,有時候只是某些人彰顯權力感的工具罷了。
比如,女人結婚後要去男方家裡跟公婆一起住,或是,兒媳婦要去婆家過年。
公婆有那麼想讓兒媳婦跟自己住同一個屋檐下嗎,過年時有那麼想看到兒媳婦嗎?顯然不是。
把「規矩」拿出來壓人,把「自古以來或是別人家都是這麼做的」這理由擺出來,不過是想彰顯自己的權威,希望別人順從自己的控制欲。
這類人,一旦遇到他人不肯配合的情況,就鬧得雞犬不寧。
他們在乎的是家庭的和諧和幸福嗎?不是。
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控制欲是否得到滿足。只不過,用上「規矩」這個大棒,能讓他們更加理直氣壯罷了。
04
江西鼠頭鴨脖事件,真是「指鹿為馬」歷史事件的重演。
根據常識就能判斷出來的事情,非得要強辯,後續還組織水軍在網上刷貼。
說白了,就是要借這個事,確認哪些人聽話、和自己是一夥的,哪些不是。
秦朝時期,胡亥當上皇帝後,對自己的老師趙高非常感激,給他陞官,讓他把持朝政,自己則整日在宮中吃喝玩樂。
趙高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那些不聽自己話的人。
他先找了借口殺掉了蒙毅,後來又殺了李斯全家。
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足夠有威信,他找人牽來一頭鹿,說要送給胡亥一匹馬,並問大家是鹿還是馬。
大多數人害怕趙高的權勢,都附和著說是馬。有些人就裝啞巴,有些人則說是鹿不是馬,後來,說是鹿的人都被除掉了。
歷史當然會撥亂反正,但某些人被除掉了,也就除掉了。
而歷史是會重演的,兩千多年後,我們又創造了一個典故:指鼠為鴨。
05
我再講個真事。
一個新員工進到一個上千人的國企大單位,有一次在電梯里遇到董事長,但他不確定對方的頭銜,就稱呼對方為「總經理」,而不是「董事長」......
然後,因為這起稱呼事件,這個新員工被董事長調去了最偏遠的鄉鎮。
好多人認為,這個事情錯在員工,如果他記不清楚每個領導的樣子和對應的頭銜,那他全部都統稱「領導」不就完了?
雖然現實中我也是這麼乾的,但我完全沒辦法認同這種思維。
一個應當關注宏觀問題、給企業掌舵的董事長,在這種稱呼問題上跟一個新入職的小員工較真、較勁,只能說明他心胸狹隘、想藉此立威。
這樣的領導者,是最沒有格局的領導者,也是最沒本事的表現。他做不出更牛的業績,只能靠這種細節來彰顯自己的權力和價值。
這些人的評論,反倒折射出其潛意識:領導都是對的。
可是,領導都是對的嘛?前一天還在主席台上耀武揚威,後一天就蹲在牢房裡的領導,也大有人在啊。
在體制內那麼多年,哪怕出來後,我也一直對「排場」這事兒心生反感。
每次上級領導去下屬單位視察,都搞得下屬單位人仰馬翻,生怕在接待方面出半點岔子。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彰顯權力、強化權威的方式之一,可在我看來,很多時候這是一種勞民傷財的、沒啥意義的資源浪費和內耗。
人們動用大量人力、物力、資源搞好某個領導的接待工作,但心裡敬畏的只是那個位子,而不是那個人。
領導一來,所有人如臨大敵、謹小慎微,不敢大聲說話、喘氣,對官威的畏懼寫在了每一個人的骨子裡。
接待什麼樣級別的領導,就有一套與之對應的接待標準,絲毫不能亂,亂了就是「政治問題」。
這種氛圍,搞得領導本人也無法鬆弛。直到最後揮別烏泱泱送別的人群,回到自己的車上,才能做回自己。
接待領導這種事兒啊,就跟應酬似的。
所有人都在裝,所有人都在演,所有人都覺得累,所有人都不喜歡,但大家又都樂此不疲,不願改變。
中國人對權力的諂媚和懼怕,真是寫進了骨子裡。
06
我老早以前就知道,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絕對的是非、正誤、良莠、黑白。
輿論、話語,其實也是實力的展現。你強大了,你說的話、講的理才有人聽。
但其實我特別討厭「忍忍忍」的職場文化。
當大多數人靠「忍」可以獲利時,那部分不願意忍、不擅長忍、會據理力爭的人,反倒成為了另類,甚至會受到懲罰。
讓所有人都感到舒服一點的平等視人、尊重人的職場規則,就永遠建立不起來。
然後,一代又一代的,延續這種權力結構,直至大家都習以為常。
每個人都被迫變強,因為不強就意味著要被人踩。
所有人都卷到飛起,苦不堪言。
但這樣的世界,你喜歡嗎?
領導、老闆、上司等等,是一個名詞嗎?
對不起,在我的概念里,它是一個動詞。
領導,享有一定的權力,但同時也意味著一種責任、一份義務。
下屬出了問題,你得兜底,你得擔責。
你和下屬之間,並不是上下關係,而是協作關係。
作為負責人,你有帶領下屬把一個工作任務完成的義務。
領導這個詞,作為動詞用的時候,是「你跟我上」,而不是「你給我上」。
在我看來,為屁大點事情搞得興師動眾、浪費自己和他人無數時間和精力的領導,也是甩鍋的、不負責任的領導。
領導是幹嘛用的?真不是讓你彰顯權力用的。
但是,他們不會聽我的,他們只會對我說:你,算個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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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晏凌羊,80後,情感專欄作者,新女性主義作者,中國作協會員。著有暢銷書《那些讓你痛苦的,終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願你放得下過往,配得起將來》《願你有徵途,也有退路》《我離婚了》《有你的江湖不寂寞——金庸武俠小說的另類解讀》以及兒童繪本《媽媽家,爸爸家》。擁有13年金融從業(管理)經驗,現為廣州某文化信息諮詢公司創始人、某文化傳媒公司聯合創始人。出生於雲南麗江,現居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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