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18日10:49:07 娛樂 1634

《志遠讀城》：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淪陷。所有人都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問題：我們要用怎樣的方式與新冠病毒相處？我們要用怎樣的方式渡過這次劫難？相信每個人都會有他獨特的方式。而你的做法，就是人類與病毒群毆的一部分。

征服自然？人類還是太渺小

此刻，人類征服大自然的雄心正在經受一次嚴重的挫折。

沒錯，這次已經持續3年的疫情，是人類與大自然的又一次搏鬥。而且是，面對面的血刃，刺刀見紅的那種。

顯然，人類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敵人看不見、摸不著，卻遍布城市、鄉村的每一個角落，每一縷空氣中。

在這次漫長的戰疫中，我們已經熟悉了新冠、德爾塔、奧密克戎、封控、大白、優化等一大批新名詞。它們突然、集中出現在我們生活中，重構著我們對社會和世界的認識。

人類中，總有些人喜歡「杞人憂天」，他們拍出《血疫》、《我是傳奇》、《鐵線蟲入侵》、《流感》、《傳染病》、《天外來菌》、《末日病毒》、《釜山行》、《完美感覺》這樣的電影。

2011年，由美國導演大衛·馬肯茲執導的《完美感覺》，表現了人類感染病毒後，失去了嗅覺，味覺，聽覺，視覺，聞不到，嘗不到，聽不到，乃至看不到這個世界。

面對這些人類的自我預言，總有人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危言聳聽。

今天，還有人這樣認為嗎？

圖電影《完美感覺》劇照

1977年10月25日，被定為人類天花絕跡日。那一天，在非洲的索馬利亞發現一個天花病人之後，整整兩年中，全世界再沒有發現一個新的天花病人。那一刻，是人類與病毒搏鬥少有的高光時刻。有人歡欣雀躍，認為人類開啟了一個新時代，「人類戰勝天花的一小步,是免疫學的一大步」。

現實證明，人類還是高興得太早。這次流行時間之長，超過了1918年大流感，也超出了2020年之初最保守的估計。

圖藥店退燒藥被賣空

優化後的全民狂歡和自我解嘲

當然，新的預測又出來：明年上半年人類可以不再害怕新冠病毒和它的各種變異毒株。

這樣樂觀的估計，當然受到歡迎。但是，我們面對的現實卻依舊殘酷。

一個擺在你我面前的是，你我要如何渡過這最後的黑暗？如果疫情能夠按照樂觀的估計那樣發展的話。

2022年進入最後一個月之後，社會變得太魔幻。一方面是中招之後患者痛苦的哼哼唧唧，另一方面，卻是圍繞「陽了」、「沒陽」、「陽康」等概念展開的各種戲謔、調侃或者自我解嘲。

可以說，民間以嚴格防疫措施放開為背景，把能夠想到的笑話和段子，重新又編排了一遍。

這種來自民間的樂觀情緒並非全無用處：它讓陽了的人不再孤獨，不再怨天尤人，不再擔心受到歧視，擺脫了精神上的枷鎖，反而有助於更快的康復；它讓還沒陽的人，也大可不必成天提心弔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即便是陽了，且當做暫時休息幾天。

事實上，這次放開嚴格的疫情防控措施之後，意味著我們在戰疫策略上的一次大進步。

圖漢口外灘的核酸檢測亭，這樣的亭子越來越少

群毆對群毆，請相信群體的智慧

從2019年的阿爾法，到2020年的貝塔，再到2021年的德爾塔，再到2022年的奧密克戎……

可以看到，新冠疫情這個大自然的怪獸，遠比人類想像的要聰明，這讓我突然想到了《阿凡達·水之道》中聰明的圖鯤，不同是後者是潘多拉星人的朋友，而非現在硬要往我們身上撲的奧密克戎。

圖電影《阿凡達·水之道》劇照

也就說，當我們逐步熟悉一種變異毒株的特性，找到應對之策時，它就很快找到新的突破口。

病毒為什麼這麼聰明？

在英國學者理查德·道金斯的名著《自私的基因》中或許可以找到一種答案：自然選擇有利於那些能夠控制其生存機器並充分利用環境的基因，包括充分利用相同和不同物種的其他生存機器。

這段話告訴我們如下道理：新冠病毒與人類戰鬥，絕不是一招用到黑，而是採取群毆戰術，也就是每個病毒既各自為戰又兵團出擊。各自為戰，就意味著單個病毒基因會根據其所處的不同的環境採取不同的戰鬥策略，其中有些策略很笨拙，會被很快淘汰，另外一些策略則屢戰屢勝，最後勝出，成為主流毒株。阿爾法、貝塔、德爾塔、奧密克戎…到最近日本出現的「地獄犬」毒株，就是這樣在群毆中脫穎而出的。

而人類的應對措施，一開始統一行動，嚴防死守。這種方式在對付明確的敵人時比較有效，但是顯得笨拙，不夠靈活，缺乏創新。

而當我們採取優化措施之後，就改變了以往笨拙的戰術，我們也學病毒採取群毆的方式。大家都參與戰鬥，至於你如何對付敵人，由個體自行決定。我們中，必然有一些天賦異稟人或者受到命運眷顧的人，會想出一些既有效又方便易行的招數，打敗新冠病毒。這種招數，最終會成為經驗在我們文化中保存下來，直到遇到下一種新的病毒。

這也正是美國學者斯科特·佩奇在《多樣性紅利》中給我們講述的道理：由多種多樣的問題解決者組成的群體，總是會優於清一色由最好的、最聰明的問題解決者組成群體。而一些走得更遠的生物學家，則把選擇時偶然性、多樣性視為人類得以存在的原因。

這些觀點雖然違反直覺，卻是我們為什麼要保護生態多樣性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