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我收留賣花姑娘避雨,婆婆不同意她有病,15年後真相大白

雨中的花朵

"那個賣花的姑娘,怎麼就這麼扎進你心裡了?"婆婆站在我身後,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開得正艷的百合花上。

她粗糙的手指輕輕拂過白色的花瓣,眼裡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那是一九八六年的春天,雨水打濕了北方小城的街巷。

彼時改革開放已經推行幾年,我們這座以鋼鐵為主的工業小城,依然保持著計劃經濟時代的從容與樸實。

那天下午,天空忽然壓得很低,烏雲滾滾而來,風把街上的塑料袋和報紙卷得到處都是。

我在縣城唯一的供銷社上班,是那種鐵飯碗的工作,每月三十六塊錢的工資,在當時已經是不錯的收入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下班,窗外已經響起了雷聲,我趕緊收拾好櫃檯,準備沖回家去。

就在推開供銷社大門的瞬間,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隨即而來的是轟隆一聲巨響。

雨,下起來了,像是天河決堤一般,瞬間傾盆而下。

我站在門口,望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發愣,心想這下可好,我那件剛縫製的的確良襯衫今天算是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供銷社門口台階下蜷縮著一個瘦弱的身影。

那是個年輕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單薄的衣衫已經被雨水淋透,貼在瘦削的身體上。

她懷裡緊緊抱著幾支已經蔫了的百合花,似乎比自己的身體還要珍貴。

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姑娘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起頭來。

那是一張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眼睛卻格外明亮,像是含著兩汪清泉。

"同志,買束花吧?"她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說實話,我不是那種心軟的人。

在那個物質並不豐裕的年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困難。

何況那年我才結婚不久,家裡還有婆婆要照顧,工資也不高,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可那天,我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多少錢?"

"一支五毛。"姑娘眼睛一亮,聲音里有了些許活力。

"都多少支?"我問。

"還剩六支。"她小心翼翼地數了數。

"都給我吧。"我掏出錢包,取出三塊錢遞給她。

姑娘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全部嗎?"

"嗯,全部。"我接過那幾支已經有些蔫頭耷腦的百合花,才發現她的手冰冷得嚇人。

雨依舊下個不停,我看了看錶,又看了看姑娘單薄的衣衫和蒼白的臉色,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

"你怎麼稱呼?"我問。

"我叫小芳。"她輕聲回答。

"小芳,你是外地來的吧?"我繼續問道。

她點點頭:"是鄰省來的,靠賣花供活自己。"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你要不先去我家避避雨?"我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句話,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小芳猶豫了片刻,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微微點了頭:"那就麻煩您了。"

我脫下自己的雨衣給她披上,自己則頂著塑料袋,帶著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家住在供銷社後面的職工宿舍,是單位分的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婆婆見我領回個陌生姑娘,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是那種傳統的北方老太太,講究規矩,最見不得破格的事情。

"這是誰啊?"婆婆的聲音里透著明顯的不悅。

"婆婆,這是小芳,賣花的,讓她來避避雨。"我簡單解釋道,心裡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小芳怯生生地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低著頭小聲說:"阿姨好。"

婆婆上下打量著小芳,目光在她懷中的花束上停留了片刻,眉頭皺得更緊了。

"看不出來啊,她有病,你不知道?這種人別往家裡帶!"婆婆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身上。

"婆婆!"我有些生氣,"人家就是來避個雨,您別這樣。"

"你懂什麼?"婆婆瞪了我一眼,轉身進了廚房,只留下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尷尬地對小芳笑笑:"別在意,我婆婆就這脾氣。"

"沒關係的,我可以走的。"小芳緊張地說,眼睛裡閃著淚光。

"外面雨那麼大,你能去哪?"我把她拉進屋,"先坐會兒吧,餓了嗎?"

小芳輕輕搖頭,卻在下一秒捂住胸口輕咳起來,那咳嗽聲乾澀而虛弱,彷彿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你怎麼了?"我緊張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冷。"她勉強笑了笑。

我趕緊拿來一條毛巾給她擦頭髮,又燒了熱水讓她洗臉。

廚房裡,婆婆正在生氣地切著菜,刀落在菜板上的聲音特別響,顯然是在發泄不滿。

"婆婆,就讓她住一晚上吧,明天雨停了她就走。"我小聲說。

婆婆沒說話,只是抿著嘴繼續切菜。

那晚的晚飯格外沉默,婆婆一言不發,小芳也不敢多說話,只有我尷尬地試圖活躍氣氛,卻收效甚微。

飯後,小芳堅持要幫忙洗碗,婆婆攔都攔不住,只好冷眼旁觀。

我注意到小芳洗碗的動作很熟練,但時不時會停下來輕按胸口,臉色也不太好。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擔憂地問。

"沒事的,可能是有點感冒。"她勉強笑了笑。

那晚,我收拾出次卧的小床讓小芳睡,自己則跟婆婆擠在主卧。

婆婆背對著我,聲音冷冷的:"你這孩子,心太軟了。"

"婆婆,就一晚上,您別多想。"我輕聲說。

"不是多想,"婆婆轉過身,表情嚴肅,"那姑娘有病,你看不出來嗎?"

"感冒而已,休息一晚就好了。"我安慰道。

婆婆搖搖頭:"不是感冒那麼簡單。"

我沒再說什麼,心想婆婆大概是因為我擅自帶人回家而不高興罷了。

當時我只當婆婆是嫌麻煩,直到多年後才明白那句"有病"的真正含義。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但天色依舊陰沉。

小芳堅持要離開,我卻發現她臉色比昨天還要差,走路也有些不穩。

"你這樣怎麼能出門?"我皺眉道,"再住幾天吧,等身體好些再說。"

婆婆在一旁聽見了,臉色更加難看:"又要住幾天?你瘋了?"

"婆婆,她身體不舒服。"我壓低聲音,"總不能看著她這樣出門吧?"

"你知道什麼?"婆婆突然提高了嗓門,"這姑娘有心臟病,你看不出來嗎?"

我愣住了,轉頭看向小芳,發現她臉色煞白,眼中含著淚水。

"是、是真的嗎?"我問。

小芳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醫生說是先天性心臟病,但我沒錢看。"

"所以你才出來賣花?"我感到一陣心疼。

她點點頭:"想攢夠錢去大醫院看病。"

婆婆聽了,臉色略有緩和,但依然堅持:"這姑娘應該回家,找親人照顧。"

"我爹娘早沒了,只有個嫁了人的姐姐,她家也不寬裕。"小芳低聲解釋。

我看著她瘦弱的身影,一個決定在心中逐漸成型。

"小芳,你就在我家住幾天吧,等身體好些再說。"

"這怎麼行!"婆婆和小芳幾乎同時開口。

"就這麼定了。"我堅定地說,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這麼明確地違背婆婆的意願。

接下來的三天,小芳在我家住了下來。

白粥鹹菜,家裡的伙食簡單卻是熱乎的。

起初婆婆對小芳愛理不理,但看著小芳每天堅持幫忙做家務,又很少開口要東西,態度漸漸軟化了一些。

有幾次,我甚至看到婆婆偷偷給小芳碗里夾菜,雖然表面上依然板著臉。

小芳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眼睛也亮了起來,咳嗽也少了許多。

第四天早上,小芳主動提出要離開:"我已經耽誤你們太多天了,該走了。"

我本想再挽留,但看她確實氣色好了不少,也就沒再勉強。

臨走前,小芳從她那個破舊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紙包,打開後是一株小小的百合花苗

"阿姨,這是我娘留給我的,百合花語是'純潔的祝福',希望您也能得到祝福。"她將花苗遞給我,眼中滿是真誠。

我接過花苗,心裡五味雜陳:"你自己留著不好嗎?"

"我還有一株,這株送給你,感謝這幾天的照顧。"小芳笑道,那笑容明亮得像是晨曦中的花朵。

我送小芳到街口,把身上僅有的二十塊錢硬塞給了她:"拿著,別推辭。"

小芳接過錢,眼中含淚:"阿姨,等我好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別這麼說,好好照顧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我拍拍她的肩膀。

看著小芳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彷彿生活中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回到家,婆婆正在給那株百合花苗找花盆。

"你倒是捨得給錢。"婆婆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看來我的話在你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

"婆婆,您別生氣了,不就是幫了個需要幫助的人嗎?"我有些委屈地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反對嗎?"婆婆突然問道,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搖搖頭。

"算了,你不會懂的。"婆婆嘆了口氣,繼續擺弄那株花苗,"希望這姑娘不會讓你失望。"

那之後,我和婆婆的關係,因為這件事,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陰影。

她似乎總是心有芥蒂,時不時會提起這件事,尤其是看到那株逐漸長大的百合花時。

"現在的年輕人啊,心太軟,這世道騙子多著呢。"婆婆常在飯桌上念叨,"好心沒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知道婆婆是關心我,但這種不信任卻讓我心裡不太舒服。

那株百合花在我的精心照料下,竟然真的活了下來,而且一年比一年長得好。

第二年春天,它開出了第一朵花,潔白如雪,香氣四溢。

我把它擺在窗台上,每次看到它開花,就會想起那個雨中瑟瑟發抖的姑娘。

婆婆每次看見開花的百合,都會撇撇嘴,但再沒多說什麼,只是眼神中總有些我讀不懂的情緒。

慢慢地,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年春天都會去花市買幾支百合,放在桌上,彷彿這樣就能和小芳有某種聯繫。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生活也在發生著變化。

九十年代初,單位改制,我從普通職員被提拔為銷售科科長,工資也漲了不少。

我和愛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女兒也出生了,家裡的日子漸漸紅火起來。

婆婆對女兒疼愛有加,彷彿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小生命身上。

唯獨那株百合花,依然是婆婆和我之間的一道無形隔閡。

每當它開花的季節,婆婆總會變得沉默,有時甚至會獨自坐在陽台上發獃,望著遠方出神。

我曾試圖問過她為什麼,但婆婆總是搖頭不語,只說"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直到那個改變一切的消息傳來。

轉眼十五年過去了,我已經是單位的中層幹部,女兒也上了高中

那天下午,單位的郵遞員送來一封信,說是專門寄給我的。

信封上的字跡陌生卻又隱約讓我感到熟悉,拆開一看,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

"尊敬的阿姨:您還記得十五年前那個雨中賣花的姑娘嗎?如今我在省城開了家花店,一直想找機會報答您當年的恩情。如果方便,希望您能來省城一趟,花店名叫'雨中百合',地址是文化路45號。此致敬禮,小芳。"

我拿著信,心裡五味雜陳。

那個雨中瑟瑟發抖的姑娘,現在竟然在省城開了花店?

那二十塊錢,真的改變了她的命運?

我把信帶回家,猶豫著是否要告訴婆婆。

晚飯時,我還是決定坦白:"婆婆,記得十五年前那個賣花的姑娘嗎?她來信了。"

婆婆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臉色一變:"她找你做什麼?"

"她說在省城開了花店,邀請我去看看。"我小心翼翼地說。

"你真要去?"婆婆放下筷子,語氣依舊不善。

"嗯,去看看。"我輕聲回答,心裡已經做好了迎接婆婆反對的准備。

"當年那姑娘,你以為是什麼善茬?"婆婆冷哼一聲,"你還記得她那病怏怏的樣子嗎?"

"不管怎樣,我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我堅持道。

"隨便你吧。"婆婆起身離開飯桌,"反正你從來不聽我的。"

看著婆婆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第二天一早,我請了三天假,准備前往省城。

婆婆知道後,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背對著我收拾屋子,態度冷淡得令人心酸。

"婆婆,我走了,三天後回來。"我站在門口說。

婆婆頭也不回:"路上小心。"

這簡短的三個字,是她對我此行的全部評價。

省城比我們小城要繁華許多,街道寬敞,樓房林立,處處洋溢著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來的成果。

按照信上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雨中百合"花店。

那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店鋪,裝修得很雅緻,大大的玻璃櫥窗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其中以百合花為主。

門口掛著一個木牌,上面用漂亮的草書寫著"雨中百合"四個字,筆跡清秀而有力。

推門進去,撲面而來的是各種花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一位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女子正在為客人包裝鮮花,聽到門鈴聲,她抬起頭來。

那張臉雖然比記憶中豐腴了些,但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小芳?"我試探著叫道。

女子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湧出激動的淚水:"阿姨,您真的來了!"

她匆匆將花束交給一旁的店員,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您還記得我啊!"

"當然記得,"我笑道,"你變化真大,氣色這麼好。"

小芳比記憶中豐腴了些,臉上洋溢著健康的光彩,已看不出當年的病態。

她熱情地招呼我坐下,親自泡了茶,然後坐在我對面,眼中滿是感慨。

"阿姨,這些年我一直想找您,但只記得您姓李,在供銷社上班,卻不知道具體地址。"小芳說道,"去年我回老家辦事,特意繞道去了您的城市,在供銷社打聽到了您的消息,這才有了這封信。"

"你現在過得好嗎?"我關切地問。

小芳點點頭,眼中含著感激的淚水:"多虧了您當年的幫助,我的命運才有了轉機。"

她告訴我,當年離開我家後,她用我給的二十塊錢,加上自己攢的一點錢,終於回老家做了手術。

"我患的是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如果再拖下去,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小芳輕聲說道,"那二十塊錢,對當時的我來說,就是救命錢。"

手術很成功,恢復後,小芳開始學習插花,靠著自己的勤奮和天賦,逐漸在這一行站穩了腳跟。

如今,她已經是省城小有名氣的花藝師,不僅有了自己的花店,還經常被邀請去參加一些高檔活動的花藝設計。

"我第一家店,就用了'雨中百合'這個名字,因為是您,在雨中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小芳感動地說。

聽著小芳的故事,我心中既欣慰又感動,當年那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善舉,竟然真的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正說著,店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婆婆?"我驚訝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您怎麼來了?"

婆婆站在那裡,臉上帶著風塵僕僕的疲憊,目光卻直直地盯著小芳。

"您就是李阿姨的婆婆?"小芳認出了婆婆,趕緊起身迎接。

婆婆沒理我,徑直走到小芳面前,上下打量著她:"你真好了?"

小芳點點頭,眼裡閃著淚光:"謝謝您當年的擔心。"

"我擔心什麼了?"婆婆語氣有些硬,但目光卻柔和了許多。

"您當時說我有病,我知道您是在提醒李阿姨要小心。"小芳真誠地說。

婆婆的眼中忽然湧出淚水,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婆婆哭,一向堅強的她,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小芳和我都驚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婆婆,您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婆婆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現在,你該知道真相了。"

原來,婆婆早年喪女,女兒就是因為心臟病拖延治療而離世。

"我女兒,也就是你公公的妹妹,和小芳一樣大,也是患的先天性心臟病。"婆婆說道,聲音因哽咽而斷斷續續,"那時候醫療條件差,錢也不夠,拖著拖著,人就沒了。"

婆婆見小芳癥狀相似,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怕我好心反被痛苦纏身,才出言阻攔。

"我不是不讓你幫她,是怕你幫了卻救不了,到時候會像我一樣,心裡永遠留下遺憾。"婆婆擦著眼淚說。

原來,這十幾年來,婆婆每次看到那株百合花開放,都會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兒,心中的傷痛從未真正癒合。

如今見小芳康健,知道她得救了,心結終於解開。

小芳聽完婆婆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走上前,輕輕抱住了婆婆:"阿姨,謝謝您的關心,如果不是李阿姨的幫助,我可能真的撐不到做手術的那一天。"

婆婆回抱住小芳,就像抱住了自己失去的女兒:"好,好,你能活下來就好。"

店內,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盛開的百合花上。

三個女人的淚水在光影中閃爍,如同雨後的花朵,晶瑩剔透。

"人這一輩子啊,"婆婆輕聲說,"有時候善良,就是最好的醫藥。"

小芳邀請我們在省城住幾天,帶我們參觀了她的花藝工作室,還有她剛剛開始籌備的第二家花店。

婆婆對小芳的事業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兩人竟然意外地聊得十分投緣。

"我看你這花店生意不錯,有沒有想過回咱們那小城開一家?"婆婆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我正有此意,"小芳笑道,"明年春天,我打算在您們城裡開一家分店,到時候還要請您來指導呢。"

婆婆聞言,臉上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婆婆似乎比來時年輕了十歲,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許多。

"這姑娘有出息,"婆婆說,"比那些整天想著走捷徑的年輕人強多了。"

我笑著點頭:"是啊,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奇妙,一個小小的善舉,竟然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婆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對不起,這些年我一直不理解你。"

"婆婆,"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那株百合花,"婆婆輕聲說,"我以後不會再討厭它了。"

回到家,我們一起給窗台上的百合花澆了水,添了新土。

在陽光的照射下,花朵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婆婆輕撫花瓣,眼中的陰霾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寧靜與和平。

第二年春天,小芳果然在我們城裡開了一家"雨中百合"分店。

開業那天,整個城市的花似乎都匯聚在這裡,五彩繽紛,香氣四溢。

婆婆主動要求幫忙照看店鋪,每天早早地來,傍晚才回家,幹勁十足,彷彿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

我和小芳站在店門口,看著春風拂過花海,不禁感慨萬千。

"阿姨,"小芳輕聲說,"謝謝您當年的那場雨。"

我微笑著看向遠方:"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是你讓我明白了善良的力量。"

百合花開,人間有愛。

在這個平凡的春日,我們三個女人,因一場多年前的雨,因一株堅強的花,在命運的長河中,緊緊相依。

正如婆婆所說,人這一輩子,善良,有時候就是最好的醫藥。

它治癒的,不僅僅是身體的疾病,更是心靈的創傷。

無論時光如何流轉,那份純粹的善意,都會如雨後的花朵,永遠綻放在記憶的長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