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送大學後,後媽卻不讓我上學,她說我是女娃,遲早回來嫁人

2024年06月28日09:23:03 情感 1718

【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

後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我的號碼。

「劉溪,立刻給你弟弟轉二十萬,他馬上就要娶媳婦兒了。」

「你是他媽還是我是他媽?或者你讓他叫我一聲媽,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後媽破防了,開始咒罵。

我果斷掛斷拉黑,和男朋友笑了笑。

果然啊,沒了素質以後,精神狀態都好多了。

被保送大學後,後媽卻不讓我上學,她說我是女娃,遲早回來嫁人 - 天天要聞


01

我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

早晨我四點就要起床,為小我幾個月的弟弟劉岩準備早飯。

說是弟弟,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兩歲時,我父母離異,我判給了父親,父親再婚,找了個小他三歲的女人,帶著一個比我小几個月的男孩兒,改了姓,組成了新的家庭。

只不過,我在這個家裡並不受待見。

我站在教室門口,穿著大我幾號的襖子,還有洗的發白的褲子,腳步猶豫再三。

這些都是我後媽不穿了留給我的。

我多久沒有買過新衣服了,應該快十年了,或者更久吧,有些記不清了。

唯一買過新衣服的是我七歲那年,也是讓我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年。

雪下得很大,父親帶著我們一家出門置辦年貨。

「媽媽,我要這個!」

年幼的劉岩指著一家高端的服裝店說道,我只記得商標是一個勾勾。

裡面的一件羽絨服動輒幾百上千,我看了一眼標價便縮回了我的手。

這對當時的我來說無異於是天價。

後媽猶豫了一下,但在劉岩的鬧騰下,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買這件好嗎?」

父親微皺眉頭,掏出錢包,數了一疊紅票子,交給了收營員。

出門時,劉岩顯得十分高興。

他看著我手上空空如也。

「媽媽,為什麼姐姐沒有新衣服啊?」

後媽本來滿帶笑容的臉一下子有些陰沉,她把我拉到一旁,惡狠狠地說道。

「是不是你教岩兒這樣說的?」

「不是,我沒有!」

我弱弱地辯解,然而在後媽看來,那正是心虛的表現。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在我的臉上,響在我七歲的心靈上,一道紅紅的巴掌印浮現。

「小小年紀就這麼多心機,長大以後是不是還要算計我和你爸?」

無數路人注視而來,我委屈無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還買新衣服,你衣服還少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賺錢多辛苦,你個敗家玩意兒!」

後媽還想打我一耳光,卻被我爸叫住了。

「行了,大街上你也不嫌丟人啊,走吧,回家去。」

說罷,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牽著劉岩的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後媽沒理睬我,跟上了爸爸的步伐,在風雪中,他們更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外人……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提過要買新衣服,一次也沒有。

十七歲的我,已經把自卑和貧困深深地刻進了骨子裡。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低著頭走進了教室,不敢對視同學們嘲諷的眼光。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穿的這樣奇怪了,但是我仍舊抬不起頭。

果然,剛一進去,就有幾個女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還時不時地朝我這裡看兩眼。

我的頭埋得更深了,恨不得一頭扎在課本里。

上課鈴響了,班主任抱著書走進了教室。

我也鬆了一口氣,只有在上課的時候,我才能找回我那僅存的一點尊嚴。

「下面,我即將宣布一下我們班第一次模擬考試的成績。」

同學們一些伸長了脖子,眼中帶著些許期盼,一些則是無聊的躺在桌子上,並不關心老師說的。

「班級第一,也是年級第一,劉溪!」

我並沒有十分欣喜,也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

從小到大,我的成績一直很優異,哪怕是上了高中,也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十。

因為我知道,高考,是唯一能改變我命運的希望!

是唯一能讓我擺脫這個家的救命稻草!

02

回到家中,我就聽見父親和後媽正在大聲叱罵著弟弟,而他則是望著天花板,一臉的無所謂。

他們知道今天是模擬考試出成績的日子,所以提前騎著摩托帶著我弟弟回來了,而我只好自己走路回來。

「你說你,七百五十分的滿分,才給我考了三百多分,你是想氣死你媽我嗎?」

「你每晚挑燈複習就是這樣複習的?」

我自然是知道,弟弟每晚打著複習的幌子,偷偷在房間里打遊戲。

看著我走了過來,父親抬頭看了我一眼。

「聽說你這次考得挺好,年級第一是吧?」

我點了點頭,以為他要誇我兩句,卻聽見了後媽尖銳的咒罵聲。

「劉溪,你個不要臉的,你是不是就盼不得你弟弟好?」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這關我什麼事情。

「你說,你弟弟跟你同吃同住,憑什麼你成績能那麼好?你肯定就是不願意教他!」

我氣得發抖。

父母為了劉岩,不惜在縣城聘請家教一對一給劉岩補課,而我從小學到高中,從來就沒補過一次課,而且還要經常幫著做農活,做家務。

至於教他,我也教過,但是一講題,劉岩稍有不耐煩就對我拳打腳踢,我右邊大腿上現在還有一塊淤青。

「你一個女的,成績要那麼好乾嘛?還不是賠錢貨一個!」

我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眼淚滴落。

「滾!滾去做飯,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後媽暴跳如雷,父親則是坐在一旁默默地抽著煙,一言不發。

我擦了擦眼角,默默來到廚房。

晚上吃飯的時候,後媽又變成了慈母,一個勁兒地給劉岩碗里夾肉。

「岩兒啊,多吃點,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之前媽對你說話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裡,這還有大半年時間呢,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吃到一半,後媽突然看向我,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劉溪,明天你給學校請個假,這幾天你都不要去學校了。」

我放下碗,疑惑地看著她:「啊?為什麼啊?」











後媽一臉不耐煩。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讓你請假你就請假!馬上要收菜了,我和你爸兩個人忙不過來。」

我覺得不公平。

「那弟弟呢?他為什麼不用去收菜?」

後媽輕蔑一笑:「你能跟你弟弟比嗎?他現在高三了,肯定是學業重要。」

聽見她的話,我感覺有些窒息。

我也是高三啊!我的高三就不重要了嗎?!

高考是我唯一能脫離他們的希望,我不甘心我生命中唯一的機會就這樣被她剝奪。

「可是,我現在也是高三啊,現在也是最關鍵的時候,求求你們,讓我上學好嗎?」

說到後面,我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我懇求他們能大發慈悲。

後媽猛然拍桌,鼓著眼睛看著我:「給你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你一個女的,學習能有多重要?哪怕就是考上了帝都大學,還不是得嫁人,追根到底你也不是劉家人,只有劉岩是劉家的根!」

我感覺我體內的血液在沸騰,腦海中一直重複著三個字:

「憑什麼!」

我站起來,指著劉岩:「劉岩是姓劉,但是他體內流淌的也不是劉家的血!」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感覺天旋地轉,眼前冒出一圈金星,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緩過來。

父親陰沉著臉看著我,那雙眼充滿著暴怒。

「明天開始,你不準去學校了,再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從我雙眼湧出,浸濕了我的衣裳。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和劉岩一樣,都是人,都需要關愛。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03

天空還是漆黑一片,我就已經起來做早飯了。

弟弟吃完飯後就趕去上學了,我則是跟著爸爸和後媽來到了地里。

家裡的幾畝地,一半都種的是大白菜,現在正是成熟的季節。

我揮舞著鐮刀對準根部,一顆白菜就完好無損的倒了下去。

雖然是冬天,但是忙活了一大上午,汗水已經浸濕了我的髮絲。

我背著沉甸甸一背篼的白菜走在高低不平的地里,巨大的重量壓垮了我的身子。

走著走著,我突然尖叫一聲,而後連同白菜一同摔倒在地。

我嘗試站起來,腳踝上卻傳來一股鑽心的痛。

我知道,我腳肯定是扭傷了。

「怎麼了?」

後媽看見我倒在地上,皺著眉頭就走了過來。

我捂著腳踝,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腳……走不了了。」

「趕快起來!這才忙了多久,你就想偷懶。你們老師是不是就教會了你們怎麼偷奸耍滑?!」

後媽扒拉了我一下。

冷汗從我的臉上滲了出來,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真的,我腳崴了。」

父親此時也放下了鐮刀,站到我的身旁。

他掀開我的褲腳一看,腳踝已經腫的老大了。

後媽輕啐了一口口水,小聲嘀咕著。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也干不好!」

「行了,你帶她去診所看看,這裡我先忙著。」

父親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說完便轉身就繼續揮舞起鐮刀。

後媽一臉不情願的將我攙扶著,朝著診所的方向走去,嘴裡一直抱怨著。

我只好把頭低著,一瘸一拐地離開地里。

醫生很快就給我包紮完了,並建議我卧床休養一段時間,盡量不要走路。

我苦笑著點點頭。

休養?

在這個家裡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走出去,後媽將繳費單放在我眼前。

「看見沒,一下子就是五百塊!你收的那點白菜連這個零頭都抵不到。」

「真是個掃把星!」

我在後媽的咒罵聲中回到了家中,雖然農活我是做不了了,但是我不想給後媽落下話根,一回到家我就在廚房裡準備午飯。

這樣的日子僅僅持續了三天。

我的腳踝稍微好了一點,能走路了,便又被叫去收菜了。

冬天的風颳得我臉很疼,但是相比於這個家庭帶給我的疼。

不及千分之一。

我更加堅定了我要逃離這個家的想法。

時間飛逝。

我又熬過了一個枯燥的寒假,即將迎來了開學的時候。

清晨,弟弟收拾好書包,準備去學校報到。

我也收拾好了我的書,準備跟他一起去,卻被父親攔了下來。

「你幹什麼去?」

我臉上的微笑被凍住。

「去學校啊。」

父親吐出一口濃煙,緩緩說:「以後你就不用去了。」

「為什麼?」

我緊咬著嘴唇,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可以忍受每天四點起來做飯;

我也可以忍受無緣無故的謾罵;

我也可以忍受鑽心的痛去幹活。

但是我無法忍受他們剝奪我上學的權利!

「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早點嫁人才是。」

「村長兒子張峰看上了你,打算給我們家二十萬的彩禮,這些錢給你弟弟以後娶媳婦兒用,而且你嫁過去後,日子肯定比現在好得多。」

張峰在我們村裡早就臭名昭著,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差。

平時偷雞摸狗的事兒也沒少干,而且還嗜賭,我要是嫁給他,我這輩子也就算是完了。

我雙眼紅腫盯著他,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

原來。

我在他們眼裡就只能和二十萬劃個等號。

父親的話,無疑是給我的未來畫上了終止符

我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一次,我真正的絕望了。

04

我機械的在地里忙碌著。

我現在一刻也停歇不下來,只有不斷做事才能讓我暫時麻痹自己。

遠處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我起身望去,一個人影正快速地朝著我這裡奔來。

「妮子,趕快跟我回你家去!」

來的人是鄰居家的叔叔。

我搖了搖頭:「不了叔,地里的活兒還沒忙完呢。」

「還做什麼做!」

他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鋤頭,拉著我就要走。

我掙脫他的手。

「妮子,你還不知道吧,你學校還有縣裡的領導都來了!」

「他們來就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任何的期望。

「嗐!」

阿叔急得直跺腳。








「他們來就是因為你啊!你保送上大學了!他們是來賀喜的!快點跟我回去!」

聽見阿叔的話,我獃獃愣在原地,有點不敢相信他的話。

我那熄滅的希望又逐漸燃燒了起來。

我好怕這只是一場夢,給了我一縷曙光又掐滅,那我真的會瘋掉的。

我跟著阿叔回到家裡的時候,門口已經站滿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敲鑼打鼓的樂隊正在賣力的演奏著。

「劉溪回來了!」

不知道是誰這麼叫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我。

「王縣長,這就是劉溪,我們學校的學生。」

校長滿臉驕傲地對為首的中年人介紹著我。

「好啊!好啊!劉溪同學,你為我們縣爭光了啊!」

「各位鄉親父老,劉溪同學在全國奧賽數學競賽決賽中以優異的成績獲得一等獎,成功保送至帝都大學!讓我們掌聲祝賀!」

「同時她也是我們縣第一個考進帝都大學的同學!縣裡……」

領導後面說的什麼我已經記不住了,我當時已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一直籠罩在我頭頂的烏雲散了,陽光撒了下來。

後媽搓著手來到校領導旁邊。

「那什麼領導……我有個小請求可以嗎?」

「你說。」

「我想問問能不能把這個保送的資格給她弟弟嗎?她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也沒用。」

聽見後媽的話,全場瞬間安靜,一些人獃滯地看著她。

領導的臉色也有些僵硬,父親見狀不妙,立刻打了個圓場。

「哈哈,領導,不好意思,我媳婦兒說話不過腦子。」

其實父親剛開始也不同意我去上大學的,但是校領導告訴他,如果我去帝都大學,縣裡會獎勵我們家好幾萬的獎金。

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菲的巨款,所以我父親很快就答應了下來,我和張峰的婚約也作罷。

之後的日子,後媽偶爾還是會抱怨,說我一個女生去上大學有什麼用,還不如把名額給弟弟。

我也只是一笑了之。

我也沒有再去學校了,每天都幫著父親在地里勞作。

即便如此,我感覺勞動呼吸的空氣都是如此甜蜜。

我的人生,即將迎來新的篇章!

05

我以為我生命中黑暗的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

但是我太低估了他們,我沒想到人心竟然能這麼黑暗。

做完家教的我,回到了家裡。

白天我忙完家裡的活兒,就抽空去給別人家的孩子補課。

有縣裡的大肆宣傳,所以一時間找我的人還挺多的。

短短几個月時間,我已經賺了三千塊。

我都想好了,花兩千買一部手機,剩下一千塊錢作為路費。

我一打開門,家裡來了不少人。

我自然是認得。

村長,還有他的兒子張峰。

父親和後媽坐在沙發上和客人們愉快地聊著天,桌子上放著好幾沓紅布包著的現金,兩人喜笑顏開地嗑著瓜子。

看見我回來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心裡咯噔一跳。

「劉溪回來了啊,快坐。」

後媽拍了拍她身旁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我從來沒見過後媽對我如此溫柔,一時間還有些受寵若驚。

父親先開口了:「既然劉溪回來了,那我們也正好商量一下婚期。」

坐在對面的村長點了點頭:「好,儘早把婚事辦了才是。」

「你覺得呢,峰娃子?」

「好啊,越快越好。」

張峰露出他那一口黃牙,毫不掩飾眼中的慾望,直勾勾地朝我盯著。

我心頭泛起一股厭惡之感,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憤怒。

「爸,我還要上大學呢!這婚事不是已經取消了嗎?」

我盡量壓抑著自己心頭的怒火。

「是取消了,不過這次張峰帶足了誠意,願意給四十萬的彩禮娶你,四十萬啊!」

父親拿著煙的手都有些激動地顫抖,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的錢。

「但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還在嗑瓜子的後媽打斷了。

「但是什麼但是,挑選個良辰吉日,趁早把婚結了才是,你別想著你上大學了就自由了,那永遠不可能!」

後媽的話給我澆了一盆冷水。

原來他們什麼都懂,只是他們決心要把我牢牢地束縛在這個小山村裡。

原來我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可以交換金錢的貨物。

我原本還對他們抱有一絲絲期望,或許我上了大學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他們這是想吸干我最後一滴血!

我要脫離這個家,我要反抗!

我瘦弱的身軀開始顫抖起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拿過桌子上了剪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這是幹什麼!把剪刀放下!」

父親把煙一扔,激動地說道。

「造孽啊!你在做什麼!」

客廳的人都開始急了。

「別過來!」

我帶著哭腔大聲喊道,剪刀朝著脖子又深入了一分,一縷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好好好,我們不過來,你先把剪刀放下。」

我看著父親那擔心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他擔心的不是我,而是那四十萬。

多麼可笑。

多麼譏諷。

「劉武,你有一天真正把我當做你女兒嗎?」

父親嘴唇動了動,但是沒說話。

「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嫁給他,你也無權替我做任何決定!」

後媽開始跳腳了。

「哎喲!造孽啊!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這是要造反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

「你要是心疼那錢,你可以改嫁給他,你兒子以後娶媳婦兒也不差錢了。」

後媽被我氣得渾身顫抖。

「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試強行讓我嫁人,但是我只要一死,你們什麼都拿不到!我還要你們背上罵名!」

父親終於是長嘆一聲,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村長,結婚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談吧。」

村長二話不說收起了錢,拉著張峰離開了我們家。

後媽開始咒罵,而後坐在地上開始撒潑。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家,蹲在草地上大哭了起來。

我後悔成為我爸的女兒,我在想要是當初他沒有把我生下來多好……





06

「嗡嗡嗡——」

隨著列車的笛聲響起。

沿途的景物不斷落在我身後。

就像一場困了我十八年的噩夢,漸漸離我而去。

第一次離開家,我並沒絲毫不舍,眼中全是對未來的期望。

在開學之前,我把戶口已經轉到了學校,我給父親說轉過去學校每個月有幾百塊的補助,他很爽快答應了。

我已經打算好了,這個家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我在銀行已經辦理好了助學貸款,等我畢業以後再慢慢還。

至於生活費,我爸自然沒有給我一分一毫,他說家裡供弟弟上學壓力就很大了,讓我自己學會獨立。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學校里的生活比在家裡輕鬆多了,每天早上七點起來上課,這在以前就是奢求!

剛開始因為沒錢,所以早上就多買兩個饅頭,中午食堂有免費提供的湯,盛一碗也能吃得挺不錯。

逐漸的,我開始想著能賺錢的法子。

食堂兼職、做家教、搞推銷……我全都做過,雖然挺累,但是好歹能有口飯吃。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小說創作,為我的大學生活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剛開始,我對小說創作還不太了解,硬著頭皮寫了兩個開頭,撲的慘不忍睹。

儘管這樣,我對小說的興趣卻是日漸濃厚。

我憑藉著自己紮實的語文功底,開始認真剖析別人寫的小說,然後仿照著寫了一個開頭。

讓我開心的是,這一篇開頭過了。

雖然價格並不算很高,僅僅只有千二十,但是努力寫一個月,也能有兩三千塊錢,足夠我過得很好了。

在大一結束的時候,我的小說也更上了一層樓,一個月能有五六千塊錢的保底。

這在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為了慶祝,我還專門請了好朋友出去吃飯。

一年下來,我已經存了快兩萬塊錢。

至於那個家,彷彿不曾出現在我的生活一般,我已經完全忘記了。

過年的時候我也沒有回去,一個人留在清冷的宿舍里,享受著孤獨。

我覺得也挺好的。

只是偶爾看著外面萬家燈火,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年夜飯。

還是有些羨慕。

我也想有一個溫暖的家,有關愛我的家人。

但是那個遠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家,並不是我真正的家。

大三的某一天,我爸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有些驚訝,畢竟上學這兩年多來,他們一個電話也沒有給我打過,哪怕是過年我沒回去,他們也沒過問。

「溪兒,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滿腦子問號,父親竟然能說出這麼溫柔的話,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過得很好,不勞你惦記,沒事兒我就掛了。」

講實話,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好的,我不希望他們在一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我爸一給我打電話,我就知道沒好事兒。

果然,沒說兩句,他就直接切入重點。

「溪兒,我知道你這兩年寫小說賺了一些錢,現在家裡經濟有點困難,你能不能轉點錢過來?」

我在電話另一頭氣的想笑。

當初我上學的時候,他們沒出一分錢,哪怕是路費也是我自己掙的。

現在家裡沒錢了倒是想起我來了。

至於他說的家庭困難,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弟弟劉岩高考畢業後上了一所大專,逃課什麼的那是家常便飯,整天和社會上一些三流九教的人物混在一起。

在這種圈子裡,他很快就養成了驕奢淫逸的習慣,我爸每個月給他打的兩千塊錢根本不夠他半個月的。

剛開始他還只是拿家裡的錢,被我爸發現了後痛打了一頓。

但是他不僅不思悔改,還借起了高利貸,越滾越多,現在自己無力償還,只能向家裡坦白。

「是劉岩還不起高利貸了吧?」

電話另一頭的父親沉默了一下。

「他們說要是三天之內還不上,就打斷你弟弟的腿,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他可是你弟弟,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不管吧?」

一種莫名的委屈在我心頭泛起。

那當初我身無分文,只能在食堂啃冷饅頭的時候,又有誰管過我呢?

07

一向高傲的父親竟然會為了劉岩向我低聲下氣。

我閉上眼睛,內心在痛苦地掙扎著。

良久,我終於開口了。

「你要多少?」

「你這次先給我轉五萬吧,以後也能少還一些。」

聽見我同意了,父親的語氣也高興了幾分。

「還?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我皺著眉頭。

「這些年養育你前前後後也花了不少錢,這錢你遲早得還我的。」

我講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

酸澀、委屈、痛苦交織在一起。

這一刻,我真正明白了,我爸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家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該流的眼淚,已經在我高三那年流幹了,現在我已經哭不出來了。

「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我待會兒給你轉過去。」

見我答應得如此爽快,我爸笑嘻嘻地說道:「老子這些年沒白養你。」

可笑!

十八年來,我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活著,生怕自己哪裡做不好惹他們不高興了,就是一頓臭罵。

潮濕的雜物間,放了一張木板,胡亂鋪著床單,那就是我的房間。

我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必須每天連軸轉。

在我身上花的錢有五萬?

真是個笑話。

「劉武,給了你這五萬以後,我們倆的父女關係也到此為止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把他的電話號碼直接拉黑。

我全身上下加起來也就四萬塊錢,我又找了幾個號朋友借錢,勉強湊夠了五萬塊錢,全都給他轉了過去。

轉完錢後,我看著天空長出一口氣,憋著眼淚。

從此以後,我和那個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註冊了新的電話卡,舊卡已經被我扔了,一起被扔掉的,還有我的從前……

存款再次歸零,我還欠下了一萬的債務。










除了我幾個朋友外,我沒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情,我想在別人面前保留我最後一點自尊。

我開始沒日沒夜的寫小說,只有錢才能給我一些安全感。

三個室友都覺得我瘋了。

寫小說其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你不僅要構思精彩的情節,還要設置一些懸念,有時候卡文都會卡半天。

我那會兒就硬憋,一天能寫一萬多字。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第一個月的稿費破萬。

我立刻將錢還給了她們。

後面還發生了一件可笑的事。

後媽不知道在哪兒搞到了我的新號碼。

「劉溪,立刻給你弟弟轉十萬,他馬上就要娶媳婦兒了!」

還是如此霸道、如此蠻橫。

可是我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軟弱的女孩子了。

「哦,他娶媳婦兒關我什麼事兒?」

「你是他媽還是我是他媽?或者你讓他叫我一聲媽,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後媽又破防了。

「老娘當初就瞎了眼了把你養這麼大!」

「當初我就不同意讓你出去,果真是個白眼狼!現在……」

我「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拉黑。

我看著身旁的男朋友,笑了起來。

果然啊,沒了素質以後,精神狀態都好多了。

08

我坐在南朋友陸航開的車上,朝著我老家的方向駛去。

同行的還有他的幾個鐵哥們兒。

畢業後,我拿到了央企的offer,年薪四十萬。

南朋友陸航帶我回去見了父母。

「叔叔阿姨好。」

我微笑著將手中的禮品交給他們。

二老笑的很是開心。

我們四人坐在一起,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那什麼,你們先聊,我們去做飯。」

嘮了會兒家常,阿姨和叔叔高興地站起身,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阿姨,我也來。」

誰料阿姨搖搖頭讓我坐下。

「那怎麼能行呢,你是第一次來,是客人,你啊就在這裡和陸航聊聊天,我們很快就做好。」

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玩著手指,以前在家裡的飯都是我做的,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陸航拉著我的手,讓我稍微安心一些。

「沒關係,來了這裡就跟自己的家裡一樣,別太拘束。」

聽著廚房傳來的歡聲笑語,我也沒有了剛開始的那麼緊張。

沒多久廚房裡就傳來了陣陣香味。

「開飯咯!」

看著餐桌上美味的飯菜,我一時間胃口大開。

「別客氣啊小溪,多吃點。」

阿姨一個勁兒地朝我碗里夾菜,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我眼眶有些濕潤。

「瞧這孩子,哭什麼,今天是個好日子,要開開心心的。」

一旁的叔叔也在安慰我。

陸航給他們講過我以前的遭遇,一時間心疼得不得了。

「以後啊,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和叔叔就是你的爸爸媽媽,要是陸航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們,我們替你做主!」

陸航連忙表態:「媽,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呢!」

那頓晚飯我吃得很開心,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感覺。

「到了,小溪。」

陸航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我又是親切又是恐懼。

陸航感覺到我的情緒,用力握著我的手。

「沒事兒,一切有我在。」

他的話讓我吃了一劑定心丸。

當我出現在父親和後媽面前的時候,他們已經換了住所。

一個又臟又破的房子。

劉岩畢業後,整天遊手好閒,在社會上鬼混,欠下了不少錢,父親為了他給還債,賣掉了原來的自建房。

「喲,小兔崽子,你還有臉回來啊!是外面混不下去了,現在知道跑回來了?」

一看見我,後媽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不願意嫁給張峰,我們家能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嗎?!」

說著,她就想扇我一耳光。

在我愣住的時候,陸航已經站在我面前,將她的手死死擒住。

「你誰啊!放開我!」

陸航這才甩開她的手。

我看著父親和後媽,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今天是來告訴你們,我要結婚了。」

「結婚?!」

我爸這才打量著陸航:「那你打算給多少彩禮?」

我氣得冒火,他們的人生中就只有錢!錢!錢!

「我和小溪商量過了,我們倆不用彩禮,也不用嫁妝。」

「不可能!」

我爸還沒說話,後媽就尖叫著跳了起來。

「我不同意!劉溪是我們倆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沒四十萬你娶不走!」

劉岩偷偷給後媽使了個眼色。

後媽立刻補充:「彩禮必須要給我們四十萬,一分都不能少,要麼就讓劉溪嫁給劉武,反正你們也沒血緣關係。」

我以前就告訴過陸航我後媽比較難纏,可他還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離譜。

我推開陸航,怒火衝天。

「辛辛苦苦?張鳳梅,你臉不要了?!」

「從小到大,你給過我什麼?!你帶給我的只有無盡的苦難!」

「還嫁給劉岩,你怎麼不把你嫁給你兒子?什麼本事沒有,就只會吸血,我爸娶了你這麼多年,現在連個像樣的住的地方都沒有。」

後媽也沒想到我竟敢這樣跟她說話,一時間傻了眼。

「還有,我今天過來只是通知你們!你們搞清楚!」

我拉著陸航的手想要離開,卻被後媽和劉岩攔了下來。

「不準走!」

「不準走?我倒要看看你們不讓誰走!」

關鍵時刻,陸航的幾個哥們兒趕到,一腳踹開大門。

在來之前我就再三叮囑他們,必要的時候不用客氣。

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後媽和劉岩瞬間就慫了。

我惡狠狠看了他們一眼,跟著陸航離開了這裡。

坐在車上,我吹著涼爽的風,全身的熱血才勉強冷卻下來。

我轉過頭,看向陸航:「陸航。」

開著車的陸航朝我瞥了一眼。

「昂?」

「謝謝你。」

我想。

這一次,那十八年的噩夢終於離我而去了。

……

後來,一位老家的朋友告訴我。

劉岩欠下了巨額高利貸,跟討債的人發生了衝突,砍傷了兩個人,進了監獄。

我那後媽跟我爸鬧離婚,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但是,這關我什麼事呢。

我放下手機,看向抱著孩子的陸航。

微微一笑。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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