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個人過大年初一,這是我結婚二十多年來,第十個獨自過初一的新年。
老張弟兄三個,以前過年,都在一塊兒過,從初一到十五,三家四個小孩,都在爺爺奶奶家,我們和老人住一塊。
從初一一直忙到十五,無論白天黑夜,家裡都是鬧哄哄的。大哥二哥工作忙,來了就陪老人抽煙,滿家煙熏火燎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大嫂逢年過節就加班,不到飯點不進門,放下筷子就上班。二嫂自慚農村人,啥也不會做,坐在客廳聽男人們說話,從來不進廚房。
一到過節,我是主人。
廚房是主場,煎炒烹炸,烘蒸燉煮,忙得不亦樂乎;飯桌上我是主人,主隨客便,碗筷勺叉,隨叫隨到;宴罷擦洗,我依然是主人,客人離桌,若是打掃、收拾晚一步,四個四到七歲的孩子,能把家翻了。
那時年輕,忙碌著也快樂著!
好不容易買了房,我想著自己母親已七十多歲了,自古羊恙跪乳,烏鴉反哺,畢竟我也是娘懷胎十月所生。
再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再不盡孝,我也怕來不及。於其以後哭喊,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不如立刻馬上接母親來住。
沒想到卻惹惱了公婆,他們認為自己兒子買的房,怎能讓丈母娘住。
拍了桌子,吵了架,大伯子摔了酒瓶,徹底讓我解脫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後來,他們輪流掏錢去飯店,聽兒子說,酒桌上大伯跟二嬸差點打起來。
前兩年春節,又轉回公婆家吃飯了。大哥二哥也會做飯了,大嫂也不加班了,二嫂也會炒菜了。雖然不時爆發戰爭。
總歸,我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我陪伴了老娘兩年,老娘幫我做了兩年飯,兩心相安,歲月靜好,娘走的滿足,我送娘送得安心。
如今,大年初一,美美睡一覺,畫一個淡妝,悠閑地澆澆花兒,給家人朋友微信拜個年。
中午吃幾個咋晚剩的餃子,床上一躺,正好歇歇累了一個臘月的老腰,碼一篇小文章。
寫到焦頭爛額時,方見悠閑自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