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老師,假如我說教師帶領學生朗讀《登飛來峰》這首詩的時候已經在審美,你認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審美,你能說說嗎?
朗讀一方面是感知一種文本形式帶來的韻律節奏之美。但朗讀,對內容之美也是有感知的,只不過這種感知是整體、綜合一一朦朧的。書寫初步感知是學生合書回憶文本內容的綜合整體之美。這種書寫他實質上是想對這種內容之美進行命名。當然,這種命名多數是不到位的,不準確的,但這個命名行為,在課程論上是有意義的。
單就「書寫感知」而言,我把它說成是一種對美的初步命名。說體認,寬泛了,容易誤解。
文龍老師,我們在課堂初步朗讀操作中,為什麼要讓學生讀之後,把書合上寫整體感知,而不是打開書看著寫整體感知呢?
對。合上書寫出來的才是整體感知,翻開書看,寫出來的可能是所讀文本的局部的信息一一連感知都算不上。
看了一下王清的巜初中語文小說文本的非構思解讀》。是論文,不是課程。該書,對讓人去了解非構思學術有意義。一線教師讀後,若直接移用書中的分析,會導致課堂的灌輸。因為,這書沒有關注學生可以做什麼、怎麼去做。
論文、著書到課程還有遠距離,若非裂變,個人也許終生無法彌合。就如,我雖05年寫了《作文思維》一書,但若不是12年看馬老親自上作文課,我可能終生都不會把我寫的書的知識課程化。
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干國祥鄙視論文是他高傲而不算狂妄。
一線老師的閱讀課的最大的問題是,以閱讀檢測代替了閱讀過程,也就是說,他們不做閱讀檢測、不提問不讓學生答問,他們就不知道站在課堂上做什麼。成都名校那些網課老教師是這樣上的課。剛出來的名校的文學博士生也是這樣上的課。
即使,新教育的那些先鋒語文教師,他們也是迷戀所謂的課堂對話,用問答解決閱讀的課程化過程化。在文本閱讀的現代閱讀課堂上,他們照搬了孔子的師生問答法,還有蘇格拉底的對話方法。但是,他們不知道孔子或蘇格拉底的問答對話,不是在上閱讀課。而我們的是,有課本為閱讀內容的閱讀課堂。
不僅僅是公開課,就是平常的課,他們也是。甚至,連熱鬧都沒有。
文龍老師,以《登飛來峰》為例,我們讓學生對詩句畫線關鍵詞或重心詞語,並加括弧寫理解批註。你說這兩個動作(畫線與批註)與審美有何關係?
畫線一一在詩句里畫出關鍵詞或重心詞或重點詞,這種行為就是閱讀者,對文本進行的審美直觀。畫線之線,把這種直觀的內在行為,作了痕迹化、留痕化的外化展現。這種直觀留痕化,便於閱讀者確認美之所在(當然可能出錯),同時,也便於教師觀察他們的閱讀參與度(真實性)。
批註,是對詩文中直觀到的美的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