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棲賢山三學寺八萬四千「釋尊無量寶塔」記

在金堂棲賢山的文物古迹中,隱藏在三學寺上寺法海寺里的八萬四千「釋尊無量寶塔」顯得最為珍貴。

燃香敬拜之後,進入法海寺,一座刻有「無量寶塔鎮古剎」的石柱立於多寶塔側。

但真正的「八萬四千釋尊無量寶塔」卻在後面藏經殿前的山坡上。因為處於維修期間,後山沒有對遊客開放,徵得崇倫法師同意後,本人得以到大雄寶殿後山一睹八萬四千「釋尊無量寶塔」尊容。

沿台階而上,是早年傳下來的棲賢石室道場。道場實為宋代修建的石屋,宋、元以來,三學寺的高僧大德都在這間石室道場里打坐苦修。一九八八年,金堂縣文化局將棲賢石室道場列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石室道場和碑刻正處於維修之中。

石室道場的門額上,刻有日本沙門東升篆額的「釋尊無量寶塔」六個大字,雖然歷經600多年風雨侵蝕,尚可清晰辨認。

(沙門為佛教名詞,梵語 sramana,音譯為「室羅末拏」、「舍啰摩拏」等。是西域龜茲語samane,于闐語 samana的音譯。有些書籍也寫為「沙門那」、「桑門」、「娑門」等。意譯為「勤勞、功勞、劬勞、勤懇、靜志、凈志、息止、息心、息惡、勤息、修道、貧道、乏道」等等。)

日本高僧東升篆額的「釋尊無量寶塔」

根據《金堂縣誌》記載,「三學寺,在(縣)治(城廂)東四十里三學山,肇始無考。自隋唐來已有之,分上、中、下三剎。上寺名法海,中寺名普濟,下寺名廣濟。明洪武中,(朱元璋)以三學、雲頂賜蜀藩(朱椿),為『金雁庄』,乃更名『棲賢禪院』。」

明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第十一子朱椿來川就藩,在朝廷的資助下,於洪武二十七年開始,歷時四年,建成釋尊無量寶塔。

寶塔建於三學寺上寺法海寺大雄寶殿後面,全塔由塔基、分塔和頂塔組成。塔基用條石建造為等差、同心、六層、八角形基礎。

分塔共168座,每座分塔下為塔座、中為塔身、上為塔蓋,均為八角形。

塔身每面劃分為16格,每格刻有13層小塔4個;第六格東西南北四面又刻有一小佛像。除去佛像所所佔位置,每個塔身共有500個浮雕微型塔。整千塔共計八萬四幹個微型塔。頂塔建於塔基最上層的八角形中心,分塔座、塔銘、塔頂三部分。各部分刻有纏枝及雙菱花紋。塔銘上還有佛像及纏枝線雕。

朱椿在修造好八萬四千「釋尊無量寶塔」後,朱元璋遣派僧録司左善世大佑禪師前來撰寫塔記,日本沙門東升書丹並篆額,以紀其修建始末,圖示永久。

大佑是元末明初的高僧,作為僧録司左善事(相當於全國佛教協會會長之類),主要負責全國僧侶的考試考核等事務。

東升是日本高僧,當時在中國研習佛經,朱元璋對其十分器重。派中、日兩大高僧前來金堂棲賢禪院為「釋尊無量寶塔」撰寫塔記和書丹,足見朱元璋對兒子朱椿的寵愛和對「釋尊無量寶塔」的重視和肯定。

大佑在《棲賢山道場禪寺石塔記》中寫道:「釋尊無量寶塔析之則八萬四千,合之則一。普使見聞之者即相起信,由信悟心:小中見大,大中見小;一為無量,無量為一。與昔阿育王所造八萬四千寶塔分布天上人間者,非同非別,非去非來,非古非今,非空非有,而願心廣大,功德充滿皆不可得而思議焉。」

大佑寫好《棲賢山道場禪寺石塔記》後,由日本沙門東升書丹並篆額,勒石刻碑,盛大開光。

「釋尊無量寶塔」為七級八面,八角柱體。底層邊長6.8米,以上各層漸次收縮0.8米,每層高差0.4米。底層每一面6座塔,計48座;向上依次遞減,第二層40座,第三層32座,第四層24座,第五層16座,至第六層為8座,總計168座塔。又在第七層塔基上建造一座頂塔總領全局。正前一面鐫刻釋迦多寶塔名號。旁邊七面鐫刻各種佛像。從八角形之任一邊看,均成等腰三角形,橫看成列斜成行。設計新穎,造型奇特,精巧絕倫。

原來每座塔上鐫刻了500個小塔,168乘以500剛好是84000塔。以一塔概括阿育王一生所造84000塔。

「初唐四傑」之一,寫《滕王閣序》的王勃在《游梵宇三學寺》一詩中,是這樣描寫三學寺的:「香(杏)閣披青磴,雕台控紫岑。葉齊山路狹,花積野壇深。蘿幌棲禪影,松門聽梵音。遽忻陪妙躅,延賞滌煩襟。」

王勃對三學山的描述得到了陳德公、紀曉嵐等人的好評。

三學寺的崇倫法師自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就出家三學寺為僧,參與並見證了三學寺從荒蕪到煙火漸盛的國家落實宗教政策時代,並親力親為參加擴建寺廟、植樹造林、美化環境等勞動,使得如今的三學寺在川西佛教寺廟中聲名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