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間,四川有一位高僧,人稱祖玠和尚,他是臨濟宗高僧楚山大師的得意弟子之一,熟讀三藏,精通佛法,辯才無礙。
有一年,祖玠和尚得了病,卧床修養。楚山大師得知後,親自前去探望他的病情。當楚山大師到了祖玠和尚禪房時,發現另一位高僧大心真源禪師,也來探望祖玠和尚的病情。
三人互相寒暄之後,楚山大師指著大心真源禪師,問了祖玠和尚一個問題:「什麼是心?」祖玠和尚回答說:「開口不容情。」
楚山大師聽了回復說:「你這回答沒有明心見性。」祖玠和尚回過頭,看著大心真源禪師說:「您為何不對我師父參拜?」
大心真源禪師聽了,對著楚山大師躬身一拜,楚山和尚沒有說話,起身而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祖玠和尚的病情越來越重,他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楚山大師再次看望祖玠和尚時,問道:「你平生讀過的經文,修過的佛法,到現在還用得上嗎?」
祖玠和尚點點頭,表示自己用得上。楚山大師反問說:「既然用得上,你現在為何要呻吟喊疼呢?」
祖玠和尚回答說:「痛了就叫,癢了就笑,有何不可?」楚山大師說:「假如你一口氣上不來,以後向何處安身立命?」
祖玠和尚回答說:「雨過天晴,青山依舊。」楚山大師又問:「今日你我師徒一別,以後還能再見面嗎?」祖玠和尚回答說:「曠劫不違,今何有間?」
楚山大師對祖玠和尚的回答非常滿意,欣慰地說:「這樣看起來,你並沒有生病啊。」祖玠和尚回答說:「病與不病,總不相干。」
楚山大師握住祖玠和尚的手說:「這是什麼?」祖玠和尚抽出手掌,然後雙手合十,說:「我該走了。」說完,他起身端坐,在楚山大師面前安然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