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洛·伊》——49

第二季 湖畔長談

夜晚的樹林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和野花香，打定主意的我約了莫伊去樹林里走走！

淡淡的星光下，我們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有一種尷尬的氣氛瀰漫在我們之間。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也沉默不語，彷彿只要我們一說話，平衡就會被打破，讓我們無法回到從前……

忽然，眼前有淡淡的銀光閃爍，竟然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小湖泊。

我在心底不禁感嘆，真不知道是我們運氣好，還是運氣壞，原來這世上真有這麼多的巧合！

我想起初見莫伊時，正是我送走馬王的離別之時，我躺在俄勒岡第城外湖畔的草地上，唱著《送別》，而他彷彿看透了我的內心，輕輕彈奏著豎琴和著我。

琴聲撫慰了我的心，讓我一時忘了悲傷……他邀請我跟著他的賣藝團一起走，而我欣然接受了......真好啊！那些美好的畫面彷彿就在昨日！

現在，在這個不知名的小湖畔，景色依舊是那樣的美，可我和莫伊的心境卻早已無法回到從前！

我看著靜靜的湖面，終於開口，「莫伊大哥，我準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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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一著急，雙手一下握住了我的雙肩，讓我轉身面對著他，「嵐弟，我向你道歉了！我承認剛才在馬車上，是我錯了！可那是我太生氣，失去理智的緣故！」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奴隸，更不可能認為你是我的負擔，我只是不想你的善良蒙蔽了你的雙眼......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殘酷，到處都充斥著謊言和欺騙！」

我定定地看著莫伊，心頭一片悲傷，「是的，我確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一開始，你和我之間不也都是謊言和欺騙么！」

莫伊愣住了，握著我肩膀的手在輕輕顫抖。「嵐弟！你說什麼？」

我望著他的眼睛，終於流下了眼淚，「莫伊大哥，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賣藝團的台柱子，對么？」

「你的整個賣藝團都是一個幌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維拉雅國在這裡的密探，而且職位應該還不低！」

莫伊慢慢低下了他的頭，一時讓我無法看清他的眼睛，「嵐弟，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呵呵，莫伊大哥，你為什麼不否認？」我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眼淚如珍珠般地往下掉。

「劫匪攔道，你們賣藝團有條不紊、訓練有素的對敵；貝茵拉城內，客棧老闆柯克亞對你近乎討好的態度；城主府內，你和古里在層層嚴防死守下，來去自由；城主小姐不懷好意的接見你，事後卻想不起你一星半點兒的事情......還有很多細節！莫伊大哥，你說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豎琴演奏師，我能相信么？」

我慘然一笑，「我只是到現在還沒搞明白，你接近我的目的！......不過我想也不外乎，你想借我和卡洛之間的感情，讓我成為威脅他的一顆棋子，成為將來對付他的一顆定時炸彈，對不對？」

莫伊握著我肩膀的手越來越緊，甚至讓我覺得有些生疼。

他突然用力一帶，一下就把我圈抱進了他的懷裡，「對不起，嵐弟，對不起！」

「剛開始時，當我發現你和卡洛之間有戀情的時候，我確實想利用這一點來打擊他。我計劃散布他只喜歡男人，以後不能有後的謠言，削減他在世人眼中的影響力！」

「另一邊我會暗中扶持魯曼王子，提升他的名望！這樣就有機會挑起他們兄弟之間的嫌隙，讓他們兄弟相殘，而我們維拉雅國也就有機會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當我和你相處久之後，我慢慢放棄了這個計劃。你為人處世的態度和很多想法，讓我耳目一新，讓我經常沉思，思考這個紛亂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是我所需要的？」

「我越來越被你吸引！我漸漸理解，理解了卡洛為什麼會被你吸引，理解了他為什麼會喜歡你，也理解了他為什麼無法放棄你！」

「因為......因為我和他一樣，也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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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嵐弟，我糾結過，退縮過，也掙扎過，我告訴自己，你是個男人，我不可以喜歡你，你是我應該用來對付卡洛的一顆棋子......」

「可我就是魔障了！我挪不開自己看你的視線！狠不起心腸去對付卡洛......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那樣做了，你這個影響卡洛名聲的人，一定會成為卡塔國王追殺的目標……而我不想看見你陷入這樣的危機中去！」

「嵐弟，當你去了城主府，消失的那兩天，我寢室難安！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這輩子，我已經栽在你的手裡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已經放不下你！」

「嵐弟，我告訴你，今天在馬車上的那個吻，確實是因為我太生氣才情不自禁地吻了你，但那個吻也讓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沒有摻雜一絲謊言！」

莫伊將我推開了一些，讓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

「嵐弟，請你看著我的眼睛，我要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確實是維拉雅國密探的最高掌權者，也是維拉雅國1/3兵力的掌握者，更是維拉雅國目前暫定的未來的王......因為我是維拉雅國的大王子——摩伊！」

看著我震驚無比的眼神，摩伊俯下了頭，將視線與我持平，「嵐弟，我的身份太特殊，這是我遲遲無法和你坦誠的另一個原因！因為......因為我也怕，怕我的身份會成為你的負擔，怕你用像對待卡洛那樣的方式來對待我！我忍受不了看不到你的那種折磨！」

「嵐弟，不瞞你說，我甚至都已經設想過未來。如果我的母親無法接受我喜歡男人這件事，接受不了我這輩子都無法擁有一個孩子這個事實，那我會放棄做王的機會，讓我的妹妹去繼承吧，反正我們維拉雅國出個女王也不稀奇！」

莫伊的眼神真誠而又炙熱，「我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內容對你的衝擊太大，也知道要讓你一下接受我，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不過，我會給你時間，去重新認識和接受我！」

莫伊重又把我圈抱進了他的懷中，「現在，我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曝晒在你的面前，沒有任何保留。嵐弟，我們從現在開始，重新認識彼此，好么？」

「如果你實在無法在我們這個賣藝團里待下去，接受不了和一群窺視著索倫納國的密探在一起，你可以選擇離開！」

「但請你別趕我走，允許我跟著你，允許我保護你，也允許我每天都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