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有多少夢想

童年！我有許多妄想

洪 爵 霞

童年！我無數次想離開家鄉，離開哪貧困饑寒之地

有多少個夜晚我夢到身下鋪著禾秸的床，很薄的被褥，竟然如雲朵一樣飄浮

它飛向哪裡？去向何方？我有些惶恐

我當然希望去富裕之地，快樂之處

可哪裡沒有我的親人，奶奶、父母、兄弟姐妹，同學、朋友…我會寂寞

念想緋徊之中，意會不能統一之際，我又回來…

床還是哪張床，身下的土地還是原地，寒冷從掙破的底下而來，我醒了，家人都在，只是失去了剛才

我也曾爬上面朝鄱陽湖的大壩，有冷風吹來

有風帆在湖面來去，我真希望快點長大，成為一名船長，不能週遊世界，環遊海洋

就做堂哥一樣的人，撐一支漁船，放鉤下網

或者象八叔一樣，到靖江、武寧哪裡去，憑一身力氣，掙得下超過村莊土地三倍一樣的收入

要麼乾脆去當兵，只為爭得幾年飽飯吃

哪時尚沒有當兵考軍校的先例，能提干者廖寥無幾

不可能的事我不想，有可能的我才神思飛飛

是否有一個如前幾天看到的漁家姑娘

她黧黑的面容，是勇敢與善良的心，可以尋活於湖中，可以向水中求魚問生計

……

這時黑暗漸來，湖對岸亮起了燈光

我母親的叫聲自住屋而來，一聲聲急，將我思緒打斷

有煩憂生起，我沒好聲地回應，＂我在這裡！」

一定又是菜糊糊的吃食，見不到油腥的鹹菜

我的剛才興奮被打斷，我的快樂又回到現實

冬天寒風可以穿透土牆的家中，電閃雷鳴時外面大雨，屋內小雨

我對這村莊，這家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端起一碗豆渣渣，說不盡的傷心與凄苦

到家，只見一盞油燈昏暗，燈下是姐妹兄弟興奮的臉

媽已做好飯，我分得的一碗平平，大家正在灶下吃飯

爐膛里的殘火仍有餘溫，家中除了床上，就是這裡暖和

吃得最快的大弟，他望著我碗里的，眼睛裡閃著綠光

我有無盡的淚水，我有無盡的熱淚，相互揉動

我的柔腸

貧窮象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體與心坎

我感到與父親的年幼喪父，與母親的從小是孤兒相比，我不知好多少倍

雖然十多歲腦際因為愁皺褶縱橫

母親用手朴打我身上、臉上灰塵，我感到溫暖

「到哪裡去了！」母親問：我說：「蹓躂回來！」

母親知我愛到湖邊，她不說破，我不道明

一碗分給我的飯放到我手中

我只感到眼眶裡有淚，心裡有淚，一齊流出

我強捺著，我知我的理想是遠方，一個埋想的家，到時我長大，帶大家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