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青春不打烊

青春是什麼？它是一首唯美的詩，一首悅耳的歌，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我們不能做到在青春里活得不留遺憾，但要做到在青春里活得心安。

青春既是短暫的，也是最完美的，更是珍貴的，它如同一本打開了就合不上的書，總希望在最美的年華里遇到無可挑剔的悸動。

01

一個周的末晚上，閨蜜婷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美美地打扮一番，我如約而至。

兩人落座後，談笑風生，東拉西扯中，從各自的生活、工作、趣聞、樂事，一直聊到了青春的往事:

「還記得那件淡紫色毛衣嗎？」婷用雙手歸攏著柔順的頭髮，微笑著望著我。

「你是說我倆高中剛畢業那會，我母親織的那件毛衣嗎？」我喝了一口果汁問道。

「是的呢。」婷依然微笑著，明亮的眼睛越發清澈。

「我一直放在衣櫃里，壓箱底呢，哈哈，」我大笑著說。

「對了，你那件圓領套頭毛衣還在嗎？」我問婷

「在的啊，一直沒捨得扔，即便已經過時這麼多年，還會時不時地翻出來看看，那可是你的處女作喔」婷隨之也大笑起來。

十九歲的季節總是靚麗多彩的，天空織滿了夢幻的星辰。大地鋪滿了鮮花的芬芳。一切的人和物都是那麼鮮亮澄澈。

那年，我和婷被分配到同一家企業。我倆每天會騎著單車沿著長長的馬路，哼著歡快的歌曲，一起上班下班，共同呼吸著青春的味道。

那年的我們是極其愛美的，每逢休息日時，我倆便一起手拉手逛商場，或者去服裝市場欣賞各色款式的裙杉。

如果能買到一件稱心如意的衣服，就會樂上半天，那高興勁不亞於中了大獎。

如果再穿上漂亮的衣裙在馬路上走一圈，那喜悅的情懷，比吃了蜜還甜十倍。

02

那年，母親在一鞋廠做會計，工作較輕鬆悠閑，下班後家務之餘，她總喜歡織毛衣，好像會織毛衣，也是她們那輩女人特有的標誌符號。

母親有一雙巧手，她不停地上下翻飛著兩根竹針，如雙蝶起舞，沒幾天，一件漂亮的織品就會成型，套衫、裙子、外套……花色繁多，只要你能想到，母親就會做到。

高中畢業時，母親曾給我織了一件淡紫色毛衣外套，還綉了漂亮的牡丹花圖案。穿到廠里，同事們都讚嘆不已，我都覺得特別驕傲。

那個青春，因為有漂亮的毛衣，而增添了絢麗多姿的色彩。

女紅方面，我還真是不隨母親，她一雙巧手特靈活，而我卻連個針都不會拿，父親說，我被慣壞了。母親笑嘻嘻地說:「想學還不快？憑我閨女那聰明勁，一學就會。」

在母親的誇讚與鼓勵之下，我還真是用心學會了。但是織的鬆鬆垮垮，一點也不美觀。

母親說，學編織必須要有耐心，還要靜心。毛毛躁躁永不會織得令人順意。

無論執針、穿針，上針、下針、扭針等，皆有章法。

按照母親教導，我摒棄了「一氣呵成」的念頭，從編織長條圍巾開始，仔細「勾勒」著每一針。

起多少針，腋下何時收針，前後片如何縫合等，每一個步驟都深深地記在腦海里。慢慢地，再也沒有漏針或者針腳松垮的現象出現。

03

我織的第一件毛衣是一件圓領套頭款式，送給了婷。顏色是她喜歡的橘色。當時她穿上後，立馬找了一個小黑裙子搭配，簡直相得益彰，走在大街上，回頭率極高。

婷說，她會把這件毛衣留著做念想，也是我倆友誼長存的見證者。

母親說得沒錯，編織的過程就是一種磨鍊心性的過程。心靜下來，才能思維敏捷，脈絡清晰，織起來遊刃有餘，輕鬆自如。

後來，我陸續地織了許多毛衣，手法越來越嫻熟，款式搭配也越來越漂亮。

每次織完成品，我都會到鏡子前比試著，調皮地做著鬼臉，看看是否靚麗，是否有創意，是否新潮。母親看我那樣，每次笑的合不攏嘴，婷也笑的前仰後合。

穿著毛衣跑到母親面前接著轉圈，母親笑眯著眼連連點頭，前後端詳著，比試著，滿是讚賞。看著母親高興，我自是滿心喜悅。

在我的感染下，婷也學會了織毛衣，在每個休息日，我和她都會穿著漂亮的毛衣套裙，手挽手在大街上翩然而過，如圖兩隻花蝴蝶……

青春的色彩永遠是光鮮亮麗的，青春的年華也如佳釀般珍藏。亦如今晚，和婷再聊起那些散淡在歲月里的故事，一絲絲暖意始終縈繞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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