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軍：紅 河 谷

紅河谷

作者：馬忠軍

現在，我們生活在網路時代，交通、通訊都比較發達。每天無事時看看抖音，看到好多大閨女、小媳婦在抖音說：生活必須要有點儀式感，翻開我的日記本發現，早在30多年前我就有了儀式感。如1984年10月27日，星期六。不知是哪一天，大概離今天也不太遠吧，我突然心血來潮，想拿起我這隻笨拙的筆，為我的同學，也為我離開家一周年寫一點東西，至於什麼體裁、格式，我不追求，只憑我的思維和自己要對他（她）們說些什麼，表達一下我此刻的心境，下面就從一首歌開頭吧……

人們說，你就要離開村莊，要離開熱愛你的姑娘，為什麼不讓他和你同去？為什麼把他留在村莊上……

每當聽到這熟悉而親切的歌聲，就想起了遠方的姑娘……我親愛的人。想起了一年前，離開家鄉前的那個夜晚。你，還有好多同學，來到我的家裡為我送行。同學們歡聚一堂，歡歌笑語，暢談以前、現在、將來，前途、理想……直到通宵，不知疲倦，沒有睡意。此時，只有希望一個，時間兒！你，慢點走，讓我們再多玩一會兒……時光無情，分別時依依不捨，熱淚滿目，多想最後親吻你一下，擁抱你一次，可是，礙於同學太多，我不能，也不敢……

一年來，我無時不想我親愛的人兒！想起你，我就想起了《紅河谷》，每次聽到《紅河谷》也就想起了你……那副漂亮而又有些調皮的臉蛋兒。在我干通訊員的三個月里，只要有機會放廣播，我總是要放上《紅河谷》。以歌聲抒發我的懷念和苦悶，《紅河谷》也曾多次在營區廣播播放。不管我在做什麼，只要聽到這熟悉而親切的歌聲，就幹勁倍增，心情也舒暢多了，對生活和理想充滿了信心，也就想起了一年前，離開家鄉的那個夜晚，你唱《紅河谷》為我們送行，《紅河谷》在營區廣播播放，沒有人知道這首歌的奧妙和秘密所在，只有我才是充分享受這首歌的唯一主人。而全營其他百十號兄弟，只是欣賞欣賞而已……

記得我們在去年10月25日離開家的那天，送兵車曾拐進你所在的連隊，那時我多麼希望你能突然出現在汽車旁，讓我最後看一眼那幅熟悉的臉蛋兒，說一聲「再見」。可是，直到汽車再一次發動，也沒有看見那幅熟悉的臉蛋兒……

我猜測著，也許是昨晚一個通宵沒睡，你，現在已經入了夢鄉？也許還沒有回來，天剛亮，路不好走，早晨太冷？不會的。如果，早晨沒有回來，一定會去送我們上車的，絕不會躲在什麼地方睡大覺的？也許……也許……，當汽車剛駛過你們家的院落時，你突然出現在公路上，這時，我是多麼的激動、幸福，真想跳下車親吻、擁抱你一下。可是，車上送行的人太多，汽車速度太快，我不敢，怕車上人笑我。舅舅正坐在我的身旁，更重要的是怕對你以後的影響……我也沒能看清那幅熟悉的臉蛋兒……

給你和同學去第一封信時，我在信中就寫明我為什麼要來當兵，要違背父母的意願？記得，你在回信中批評了我的軟弱而逃避。親愛的，現在告訴你吧！離家當兵並不是軟弱的表現，而是不願識別的同學，因為我而痛苦，受到感情上的折磨……

你是知道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在上高中的第一年裡，我對任何人，無論是男生、女生，都是怎樣的一種態度，麻木不仁、漠不關心、不屑一顧。可為什麼又在第二年里一躍成為班裡的頭，活躍分子和我的那些哥們，著實幹了一些事情，扭轉了高二班的局面。給全校老師、同學們留下一點好印象。你可知道，就是因為這些。在和同學廣泛接觸中，使一些同學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他們認為我對他們熱情，是對他們有意思，有情有意。所以，他們對我的個人問題極為關注。他們把自己所謂的義姐、義妹介紹與我……

對於他們的這種做法，也無能為力。為了把班裡的工作做好，扭轉班裡的壞名聲。我只得敢怒不敢言，害怕使這剛剛新生的好局面，再次冷卻下去，毀掉大家。我忍氣吞聲地堅持下來了。畢業後，為了擺脫他們的繼續糾纏，為尋找自己的前途、理想、幸福，我離開了故鄉，告別了父母，親友，還有你，我為此下了多麼大的決心，痛苦，實在是太痛苦了……

為了說服早戀的學妹，我曾經用了兩天時間草讀了世界名著法國作家小仲馬的《茶花女》。了解了主人公奧爾馬，瑪格麗特，亞蒙……

隨後，就開始了正方與反方的辯論……

得知你已赴學深造，萬分激動，實為你高興，高興之餘也未免有點惆悵。大學生，我望塵莫及，可望而又不可及，想起過去學生時代的生活、趣事，又有點希望，充滿信心。因為我們畢竟是……，可是幾個月不見鴻雁傳書，而飛去的鴻雁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懷疑是有人搗亂「扣」下了你的來信，可又沒有根據。懷疑你是否迴音，又不敢想像，也不敢往這方面想。想去信聯繫，又怕擾亂你的思想，耽誤你的學業。

苦惱，太苦惱了。不過還有一點使我能夠得到一點慰藉，那就是我們能夠在夢中相會、暢談。至於今後，我就不敢往下再想了……

這是本人第一次寫作，算是處女作吧，自認為寫得不錯，是我感情的真實寫照，就摘抄在日記本里。後來忘了，找了好多年，也沒有找到。這次疫情過後想寫寫我的軍旅生涯，從日記本中翻到，爆出和我的戰友、同學分享分享。我的戰友們、同學們，千萬別誤會，其實，在學校我連女同學的手都沒敢摸過，別說親吻、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