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吧，医生到病房说是要起来动一动
尿管也拔掉了，右边胳膊都血压带也去掉了
于是，两个姐一人一边在前边扶着，先生在背后慢慢用劲扶起
疼，第一次感到了疼痛，从胸口发出的
姐看到了我拧紧的眉头，紧绷的嘴，赶紧喊停，缓了缓，继续
大概五分钟吧，我终于坐到了床沿
二姐扶着上厕所、扒裤子、提裤子、冲厕……
上报排液量，排空液袋
吃饭、上厕所、躺平、走动、观察、换药……
没有多余的话，尽力地发挥着耳朵和眼睛功能
不知道第几天，早饭后，我坐在床边，姐姐回宾馆休息了，先生取回了药
婆家哥忽然端来一盆热水放地上，说让我洗洗脚，我说不洗了，先生也说不用，他哥看看我，看看先生，忽然蹲下身，把我的脚往水里靠，够不着，又撩了水到我脚上。
先生好像出去了，我懵了，脑瓜卡住了，没反应，
被动地洗完脚，水被倒掉了，似乎是尴尬，谁也没说话。
下午，姐姐过来了，
洗脸、喂饭、如厕、排液、换药………
熟悉、熟练地一整套机械地重复着
原来，自己真的生病了，真的是癌症，真的将不久于人世
我终于承认自己病了
病的不轻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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