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谭三年前砍柴时不慎摔倒,瘫痪在床。
由于长期不活动、烦躁以及各种并发症,老谭从一个魁梧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萎缩的小老头。
老谭连续半年梦见死去的亲人和朋友。梦中的人多次试图将老谭抬上一辆黑色汽车,但都挣脱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老谭的三牛、二牛、三牛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当已故亲友的呼唤声再次传入他的耳中时,老谭咕噜说道:“如果那三个混蛋到我床边来看我,我就跟着你。”
恍惚间,老谭感觉一股暖气从额头掠过,飞离身体,缓缓飘到屋外,最后钻到村口土庙旁的老枫树下。从前,老谭常常在老枫树下坐了很久,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天空和浮云。
老谭自幼丧妻,独自抚养三个孩子,饱受“养子之公鸡”的艰辛。为此他常常咒骂:“前世不知欠了多少债,今生是来还债的”。
由于家里土地不多,老谭一年到头辛苦劳作,累得半死。父子四人还是半饥半饱。尽管如此,大牛、二牛、三牛却像被风吹动一样慢慢长大了。
老谭沉默寡言,不会煽动情绪,与三个孩子的关系也很一般。在人们的记忆中,老谭父子之间最亲密的一幕就是,一个冬日,他们抬着棉胎到河边洗,巨大的棉胎却被水撕破烂成了一团。棉布。这也成为村里流传已久的笑话。
当大牛、二牛、三牛长大后,他们打工挣钱,一栋栋新房子盖起来,搬出了旧房子。
老谭刚瘫痪的时候,儿子三人还很孝顺,四处为父亲求药。但玖的病床前并没有一个分部男孩。眼看着两年过去了,父亲还没有出现,他的心软了下来。就像喂猪、喂鸡一样,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会吃掉自己的父亲。有时他们还给他灌食:“爸爸,你不想死就得闭着眼睛吞下去!这是食物,不是毒药。”我哽咽得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由于吃喝及时,但排便不及时,老谭经常把粪便和尿液留在胯下。儿子三人觉得他们的父亲很臭,所以把他留在了老房子里。他们三人照顾了他,各照顾了十天。
其余时间大牛、二牛、三牛都无法相处。他们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生活。
村里有一个叫阿虎的人,和三牛关系很近,经常在一起玩耍。
那天晚上,月亮在天空中闪烁。阿虎吃完了饭,无聊了,就哼着山歌去了三牛家。
当他路过村口的图图庙时,看到一棵老枫树(据说有300年树龄)下吊着一个人。“这么冷的夜谁还留在这里?让你去死吧!”好奇心促使阿虎期待去看看。
“喂,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阿虎推了人一把,可那人却像是一根木头,坚硬无比。
阿虎走近一看,惊讶地发现对方是老谭,于是喊道:“谭叔叔,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但老谭就像一棵枯树,一动不动。阿虎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去叫人。
当阿胡打开丹尼尔家的门时,丹尼尔正在和一些人聊天喝酒,大声笑。
“大牛哥,你怎么还有心情喝酒?你爸爸在村口的老枫树下冻着了,快去接他吧!”
听到这话,丹尼尔看着他血红的眼睛:“你这个白痴,我父亲已经卧床三年了,你以为他有翅膀可以飞翔吗!”
阿虎的思绪很快回到了刚才看到的场景,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确实看到谭叔叔现在正靠着大枫树睡觉。”
大牛拍着手,不耐烦道:“走开,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打你!”
阿虎不敢再说服他,只好去找二牛了。
当阿虎推开二牛家的门时,二牛正躺在床上,形状像一个“大”字。
“二牛哥,你怎么还有心情撒谎?你爸爸正在村口老枫树下吃饭,你去把他带回来吧!”
“你这个大笨蛋!”二牛听后哭了,眼睛抽搐。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当阿虎再叫的时候,他还是一动不动。
“难道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看到了谭叔叔!”阿虎摇了摇头,离开二牛家,他决定去三牛那里。

阿虎进来的时候,三牛正在煮狗肉:“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喝两杯酒,送狗肉吧!”
“你还有心情吃狗肉吗?你爸爸正在村口的大枫树下等你呢!”
三牛听后,没有向阿虎哭,笑道:“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我爸爸已经瘫痪在床上很久了。”
阿虎不敢相信,双眼放光,喝道:“你们三兄弟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难道我见过地狱吗?”
见阿虎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三牛也觉得有些调皮,于是决定带他回老宅看望父亲。
阿虎和三牛去老谭的房间时,地板上刮起了阴风,漆黑的炉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不规则地发出微弱的绿光。
还没走到床边,就听见床上的老谭发出“咳咳咳”的声音,喉咙里好像被泥土堵住了。
阿虎和三牛闻声头皮发麻。这时,门外刮起了一阵风,门自动关上了。
他们跑去拉门,但无论怎么用力,门都像钢铁一样坚固。
阿虎和三牛吓得尖叫起来,老房子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大牛和二牛。他们到达并打开了门。这时大牛、二牛、三牛三个大头都来到了床边,一起向埋在树荫下的老谭叫道:“父亲!”
“好……你们三个终于来了!好……”老谭发出一声似笑非泪的长叹后,喉咙里挤出了‘滴’的声音。然后他从额头感觉到体内最后一阵热气,游过窗户,迅速聚集在村口的老枫树下,最后成群飞走。
老房子里,炉子上的煤油灯闪烁了两下,油就没了。当大牛、二牛、三牛再叫大牛时,老谭没有接听,因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