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情暖乡村（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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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的酒店里，李小姐起身关掉灯，听着毛总的阵阵鼾声，有些睡不着。

自从和毛总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李小姐对于这次跟着毛总回乡，内心还是期待的。

甚至还想过要好好表现 ，争取在这次的相处中，取得毛总、特别是毛老太太的好感，为后续的发展打下基础。

可想到今天毛总在朋友面前的表现，不免有些失望。

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失婚的女子在娘家过年不受待见，可那是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不管好的坏的，至少一切都是熟悉的。

虽然弟媳的脸色不太好看，虽然父母有些为难，但总还有一些其他的温暖和回忆存留在心底。

而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呢？酒店虽暖，床铺也软，李小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想到这，李小姐把毛总前几天转给自己的两千块钱，还是转给了弟弟，并附说明：给爸妈过年用的。

很快，弟弟就回了信息：你侄子的压岁钱是不是还要单独再给？后面跟着一个嬉皮笑脸的表情。

李小姐回复：“孝顺父母是应该的，压岁钱则看心情。”

发完了消息，把清晨六点的闹钟关掉，李小姐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既来之，则安之。就退回到保姆的那个圈圈里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舒服又暖和的环境里，伴着毛总有节奏的鼾声，李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看到毛总穿着秋衣秋裤，弓着一条腿坐在床上，拥着被子，正看着这边。

李小姐没理他，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不到七点。

起身拉开窗帘，外面天色发白，还没完全亮透，但没有雾，清清爽爽的。

见时间还早，莎莎还睡着，李小姐一把拉上窗帘，打算再躺会。

毛总有些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说：“昨晚喝高了，有些亢奋。”

李小姐慢慢是躺在被子里，拿过手机开始刷了起来。

男人可以用喝高了来回避所有的事情，女人又要用什么理由？

李小姐一边刷着手机，却不由自主张着耳朵，听着毛总床上的动静。想听听他接下去怎么说？

毛总没有再说话，也躺了下去。

隔了一会儿，才又听到毛总说：‘一会去给你买一件羽绒服吧，你那件太薄了。’

李小姐的羽绒服在南方买的，在这边的外面，根本扛不住。

毛总又说：“再去一趟超市，买些日用品，你列个单子，看你和莎莎还缺些什么。”

李小姐眼睛仍盯着手机，心里却开始盘算自己和莎莎需要的东西。

毛总继续又说：“我让胖子今天上午从他家里拉些煤过去，回去了先把屋里烧热才行。”

李小姐忍不住说：“你是雇主，听你的就行，这些事不用和我说。”

李小姐用余光看到毛总从床上一跃而起，壮实的身板压得床垫弹跳了一 下。

毛总边穿衣服边说：“一点小事，老说就没意思啦。”原本慢悠悠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粗声粗气了。最后那个‘啦’字，音调高扬。

李小姐竟然不知道他昨晚什么时候起来脱的衣服，是不是说明自己睡得也挺好的？

毛总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对李小姐说：“也快八点了，我去餐厅吃完早餐，给你们带回来。你一会叫莎莎起床，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毛总出去了，李小姐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先起床洗漱了，才开始叫莎莎。

莎莎醒来，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揉了揉眼睛问：“我们回老家了吗？”

李小姐说：“回老家了。”

莎莎朝毛总床上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酒店内，带着哭腔问：‘我爸爸呢？为什么我爸爸不在这里啦？’

说完自己从床上站了起来。

李小姐要去抱她。莎莎竟然躲开了。

李小姐愣住了，看着莎莎。

莎莎也看着李小姐。

李小姐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戒备来了，陌生的环境里，她不信任自己。

在广东的时候，毛总很少在家里。李小姐独自送莎莎去幼儿园、带她去补习班、舞蹈班、菜市场、超市、公园，晚上带她睡觉。无论去哪里，莎莎都毫不怀疑的跟着去。

外人经常把两人误认为母女。

现在，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环境里，莎莎眼里的爸爸才是最可靠的人。

还说和毛总成家，还说什么只要莎莎一个孩子，以后好好培养。不是亲生就不是，用不着自欺，欺人。

李小姐有些微凉的笑了笑，说：“你爸爸吃早餐去了，看我们所有的行李还都还放在这里呢。”

莎莎才才朝李小姐这边挪了过来。

这一天，九点多才从酒店出来。

毛总先去给李小姐和莎莎各买了一件羽绒服，又给三个人都买了帽子、手套、围巾，然后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白，自己开着车回村里。

车子出了城后，路两边就是白茫茫一片了，莎莎把脸靠着车窗感叹道：“哇，好多雪呀。”

毛总回头，愉快地说：“喜欢老家吗？”

莎莎高兴地说：“喜欢！”

毛总笑着说：“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呢，到时候你和阿姨多吃一些。”

莎莎这会亲热地搂着李小姐的胳膊说：“阿姨，爸爸说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李小姐便把莎莎起床时的表现当笑话说给毛总听。

毛总听完了，说：“莎莎，阿姨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人，不会把你骗走的，爸爸不在的时候，你听阿姨的就行了。”

莎莎应了一声，又把脸转向了路旁。

走过了一村又一村，终于到了毛总所在的村子。

毛总说：“快看，这里是一条河，现在结冰了，我们小时候夏天就在这里游泳，抓鱼。”

莎莎和李小姐顺势望去，只能看到一条宽宽长长的像白色哈达一样，盖着雪的平坦河床随着道路延伸着。

天上是太阳，地上是大雪，这样奇物的景象，大概也只有在北方才能领略到了。

宽阔的村道上打扫得很干净，每家每户的院子里也打扫过了，有些人家的屋檐下已经挂起了红灯笼，有些屋顶冒着炊烟。

毛总边开车，边朝一家又一家的门户里看，有人家里的大黄狗在院门口和毛总对视一眼，又毫无兴趣的退回到了院内，进了屋里。

初看，这是一个干净又安静的村庄。

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里铺满雪的门口。门外停了一辆皮卡，是胖子。

一溜大排的房子，李小姐数了数，有五间正房。还有两间小耳房。围着简单的院子。

毛总降下 车窗，对胖子说：“怎么不找隔壁大姨拿钥匙啊？”

胖子开玩笑地说：“拿了钥匙我不就得提前干活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说完了，才又正色道：‘我才来。’

毛总下车，跑到隔壁院门前叫大姨。

过了一会儿，才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笑容的五六十岁的阿姨，笑哈哈地说：“大军回来啦？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你拾掇拾掇呀。还以为你们又不回来过年呢。”

说完又返身回屋，一会儿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了。

毛总说：“哪能啊。我妈和我弟弟他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大姨说：“可不咋地！都几年没回了。前段时间和你妈打电话，说是感冒了难受，不知道能不能回呢。现在好了吧？”

毛总说 ：“好啦。”

毛总拿了钥匙，开了院子门，胖子说：“车不开进去了吧？往里搬。”

毛总说：“那也得给我把院子里先扫出一条路来。”

大姨拿了两把铁锹走过来说：“没有路也搬不了哇。”

李小姐一下车，莎莎也待不住了。

大姨说：“这是你媳妇和孩子？都回来啦？娘俩长得真俊，嘿嘿。”

毛总说：“都回来了。”

莎莎说：“这是我阿姨，阿姨！”

大姨哈哈笑道：“那不都一样吗。哈哈哈。”

胖子不解地朝李小姐看了一眼，从大姨手里接过铁锹，开始铲起雪来。

大姨说：“让她们娘俩去我屋里暖和暖和，多冷啊，谁受得了啊！”

毛总也不解释，边铲着雪，边说：“去吧。”

李小姐跟着大姨朝那边走的时候，听到胖子呼哧喘着粗气说：“到底是给莎莎请的保姆，还是给你自己请的？”

李小姐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在大姨身后站定了，想听听毛总怎么说。

只听他说道：“瞧你这德行，跟个娘，们一样八卦。给莎莎请的阿姨，现在我觉得人还不错，处一处不行啊？别到处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小姐听了这话，心里甜丝丝的，把莎莎的手握得更紧了。

胖子笑道：“瞧那小体格子，还不错哈哈哈。”

毛总没好气地说：“都像你！才干多久的活啊就喘上啦？快点干！”

大姨一阵风似的先回了家里。

等到李小姐和莎莎进屋的时候，已经拿了榛子和瓜子，让她们俩吃。

大姨的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李小姐进屋没多久，就把自己和莎莎的羽绒服脱了。穿着毛衣还觉得热呢。

莎莎只吃过榛子巧克力，还没见过整粒剥着吃的榛子，好奇的拿了一颗给李小姐。

大姨拿了剥榛子的工具，给莎莎剥着，问道：“大军他妈这次回来过年，还走吗？”

李小姐说：“我不知道 。”

大姨说：“她如果在家，还能和我做个伴。”

李小姐不好回答她的问题，便慢慢剥着瓜子仁，喂给莎莎吃。

莎莎说：“阿姨我不想吃这种，我想吃这个奶奶剥的。”

大姨问：“她叫你阿姨啊？”

听大姨这个语气，又想到上次看到毛总的户口是中山的，李小姐觉得村里人不一定清楚毛总的婚姻状况。

李小姐便含糊地说：“嗯。”

大姨看了看专心吃榛子的莎莎，不再问了。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手说：“你们饿了不？我给你们热粘豆包去，红豆馅的。”

李小姐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也不知道 毛总和这个大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继续留在这里，就得吃午饭了，打扰别人不太好。又惦记着收拾屋子的事情，一时间，犹豫着该不该过去了？

大姨像看穿了李小姐的心思一样，爽朗地笑道：“天寒地冬，一时半会的哪能收拾出来呀？我做饭去，一会叫上大军他们来吃午饭，收拾到晚上应该差不多了。”

李小姐说：“我过去看看。”

又对莎莎说：“你在这在待一会，阿姨去我们家里看看就过来，好吗？”

莎莎很乖，点了点头 。

李小姐穿上衣服回了那边。院子里已经铲了一条小路出来，煤也搬到耳房去了。毛总正在用炭火引煤球。

耳房也不小，里面有一个烧煤的灶，还有修着灶台，另外还有烧煤气的打火灶。

李小姐说：“大姨说让我们在那边吃饭，我过来问问你。”

毛总被烟熏得眯起一只流泪的眼睛说：“吃吧，我把屋子先烧热，一会把礼物给她拿过去。”

李小姐本来想帮忙的，可莎莎还在那边，便说：“那我先过去了，莎莎一个人在那边呢。”

毛总说：“快去吧。把孩子一个人丢在那边。”说着，使劲扔了一个煤球进去。

李小姐回到大姨家，见大姨在一间屋里切菜，走过去说：“我们一回来就打扰您。”

大姨说：“没事，我和大军他们多少年的邻居了，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亲戚再亲，离得远啦。”

李小姐说：“是啊。”

大姨又说：“说起来，收拾屋子这活，就该大军他妈妈提前回来。老人不就是干这些活的吗？不知怎么的，大军先回来了。”

李小姐说：“可能她感冒后身体不太好。”

大姨笑道：“哼哼，她是命好，养了大军这么个孝顺孩子。”

李小姐见来了这么久，家里只有大姨一个人，便问：‘大姨，您家孩子是回来过年，还是您上他们那去过？’

大姨说：“也是该这两天回来了，到时候，咱们这片就热闹啦。那边邻居听说也是明天回来。”

大姨热了粘豆包、蒸了米饭、用五花肉炖了干豆角丝和粉条土豆，又蒸了鸡蛋说是给莎莎吃的。

简简单单，就自己打了电话给毛总，让过来吃饭。

毛总提着给大姨带的礼物就来了。

也没有多客气，吃完饭，三个人才回了自己这边。

屋里已经热了，让莎莎自己玩，毛总和李小姐就打扫起屋子来。

两个人话不多，可重活脏活，爬上 爬下的活毛总都会抢着干，让李小姐做一些擦灰尘之类的细活。

一直不停的收拾到快晚饭时间，才收拾出三间屋子。两间睡房和一间空屋子。

门外来了一辆车，有人穿着黑长的羽绒服从车里下来了，站在院外叫毛大军。

毛总出去开了门，来人示意毛总去后备箱，从里面抬着一只筐子出来了。

进得屋来，李小姐看到筐子里有大白菜、土豆、胡萝卜和两只鸡、一袋鲫鱼，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来人另外还塞给莎莎一只红包，很快就走了。

毛总对李小姐说：“这是我们村的书记。”

李小姐怕他吹牛的毛病又要犯了，便故意没接他的话。

毛总却自顾地说道 ：“我也知道 昨天那帮人，除了胖子，其他的都是酒肉朋友，可我们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回来，总得和这一方的人保持联系吧？”

“万一有什么事情要回来办的，也需要找人打听呀。”

李小姐说：“所以你和书记关系也挺好的？”

毛总说：“你是女孩子，可能家里的这些关系不需要你去出面。你问问你弟和你爸爸他们，他们在家乡，有没有要找人帮事的时候？”

李小姐是不太懂这些的，便说：“我去做饭啦？要不要把大姨叫过来吃？”

毛总想了想说：“等过几天吧，等我妈回来了再叫她。”

毛总中午在烧暖气的时候，顺便把耳房收拾了一番，不太干净，李小姐将应着用煤气灶做着饭。

边用热水把那些长期不用的餐具拿出来洗。

毛总带着莎莎在院子里堆雪人，李小姐边看做，边看着院子里戴着手套的父女俩，用双手捧着洁白的雪，一下一下，像燕子衔泥一样开心的先把雪堆到一起，然后用整理出一个有胳膊有腿的小雪人来。

一会儿，莎莎跑进厨房问：“阿姨，有胡萝卜吗？”

李小姐拿了胡萝卜给她，问：“要胡萝卜做什么呀？”

莎莎边朝外跑，边开心地说：“爸爸说雪人的嘴巴红红的。”

院子里不时传来莎莎咯咯的清脆笑声。李小姐真是羡慕有人疼的孩子。

记忆里，父母是不曾这样带着自己玩过游戏的。他们除了干活，打麻将，还有东家长西家短永远聊不完的天。

饭做好，李小姐没有马上叫他们父女俩吃饭，而是把火调小，让菜在火上小声咕嘟着，自己也去了院子里和他们一起堆雪人。

雪人已经进入最后装扮的时刻了，毛总用炭给他画了眉毛和眼睛、鼻子。又用红萝卜片做了弯弯，向上扬起的嘴巴。李小姐白菜叶子给他做了一双简易的鞋子。

惟妙惟俏的，毛总让莎莎和雪人合影，发给了毛老太太。

三个人看着可爱的雪人，都很高兴。毛总还给李小姐也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三个人才去吃饭，没有人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三个人边吃边说着后面几天的安排。

毛总说等收拾完屋子，要带李小姐和莎莎去胖子伯伯家做客，还要带她们去赶露天的大集。

买雪糕回来吃，莎莎和李小姐吃惊地问：“吃雪糕？”

毛总说：“对呀。在屋子里吃。”

饭还没吃完，毛老太太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毛总放下碗筷接了，那边毛老太太的脸出现了：“大军，你们到啦？”

毛总说：“回来了呀。忙了一天，收拾了三间屋子出来。”

老老太太说：“不着急，剩下的慢慢收拾，我们还有两三天才回去呢。”

毛总说：“哦。”

毛老太太这才说：“让我看看莎莎。”

莎莎马上就叫了奶奶。

毛老太太在那边问：“莎莎，老家冷吗？习惯吗？”

莎莎说：“有时候冷，有时候不冷。老家可好玩啦。你和弟弟快回来吧。”

毛老太太说：“过几天就回去了。”

又问莎莎：“刚才的雪人，是阿姨带你堆的吗？”

莎莎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堆的！阿姨和爸爸给她打扮！”

毛老太太在那边停顿了一下，才说：“哦，你们三个人一起堆雪人玩呀？下午没收拾屋子吗？”

毛总说：“晚饭前玩了一会儿。”

毛老太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你弟妹说不想用家里旧的床单被套和羽绒被芯，你提前去买几床新的。”

毛总说：“我们今天也铺的旧的呀。都是洗干净了放着的。”

毛老太太说：“既然她不喜欢，就换了吧。另外，她和你侄子都喜欢吃肉皮冻，酱骨头，你也买一些吧。还有另外的，我一会让她整理一下，发个单子给你。”

毛总问：“还有别的事吗？”

毛老太太说：“没有了，抓紧把那几间屋子收拾出来吧。对了，新床单买回去了先透一次水。”

毛总说：“知道了。”就挂了视频。然后坐着发了一会呆，才继续吃饭。

李小姐和莎莎都已经吃完了，坐在餐桌前看着毛总吃。

毛总几口把碗里的饭扒完，又把菜都吃完了，对李小姐说：“明天休息，别收拾了，去胖子家玩一天。”

李小姐看着毛总阴沉的脸，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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