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趴在墙角,顺着一道缝隙向屋里张望。屋里隐约有水声传出,他的视线中是一个坐在浴桶里的女子,她纤细白皙的背部正对着张胜,这性感的背影让张胜险些忍不住喷出鼻血。突然,女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看向了张胜偷窥的那道缝隙。
西街柳叶巷子里搬进了一个女人,这人名叫雨娇,长得色若春花,身材凹凸有致。整个巷子的男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她家院子里瞧,巷子里的女人则都在背后偷偷骂她是个狐狸精。
时间久了,人们发现雨娇家门前经常有不同的男人出现,她笑着将这些男人迎进去,过了一晚上再将人送出来。于是大家都明白了,雨娇恐怕是风尘女子,租这个院落是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这下,巷子里的女人更是看不起雨娇,但巷子里的男人都活泛了心思,经常有事没事就往雨娇家门口转一圈,希望自己能得到她的青睐,也被请进家门,好风流快活一场。张胜就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员。
张胜是一个巡夜的更夫,每晚敲着竹梆子走街串巷,哪里有点什么动静他总是一清二楚。最近,张胜发现,雨娇家的房屋后面每晚都会有光,凑得近了还能听到水声,应当是雨娇在洗澡。
自从有了这个发现,张胜每晚巡夜都会到雨娇洗澡的屋后站上一会儿,听着房屋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幻想雨娇洗澡的每个动作。
这天晚上,张胜照旧来到了雨娇家的房屋后,原本他打算听会儿声音就离开,可就在转身之际,他突然发现屋后的墙上有一道裂缝,从缝隙还透出了屋里的烛光。
张胜看着那道裂缝,咽了咽口水,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眼睛贴在了上面往屋里瞧。他看见了雨娇裸露的脊背,雪色的皮肤在烛光下白得晃眼,张胜看愣在了原地,心跳越来越快。
这时,雨娇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向了裂缝,张胜连忙往一旁躲闪,他知道雨娇从屋里是看不见自己的,但仍然觉得心慌,脑子里全是雨娇身上白花花的肌肤。
第二天晚上,张胜内心挣扎了一番,但还是抵不住诱惑,来到了那个缝隙前。这天,屋里没有传来雨娇洗澡的声音,反而是缝隙里塞了一张纸条。
张胜看见纸条上写着,明晚可来家中一叙,门会留好。看完纸条,张胜似乎听见雨娇在屋里笑了一声,心跳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一早,张胜把自己拾掇一新,来到了一个茶楼里,焦急地等待着晚上的来临。
就在他喝茶时,一个道士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说看张胜满面春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张胜神秘一笑,将自己今晚有佳人相约的事情说了,还将怀里揣着的纸条拿给道士看,言辞之间颇为得意。
道士笑眯眯地听完了张胜的话,而后抬手朝着张胜的脑袋重重拍了一下,说:“可怜你在这儿白日做春梦,那是个公的。”
张胜被道士这兜头一巴掌拍懵了,没等他反应过来,道士的这句话又将他震在了原地。他一时之间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觉得这道士恐怕是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子。
道士看出他的怀疑,笑了笑,将一道符箓给了张胜,让他今晚带着符箓去和佳人约会。张胜半信半疑地收下了。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张胜怀着忐忑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雨娇家的大门,雨娇正在屋前迎他。月下看美人,张胜一时分不清是月色更美还是佳人更美,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雨娇的手,但这时,胸口放着的符箓开始发热,张胜低头摸了摸胸口,等再抬起头时,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之前的美人已经不见了,映入张胜眼帘的是一张毛茸茸的猫脸,牵着张胜的手也变成了猫爪,那猫见张胜看过来,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快把张胜给吓哭了。
张胜心里既难过又害怕,他拼命挣扎,可猫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卡住他,将他朝房屋里拖去。就在张胜绝望之际,从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句:“既然他不愿意,你又何必勉强。”
张胜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白天见过的那个道士。
猫妖见道士来了,竟也不惊慌,而是冷哼一声放开了张胜,然后化作一只四脚着地普通大小的猫,转身窜上房梁,不见了踪影。这时,不用道士多说,张胜也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一只公猫。
张胜被放开后,只觉得双腿像面条一样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道士看他这般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
道士告诉张胜,他看到的猫是金华猫,靠吸取人的精气修炼,这种猫无论公母,遇女则变俊男,遇男则变美女,他们不害人,只和人进行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自己原本也不会多管,只是又见张胜行为猥琐,不想让他如愿和美人云雨,所以才出手阻止。说完,道士也转身消失了踪影。
从这件事以后,张胜每次巡夜都会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偷听偷看,而雨娇则从这条巷子里消失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