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很多人看董宇辉的直播,已不是当一场直播来看了,而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真人秀表演。
而董宇辉在直播时的表现,也不能用传统主播的标准去衡量,如果那样,他完全不及格。
有次,他在直播间卖大米,一连卖了几天。
第一天,他说:
你后来吃过很多菜,但那些菜都没有味道了,因为每次吃菜的时候,你得回答问题,得迎来送往,得敬酒,得谨小慎微,你吃的不是自由。
但你后来回到家里,就是这样的西红柿炒鸡蛋、麻婆豆腐、甚至是土豆丝,真香,越吃越舒服。
第二天,他说:
我想把天空大海给你,把大江大河给你,好的东西就是想慷慨地给你。
第三天,他说:
我没有带你去看过长白山皑皑的白雪,我没有带你去感受过十月田间吹过的微风,我没有带你去看过沉甸甸弯下腰,犹如智者一般的谷穗,但是亲爱的,我可以让你去品尝这样的大米。
第四天,他继续说:
以前我做老师的时候,我会穿白T恤,或者西服外套讲课,这样孩子们会觉得我很重视这节课。
即使我现在大脑不转很久了,但是我上来之前还是要做30歌俯卧撑。你不要让我坐着了,我愿意站在这里,让你知道我在意你……
结果,一句都没提这款大米好在哪里,连“一二三,上链接”的口号也没有,却让一个粉丝连买了N袋大米。
这就是董宇辉的魅力,不可复制。
网上曾有人这样评价过董宇辉:
你就是直播界的一股清流,让那些耳熟能详的头部主播们都黯然失色。
不仅如此,曾自嘲妈妈总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结果全网都跑到他的直播间来认他做女婿,并且丈母娘的购买力更是杠杠的。
02
前不久,因公司国庆放假,董宇辉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在直播间。这下,可把这些丈母娘们急坏了,千呼万唤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丈母娘们的举动起了作用,还是想为徒弟七七站台,原本10月8号才直播的董宇辉,竟在7号空降了七七的直播间。
和往常一样,董宇辉和七七的互动非常自然。说到动情处,甚至会合唱一曲,回忆往昔。
虽然他们依然还在卖大米,可这袋大米似乎只是一个摆设。更多的像一个见证者,见证着董宇辉这一路走来辛酸苦辣。
就在大家很好奇,他这次会怎么“卖大米”的时候。
董宇辉委屈地哭了。
他说,自己现在的直播没有六月份精彩了。那时金句频出,现在不了,说话会特别小心谨慎,免得又被人掐头去尾,断章取义,招惹来潮水般的评论。
虽然好的坏的,他都虚心接受,毕竟人不能固步自封。
为了低调行事、少招是非、留人口舌,他曾对父亲说:“我们的聊天记录,一条条都删了,不要留”。
父亲不解,问他:“我给你发消息,也要删吗”?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母亲就说,孩子让你删就删,孩子一定是因为相信过别人吃了亏。
不仅如此,有天,他和一群同事吃饭。
有个同事,无意间说了句:“董宇辉你最近的直播太小心谨慎,没意思”。另一个同事见状立刻说,那你得想下他背后可能受了很大的委屈。
董宇辉当时正在埋头吃饭,当听到同事这句话时,眼泪一下就掉在了盘子里。
以至于在直播时,连七七都看不下去,哽咽着为董宇辉打抱不平。但被董宇辉数次打断,让她不要再说了。
可见,董宇辉在爆红的这几个月,他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恶意?
就像七七说的那样:
原本我们每个人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03
熟悉董宇辉的人都知道,在他身上有几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勤奋、正直、善良、真诚和不愿认输。
但小时候的董宇辉却不是这样。
他出生在陕西渭南农村,那是一个几乎家家都有金矿的地方。
但金矿不是煤矿,开采难度很高,用董宇辉的话来说,就是:
如果运气不好,花掉的开采成本往往比采到的黄金还多。
所以,即便董宇辉曾也是个家里“有矿”的人,但他却不是个富二代,甚至在很多个年少时的日日夜夜里,他都是自卑着度过的。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考上初中那年,母亲带着他去到处借学费,但走了一天学费都没有借到。
回家之后又因为没钱交电费,整个房间都一片漆黑,没人愿说一句话。
这时,在昏暗的烛光下,董宇辉听到姐姐跟妈妈说,自己不想读书了,已经把学校里的被子和其它生活用品拿回来了。
妈妈连忙问姐姐原因,姐姐说因为自己跟别人打架,被老师批评,不想上学了。
当时,董宇辉还天真地信了,还数落姐姐惹妈妈生气。
直到后来,妈妈才告诉了他实情:
你以为姐姐是真的不想上学吗?你以为我们家能同时供得起你们三个人读书吗?
这时,董宇辉才反应过来,姐姐不是不想读书,而是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他。
多年后,当他坐在直播间诉说这段经历时,他数次哽咽、沉默。
所以从那以后,董宇辉学习更刻苦了。
刚上初一的时候,他因为小学时没学过英语,所以0基础,第一次考试的时候,考了个全班倒数第一。
老师不但不理解、不鼓励,还夹枪带棒地嘲讽他。但他一点没生气,也没反驳,而是每天拿着他唯一的学习资料课本和试卷,没日没夜的背单词。
直到背得滚瓜烂熟。
终于,在初二考试时,他的英语成绩就从倒数第一变成了正数第一。
为了不断挑战和激励自己,他大学自愿毫不犹豫地选了英语,并凭着优异地成绩考上了西安外国语大学。
大学四年,他除了更加刻苦地学习英语外,他还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给外国人做导游介绍兵马俑。
后来,在直播时被人调侃长得像兵马俑的他,还自嘲说,自己之所以长得像兵马俑,就是解说得太多了。
04
很快,大学就毕业了,董宇辉和所有从农村走出来的学生一样,想留在大城市发展。
因为在学习上足够优秀,所以有3家企业给他投来了橄榄枝,而且都是高薪。
一时间,董宇辉拿不定主意,他就跑回家问父母的意见。
回家的时候,父亲正从田里回来,听到他的犹豫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这么年轻,应该去创造真正的价值。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听到父亲这么说,董宇辉突然想到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人是万物的尺度。
他觉得能影响人的工作,才算有价值的工作。
所以,回到西安后,他果断放弃了三份高薪工作,参加了新东方的面试,并从1000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新东方的老师。
在那段时间里,董宇辉投入了全身心的热情,几乎每天备课到凌晨,近十年的高考题,他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以至于一年后,他就成为了新东方最年轻的英语教研主管,江湖人称“中关村周杰伦”。
可就在董宇辉帮了很多人,也收获了很多的感动,真正明白“老师”这两个字的分量时,2021年,“双减”来了。
无数教培机构接连倒下,即便像新东方这样的巨型航母,也无法幸免。
好在,在非典之后,俞敏洪就立了一个规矩,要求新东方必须留一笔保命钱,保证如果有一天新东方因为任何原因倒下了,能把学生的学费和老师们的N+1公资拿出来。
也正因为俞敏洪的高瞻远瞩,才让新东方在倒下时姿势很帅,更有了东山再起的优良土壤。
那段时间,应该算是董宇辉的至暗时刻。
他每天都要不断送走和自己共事的同事,直到最后高中英语组只剩他一人。
本来他也是铁心想走的,但因为在线CEO孙东旭的一句话,和人力老师正好下班了,他的离职申请才耽搁了下来。
孙东旭告诉他:
当你不知道有什么用时,你要做的就是彼此相信、彼此依靠、彼此取暖,我们总会找到出路的。
思前想后,董宇辉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并愿跟新东方共存亡。
后来,陆续曝光了很多新东方和俞敏洪的仗义壮举。我想,也许董宇辉就是老天爷留给俞敏洪的福报吧!
05
可当时留下来的董宇辉,必须转型,从老师到主播。因为俞敏洪看到老罗的“起死回生”后,想效仿,就试着把新东方转到了直播赛道。
可看董宇辉这张脸,天生就不是直播的料。
后来,在直播时,他自己都调侃说,网友看着看着硬是把他这张脸看习惯了。
但没办法,为了生活,为了继续留在新东方,他只好接受。
可不幸的是,虽然有俞敏洪的加持,但东方甄选的直播路并不是这么顺利,最开始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董宇辉也是,迟迟找不到状态,甚至常常因为“借题发挥”,让导演不得不给他安排像“YOYO”这种,能控制住他的人,不让他“胡说八道”。
可无论怎么努力,为了适应直播带货的节奏,他每天忙到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还要很早起来上班,就是找不到状态。只有俞敏洪出现在直播间时,人数才会高一点。
有天早上,董宇辉一个人带货,导演可能是太累了,又或者看到直播间人不多,就任由董宇辉自由发挥。
他也无所顾忌,从尼采讲到黑格尔,从苏格拉底讲到柏拉图,再到亚里士多德,还顺便把整个哲学史都扯了一遍。
结果,直播间的人数从1000变到5000,从5000变到上万。
此后,董宇辉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在卖牛排时,他一边中文介绍,一边英文介绍,顺便还拿出小白板教起了单词。
谁知,这种双语教学的方式让人眼前一亮,很多人冲着他讲课顺便买了商品。
于是,董宇辉火了,东方甄选也火了。
从6月9号到16号,短短几天时间,东方甄选的粉丝就超过了千万。要知道,他们为了突破百万粉丝,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
一时间,全网轰动,口口相传,就连罗永浩都记住了董宇辉这个名字。
可人红是非多,只要你有流量,就有人“碰瓷”。
06
玉米事件后,董宇辉被骂了,连带着他“谷贱伤农”的宗旨,也被人刻意扭曲。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质疑“一根优质甜玉米”的价格?甚至有人还说这根玉米才值“七毛钱”。
起初,他还在直播间解释,给网友普及了玉米的知识和背后的产业链,但还是有人听不懂,说他们的利润是40%。
后来,他干脆不解释了,本就不会争辩的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群不懂的人说得煞有介事,还语气坚定,让我很难过。
从此,在没提过这件事。
直到那个人又是道歉,又是鞠躬后,他才说: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
被人蹭了一波流量,还恶心了一顿。
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意思就是,天下人谁都不懂你,你也不埋怨,不生气,这不就是君子吗?
董宇辉,就是这样的君子。
也是当董宇辉自爆现状后,我才理解了李佳琦低调归来的原因。
那个咋咋呼呼,曾以魔性口令爆红的李佳琦不在了。如今的他,理性、克制,话里行间都谨小慎微,连背后的大屏幕都清爽了不少。
只有上面“理性消费,快乐购物”几个字,十分抢眼。
虽然没人知道李佳琦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凭着归来的风格和一系列举动言辞外,终于知道低调、谨慎和克制才能在这行走得长久。
只是可惜了董宇辉,他一直都是一个严于律己、谨小慎微的人,却要为流言蜚语承担一切。
07
不是每个人都想红的,比如董宇辉。
曾有很多电视台、报纸想采访他,还有综艺想邀请他,但大多被他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
那个不是我的使命,将军赶路,不追野兔。我怕自己来钱太快了,以后可能就不想干那些苦活累活了。
有人问他:突然爆红是什么心情?
他说:
我不是一个好主播,我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孩子,侥幸被人关注到了。
即便爆红之后,他依然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售货员”。
在他眼里,主播只是一个职业,只是想把农户把产品卖出去,不是网红。而且他曾拿过半年的3500。
流量对于他个人而言,除了对工作有用,私底下他反正挺反感的。
他说:
大家喜欢我,是因为大家看到一个平凡家庭的孩子,通过读书和奋斗,做出了一点成绩。
就好像看见平行时空里,受了一点苦,懂得一点道理,内心又很坚定的自己。
大家喜欢的是那个自己。
对于将来的路,他也想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对此做更多的贡献,也许会去一个山村学校支教。
最后,我非常喜欢一位网友对他的总结:
命运给了董宇辉颗粒无收的脸,知识却给了他五谷丰登的灵魂。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太多成功者背后优秀的品质。就像他时常在直播间里,指着俞敏洪的头像说:
我们为什么喜欢上面这个60岁的老头?因为他从不认输。
他也一直在努力生长着。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学会和这个世界和解,坦然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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